“好巧?”看見悠閑的兩男人,彭杉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想著莫念等著吃藥,就這會她鐵定好好收拾收拾他們,冷哼一聲直接蹭著喬少錦的肩膀就走,“巧得見鬼了!”
“喂喂!”走了一路,這會都有點渴了。喬少錦攔住彭杉,“那什麼,你手里拿的什麼?”光天化日下,‘借錢’這兩字,他試了兩次還真說不出,只好套近乎,“沒事,不管里頭裝的什麼,我都不會取笑你,來,幫你提啊!”
“好啊!”借著遞袋子,彭杉狠狠的就是一腳。“還提嗎?”。
“嘶!”喬少錦抽了口氣,抱著右腿原地轉圈,“你這個女人,這麼彪悍,難怪沒人敢娶!”
“喬少錦!”彭杉瞪眼,活像被踩到尾巴的狐狸。將手里的藥袋子往顧子墨懷里一丟,“楞著做什麼,藥!你老婆,她病了!”吼完之後,沖上去揪住喬少錦的領口,往弄一旁的弄堂口里拉,那架勢,恨不得吃人。
喬少錦呼痛,“勒,勒死了,二,二哥!”
此時的顧先生,在听到媳婦病了的消息。那里還有空理會他。
直接大步往酒跑,一口氣跑到七樓房門前,敲門都顧不得了,狠狠的兩腳踹下去,不等再抬腳這時房門一開,是小臉通紅通紅的莫念。
她捶著腦袋,剛要罵彭杉,那知抬頭一看,來人居然是顧子墨!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听‘砰’的一聲,莫念想都不想的直接關了門。怔了一秒, 嚓又一聲,上了鎖。
不想見,她現在誰都不想見。
頭疼欲裂的要死,誰都沒心情理會!
卻是繃著臉的顧先生,明明再兩腳房門就可以揣開,又怕驚擾到里頭的女人,藥袋子里翻了兩遍,根本就沒房卡,只好去了樓下服務台,好說歹說的一通,這才看在結婚證的面子,給了備用卡,只是里頭還鎖著。只好敲門。
“念念,別鬧!”
“鬧,誰跟你鬧了?”
“那為什麼不開門?你需要吃藥!”
“你才要吃藥呢,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吼完這句後,莫念快要奔潰,腦子快要炸了,然而外面的人敲啊敲個不停,擰不過他,只好忿忿的起身去開門,卻是縫隙一開,敏捷的顧先生,生怕里頭的女人再反悔,先用腳,再掰門,只是呼吸間便闖進來,陰沉著一張俊臉,“過來!”
“不過去,就不過去!”她扭頭,也不知道在鬧什麼,總之不痛快。
顧子墨是想哄她來著,可是一摸額頭那麼燙,直接不理會她,轉身去燒水,這樣的動作看在生病的女人眼里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都說生病的女人最嬌弱,這話一點不假。
等顧先生燒了水,按藥盒的劑量,將藥片不怎麼溫柔的塞給莫念時,歪頭就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閃動著盈盈的淚花。
心髒那里又是一揪,“怎麼哭了?怪我回來晚了?”
“哼!”莫念扭頭,繼續不搭理他,心里卻懷念著他結實的懷抱,這樣的小心思又怎麼逃過精明的顧子墨,直接由背後靠過去,一手水杯,一手藥片,“乖乖的,把藥吃了,我就抱著你!不然的話……”他拉長了尾音,故意離開些。
“切!”有人寵,有個女人越發䱇瑟,直接爬到了床-上,蒙頭就睡。
這小性子鬧的,哎!顧子墨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走過去,薄被一扯,“數到三,不吃藥的話,我有很多方法讓你吃!比如……”說著,杯子一放,藥片丟到自己嘴里,跟著板過女人的腦袋,對著那張仍有些紅腫的唇渡過去。
“唔!”莫念咬著唇,就不讓他得逞。
顧子墨眉頭一挑,嬉笑,“原來有人是想索吻啊!”
“那有,我……”一張嘴,混著他男性氣息以及淡淡煙草味的藥片,苦澀的滑入口腔,本能的她就想吐,太苦了。
“敢吐試試!”
“你……”捂著嘴,莫念生氣,“要你管!”
“好了,還有一種藥!”顧子墨擼了下袖口,拿藥遞給莫念,“我喂?”
“不用!”莫念白眼一翻,心想再讓你喂,再把那層膜含破了,又苦,只好乖乖的伸手,卻在踫觸的一瞬看到他半露的袖口,那麥色而有力的胳膊,眼巴巴的咽了咽口水,這男人該死的誘人,就這麼一截胳膊都透著性感。
對于自身的魅力,臭美的顧先生自是知道。
像是也熱了似的,不但拉開了領口,還把塞在褲子里t恤拉出來,一時間,那慢動作里的腹肌,直白而又立體的呈現在莫念的眼前。
許是因為吃了藥,所以腦袋不怎麼疼了。上長雙技。
手卻不可救藥的摸上去,後知後覺的來了句,“手感好棒!”
得了媳婦的夸贊,顧先生更美了,也不坐涼凳子了,自己往床邊一坐,“要不要試試睡上去的感覺?”
“腹-肌也可以枕?”枕過胳膊,可沒枕過他的肚子,鬼使神差的莫念讓了位子,腹黑的顧先生自然而然的半靠著床頭,拍拍有形的腹-肌,那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鳳眸,微微一眯,仿佛在說︰來吧,枕上來試試,感覺一定不錯。
枕上去的時候,莫念在想,她八成是被燒迷糊了,怎麼就理他了呢。
卻是想起身,又舍不得臉頰下的溫暖,三枕兩枕的眼皮越來越沉,不但如此頭頂上方那男人竟然在哼歌,哼的什麼,莫念早已經被他磁性的嗓時給迷暈了。
手指無意識的畫了兩下,漸漸睡著了。
哎喲,這下可苦腹黑的顧先生,本想騙上床,抱一下,再親親,那想著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不但小腹被當了枕頭,就連那只畫來畫去的手,總是不安分的,畫著不該畫的地方,最後畫的某個地方高高昂起頭,仿佛在說︰半個多月沒滋潤了。
顧先生拉著臉,直瞪眼著不安的‘兄弟’︰下去。
某‘兄弟’也委屈啊,有只不安分的手,怎麼下?怎麼下?你告訴我?
顧先生又一眼瞪下去,那知昂頭的‘兄弟’越發䱇瑟了,䱇瑟的快跟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樣樣的,索性他閉眼,裝睡。
不閉眼才好,一閉眼,感覺系統更靈了。
沒多麼一會,就靈得他直接出了一身汗,頭也跟著暈暈的。
外頭,彭杉在和喬少錦大吵了一架之後,因為擔心好友,急忙趕回來,卻在推門的一瞬,瞧見床-上有愛的一幕後,長長松了口氣。
總算兩人和解了,只是沒想到,一回頭喬少錦又跟了上來。
她輕輕的帶上門,直接攔住去路,“姓喬的,你有完沒有?”
“有!”他喬少錦又不是賴皮狗,“只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周一還是後天?”
“什麼?!”彭杉一听來氣了,“誰答應你回去上班了,少臭美了!”心堵,真是無法形容的心堵,拋開兩人曾有兩次關系不說,單單就是作為朋友,怎麼讓她一個女人再去看男科?“喬少錦,你!你簡直是沒有心!”
“我沒心?是誰答應我的?”
“!!”彭杉瞪了一眼,抬腿走人。
轉身,喬少錦拉住她,“你想耍賴?蹦極的時候,是誰答應我?”
“答應什麼?”
“你!”喬少錦快被氣暈了,“是你說‘跳下去,我就答應你!’,難道不是?”
“是啊,這句話是我說的!怎麼了?”
“那你說!哪天上班!”真是不講理透頂了。
“我只說答應你,並沒有說答應你、回、去、上、班!”
“彭杉!你簡直不可理喻!”
“切!”彭杉冷哼一聲,直接走人。
哎喲,喬少錦心里那叫一個氣啊,竟然被這個死女人擺了一道,氣死他!
索性顧二陪老婆,他去打游戲算了。
從黃昏打到深夜,肚子咕咕叫了,當真是有種孤家寡人的錯覺,出門想吃什麼東西,卻是兜里最後那一點鈔票全部花光了。
想著從來不以為然的大紅鈔票,他這會才知道錢的重要性。
揉著快要餓扁的肚子,剛回酒店,余光看見對面商鋪,好像寫著‘一百元試吃’,轉身盯著那偌大的廣告牌,喬少錦忽然就記得【兩清協議】!
天殺的,那女人還欠他一百次呢!
推門,他 的上樓,剛想敲門,才記起房間里是顧二和莫念,只好興致缺缺的回自己的房門,卻是一推門,入眼朦朧的燈光里,那半趴在沙發里,穿著男士襯衣睡著的女人,不是彭杉又是誰!
好家伙,敢情她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嚓,房門一鎖,喬少錦悄悄走近。
其實,彭杉耳性極佳,早在房鎖轉動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衣服洗了不,酒店又沒有空余的房間,所以只好到這了。
起與不起的,都改不了現狀。
也就繼續裝睡了,只是沒曾想,那男人竟然少有溫柔的拿毛毯蓋在她身上。
熟悉的嗓音,更是低柔的來了句,“哥們,沒想到你睡著了,還挺有女人味的!”不但有女人味,還有女人心,竟然給他留飯了。
動了動彭杉的腳,騰出了個小地方,喬少錦坐下的同時,打開盒飯。
入眼的宮保雞丁里的肉塊和四季豆里的辣椒,全部挑出來,還有八分熟加醋的煎蛋,在這個饑腸轆轆的深夜,就著手邊的那杯溫水,不由得暖心。
他有這個壞毛病,並且又驕傲的不想讓他人知道,所以每次吃得都很是不著痕跡,卻是沒想到粗中有細的她,竟然發現,還記上心。
短短的十分鐘里,喬少錦解決了盒飯,卻吃得難以言明。
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里,他竟然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淨手,就踫了踫彭杉的臉頰,從什麼時候,她不再陪他打籃球,不再和他買大小號的球衣,把短發留長?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排骨身材,這麼令人噴血?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衣著變了,另類個性不說,成熟大敢,那記憶里的烈焰紅-唇又經常撥動著他的思緒?
不不不,又開始犯病了。
喬少錦頓了下,立馬就想抽回這只作死的手,那知手腕被握住的同時,原本閉眼熟睡的女人,不但勾住他的脖子,一發不可收拾的吻上來。
那味道,該死的誘人。
那動作,該死的刺激與心顫。
彭杉不做作,偷吻結束後,指尖畫著男人的 。
笑得眯眼,笑得勾魂,“吃飽了?“
“……嗯。”喬少錦像傻了一樣,不敢動了,掌心所抵的位置,好軟。
彭杉又搭了一只手,腿也展開,“然後呢?沒有額外的想法?”
咕嚕一聲,喬少錦喉結上下滾著,“可,可以嗎?”真他娘的慫,可以個毛線,她本身就欠下他的,想到這里,他直接反客為主。
毛毯礙眼,丟。
衣服礙事,扯掉。
最後是什麼,是那雙魅惑的眼。
他伸手蒙住,“別看!”看得他越發沒有理智!
彭杉笑得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麼溫馨呢,“不看就不看!”
眼是不看,可她還有手有腳,特別那一雙細長的美腿,纏起來最要命。
在此之前,喬少錦不是沒踫過女人,卻是第一次有了無法掌控的感覺,“彭杉彭杉!”他這樣急切的連喊兩聲,傻了似的問,“你就是狐狸精轉世!”
“迷惑到你了嗎?”在他身下盛開的時候,彭杉咯咯的笑。
笑得那麼張揚和放肆,一個轉身,她就成了上位,手指輕輕勾長發。
一傾而下的黑發,隨著動作再一次瘋狂的擺動在喬少錦的視線里,戳著他的胸膛,癢癢的,很想去撓,可是女人仿佛早已經猜到,握著他的手,滑入指縫里,形成一個十指緊扣的姿勢,引著他情不自禁的發力,去配合她。
喬少綿喊,“彭杉,跟我回去!”
“不回!”她痴迷,他少有的溫柔與淪陷,希望這刻能永遠。
“條件!要怎樣,你才肯回去?”
彭杉望著他,那一雙染欲的眼,真好看,卻沒有她想要的愛。
要怎樣才肯回去?
彭杉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
明知道,只要回醫院上班,就可以像從前一樣,天天看到他,時不時的還能靠近他。
可是一想到回去的前提是那樣的一份工作,她斷然起身,“不回!”丟下這兩字,她轉身進了浴室!
“喂!”喬少綿繃得要死,就算不回,至少也讓事情圓滿的結束啊,做到關鍵,這算什麼?伸手晃了晃五根手指。
哎!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想用它們。
起身同樣去浴室,意外發現的竟然沒上鎖。
管不了面子什麼不面子,進門,他直找那女人,“彭杉……”
此刻,早已經穿戴整齊的彭杉,正單腿靠著窗台抽煙。
那抽煙的姿勢,唯美而又憂傷,薄薄的一層煙霧里,有陰霾籠罩著她,空氣里又漂浮著她沐浴後的香氣,而他就這樣邪惡的闖了進來。
在此後的經年里,每每想到現在這一刻的畫面,他都會心疼。
止不住的疼,一抽抽的,像有人拿著鈍刀,慢動作的劃著他的心,順著血液,就給他摻加上了一種叫做思念的罌粟,以至于讓他……
天蒙亮,彭杉再也睡不著。
她起身敲了敲房門,听不到莫念的聲音,更加听不到顧先生的聲音。
不好的預感,一擴而散,她直接就揪來死睡的喬少錦,“趕緊的揣門,快!”
“怎到了,大清早的,說不……”看到彭杉眼里的凌冽,喬少錦只好妥協,“好好,踹,我踹!”鞋子沒穿,踹個毛線。
轉身回房的時候,喬少錦隱約听到彭杉在尋問路過的保潔員︰
---阿姨,昨夜放在502門口的快餐,看見了嗎?
---看見了,我剛收走,放了一夜,早就變味不能吃了!
聞言,他心下一驚,當即想都不想的先打救護再說。
與此同時,彭杉在保潔員的幫忙下,找上前台取了最後一張備卡。
砰的一聲,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向來警覺的顧子墨不但依舊保持著靠床頭而睡的姿勢,而且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
彭杉暗道一聲不好,探鼻,松了口氣,“顧子墨?”她使勁拍了一下。
“嘶!”整個保持同個姿勢,顧子墨有些不適的晃頭,看見彭杉的同時,立馬想起媳婦生病的事,連忙起身去摸莫念的額頭,輕呼了口氣,“還好還好,退燒了!”
“好什麼好!”就知道男人粗心大意,彭杉拿紙拉了好友嘴角的髒物,“你看看,她都吐了,你就沒感覺?再者,退什麼燒,明明是低燒,就算低燒不懂,也該看見她衣服都濕……”一句話沒說完,原本沒什麼反應的莫念。
張嘴‘哇’的一聲,又吐了。
因為沒吃什麼東西,除了口水和藥片融化後,再沒別的東西。
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可一分鐘不倒,莫念張嘴又吐了一口,眉頭緊緊擰著,好像難受的樣子。
顧子墨自責的不行,迅速起身,“送醫院吧!”剛準備附身去抱,那知突然的一陣眩暈,令他本能的晃了下,也就是喬少錦過來的及時,剛好扶住,不然一定是滑倒。
“怎麼回事?“彭杉不了解,喬少錦自然明白好友的體質,“這麼弱?她嘔,你睡得死?難道……是藥物中毒了?”
一句話點醒了什麼,喬少錦去查看茶機的藥。
顧子墨也跟著說,“一開始,她不吃藥,是我喂的!”
“嘴對嘴?”喬少錦繃著臉,表情少有的嚴肅,左右一看藥盒外加說服,頓時臉色再度大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