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猶未悔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緩緩矣 (二十六)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舊月安好 本章︰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緩緩矣 (二十六)

    我醉醺醺亂按了幾下鍵盤,卻發現始終都沒人接,站在一旁已經失去耐心的裴譽,忽然伸出手一把搶過我。“我送你回去。”

    說起回去,就踩中我痛腳了,只要關于回與家這字眼,我現在臉上仿佛被人刮了數十個巴掌,裴譽要來扶我。

    都被我用力給推開了,我說,“裴譽,你離我遠點兒,今天我變得這樣有家不能回。完全是你導致的,我說過不怪你,可有時候總是忍不住去責怪,我人生本來挺正常的,現在居然變成這樣一幅殘破不堪的摸樣,你知道我心里多苦嗎?我好想從來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過,這樣他們還會不會忍心責怪?”

    我搖晃一下,身體咕咚一聲,直接裝在吧台上,裴譽第一時間想要來扶我,可已經來不及了,頭直接撞在吧台牆根上。

    雖然醉得不省人事。我還是能夠看見裴譽難過的眼眸,不知道是我所說的話將他傷到了,還是他面對我這幅鬼樣子,忍不住憐憫我。

    其實我最不需要的便是憐憫,更加不想說出這番讓他多想的話,只不過是心里難過,我想尖叫,想發泄,想怨恨每一個人,卻發現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容納我這樣糟糕脾氣的。

    以前裴譽是,現在不是。

    所以我沒忍住。終于責怪了他。

    他眼神了流露的眼神真讓我心痛,我想要好好安慰他,手伸到半空,卻倉促的手了回來。

    喧嘩的場景,五顏六色閃光燈,和洶涌的人潮。

    裴譽就那樣蹲在我面前,他眼神悲傷看了我許久。

    他說,“阿含。我們終于走到這地步。”

    他這句話差點就要被酒吧廳里爆炸式的dj歌曲給淹沒了,可我耳朵卻比平時清醒的時候還要靈敏上一個層次。

    我當做沒有听見,只是蹲在地下,對著裴譽笑,“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听見。”

    裴譽欲言又止看向我,我以為他不會再次開口,卻沒想到他居然又道,“阿含,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我笑出眼淚了,望著他悲傷面孔,依著吧台牆角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灰塵,笑的無所謂,“你為我做的夠多了。”

    我重新坐到高腳凳上,順手給裴譽倒了一杯。“陪我喝一杯,如果陳榆不允許,現在你可以立馬走。”

    他解釋道,“你知道陳榆現在這樣.....”

    我有些不耐煩打斷他的話,“裴譽,我不希望這段是時間你總是向我解釋什麼,明白嗎?這些現在我都不在乎了。”

    他忽然臉色變得煞白,明知故問,道,“不在乎了,是什麼意思。”

    我手中持著那杯酒,手臂有些酸,只能反手往自己嘴里倒盡,閉眼那一瞬間,眼淚從眼簾下滑落,無聲落入酒杯里,裴譽沒有注意。

    這一刻,忽然發現自己酒醒了。

    我說,“不在乎了,就是不愛了,這樣淺顯易懂的話,你應該比我聰明。”

    裴譽手臂用力將我拽了回來,他冷著聲音,道,“裴含,你醉了。”

    “我很清醒。”

    他焦急的說,“我可以向你解釋所有。”

    我有些倦怠,揉了揉眉心,“裴譽,你現在難道沒有發現,面對我的時候,除了解釋還是解釋,以前的我們根本不是這樣,而且,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對你的信任嗎?”

    他張嘴想要說什麼,我已經移過臉,端著一杯酒想要喝,一只手伸了過來,將我酒杯奪了過去,裴譽連看都沒看,一抬臉,便看見他見滿滿的一杯酒,全部一干二淨,仿佛哪里面就是純淨的什麼都沒有的白開水。

    他說,“我今天來,其實不是想要和你說這些的。”

    他將一個紅色盒子打開遞到我面前,里面一枚鑽石瓖嵌的鑽戒。

    “看到這枚戒指了嗎?阿含,我想要和你求婚,這段時間我知道為了陳榆的事情,我們兩人都是聚少離多,甚至都說不上一句話,當然,這些事情全部都是因為我,我一邊想著,一邊告訴自己,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會好的,我一定會帶你突破所有障礙,親手給你制造一個完美的家,而我欠陳榆的,這輩子自然是無法還,現在能夠做的,幫助的,只能盡量一點,可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阿含,你告訴我,我們到底是哪一個步驟錯了。”

    我看著那枚鑽石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耀眼的讓人失明,卻始終不敢對它有任何遐想和奢望。

    它此時美麗的外表,其實就是一場迷惑世人的幻覺,堅硬的外表讓佩戴它的人,感覺一天比一天寒冷。

    這就是婚姻與鑽戒。

    在熱情中漸漸冷卻。

    我苦澀搖搖頭,“不知道,就像你所說,我們之間最安全的距離,只能是不遠不近。”共見土才。

    他低下頭,對著酒杯里倒了一杯酒,默默低頭安靜喝了起來。

    我眼光始終不離那枚戒指,然後視線移在無名指上沒有任何花紋得銀圈上,“裴譽,你還記得陳榆受傷那天嗎?”

    他皺眉,似乎沒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那天的事情,我自顧自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那天的你,和我想象中的裴譽有點陌生,你知道你那樣的摸樣至今我只在哪里見過嗎?那時候你為了我燒了王小丫家的倉庫,你一個人躲在後山後面,和那天的你,分毫不差,這輩子我以為只有我能夠有幸見到你那樣的一幕,可明顯我太貪心了。”

    我認認真真看向他,“裴譽,當時我就站在你身後,看你為了陳榆連命都不要的樣子,你明白我的感受嗎?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刀從頭頂直切到心髒。而你從始至終都沒發現,你身後就站了一個我,一個為你擔驚受怕的我,要不是韓秦墨....來,你走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想著,那人死了沒有,我一定不能讓你坐牢,不然當時我都不知道該怎樣收場。”

    他再次狠狠喝了一杯酒,他酒意向來就淺薄,一杯就倒的體質,現在卻接二連三喝了很多杯,卻沒有發現有任何醉意的現象,他現在和我一樣,心無比清醒,想要自己醉都難。

    他干澀開口,“那天那樣緊急的情況,我沒有顧忌那麼多。”他停頓了一下,後面又加了一句,“對不起。”

    我搖搖頭,不想听他的道歉,只是說,“我這人怪癖其實挺多的,比如,面對感情,總想著獨佔,若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將自己的喜歡分到別的女人身上一點點,我明明告誡自己要識大體,不能嫉妒,非常時期非常對待,我每天靜下來之時,都要這樣在心里念上幾遍,唐僧的金箍棒都還有失效的時候,對,我失控了,我遷就你,不想讓你擔心,看著你在我面前永遠都是為了陳榆,將我拋棄,我看著你慢慢從我身邊走遠,裴譽,你一定不懂這麼多年對你感情的絕望。”

    他將酒杯往吧台上狠狠一放,透明酒杯在他手中分出裂痕,他低斥道,“別說了。”

    我看著他痛苦的面孔,卻始終想要將自己的中心思想表達出來,這樣不明不白,連我自己都感覺累。

    我將那枚鑽戒取了出來戴在無名指上,卻發現大了,我無奈道,“你看,人是會瘦得,你記得的,還停留在以前的尺寸,裴譽,你愛的是從前的我,現在的我,對這枚戒指已經不合適了,我今天說這麼多,不是想告訴你我的嫉妒,我的喜怒哀樂,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一個道理,裴譽,各自放過對方。”

    我說完這句話,低頭喝了一口酒,發現這酒真不是一般的烈,我呲了呲牙。

    將那枚戒指還給了他,他沒有接,我放在桌面上,無所謂笑了笑。

    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卻發現頭果然還是有點暈眩,身體不穩搖晃了幾下,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聲音,“怎麼?夫人酒量竟然這樣淺薄,也敢出來陪別的男人喝酒,你就不怕我誤會?”

    那聲音入往常輕佻的不正經,我笑了笑,醉臥在他懷中,閉著眼楮撒嬌,道,“你來了,我以為今天只能我一個人回去了。”

    他低笑了一聲,鼻尖的茶香味暈染不去,“怎會,我舍得讓你孤孤單單回家嗎?放心,我會陪你,就算我們死了,我都會死後同穴陪你,你不是最怕黑嗎?”

    他說的戲謔又輕慢,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真真假假讓人難以爭辯。

    我始終都沒有回頭去看裴譽的臉,只能緊緊依偎在他懷中,韓秦墨攬著我,為我避開人群里熙攘,他看向裴譽,問道,“需要我送你一程嗎?景辛的哥哥。”

    他問完,許久都得不到裴譽的回復,不知道此刻的他是怎樣得表情和心情。(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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