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面孔變得蠟白,還不待她深思,銀光一閃,鮮血 飛,半截手指從眼前飛過,女兒一聲慘/烈的尖叫,刺破她的耳膜,在她的腦子里炸開,女兒的慘叫直錐/進心里,她整個人好像被鐵釘釘在絞刑架上,痛的死去活來。
陸子墨只是在一旁盯著她,像暗夜里盯住獵物的獵豹,雙眸陰/毒發光。
她絕望的哭喊起來︰“我打電話,我打電話……”
陸子墨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對她說了一番話,然後說︰“就照這麼說,如果待會你亂說一個字,”他湊近她,低聲狠辣的說,“我就把你女兒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砍下來,再把她的尸體扔到山里去喂狼。”
葉欣抖得跟篩糠似的,淚流滿面。她拿過電話,顫抖著手指,按下了寶來的號碼。
“喂?”電話里傳來寶來的聲音。
“寶來……”她一說話,就哽咽的說不下去。
“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寶來緊張的問。
她抬頭看了陸子墨一眼,陸子墨一臉威脅。她又看了一眼大丫頭,她已經昏死過去了,晉遙站在她旁邊,舉著匕首,濃稠的鮮血從匕首鋒利的刀鋒上慢慢的往下滑,一滴一滴,滴到大丫頭緊閉的眼楮上。葉欣哭著說︰“大丫頭她……”
“她和小朋友玩的時候,從山坡上掉下去……醫生說她快不行了……”她哭哭啼啼的一說完,就嚎啕大哭起來。
不是寶來死,就是女兒死。
她只覺得心里有一把很鈍的鋸子,嘎吱嘎吱的把她的心鋸成兩半,痛不可當。
“什麼?”寶來大吃一驚。
“你……你在哪里?你快回來,也許還能看她最後一眼。”
“我在果敢??”
陸子墨眼楮一亮,和晉遙對視一眼,在紙上給葉欣寫了幾個字。
“??我現在馬上回來。”寶來焦急的說。
葉欣照著陸子墨的紙條說︰“我求了老夫人,她立刻派一架直升機去接你,你到果敢的機場去等著。”
陸子墨帶著晉遙匆匆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子墨腳步一頓,吩咐幾個手下說︰“去把醫生找來,把小女孩兒的手指頭接上,還有,守著她們,不要讓她們離開。”
直升機轟然啟動,螺旋槳卷起的強烈氣流刮得周圍的樹木嘩嘩亂響。陸子墨坐在直升機里,表面上看起來流光溢彩一派繁榮的山寨慢慢變小,直升機飛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他望著前方的黑暗,心情激蕩,前方,就是果敢,就是趙安寧。
五個小時前,當天下午。
趙安寧坐在老爺子的車里,駛離了山寨。
車子在廣袤的原始森林里穿行,兩旁是古老高聳的柚樹和杉樹,枝葉茂密,不見陽光滲入,死氣沉沉。趙安寧偷偷瞅了瞅老爺子,他端正的坐在她旁邊,閉著眼楮,一臉肅然,一路上一言不發。
車子翻越過一座又一座山頭,森林越來越昏暗,一片晦暗中飄蕩起青藍色的薄霧,詭異而恐怖。穿過這片薄霧,眼前突然一亮,遠處一片燈火通明。
沒開多久,道路漸漸寬敞起來,人流也多了起來,汽車進入了市中區,趙安寧把鼻子貼在車窗上,目不轉楮的往外看。街道兩旁混亂的擁擠著簡陋的旅館,閃著巨型金光招牌卻只有兩層樓高的賭場,灰撲撲的玻璃門上貼著艷/舞兩個大字的歌舞廳,路邊還有不少擺著地攤的小販們向過路的旅客用熟練的中文兜售手中的貨物,偶爾會有一兩個當地的小孩嬉鬧著跑過。
在熙熙攘攘的凌亂中,汽車一轉彎,竟然是極幽靜的所在,靜靜矗立著一座歐洲中世紀城堡式的白色石頭建築,牆上寫著同盟軍兵營。
白色外牆和鐵質的欄桿上都攀爬滿了綠色藤蔓,顯得年代久遠,靜謐而美麗。
推門進去,里面已經被改建成了一個酒吧。
酒吧的裝修布置完全采用了法國中世紀城堡式的風格,奢華而浪漫,一名穿著長裙的女歌手彈著吉他低/吟淺唱,三三兩兩的客人們品著酒,听著歌。
趙安寧忍不住問︰“老爺子,你帶我到這里來做什麼?”
老爺子目光悠遠︰“這是我欠子墨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