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煉制冰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段時間的各種情景電光火石一樣在眼前閃過,連成一串,原來,他是獵手,她只是個獵物,一個愚蠢的自投羅網的獵物。
愚蠢,只是因為對一個人怦然心動的感覺太過美好。她不是沒有察覺過令人起疑的蛛絲馬跡,一個普通的學生怎麼會有那麼狠辣的身手?可她仍舊固執的把懷疑拋到一邊,任由自己完全的淪陷,她只看到她心中想看到的他。
可謊言繚繞的愛情,只是一首讓人如痴如醉的海妖的歌,**,卻致命。
陸子墨住的這個院子叫南院,是品字形的結構。左側的一棟木樓是廚房和僕房,右邊一側是陸子墨親隨們的營房,正對著院門,方正而大的木樓就是陸子墨自己住的地方,三棟木樓中間是青石板砌成的一個小院。
一踏進院門,趙安寧就感到有人一直在直直的盯著自己,循著目光看去,是一個溫婉的女子,穿著淡綠色的紗籠,頭上別著一朵白色的蘭花,俏生生的立在左側的木樓下,後來得知,她的名字叫若蘭。
陸子墨並沒有停步,直接把她帶到了正樓的一個房間,房間陳設簡潔而古雅,清一色的精雕細琢的泛著柔光的紅木家具,窗台種著一株繁茂的白色三角梅,床上鋪著印著暗花的枚紅色棉布床單,趙安寧心頭莫名的一慌。
陸子墨並沒進屋,站在門口說了句︰“你就住在這里,我在隔壁,明天我帶你去工廠。”
工廠在山腳下,山寨的最邊上,外面有一大片罌粟花地,居然是很現代化的工廠,工人穿著工作服,帶著防毒面罩,廠里有各種歐美生產的現代化工設備,配有先進的排氣系統,工廠里沒有一點制毒過程中的臭雞蛋味。
“這幾十年我們一直這里生產海洛因,只是現在西方開始流行冰毒,可是我們的制毒師制作出來的冰毒純度太低,雜質很多,所以需要你來幫忙。”
趙安寧輕哼一聲︰“我不會。”
陸子墨並不生氣,好整以暇的坐下來,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既然這樣,那留你在這里也沒意義了。”
趙安寧疑惑的盯著他。
他淡淡的說︰“那就殺掉好了。”
趙安寧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男人就走過來扭住她的胳膊,要把她拖出工廠。
趙安寧立刻改口道︰“不過,我可以學學看!”
陸子墨語氣中含著幾不可聞的笑︰“你有三天時間。”
坐在工廠的實驗室里,眼前擺著一堆化學方程式,三天,如果自己沒制出冰毒來呢?她現在真拿不準陸子墨會用狠毒到什麼地步的手段對付她;如果自己制出了冰毒呢?那不是自己也變成了毒販?那她這輩子就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正常生活,就算有一天,自己能夠逃出金三角,也永遠逃不掉自己犯下的罪惡。
心里掙扎了一整天,她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了南院,剛走到樓下,忽然一道水柱從旁邊射過來,她下意識的一側身,躲了過去。定楮一看,是一個長得壯實的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廚房門口,肉嘟嘟的手里舉著一把水槍,表情木然。她放松的一笑,走過去捏了捏他的圓臉蛋︰“小朋友,不能把水槍對著人射哦,會把別人身上打濕的。”
這個小男孩看著她,眼楮一眨不眨的,似乎對她的話有些茫然,又似乎在期待些什麼。突然,這個小胖子迅速的舉起水槍,故意對準她的臉,用力的一按扳機,水噴了她一臉,看到她一副古怪表情,小胖子樂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她又驚又怒,杏目圓睜,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厲聲說︰“小朋友,不能這麼調皮!不能把水射到別人臉上!”
一听到自己兒子被教訓,一個粗壯的女人從廚房里跳出來,她大聲對小胖子說︰“霍猛,你想射就射!”
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喊,在安靜的南院里發出嗡嗡的回響。左側木樓的一個房門吱嘎打開,若蘭站到房門口,好奇的往這邊打量,陸子墨也從正樓的二樓他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站在走廊上,清黑的眸子專注的望著她,他的幾個心腹也跟了出來,精明冷漠的目光也全部聚集到她身上。
趙安寧滿臉是水,水順著她圓潤的臉頰不斷往下滑落,打濕了她胸前單薄的襯衣,白色的棉質布料緊緊貼著胸口,顯露出她姣好的柔軟形狀,她的臉尷尬得發燙。 百度@半(.*浮)生 —永無寧日︰我被綁架到金三角
她盡量壓抑住怒氣,用她一貫客氣的語氣,跟她講道理︰“大姐,可是這是不禮貌的,小孩子??”
“呸!”一口痰吐到趙安寧腳邊,胖女人傲慢的說︰“不喜歡就滾遠點。”
小胖子听得有趣,都忘了手里還握著水槍,呆頭呆腦的舉著水槍看向她。
當教師的父母從小就教育趙安寧,對人要和氣,要善待別人,可這個粗魯的女人讓她想到了那些精明強悍,粗聲大氣的大媽們,她們排隊喜歡插隊,超市里喜歡偷嘗寫著“請勿品嘗”的食物,賣菜喜歡缺斤少兩,有的人,不值得對她客氣。
她咬咬牙,圓嘟嘟的微翹的下巴都緊繃起來︰“你真是??”可她缺乏吵架的實戰經驗,憋了半天,終于憋出這麼一句話“不講理!”
胖女人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話似的,仰頭放聲大笑,笑了很久,趙安寧憋屈的站在她面前,滾燙的憤怒在心里漸漸**。
胖女人的笑聲驟停,猛地用力把她一推,趙安寧正在醞釀憤怒,一個猝不及防,四仰八叉的跌坐在地上,一只手上黏黏的,抬手一看,是胖女人剛才吐的那口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