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反應,黎浩辰拉開門從里面走了出來,見門口站著這兩個女人,臉上表情不禁閃過一絲意外。
葉凱琪見他出來,舉止也跟著小女人起來。雙手交握在身後,歪著頭望向他笑。
“不是說好我去接你麼?怎麼自己來了?”黎浩辰沖未婚妻微微回以一笑,好似夏苒成了透明人。
葉凱琪笑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沒想到還沒來得及。”
黎浩辰听了,嘴角弧度更像是能溢出蜜來,徑直走過夏苒眼前直奔到葉凱琪身邊。葉凱琪微笑著挽過他胳膊,兩人像沒旁人似的,互看著彼此用眼神交流。
夏苒站在那兒,忽地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心里面是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走吧,今天開你的車。”黎浩辰輕聲說。
葉凱琪點頭,邁開腳步後才想起來還傻站在那兒的夏苒。“等一下。”她拉住黎浩辰的手,然後示意了一下。
黎浩辰停下來,目光驟然變地無比冷淡。甚至還透著一絲不耐煩。
“我沒有什麼事情。”夏苒趕緊說,尷尬地臉部肌肉僵硬。
黎浩辰沒說什麼,懨懨地轉身去為葉凱琪開車門,修長的身形在明媚陽光下依然是璀璨奪目。
“夏苒,不好意思啊,我們有事情得先走。下次,我作東,我們好好聊會兒天。”葉凱琪禮貌地說完這才側身上了車,並隔著車前玻璃朝她揮手再見。
夏苒點頭示意。眼睜睜地看著黎浩辰繞過車頭,上了車後動作嫻熟地打轉方向盤。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車完全開走了,這才後知後覺地笑了出來。這算什麼?!為什麼她要覺得尷尬,要覺得難受啊?她就應該走上前去,直截了當地要他離她女兒遠些才對啊!就算葉凱琪在又有什麼關系!
夏苒郁悶地深吐一口氣,返回辦公室的時候見到路邊花圃帶里已有不少地方種上了白色的姜花,還有些頭戴草帽的人蹲在泥土之中忙碌著。
這姜花的確很美,可是看見這麼多人在這兒頂著太陽受罪,她就覺得這花兒一點也不美。
這個葉文!她不是說地很清楚了麼,讓他不準自私折騰無辜的人,他到底還是沒有听得進去!夏苒心里頭瞬間又急又氣,跨進花圃里面對著“草帽”說︰“師傅,您好!這個花不用種了,你們還是去忙其它的事情吧。”他斤吉圾。
可“草帽”們一動不動,夏苒腳邊前的這一位更是越發用力地用花鋤松著土。
“沒關系的。這個花真的不用種了。”夏苒用左手擋著頭頂上的炎炎烈日,繼續說,“听我的吧,這件事我來負責。你們平時不是還要維護其它的花木嗎?就照平常工作就可以了。”
“小姐,你不要搗亂。這個花可是葉大少爺讓我們種的。不听他的話,可是會丟工作的。”蹲在夏苒腳跟前的“草帽”終于開了口,聲音听上去卻沉悶而怪異。
“我保證,你們不會因為那種幼稚沒品的人丟工作的。”夏苒听到他這麼說,更是難掩義憤填膺。
見還是沒有人動。她情急之下就想去搶師傅手里的花鋤。她就不相信了,葉文還能拿她怎麼樣!可她才彎腰下去,那頂大“草帽”就猛地站起身來,帽檐報復性地劃到她的臉,逼她踉踉蹌蹌地後退一步,險些站不穩摔在泥堆里。
“夏苒,你還真是個白眼狼啊你。”
帽檐終于被抬起,葉文氣鼓鼓地立在那兒瞪她,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葉文?”夏苒緊擰眉頭,還以為這是幻覺。再定楮一看,這的確是葉文,百分百是葉文沒錯。可是......他這是在干什麼?穿著寬松t恤,腳上穿著雨鞋,手上戴著手套拿著花鋤。最夸張的是頭上這頂大草帽,戴在他頭上竟然有了一種時尚t台秀的錯覺。
“是啊,是我。”葉文抬起下巴來興師問罪,“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你沒听過啊?”說著,他舉起花鋤來直指她,“你到是說說看啊,我到底哪里幼稚了?!哪里沒品了?!你這種人啊,好心當做驢肝肺,真心當幼稚!”
夏苒看著他手里那晃來晃去的危險武器,還沒有緩過神來,只能沖沖地問︰“你在這兒干什麼?”
“種花呀,你眼楮看不見啊?”葉文憤憤地走過來,“閃開,閃開,你看你把這一片都踩亂了,你是豬啊你,怎麼這麼重,土都被你踩塌了!”
什麼?夏苒啞口無言地往旁邊閃,看著他抱著地上的花苗,更是匪夷所思。“葉文,你到底在干什麼?”
“你到底要讓我說幾遍?”葉文抱著花苗表情嚴肅而針對,“zhonghua,種花!語文老師死地早啊?”
夏苒扯扯嘴角,一副看瘋子發瘋的表情。兩人眼神對峙了會兒,她才說︰“這又算是你的什麼新游戲?”
“你不是敝視別人游戲人生嗎?問這麼多干嘛?!”葉文伸手抵了一下她的腦門,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她。
夏苒腦子里蹦出“拉倒”兩個字,不稀罕地轉身就走。
“就算我愛玩兒愛鬧,也總比有些人活地像個僵尸的好!”葉文故意提高音量大聲說,而夏苒果然停下腳步來扭頭瞪過來。
葉文笑笑,拿下草帽來當扇子扇風,得意洋洋地繼續說︰“感受不到愛,不會愛,不敢愛,這種滋味,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感受!活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呢,一點樂趣都沒有!”
“如果踐踏別人、不負責任、任性妄為就是人生樂趣的話。”夏苒走回來還擊,“那我情願做僵尸,也總算還有點節操。”
“是啊,我是沒節操,我是愛玩兒啊。我也承認,我就是任性,就是自私。”葉文大方承認,“可是別把我和那些個愛‘玩’的公子哥相提並論。我就算是‘玩’兒,也可以‘玩’地很真誠!我說過要送你的驚喜,我就一定會做到。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在我們這段關系里,我比你‘真誠’多了。”
夏苒沒再說什麼,她相信他也有‘真誠’,只是這份‘真誠’卻摻著他好贏不願意輸的色彩。
這時,又有人站了起來摘掉草帽仰天長嘆,露出脖子上的金項鏈,抱怨說︰“拜托你們倆不要再‘打情罵悄’了好不好?死阿文,爺的手都快斷了,你喊兄弟們來竟然就是干這個的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