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任紙團扔在臉上，很輕，卻和被打了耳光沒什麼區別。
她皺了皺眉努力找回鎮定，啞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站好，聲音清冷地說了句“對不起”。
袁公子一臉冷笑地過來，眾目睽睽之下揪住她腦後頭發，惡狠狠地拉扯像要把她的腦袋扭下來。
夏苒皺眉側目看向袁公子，卻一個疼字都沒有說。
“你新來的？不認識本公子？！”袁公子目露凶光地怒罵，揪著她的頭發就往男子腳邊上一推，“馬上滾過去給我的客人下跪道歉！”
下跪道歉？夏苒踉蹌著站穩，緊抿嘴唇朝男子看去，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還是那麼穩如泰山地坐著，任何阻止的話都沒說，反而盯著自己的眼神透出些許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為何這樣的期待竟讓她不寒而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沒有下跪，語氣不卑不亢徹底惹惱了袁公子。
場面一發而不可收拾，兩個彪型大漢從旁邊躥出來牢牢地扣住了夏苒，不準她動彈和逃脫。
袁公子輕笑著晃過來，手掌極盡羞辱地落在夏苒臉上︰“本公子最不喜歡打女人，可就是有些人不識抬舉！出來賣的玩意兒，敢在本公子面前玩清高，當自己是什麼東西？！”
夏苒眼底發紅，心里頭覺得屈辱，理智卻叫她忍著。
這麼多年了，她熟知這是個現實的地方。客人胡鬧，她們道歉！客人手腳不干淨，她們還是道歉！
尊嚴，在這里是最不需要的技能。
但這次……她不想在那人眼皮子底下低頭，一點也不想。
她的嘴唇仿佛要被自己咬出血來，幽冷雙眼杠上袁公子那寫滿輕蔑的囂張面孔後，冷冷地回︰“你想怎麼樣？”
袁公子始料未及地愣了幾秒，其它人看戲的興致更濃。
一片唏噓中，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揚，突如其來的笑意讓人摸不清看不透。
眾人熟知，袁公子向來囂張跋扈，折磨人的方法更是多種多樣。
旁人都在猜測這不知死活的dancer會有什麼下場，袁公子果然興致大起地說︰“我們玩個游戲，熱鬧熱鬧。”
幾分鐘後，夏苒被綁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動彈不得，牙關緊咬地承受著眾人目光，或嘲笑，或冷漠，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供他們消遣。
袁公子以示範為名，拎起一個酒瓶就朝夏苒身後的牆壁扔去，一時間酒水橫飛，聲音刺耳。
有人鼓掌拍馬叫著刺激好玩，男子卻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掌心漸漸握成了拳。
夏苒屏著呼吸雙目微閉，感覺到玻璃細渣濺到皮膚上。也許它們已劃開某處皮肉，她卻只能咬牙忍著。這就是她不低頭的後果，她必須承受到底。
“全‘天堂’的酒，隨便你們砸！”袁公子跳上桌面叫囂，表情一點人性都沒有，“砸死了，本公子負責！”說完，他即重新抓起一個酒瓶，面色凶狠地朝目標扔去。
夏苒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迎面而來包裹住自己，忽地睜開眼，玻璃在男子的頸背上四濺開來，房間里瞬間鴉雀無聲，沒人真正看清男子是怎麼沖過去的。
有人發出驚呼，有人暗暗看起笑話，袁公子砸了自己的坐上賓，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片死靜之中，夏苒與男子四目相視，怔在了那里，心跳難以自控地加速。
“哥哥，你這是……”袁公子終于緩過神來，難掩驚恐地趕忙上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