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的清理完戰場後,精神衰弱的眾人沒有立刻 選擇進入睡眠,而是搭建起臨時的據高點,點燃兩道火把。
將被腐肉味吸引來的喪尸擊斃,夜幕降臨,火光的映照中負責站崗的軍人眼楮特顯猩紅。
回收部隊加上倉庫內的八人,原本接近二十人的人群此時只剩下十一位。
事先站在較後方的倉庫眾人情況尚好,鵬老與兩名女生除了狼狽一點以外連擦傷都沒有,張聖昆與黃文杰手臂隱隱受損,倒霉一點的壯大叔被飛濺的死尸砸了個輕傷。
精悍小伙不幸落入尸群,被撕裂的樣子慘不忍睹殘破的骨骼難以找全,若不是他那個標準性的胎記,恐怕誰也認不出曾經一名陽光小伙會是眼前這堆滿是牙印的碎肉。
回收部隊則損傷慘重,原先三十人的整個部隊此時只剩下四人,途中折損已不用多說,一名重傷、兩名輕傷、一名無傷。
情況最好的就是那名想要挽救同鄉戰友的余濤,指揮官手臂被變異喪尸傷到骨頭,不僅短期內無法摸槍,如果沒有得到正規的治療可能還會留下無法修復是後遺癥。
如此慘重的代價對于指揮官的心靈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挫折,蒼白的臉死灰死灰的。
將沒有抗戰經驗的倉庫眾人安排到後方,就是指揮官親自提出來的,幾年的戰略指揮書籍不是白看的,為了大局著想,這是必須的安排,能夠想到能夠做到的已經全部去做了,經驗的貧乏仍然是是致命的缺陷。
本以為那些粗糟怪物沒有多大能耐,誰能想到臨近結束的時候會冒出一小群襲人性命的變異喪尸,若不是倉庫內的那個小子解決了大半這種變異喪尸,可能…一個人都不會剩下……
夜幕籠罩大地,四處飄散的腐臭味令人作嘔,附近幾公里的喪尸基本上被這場戰爭清空,少有的殘留怪物已經造成不了威脅,死尸的味道隨風飄散,隱藏無效,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眾人直接點燃篝火,四處明亮,將防備喪尸的範圍加大數倍。
失去電力的供應後,電燈宣bu 退休,手電筒也用光了電量,僅僅是負責接應的回收部隊又豈會考慮 這個問題?
原先找到幾根蠟燭也被全部點燃,前幾天還舍不得使用,今晚倒是一次點完,聚在客廳的眾人面凝重,顯然要商討至關重要 的事情。
悄然清點著在場人數,確定相對重要 的人物聚齊後,指揮官撇了鵬老一眼,帶著沉重的語氣開口道︰
“我叫高強,是車隊的負責人……先前的損失大家都看見了,我想,我們應該商量一下目前的處境。”
說到這,鵬老默契掏出一張詳細的地圖擺在桌上,上面新畫上的標記與注解顯然是事先商討過的。
在場的眾人識趣的沒有開口,只見鵬老清了清喉嚨,嚴肅的說著︰
“院子里堆滿的死尸我們處理不了,這股味道大家都明白的,井水被污染了,而且我們也守不住這里,總之…這里,已經待不下去了。”
听到這,在場的三名輕傷軍人露出復雜的表情,雖然事先做有心理準備 ,可是,區區十來個人,想要突破 好幾個中小型城市回到軍區,這無疑是凶多吉少。
場面陷入沉默,班長與小玲眨著眼楮四處張望,毫無戰斗力可言的她們當然是跟隨大隊伍,看著面前的地圖僅僅是給個心理準備 ,增添一點信心也是好事。
無人發言的場面有些尷尬,當路水查放下手里的彈夾時,才發現 眾人正在看著自己。
“蛤?怎麼了?”
愣了愣神,路水查繼續 給手里的空彈夾填裝子彈,冷淡的表情顯然沒有發言的**。
看見這般反應,臉蒼白的指揮官只覺得隱隱肝痛,目前的情況容不得任何內哄,更何況路水查本身的實力就足夠強大 ,對抗變異喪尸還需要 他,多多少少得給他提高一下存在 感,離開的時候才能更好的配合。
只能干笑一聲,指揮官略帶吹捧的說著︰
“那個…路水查,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說幫忙看一下目前的情況?”
“哦…那誰?高強是?”
路水查掏了掏耳朵,戴上眼鏡,仔細的看著桌面上畫得明明白白的地圖,預計有足足幾條離開的線路,生死之差可能就在這里面。
點頭稱是,現在的指揮官擺不起任何架子,回收裝備的任務算是泡湯了,前途什麼鬼的以後再說,為了能夠活著回到軍區,就是當孫子他都認了。
想到這,指揮官看著路水查認真的側臉,沒有感到原先的厭惡反倒是期待起來,說不定……這小子還真有辦法呢?
“嗯。”
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名字後,路水查點了點頭,仔細的看幾遍地圖後,滿臉疑惑這名少壯的指揮官,開口問道︰
“額…我就想問一下,附近也沒多少大型城市,少年郎你……你是怎麼吸引來這麼多喪尸的?”
“我……”
剛想開口,名為高強的指揮官嘴中的話語硬生生被卡住,可事情就是自己造成的,蒼白的臉被憋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說話。
換句話說,導致自家隊伍損傷慘重,除了那些喪心病狂的怪物,很大一部分責任得由他來承擔。
聞聲後,回收部隊某個機靈的軍人馬上盯著指揮官,這種失望中略帶仇視的情緒,令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對路水查尚且不錯的印象立刻 變成冷漠。
“夠了,現在不是商量這個的時候。”
鵬老立刻 打斷了這個話題,不滿的瞪了一眼路水查後,對著地圖與指揮官說著各種難以听懂的戰術用詞。
“喲……”
唏噓一聲,再度坐回沙發上的路水查顯然被排斥出去,拿起未裝好的彈夾繼續 填充。
冷漠的表情卻悄然豎起耳朵,路水查可不是只知道 扛槍沖鋒的大頭兵,常人難以听懂的戰術用詞對于自己而言僅僅是諸多能力之一,然而卻沒有絲毫表露的念頭。
鵬老與指揮官策劃的離開路線並沒有太大的問題,路途中糾正足以,實在帶不動還能一個人單刷,沒有益處的裝逼毫無意義,超凡的槍技已經足夠顯眼了,再多的優秀技術只會徒增懷疑。
“唉,惡心的味道……”
哀嘆一聲,路水查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空氣中飄蕩的尸臭令人煩厭。
一千多具死尸是個超級大麻煩,飄蕩的味道吸引著附近的喪尸,凌亂破碎的尸體難以搬運,人手不足,鵬老與兩名女生體力不足,包括路水查在內的三名受傷人員無法參與搬運工作,輕傷的家伙去站崗,再除去換班的削減,倉庫內的尸體難以被清空。
血肉模糊的場面本就難以接受,吐翻在地的家伙不少,埋在尸體下面的車輛需要 清理出來,目前損失不明,但,為了防止擦破皮而感染病毒這種狗屎一般的事情,大桶大桶的水被舀了出來,清洗身體就十分麻煩更何況是清洗車輛。
誰也不知道 那種速度飛快的變異喪尸是否會出現,時間緊迫,疲憊不堪的軍人們只能加快速度,渾身沾滿血漿肉糜的樣子十分嚇人。
“喪尸唉……”
自顧自的感嘆一聲,路水查將填裝好的彈夾擺在小茶幾上,將衣袖翻到肩頭,露出淤黑的肩膀。
幾個小時的適應後,劇痛的手臂得到一絲緩解,觸踫時仍然疼痛難忍,雖然並不影響自身戰斗力,疼痛的感覺仍然令自己十分不爽。
親眼看見路水查手里準備 的幾顆手榴彈,軍人們的臉瞬間就僵硬起來。
他們回想起了……天花板上的大窟窿。
這種不顧自身生死的近戰簡直是瘋了,雖然還會考慮 一下戰友安全,可是,一言不合就扔手榴彈的行為,真的是看到自己膽戰心驚。
某個被飛濺碎片劃傷的軍人咬得牙狠狠,要不是看他現在沉著冷靜的樣子,絕逼抓他起來吊打一頓。
絲毫沒有在意別人怪異的目光,路水查檢查著面前這堆武器配置,確認無誤後才向鵬老討來一瓶跌打酒。
詭異的藥酒味可比尸臭味好多了,隨意的將這種黑漆漆的液體倒在手上,然後自虐一般的搓在肩膀上,極其用力的手法令人看得直冒冷汗。
變異喪尸全力一擊造成的淤傷面積非常大,一個人擦拭傷口十分勉強,有些肩背上的位置難以顧及。
一名被路水查擋下變異喪尸軍人看著那淤黑刺眼的鈍傷咽了咽口水,思索片刻,對著路水查問道︰
“小伙子,要不,我幫你擦?”
“……”
遲疑一下,路水查停止手里的動作,一個人擦藥難免有些力不從心,有個人旁邊的確是件好事。
習慣性面癱的樣子令人感到寒意,略帶審視的打量著這名軍人。
標準的國字臉,大概二十五六歲,寸頭,黑黝黝的樣子很符合軍人的膚,堅韌不拔的氣質,還有他那雙滿是老繭的粗糙大手……
“喂,小玲,麻煩幫我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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