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梟妻

第二十四章 洛川之殤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天心明月 本章︰第二十四章 洛川之殤

    “哥,我們再要一個吧,等徐小塵大了。”司微語說話時,只看著兒子,連頭都沒抬。

    “你說什麼?”徐默塵道,語氣不善,司微語卻根本沒注意。

    “我是說我們再生一個。”司微語道。

    “你喊他叫什麼?”徐默塵指著小包子道。

    司微語看到快戳上兒子的手指頭,抬手握住,往外一送,“你干嘛?我說叫徐小塵。”

    “你敢給他取名字叫徐小塵?”徐默塵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兄弟呢。

    “那你給他取個名字啊!”司微語道,“你別告訴我,你真不想要他。”想起之前自己興高采烈地告訴他懷孕的事,可這人,卻故意回避,其實老早就知道了。

    徐默塵一見司微語發怒,氣焰就低了,忙抱著司微語道,“名字已經取好了,就等爺爺點頭了,乖,我兒子,我怎麼會不想要呢?只要是你生的,小貓小狗我都要。”

    “徐默塵,你會說話麼?”司微語扭頭白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

    若是只有兩人,司微語如何責他,徐默塵都覺得無所謂,但現在多了個“外人”,徐默塵低頭看了小包子,一眼,卻發現,小家伙含著奶斜著一只眼在看自己,竟然帶著戲謔的神情,是自己看錯了嗎?看到徐默塵凌厲的眼神,小包子蹬了蹬腿,扭過頭,專心吸起來了。

    “老婆,以後,不許在他面前凶我!”徐默塵指著小包子,委屈地道。

    “那你乖一點,啊!”司微語母性大發,在徐默塵側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

    徐家忙的還不止是小包子的出世,按照老爺子說的,這次添了小包子,要大擺酒席的,絕不能讓小包子的滿月酒擺在自己大婚之前,又不能時隔不久,大擺兩次宴席,最後商量的結果是,等司微語坐完月子,滿月酒和婚宴一起舉行。

    對司微語來說,婚宴也好,滿月酒也罷,都不算什麼了,每日里躺在兩個帥哥中間,司微語覺得日子不能再這麼完美。可徐默塵不甘心,“我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最後還是被你給攪黃了。”

    “我怎麼攪黃了?”司微語扭頭看枕邊人,怎麼自從小包子出來了,徐默塵就變得小孩子氣了,成天還和小包子爭風吃醋。

    “至少,不倫不類!”徐默塵的語氣,怎麼听,怎麼覺得委屈。

    “我說避孕,是你不讓,上一次的事,我還沒找你麻煩呢。”司微語氣道。

    徐默塵卻松了口氣,司微語能如此坦然地說起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心里終于放下了吧?他越過司微語,用手背貼了貼兒子的臉。窗外的月光映亮了白雪,還是雪色更加襯托了月色?一切都那麼美好。

    一大早,徐向晚就回了徐家老宅,她坐在屋子里等著吃早餐,王怡忙進忙出,和阿姨一起在端早餐,包子、饅頭、粥、油條、豆漿和一些小菜,還有專門為司微語煮的魚湯。

    看到司微語進來,徐默塵抱著孩子跟在後面,徐向晚便跳了起來,伸手就要從徐默塵手中接過孩子,笑著道︰“來,姑媽抱,姑媽抱。”

    才走到跟前,一股濃烈的奶香味撲鼻而來,頓時,徐向晚只覺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她掉頭就往外沖,跑到院子里,扶著棗樹就吐了起來。

    對于這一幕,司微語之前經歷過,徐默塵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將孩子遞給迎面過來的徐老爺子,然後走到餐桌邊吃了起來。老爺子自從有了曾孫子,連吃飯也不講究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個饅頭或是包子,邊啃邊逗孩子,啃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

    司微語倚著門,看著徐向晚幾乎是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心里一陣大喜,笑著對老爺子道,“爺爺,您又要添曾孫子了,到時候看您兩個怎麼抱?”

    徐老爺子一听這話,偏頭去看剛剛走進門的徐向晚,笑著道︰“那敢情好啊,到時候,這個就會跑了。是不是啊?”後面的話,是對著小包子說的。

    “向晚,過來坐,喝點稀飯,這個時候啊,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心里要有數。”王怡喜得一把拉著徐向晚坐在自己身邊,“別吃辣的,容易上火,還有,別在外面吃飯,盡量在家里吃,這段時間就住在這里,別回去了!”

    徐向晚看了一眼司微語,有些能夠體會當日她只是和徐默塵在一起了,就被家里限制,這不能吃,那不能吃,她戳了戳碗里的粥,一點胃口都沒有,“怎麼就懷上了呢?我先檢查一下再說吧,微語,你現在是解放了啊!”

    “解放什麼?在喂奶呢,越發要注意!”王怡道。

    司微語扭頭看了一眼徐默塵,有些哀怨,小包子出世後,她的地位是直線下降啊!徐默塵捏了一把她的臉,似乎在說,還有我在乎你呢!司微語嬌嗔地瞥他一眼,悶頭喝魚湯,滿滿一碗湯喝完,只把魚肚腹上的肉給吃了,別的地方刺太多,吃不下。司微語摸了摸肚子,滿把的肉,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等斷了奶,會瘦的。”似乎是知道司微語的心思,王怡道。

    “媽!”司微語憋屈地喊了一聲,聲調拖得老長,似在宣泄不滿。

    “喊也沒用,孩子身體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到時候心疼死你,你都恨不得把身上的肉割下來給他炖湯喝。”王怡道。

    一句話,司微語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她看著老爺子懷里的孩子,白白胖胖的,覺得是那麼值得,她轉身抱著徐默塵的胳膊,撅著嘴,道︰“你不許嫌棄我!”

    “不嫌棄!”徐默塵保證地道,他在司微語臉上親了一下,“再胖一點就好了!”

    司微語不知他說的是真心的,還是在安慰,還是奚落,只氣得捏了他一把。

    “試一下婚紗吧!”徐向晚在一邊道,“別穿不進去!”

    她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什麼時候穿得進去了,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司微語白了她一眼,對王怡道,“媽,多給姐弄點好吃的,母豬壯,豬兒胖!”

    “噗,咳咳咳……”徐向晚一口稀飯噴出來,噴了一桌子,幸而徐默塵躲閃得快,他坐在徐向晚的對面,差點被噴了一臉。徐向晚趴在桌子上咳個不停,米粒嗆到鼻子里去了,出不來,難受得很。

    “司,司微語,你,你狠!”徐向晚結結巴巴地道。

    “媽說的,可不是我說的。”司微語拿起饅頭,邊吃邊離開,反正她是吃飽了。

    “我去給你煮面條吧!”看到徐庭白過來,王怡站起身,看了一眼剩下的三個包子和一碗稀飯,沾了徐向晚的口水,還怎麼吃?真是,浪費了!

    “不急!”徐庭白彎下腰,去逗小包子,又接到手里抱了抱,還給老爺子,走過來對徐向晚道,“跟顧遲打個電話,讓他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徐向晚拿了紙在弄鼻子,含糊不清地道︰“知道了,以後不來了,省得被司微語欺負!”

    “我欺負你算什麼?我兒子將來欺負你孩子,你別生氣就行。”司微語道。

    “靠,我應該比你先懷孕才是啊,不過沒關系,就算我孩子小,將來也不是不能欺負你兒子的,有志不在年高。”徐向晚總算是腦洞大開,想了個好理由。

    “你覺得,可能嗎?”

    徐默塵淡然一聲,卻如五雷轟頂,徐向晚的自信心一下子就垮了,這種可能性存在嗎?她自己怎麼就這麼沒把握呢?她想了想,想了半天,才道︰“我生個女兒不行嗎?”

    這樣,你兒子要是欺負我女兒,那就是沒風度。

    徐默塵白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跨出門,上班去了。

    徐向晚氣得,差點把面前的碗扔了過去,徐默塵這死小子,向來就瞧不起顧遲,現在是連顧遲的女兒也瞧不起嗎?只可惜是近親,要不然她必定會教唆她女兒,迷死徐默塵的兒子。

    春三月,雲望山的小鎮上蟄伏一冬之後,終于恢復了生機。一冬都是只有早上才有的市場,如今開始持續到中午時分,才散場。除了來街上割兩斤肉,過個早,擺龍門陣外,鄉下的人,都涌了上來,開始買農藥種子化肥。

    驚蟄之後,春耕就要開始了,一年的農活從這個時節開始繁忙起來。

    “這是在做什麼?”王二狗家的看到拿著一根銀針一樣的儀器在化肥袋上戳來戳去的工作人員,問道。

    “這啊?”做檢查的是上面技術站派來的工作人員,看到有人問,很耐心地檢查道︰“這幾年,假化肥假農藥開始多起來了,為了保障你們的利益,我們要做檢查,要是懷疑自己的化肥農藥有假的,都可以聯系我們上門服務。”

    “還有這好?”王二狗家的驚訝地問道,想了想,道,“說的也是,我們一年到頭,就盼著田里那點收入,你們代表政府,一定要好好味我們把關。”

    “可以,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雖然自己不是政府的人,但也算得是代表政府來的。他是金池的一個學生,和司微語見過兩次面的那個,名叫羅瑞,這次被派過來檢查魔開達果的動向,已經檢查了五天了,暫時還沒有進展。

    他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兩人,這兩人從他過來,就一直跟在他的後面,一句話不吭,只盯著他手中的儀器,但看其一舉一動,行事風格,只怕,出身行伍。

    “這敢情好!”身後傳來驚嘆聲,羅瑞扭過頭去,應當是個茶農,臉膛黑亮,一件白色襯衣已經看不出本色了,褲子用一根麻繩綁著,一條褲腿掛齊腳面,一條褲腿挽得老高,“我家里剛送來了一板車化肥,你們過去幫忙檢查一下啊!”

    羅瑞正忙著手里的活,準備說等一下,便被身後跟著的兩人用眼神制止住了,忙道︰“可以啊,您家里住哪兒,現在去,還是等會兒去?”

    “現在吧,我住在金家墩,離這里不遠。”那人說完,買了兩袋農藥,便喊羅瑞他們一起走,“我有馬車,你們坐上去吧,這樣快些,你們都是工作人員,不能耽誤你們的功夫啊!”

    金家墩就是金翠花他們家所在的村,從鎮上到金家墩的路,司微語走了也有三四趟了,也並不遠。這會子羅瑞坐著馬車過去,走了約莫一兩個小時,也就到了。

    一棟三間的瓦屋,堂屋里堆了半間屋的化肥,包裝規格和鎮上的一樣,不一樣的是,羅瑞手中的儀器馬上就報警了。

    就算是一輩子沒出過這大山的農民也知道儀器發出警報,指示燈變紅是什麼意思,他搓著手,很緊張地問道︰“這位同志,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說話的不是羅瑞,而是王虎,他和李爽這次跟著羅瑞過來,便是來調查魔開達果的。

    听得王虎這般說,羅瑞倒有些傻眼了,明明是有問題,怎麼說沒問題呢?只見王虎拍了拍化肥,問道︰“這些肥料,是從哪里來的?”

    “是我直接從化肥販子那里買來的,每袋便宜五塊錢呢,這些都是隔壁左右湊份子一起托了人才弄到的。”這茶農道。

    “托了人?”王虎皺眉道,“肥料暫時沒問題,不過你們也暫時不要用,我們要拿去化驗一下,明天再給你們答復。”

    他這麼一說,這茶農松了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道︰“嚇死我了,這肥料,可是我們花血汗錢買的啊。”

    “就算有問題,也是我們沒有監管好,我們會免費幫你們換好的。”李爽在一邊安慰道,“不過,這肥料不是走的市場渠道,我們擔心會有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幫你牽線搭橋的人是誰啊?”

    “是個叫俞虎的人,和金翠花他們家關系比較近,有一次我們買肥料的時候,他在旁邊,一說起,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就托了他要搞些便宜點的肥料,他才給我們牽線搭橋的。”

    王虎和李爽對視一眼,俞虎不認識,認識金翠花就好。

    當即,三人便去了金翠花家,通過她,聯系上俞虎,听到他介紹的肥料有問題,這人當即就嚇出了一身汗,舉手發誓,“我絕對不知道,我也是通過人認識的,他說是國外來的貨,好得很,就是推銷渠道不好。”

    “從哪條線進來的?”王虎問道。

    “說是走的南邊的海線。”俞虎道。

    “那你幫忙仔細打听一下,到底怎麼來的。”李爽道,“我們可以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好,我一定,今晚我就去找他們。”俞虎道,“千萬別讓老大知道了。”

    老大是誰?王虎和李爽不約而同地望向金翠花,金翠花笑道,“自然是微語了,他們之間交過手了的。”

    原來是那個彪悍的女人,也難怪俞虎會怕成這樣了。

    俞虎果然沒有食言,他也不敢,後面幾頂槍頂著他呢,王虎和李爽藏在他的後面,見他進了鎮上的一家酒館,不一時,來了五六個人,一起說說笑笑,喝酒的途中,俞虎問起他們貨的來源,“會不會有問題,別讓我把身家性命搭進去了。”

    “貨,絕對是好貨,兄弟們還會坑你不成?你自己去比較有什麼兩樣?絕對沒有吧?”坐在首位的一人,長著滿臉絡腮胡子,拍著胸脯道。

    跟蹤素來是特種部隊人員的拿手好戲,當晚,王虎和李爽跟蹤絡腮胡到了一處民房的後院,里面堆得滿滿的全是同樣包裝的正規肥料,里面正在進行流水線作業,將肥料倒出來,混上一種黑色粉末的東西,然後再包裝上,流入市場。加的份量不多,但長年累月,細水長流的話,足以毀掉所有的耕地。

    因為並不知道,這種肥料還會流向哪里?

    王虎和李爽不用下去細看,便知絕對是魔開達果的粉末。

    “頭兒,貨來了!”一個小弟跑過來,對絡腮胡道。

    “去看看!”絡腮胡手一揮,似在招呼王虎和李爽。

    王虎和李爽也跟到前面去,在一間廂房里,已經等了一個人,王虎和李爽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這人他們都很熟悉,曾經跟著洛川在京都橫行肆掠,名頭響亮。洛川失蹤後,他也跟著失蹤了,如今竟然又冒出來了。

    “吳德大哥,您怎麼親自來了?”俞虎忙迎了上去,握手道。

    後面說的話,自然是這邊肥料的進展,吳德又問了一下政府這邊的動向,得知暫時還沒人發現,方才從懷里摸出一大疊錢,遞了過去,道︰“辛苦了!”

    王虎向李爽使了個眼色,他從窗口離開,往前走,順著小路走到路口,一輛南城車牌的車輛停在路口,車里沒人,四圍也沒人,看來吳德還是那麼狂妄,或者他覺得,這種山區小鎮,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竟然獨自一人前來的。

    王虎指頭彈過去,將一枚電磁傳感跟蹤器貼到輪轂的卡鉗表面,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走開。

    吳德從金家墩開車離開後,一路往南,這次行動,不為名更不為利,只是報復,對這個帝國的報復,這是他和洛川活下去的理由。

    從南城港口起航,輪船一路往北,進入公海之後再一路往南,進入南太平洋,再往東航行了十八個小時,便抵達了一處海島上。

    海島不大,但也不小,約有五萬平方公里,在這里為王,如諸侯一般。這里的氣候很適宜,和大陸一樣,有很分明的四季,海島上的土著居民很少,大約兩萬多人,愚昧還未開化,所用的工具和封建社會沒什麼兩樣。

    這個海島上沒什麼資源,又屬于公海範圍,是洛家在五年前,從附近的一個窮國買下來的,當時純粹是好玩,沒想到卻成了洛川的棲身之所。

    徐默塵看著地圖上不起眼的小黑點,有些好笑,話說在那里為諸侯,有什麼不好的,偏生要生出這些事來,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全國範圍內查,不放過每一袋肥料,把儀器批量生產,免費發到國民手中,讓他們配合查,但凡有問題的肥料,政府免費更換!”

    “是!”

    “已經被污染的土地,這一季的春茶務必要集中收購,隔離開來,焚毀處理,不得流入外面,也不必讓茶農們知道!”

    “是!”

    “馬上調集戰艦,我要親自過去!”徐默塵道,他要幫司微語去捉那海島上的狐狸。

    “這,我們去就行了吧?”那麼個小島,沒什麼戰斗力,王虎有些不解其意,見徐默塵堅定的眼神,他忙低下頭,答道︰“是!”

    徐默塵布置完,看了看天色,道︰“明天早上七點整,集合!”說完,也不等王虎答話,便出了辦公室。

    司微語正在給兒子換尿片,坐完月子後的她,比之前要豐腴一些,也僅僅只是“一些”,離徐默塵的要求差得還很遠,“又尿床了吧?小東西,小雀雀不听話,是不是?”司微語輕輕地戳了戳兒子軟塌塌的小*,將他的屁股挪開,放了片尿布隔在下面。她不舍得給兒子用紙尿褲,用的都是純棉的尿布,幸好床上鋪了一層棉布,才沒有把床單給尿上。

    “小語,不要耍流氓!”徐默塵從司微語身後抱過她,手便直接送她的胸衣里伸。

    “徐默塵,你是閑得發慌了還是怎麼地?”司微語一把拉開他的手,“誰耍流氓了?耍流氓的到底是誰?”

    “呵呵呵!咯咯咯!”小家伙在床上手舞足蹈,笑得很歡,兩個月的孩子,除了臉上的稚氣,整個兒看上去就像是有五六個月了,長得胖嘟嘟的,胳膊腿如秋藕一般,白嫩里透著粉,小模樣兒和徐默塵小時候不出兩樣,劍眉虎目,徐家的基因在他臉上顯露無遺,沒一點像司微語的。

    徐默塵瞅了一眼兒子,痞著臉,拉過司微語,擁在懷里,“你只能摸我的,摸別人的都是耍流氓。”

    司微語的臉頓時通紅,她一把捏著徐默塵的臉,氣得一擰,“你正經點吧!”

    根本不痛,徐默塵還是“嘶”了一聲,松開她,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魔開達果和你要的狐狸有了下落,幕後是洛川。”

    司微語抱起床上的衣物,正要往衣帽間去,听得這話,猛地扭頭,“是真的?”

    “嗯,應該兩三天就回來了。”徐默塵上前兩步,兩指捏著她的耳垂,在湊近她的臉,笑道︰“所以,今晚,讓我吃個飽?”

    司微語羞得將臉埋在他的懷里,聲音有些發顫,“不行!”感覺徐默塵氣息一沉,忙道︰“我也要去!”

    徐默塵是真的沉住了,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包子,“你舍得他?”晚上睡覺都不離手,氣得徐默塵恨不得一腳把那小家伙踹到奶奶房里去,居然舍得放手兩三天?若是如此……,徐默塵在想,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小家伙生下來九斤,一直吃母乳的,但母乳不夠吃,搭配著吃牛奶,司微語要是出門幾天,倒也不怕。出院之後,司微語一家三口又搬回了徐家老宅,太爺爺和奶奶天天守著,也不怕沒人帶。

    最為難的還是司微語的情緒,從跟著徐默塵上了戰艦就開始傷心,活像是剜了她的心,臉上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徐默塵差點松口讓她回去了。

    坐標點已經設定好了,連洛川的所在都已經勘察好了,徐默塵之所以要親自來,不過是因了他是最後一人了,京都四大家,除了司家抽身得早,沒有卷入其中,洛家和史家已經被寫進了歷史中,不復再現。

    海島上已是春天,比京都的春天來得早些,小草已經綻出了新綠,迎春開得很艷,一條小路從停機的原野上一路延伸出去。司微語的手被徐默塵握在手中,慢慢地走過去,前面,路的盡頭,如城堡般的白色洋樓前,一人端坐在輪椅上,很安靜地等待著什麼。

    “你來了?”洛川的目光聚焦在司微語的身上,臉上掛著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徐默塵停下腳步,司微語倚在他的身邊,時隔不到一年,再次相見,這般景象,讓人格外傷感!“你故意引我來的?”只有雲望山那一處出現了混入魔開達果粉末的肥料,帝國其他所有的地方全面展開檢查,均沒有發現被污染。如此,不得不令人產生懷疑。

    “你還是那麼聰明!”洛川笑著點頭道。

    他話音方落,司微語便不由自主地去摸槍,眼角余光掃過四周每一個角落。這一幕看在洛川眼中,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微語,還記不記得你十三歲生日那天?”洛川一直黯淡無光的雙眸,突然如同被染了色彩,煥發出光彩,“那天,我約你出來,想送你生日禮物,你如約在學校門口等我,你不待我說話,便狠狠地罵了我,你說這一輩子,讓我不要再找你,你永遠,一輩子也不願和洛家與司家的人來往。那一年,我只有十六歲,听了你的話,很傷心,雖然後來你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做,但我還是記住了你的話,我在想,這輩子,我要是得不到你,不能把你從徐默塵身邊挖走,我就不活了。”他說完自嘲地一笑。

    司微語眉頭微皺,半響才開口道︰“那天早上,司家老爺子來了我家,把媽媽罵哭了,百般說洛婷好,為司家生了兒子,傳宗接代。我心里很難過,正好你去找我,就說了那些氣話。如果傷了你的心,那麼,對不起!”

    洛川笑著搖搖頭,他一抬手,後面的人把輪椅推著往前走了兩步,“微語,你還是那麼善良,你明明知道我是不會接受你道歉的,可你還是要說,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徐默塵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往前,卻被司微語拉住了,“我這一生從未做過自取其辱的事,那只不過是你的感覺,你費盡心機把我引來,到底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洛川哈哈大笑,他的臉漲得通紅,“還不是為了報仇!”

    他話音未落,槍口便指向徐默塵,只是,誰的槍能有司微語的快?還不待他的槍口對準徐默塵的胸膛,他的心髒處已經中了一槍,他的舉得老高的手一松,槍落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 當一聲,司微語驚得一跳,不敢相信地望著落在地上的槍支。她的目光從地上慢慢上挪,挪到洛川垂下的手上,挪到洛川的臉上,他的頭往後倒去,卻是盡量把目光聚集在司微語的身上,最後一眼看到司微語驚愕、悲痛、悔恨的目光,他掙出最後一絲力氣綻出一個笑臉,然後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他,終是償還了這一生的債,願來世,再不與你相見。所有的,給過的你的傷,給過的你的痛,讓你流過的淚,統統都還給你,用我的命,抵去我們二十年中磕磕踫踫的痛苦與掙扎,斬斷命運的糾纏于折磨,換你一生太平與幸福,歡喜與美滿。

    司微語的淚,無聲地滑落,任徐默塵牽著她的手上前,看著他從地上撿起洛川掉落在地的槍,遞到她的手里,她打開彈夾,果然空空如也。

    他引她來,不是為自己報仇,而是讓她能夠報了她的仇,徹徹底底地了卻心願。

    他知她無意取他的性命,便拿了徐默塵的命相逼,他得了手,他去了遠方,他終是用自己的命,換了她心中的一席之地,成了她心頭的遺憾。

    我們年少相逢,我們並非狹路,無論一路坎坷還是平坦,我們終是相伴走過,我們被命運牽引,我們讓血和生命把一顆心澆灌得堅硬如鐵。我們忘了最初的追逐的歡笑,一路向前,換來的不過是一抹蒼涼,半世滄桑。

    徐默塵將司微語摟在懷里,他吻著她的發頂,柔聲道︰“他願生,我們容他生,他想死,我們帶他回去,總比一個人在這里孤苦好過。”

    司微語在他懷里點點頭,“如果我想他死,一開始他就死了,哪里還有今天,他為什麼要這樣?”

    “他不過是想懲罰我們,那你就把他記在心上,等到要忘了的一日,再去忘記,遂了他的心願!”

    ------題外話------

    以為到不了六一呢,早早地把節日祝福送上了,現在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一句話︰節日快樂!

    今天小包子說想換個名字叫王二小,就是那個小英雄王二小,我說沒意見,看daddy同不同意,daddy拒絕的理由倒是有力,換名字可以,不能連姓也換了。包子想了想,張二小太難听,換名字的事就只好作罷。

    包子問daddy,有沒有藏私房錢?扶額,這個尖銳的問題,就算是都沒有問過啊,包子也彪悍啊!(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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