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先生挺當回事,經理略茫然,說真的,從剛才那錄音里,她還是沒有听出來客人說的有什麼不對,但是林先生說對方是為了“騙”邀請函,那對方就一定是騙子!看到老板往外去,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老板是去抓人嗎?要不要叫保安?
她忙看向門口那位,“姚先生……”
人家姚先生,全名姚想,也是老板之一,別看年紀不大,說話一樣算數。
姚想說,“你去忙吧。”他轉身跟上林赫。
經理如臨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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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酒會剛剛開始,大家都衣著得體,拿著紅酒杯子裝優雅。地方還不錯,葉霓心里覺得比她預想中稍好,人家海景城也是政治文化中心,國際化的大都市,她總是無法當回事。
林赫一路踩著碎金的燈光,他也來到這邊,酒會的客人已經來的七七八八,頂上的吊燈閃下來“高貴”的光,令在場的每一個都“蓬蓽生輝”。
“估計他們幾個也該到了。”姚想說話的空檔周圍掃了幾眼,並沒有看到那用電子邀請函的兄妹,剛剛他看的清楚,對方是三個人,那麼除了兄妹倆,另一個是誰?
y逮住個副經理問了幾句,知道另外幾位也都到了,他們一路向後,vvip包間的門一推開,超大的房間里三面環形的沙發,金色,中間是鎏金邊的茶幾,看著俗艷,可那樣子卻是照著英國皇室用的台子定制的,沙發也是。
屋里坐著兩個男人,外加門口剛進來的這兩位,海景城鼎鼎有名的幾位名少五缺一,除了莊殊還沒到……
屋里的倆人正在品酒,一看門忽然開,一個拿著瓶子就想往茶幾下藏。等看清是林赫,又把瓶子拿了出來,“我還以為誰呢?”那人笑著把瓶子又放回茶幾上。其實茶幾上擺滿紅酒瓶紅酒杯,藏起來一個也不知有什麼用。
林赫撩起西裝一座,斜靠在沙發上仰了下下巴,“這樣作弊你們也好意思,說好了打賭盲品。”
姚想順著他坐,拿起桌上的幾個杯子看,“等會隨便挑五支,這樣有什麼用?”
對面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裝,橫起面前的紅酒杯,讓酒掛在杯側,他晃了晃看顏色說,“誰不知道林少想給誰難看,我和常一百就是陪跑。等會我們就讓人拿這準備好的五支,說出名字和產地……”說完他靠近旁邊剛才藏酒瓶的常一百,“……這個顏色和剛才那個怎麼那麼像?你覺得不?要不換一種,換個差別大點的?”
旁邊的常一百拿著酒瓶說,“我看也行,試試這個。”他又從桌下面拿出一支。
林赫探頭去一看,桌下擺了還有十幾瓶……
林赫無語地看著他們……這一刻他原諒了他的員工,有這樣的兩個老板,還希望有如何精明有品位的員工。
對面的兩人卻一臉坦然,
常一百不是綽號,人家就叫這名字,他爸娶他媽的時候只有一百萬,後來有了兒子,為了紀念那“艱苦”的歲月,所以給兒子起名常一百!其實憑良心說,二十多年前一百萬不少了,但是人家爸是搞房地產的,現在碼頭貨櫃,外加互聯網跨行業,當年的一百萬,打滾翻到今天,外加逆天的運氣,對外,常一百他爸常感慨過去不容易,但林赫不以為然,誰不知道那還是包裝,沒有根基的富二代,不“憶苦思甜”一下缺少家族底蘊。
看看另一個,胡曉非,原本是姓張的,他爸有錢之後他們家不知怎麼就認祖歸宗姓了胡,說是胡雪岩的後人,仿佛當了胡雪岩的後人有錢就是理所應當的,也不管胡雪岩最後是抄家郁悶而亡。
但無論怎麼都好,全市最大的四個地產商,林赫,莊殊,外加另外這兩位,不過這兩位不算,人家命好,老爸提前就完成指標。所以他們可以理所應當坐在這里,並且可以“讓”莊殊和林赫一起,大家夾股份弄這麼個地方玩。
至于姚想,不是本地地產商,但也夠得上資格。
林赫很快給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不管這倆個二貨,對tony說,“你去外面等著,等莊先生來你告訴他,我有事和他說。”
y點頭應了出去,姚想側著頭悶笑,那外頭的女孩可是幫了林赫的忙,今天莊殊要帶女伴來,林赫沒帶,現在他讓tony去這樣說,男人談正事,自然不會讓女人進來,那莊殊的女伴帶了也等于沒帶!
夠狠!
來了不想著先找那女客的麻煩,而是先把人家用一場,他卻不知林赫還有一步更好的棋等著,因為可以預見的結果太過明顯,林少忍不住一次次露出笑容來。
在外的葉霓一無所知,所以她還心安理得,在給她二哥塞“金幣”︰“這人在交際場上,如同江湖里刀光劍影……”向遠去洗手間了,葉霓神神叨叨靠在她哥耳邊低聲說,“如果看不出那不可見的暗流,那只能說明什麼?”
葉二哥虛心低聲詢問,“說明什麼?”
“說明自己道行不夠,外行!或者根本沒入行。”葉霓說,下巴略抬,“每個人身上的符號,都在為他們代言,東西也是,就說這會所吧,一看裝修就下了功夫,可是細節還是暴露了短板,你看那吊頂。”
葉二哥抬頭,金碧輝煌,帶燭台的水晶吊頂,“很好看呀。”他實話實說。
葉霓搖頭,靠著他小聲說,“阿姆斯特丹葡萄牙猶太教堂里都用這種……”她輕咳了一撇嘴,“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最討厭別人問我這個,知識儲備有個爆發的時機,我現在……”
二哥心里的擔憂再次浮現,听她這樣說更是擔心,忍不住拉了拉她,“有件事,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葉霓略愕然,什麼重大的事情呀,至于打斷她說話,不過她還是蠻疼她“哥”的,其實在她心里,這是個小一歲多快兩歲的弟弟呢。
“怎麼了?”她笑著問,心情很好的情況下眼楮又冒光了。
這種光很頑皮又很好看,令人覺得這女孩有種外在可視的活潑,這種活潑與眾不同的地方在于,傾向于男孩子臉上才會有的頑皮,讓人覺得,這丫頭一定很調皮。
但是這種表情,葉嘉在以前的妹妹臉上從沒見到過,想到心里的苦惱,一時更說不出話來。
葉霓不知道他怎麼了,臉皺成一團說,“又怎麼了?”那樣子,越發的頑皮。又有種什麼都不怕的混不吝。
葉嘉不想說,只怕自己說了,妹妹臉上的笑容會消失,可是如果不說,說不定後來真的會消失,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一直在擔心,萬一遇上熟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葉霓抿嘴眨著大眼楮,“見熟人有什麼問題?我們光明正大進來的!”
“不是這個……”葉嘉為難,你以前缺根弦的事情太多,萬一有他的同學……他在國外讀書,還是有幾個家里有錢的同學的。
同學是一種“被迫”同窗的關系,不一定代表關系會好,也可以是仇人。
葉霓卻全不當一回事,她比較擔心向遠的腳,這位向同學“舍身取義”的精神令她異常內疚,拍了拍她哥說,“算了算了,咱們再待一會就回家,你也別苦惱,我也挺苦惱的,你先去洗手間看看,向遠這一會已經去兩次了,我怕他的腳不行,在這里死撐。”
葉二哥擔憂地看了看她,又搖頭往洗手間去,“你說說,是不是沒事找罪受。”
他一轉頭,正看到幾個人從外面進來,中間的男人面容冷酷,如同帶著黑暗襲來,他不由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吊燈,這葡萄牙猶太教堂用的吊燈,倒是和莊殊的氣質很配,都帶著暗黑系的氣息。
他想回頭告訴他妹,又一想太八卦,林先生在他妹那里,還比不上一只高跟鞋,這位估計也比不上另一只高跟鞋,他想到這里,往洗手間去接人了。
莊殊不認識葉霓,也沒有擦肩而過,他走的很快,並沒有帶女伴,一路跟tony來到包間……此時姚想正在講剛剛听到的錄音,一看他來的這麼巧,林赫一下笑了。
“都到了。”莊殊在林赫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y走到林赫旁邊,輕聲說了幾句,林赫知道莊殊原本沒帶女伴,立馬知道莊殊又給他挖坑了,笑的越發喜氣,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看著莊殊說,“今晚有個有趣的事情。咱們有個拿電子邀請函的貴客。”
莊殊解開西裝袖扣,“我認識?”不認識干嘛告訴他。
林赫笑著點頭,下巴挑了挑,“听錄音。”
姚想按下錄音,比早前更有喜感的情況,這時的听眾有五位,女孩冷靜淡漠的聲線再一次飄出……
听著錄音,大家的表情越來越古怪,等到她說︰“拉菲?——拉菲不可以!”
常一百一口紅酒噴了出來,“這口氣,我都做不到!”
結果就听女孩又說,“邀請函他只接受電子的形式……”
女孩的聲音冷漠清亮,如透徹堅實的冰,無懈可擊,說的卻是笑話,錄音播完,屋里呈現出詭異的安靜,常一百他們當然對最有名的品牌還是知道的,不會品酒不代表沒听過牌子,他帶著近乎膜拜的心情說,“還女孩誰呀,這逼格爆棚了!”
林赫拿出根雪茄,點了點對面人,“莊殊最了解,這女孩剛從他們新世界離職。這麼好的人才,怎麼能放走,不夠知人善用呀。”
莊殊愣住,這人這樣戲弄他們,竟然還是他公司的員工……開什麼玩笑?
一門之隔的外面,穿過長廊,葉小姐站在窗子旁,從各種細節全方位把這地方掃了一遍,葉霓已經準確的找到今晚所需要的“裝腔作勢”模式,只是她沒料到自己被老板盯上了,還是五位,她怎麼能知道這地方走的還是“高端”路線,但卻不按常理出牌……竟然還敢錄音!
以為被發現她會心虛嗎?
錯!
她只會告死他們!
這群無知的“鄉巴佬”,錄音記錄客人的來電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必須有語音提示,這種半點提示沒有,偷摸錄音的,那純粹是找死!
不過這次林先生鴻運當頭,壓根沒準備上桿子去找麻煩,他喜歡看的熱鬧,從來都是一個人的!
莊先生表情冷硬沉穩,但是想破腦袋,他也愣是沒想出,自己公司何時有過這麼一個“人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