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間,周圍,仿佛一片霧靄籠罩……
猶如站在天地的盡頭,霧氣彌漫,一幅幅景象浮現,卻那般清晰……
天地間,飄渺的經綸聲響徹,讓人心生尊敬……
這片天地之中,一座巨大的龍台矗立,恢宏大氣。
巨大龍台的中央,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男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意。
他的身邊,站著數千人,個個龍形虎勢,威嚴無邊,皆是四方聚集的諸王群侯,個個都是強者。
龍台下方,數百萬人跪拜,靜望龍台之上。
千名王侯皆不發一言,還有那抱著嬰兒的男子等,全望著一個身穿紫金龍袍的男人!
那人背手,踩著一頭巨獸,當空而立,如一尊天神般,睥睨天地,這個身穿紫金龍袍的男人,便是他們大離皇朝的帝上!
只見帝上從空中的巨獸身上一躍而下,百米高的距離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帝上緩步走到那抱著嬰兒的男人身前,臉上掛著笑意道,“戰王,汝子已經確認,的確是身負靈根,日後成就定是非凡,看來當真乃吾大離之幸,乃汝戰王之幸……”
被稱之為戰王的偉岸男子听聞,看著懷中的嬰兒,俊朗的臉上笑容滿面。
“今日,朕便在此公告,戰王之子,身負靈根,現賜之侯位,待成人之際,封之為王!”紫金龍袍的帝皇背手而立,看著下面道。
那數千臣子,個個看向那嬰兒的目光,都羨慕非凡,這孩子,若是自家的多好,十六歲,即可舉辦成人禮,立時封王。
十六歲的王,絕對稱得上天之驕子了。
更何況還身負靈根,在這尚武的世界里,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只是,那是戰王的兒子!
戰王是誰?和他們的帝上一起打下大離皇朝,名副其實的大離皇朝第一王,地位僅次于帝皇,所以盡管羨慕嫉妒,但誰也不敢動什麼歪心思。
“戰王之子今日百歲,朕賜予上古荒獸之骨,望日後其保我大離國土!”帝皇大聲道,“盛宴開始……”
戰王之子的百歲,臣子貴族,八方諸侯齊聚,百萬人敬仰,聲勢無比浩大,無法想象!
沒人注意到,在數千王侯身後,一個不過三歲的幼童在人群中,看著中央那受盡萬人擁護的嬰兒,稚嫩的小臉掠過了瘋狂……
……
畫面一轉,一間裝飾華麗的房屋內,一個嬰兒正在掛著的搖籃里熟睡。
啪!
房門被推開,驚醒了嬰兒,他睜開了大眼楮,只見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走了進來。
“小…哥…哥……”嬰兒看到這個男孩走了進來,大眼楮一亮,伸著小手,咿咿呀呀的叫著。
然而,那男孩露出根本不符合年齡的冷笑,自語道,“靈根嗎?”
然後走到嬰兒的身前,掏出了一枚綠的藥丸……
“這是影大人給我的化靈丹,縱使你是靈根又如何,有了這化靈丹,你終究不過一個廢人。”
小小的男孩,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冷笑,他走上前去,將嬰兒按住在了搖籃里。
那五六個月大的小嬰兒卻什麼也不知道 ,仍舊對著男孩咿咿呀呀的伸著小手,懵懂的大眼楮看著小哥哥,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要按住自己。
再度冷笑了聲,下一刻,小嬰兒的嘴被男孩掰開,那綠的藥丸被丟了進去。
苦苦的,澀澀的感覺,讓小嬰兒想要吐出去,但藥丸卻早已化掉,進入了肚子。
見藥丸進了嬰兒的嘴里,男孩仔細觀察著嬰兒。
不出片刻,嬰兒的身體竟然升騰起陣陣淡金的霧氣。
這霧氣,便是靈根散去形成的!
金的霧氣彌漫了整個屋子,呼進一口身體仿佛便輕盈許多,可想而知嬰兒體內的靈根有多強。
男孩眼中一抹嫉妒閃過,不過想起影大人那改造他血脈的強大 術法,他又得意 的笑了……
小嬰兒才五六個月,什麼都不明白,見身上涌出霧氣,只是露出兩顆小牙,咿咿呀呀的。
嬰兒身上的霧氣越來越淡,在消失不見後,那藥丸的藥效仍舊持續,讓小嬰兒白嫩的身體也開始泛綠。
“咿…呀…疼……”
搖籃里的小嬰兒睜大了眼楮,開始大聲痛呼,啼哭了起來,大眼楮里滿是淚水。
同時,小嬰兒的嘴角,也緩緩向外滲透出了血。
“靈根又怎樣?”
看著搖籃中的小嬰兒痛苦的不斷啼哭,嘴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那男孩卻一臉與年紀不符的狠辣。
他站在搖籃邊,猖狂大笑,“我才是天之驕子,生來就該受萬人追捧的人應該是我,這一切,都該是我秦天遠的……”
然後看向不斷啼哭的嬰兒,“你這輩子,注定天賦不在,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親眼讓你看著,我是怎麼一步一步踩著你們,登上巔峰……”
孩童的啼哭聲,愈演愈烈,終是引動了其他人。
!
房門被打開,一個男子飛奔了進來。
然而屋內,早就只剩下一個血跡斑斑,早己疼的沒了力qi 的嬰兒……
……
畫面再度轉換……
城牆有如山岳,高大的城門將城內外分成兩個世界,城內,一片繁華的建築此起彼伏。
在整座城池的中心,是一片氣勢恢宏的府邸,宮廷院殿,金光隱現,成群的建築。
數千兵將,一身鐵甲銀盔,手持兵矛,目光冷冽,在巡回警戒。
這里,便是戰王府!
府中,一處巨大的湖泊。
湖邊,男子一身黑衣束手而立,目光冷冽,靜望著水中的倒影。
其身後,一個穿著白衣,風度翩翩,與之有著三分相像的男人,一臉玩世不恭的笑,此時他正在哄著搖籃里的嬰兒。
好一會兒,嬰兒睡去,那白衣男人才走上前去,與湖邊的男子同立,道,“小辰兒被化靈丹造成的傷害已經好了,但是他的身子變得很孱弱,而且靈根被化靈丹一傷,恐怕……”
湖邊的黑衣男子目光更加冰冷,隨後緩緩開口,道,“我就知道 ,辰兒終究會被我連累,那幫人,終究還是不死心,若是當日我能好好看 著辰兒,也不會如此……”
“大哥,這事不怪你,整個王府我都一一排查了,卻沒有一點線索,看來那幫人早有準備 ……”白衣男子一嘆道。
“他們,又是他們,我早晚有一天全滅了!”
黑衣男子眼中殺意彌漫,剎那,晴朗的天空,驚雷一炸。
“大哥,由于小辰兒被暗害,靈根散去,帝上也很震怒,不過迫于其他王侯的壓力……”那白衣男子說著,猶豫了下,然後道,“他取消了小辰兒的王侯之位,不過會給予補償……”
黑衣男子沒有驚訝,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只是淡淡道,“什麼補償?”
“帝上說,等遠兒成人,即受封為侯……”看了看大哥,白衣男子道,“大哥,那天遠……”
黑衣男子一擺手,“我知道 你要說什麼,天遠的父母受我連累而導致慘死,所以我必須要將天遠養大成人,若是他能封侯,也是應該的。”
“可他不是大哥的親兒子啊……”白衣男子道。
“不是親子又怎麼樣?只要他能護我王府便可……”黑衣男子看向遠方,目光悠遠而深邃。
听到大哥的話,白衣男子察覺到了其中的深意,“大哥,你……”
“我得離開了……”黑衣男子回過頭,看著自己的二弟。
雖然二弟平時總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但卻是王府中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他輕聲道,“當年年少,一刀殺滅那幫人一個分部,結果結下大仇,那幫人實力遠非我們能敵,我不想再將你們也連累……”
“我們不怕連累,大哥,要是你走了,那辰兒怎麼辦?”白衣男子急道。
“辰兒?他失去靈根未必不是好事,木秀于林風摧之,我會帶他走,將他放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黑衣男子,看著搖籃中熟睡的嬰兒,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柔軟。
“走,去哪兒?”
“整個大離最貧瘠之地,離陽郡……”
“那里……”白衣男子看著大哥,一嘆,點了點頭,“也好,那里元氣稀疏,太過貧瘠,一般人都不願意去,辰兒靈根散盡,資質變得平凡,普通的生活下去也好……”
“嗯,二弟,等我離去,你對外就宣bu ,我為尋找天靈草救我兒,隕落在了雲霧山!”黑衣男子道。
“大哥,那你離去後,王府……”
“王府便交給你們掌管,我終究是要離開這一域的,也許等一切事了,我會找到她,回來團聚的……”
“那天遠……”白衣男子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下去……
……
朦朧的霧氣中,景象又是一變。
一座小小的村落,隱于山林之中。
其中一個院落前。
身材偉岸,面容冷峻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家伙。
小家伙尚在襁褓之中,小臉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男子抱著小家伙,走到一個老者面前,“雲伯,小辰兒,就拜托你了!”
說完,轉身離去。
但剛走出幾步,又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黑木盒……
……
……
在一片迷霧中游蕩,似乎是過了許久許久,終于是驅散了朦朧的霧氣,一絲光亮滲透進來……
渾渾噩噩間之中,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後艱難的睜開眼楮,視線開始逐漸的清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粉紅的紗帳。
他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青的布衣,此刻他躺在一張床上。
但感受身下不斷震動,他應該是在一輛馬車之中。
他這是,被人救了嗎?
身上陣陣的刺痛,證明他的確還活著。
他的嘴中,還有草藥的淡淡苦澀……
看來,果然是被救了, 而且看馬車內精致的裝飾,還有淡淡的幽香,這救他的人,可能還是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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