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終于舍得回來了?”母子兩人揮退了宮人,在宮殿內信手品茶。精美華麗的護甲,劃過茶杯的頂端,似漫不經心午後閑聊。
南宮傾池摸著他那精明若狐的頭顱打著太極,“母後說哪里的話,兒子自然是要回來的……只不過……”
婉皇後橫了他一記白眼,鳳眸流轉中道不盡的雅致,時光似乎格外厚待她,未曾在她臉上留下斑駁印記,“只不過什麼?只不過……在外面受欺負,才想要奪回耀星的實權。嘶……本宮怎麼記得當初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什麼……‘江山萬里都不及她重要一份,本太子就把耀星給了他又如何?’如今……又回來做什麼?”
听到她拿自己昔日的話來堵自己的嘴,南宮傾池端起茶杯尷尬一笑,“母後還記得啊……當初不是情勢所迫嗎?兒子死里逃生從崖底看著她被人帶走,又不能確定她是否真的無恙,兒子怎麼還有工夫去管是否被奪權之事……兒子也是逼不得已……情勢所迫……情勢所迫……圍”
“情勢所迫?逼不得已?本宮真是白養了你這個兒子!”听著他的‘情勢所迫’婉皇後氣的差點咬碎了銀牙,恨鐵不成鋼道︰“你繼續你的情勢所迫,本宮就當今日沒見過你,你哪來的回哪去!”一擺手,就準備趕人了。
南宮傾池一見這陣勢,趕忙收斂起了痞氣,一本正經道︰“母後別生氣,兒子這不是才知錯就改,懸崖勒馬,幡然醒悟嗎,他清恆夜仗勢欺人,母後就眼看著他搶了自己的兒媳婦?”魔魅的紫眸邊說著,邊打量著婉皇後的表情,添油加醋道︰“母後……這可關系到兒子下半生的幸福啊!”
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婉皇後屈服了,再次橫了他一記白眼,“說吧,想要本宮做些什麼?”
南宮傾池神秘一笑,“心魔,奪權!羿”
婉皇後不明所以的重復道,“心魔?奪權?”
“沒錯,那位至死都放不下的人,就是他最深的心魔!我們只需要在他的飲食中加些‘作料’,在他神志恍惚的時候,迎頭痛擊一下,沒有了當權者的耀星,本太子雖然被他所廢,但卻是最有力的皇權競爭者。”紫眸清冷,“當然要是能在他神志恍惚的時候讓他寫下讓位詔書就再好不過了。”南宮傾池不動聲色的飲茶。
听後的婉皇後猶豫的問道︰“要是有大臣不服又該如何?”
南宮傾池紫眸中冰寒閃過,“母後不必擔心,赫連元已經回到軍營控制住了軍隊,若有人不從,那就沒必要留著了……況且,識時務者為俊杰,想必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這些老油條們也都懂的。”
剛才在她面前耍滑賣乖的人,轉眼間卻是睥睨天下的輕狂,她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兒子’了,婉皇後不禁想到,要是她的親兒如今若是還真的活著,又會是怎樣的模樣?是一如曾經的乖巧听話?還是如他一般是已經長大的火凰,注定俯瞰天下的狂放?
婉皇後注視著耀星王寢殿的方向,神情恍惚,靈妃,你的離去,帶走了一代君王的雄心壯志,今日他也要因為你而結束帝王大業,你也該安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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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殿中一片燈火輝煌
“放開我,南宮宇,你忘恩負義,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救了你,你如今登上帝位,竟然恩將仇報……混蛋,你放開我!”一身白裙衣縹緲不似凡塵的女子,被狠狠的壓在龍床之上,清艷如百合花的面容上憤怒不已,怨恨地瞪著那明黃色的人影。
一身明黃九龍袍的男子听著她的怒吼,卻並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他堪稱俊美的面容上,鍍上一層冰冷的顏色,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身下的女子,忽然笑了起來︰“阿梓……你逃不掉的,你注定是朕的,今天朕就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君命不可違!”他聲音溫柔,宛如〞qing ren〞低語,覆上那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狠色,手悄悄地摸出一把尖利的袖底箭,舉起手臂準備朝著身上男子的後背刺去,卻不想對方狠狠的將她的手臂禁錮在頭頂,冷冷道︰“阿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很想要自己一族一起為你陪葬麼?”
冰冷的話語瞬間擊中女子的心,讓她瞬間渾身顫抖,手中的劍叮當一聲頹然落在地上,她閉上眼,淚如雨下︰“南宮宇,你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
男子忽然笑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的撕裂她的衣衫,︰“阿梓……朕想要什麼……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