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不殺啊?根本一點人性都沒有!”一旁李成玉唏噓不已。
那男人背後插著一把匕首,侍衛還在他的懷里搜出一定銀子。
驛站里籠罩著低迷的氣氛,如果要安定通州的話,首先就要剿匪,同時放糧,安永辰立刻上書朝廷,申請最近的兩個州的官糧,先拉到通州頂一下,百姓填飽了肚子才會听你官府的話。
再者必須有大量的官兵維持秩序才行,通州府衙安永辰是去過的,蔡遠已經革職查辦了,現在府衙里是個師爺坐鎮,那師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下面的幾個兵也是懶散的緊。
安永辰的頭疼的厲害,他在驛站的屋里走來走去,如果沒有過硬的軍隊,官糧就算運來了也會被山匪劫走,根本就到不了百姓手里啊!
安永辰當初建立過一個听風樓,專門搜集各地的情報,以建鄴為主,只是做官後就沒有再用心經營了,不知現在能不能幫上忙了。
安永辰收到飛鴿傳來的消息後沉吟了半晌,沈樂君坐在他屋里問道,“怎麼了?信上說的是什麼?”
“離咱們最近的只有兩只隊伍,君與閣與三皇子的勇武軍!”安永辰沒有對沈樂君保密,伸手將密信遞給了她。
沈樂君听見君與閣三個字就不爽,心理有些抵觸,勇武軍,怎麼听怎麼正氣凜然啊,又是朝廷的隊伍,應該用起來更放心才是。
沈樂君將想法跟安永辰說了,安永辰也點了點頭,君與閣最近的名聲都不怎麼好,幾乎是跟朝廷對著干的,殺朝廷命官,劫官銀,卻不知為什麼聖上居然對君與閣的所作所為一直很寬容。
“好,我這就親自去請三皇子,他既然身為皇子,就不能對通州百姓袖手旁觀!”安永辰說道,立刻帶著四個親衛以及一半的隨行侍衛,去準備見三百里外駐扎的勇武軍了。
三百里的距離,如果是快馬的話一天就能到。
第二天早上,大家早早起來去了府衙等著安永辰的信,等來的卻是山匪進城了。
山匪這次入城,不搶不殺,竟單單劫走壯年男子,將他們的手綁在一排,向城外押去。
府衙的師爺一甩手不問世事,去了後院貓著,府里的官兵也不知去哪偷懶了。
劉妮現在是這里最大的官了,幾個人都把視線落在她身上,沈樂君先是問道,“劉文書,咱們就在這驛站貓著嗎?副使留下十個護衛,再加上驛站的十幾個,也不少人了,至少也不能讓劫匪這麼囂張吧?”
“可,可是咱們人少他們人多啊!”劉妮有些顧慮,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掙來了前程又白白的斷送了性命。
李成玉坐在一旁擺弄著他腰帶上的兩塊玉佩,不理會二人的爭執。
“李成玉,你怎麼說?”沈樂君問道。
“我?無所謂,怎麼都行啊!”李成玉不咸不淡的說道。
沈樂君看了二人一眼,郁悶的剁著腳,剛走出驛站就听見有人喊道,“落花公子來了,落花公子來保護我們了!”
“落花公子?”沈樂君沉吟了一下,立刻想起了方白柳的藝名,不就是落花公子嗎?他怎麼來了?
屋里的幾個人也都听見了外面喧嚷的聲音,李成玉率先起身,向外走去,屋里只剩下劉妮,這時她再躲著就說不過去了,當下也跟著走出去,在門口看見衛橙子人小鬼大,不知從哪弄來一把破刀別在腰間,站在沈樂君帶來的兩個護衛身邊躍躍欲試。
是啊,安永辰有四個親衛,沈樂君也有兩個護衛,他們當然不怕了,劉妮和李成玉都是只身一人,如果有危險誰來護著他們?
怪不得沈樂君這麼積極了,劉妮有些生氣的後退了一點,順帶伸手拉了拉一旁的衛橙子
衛橙子回頭看是劉妮,笑呵呵的問道,“劉文書,你有事啊?”
劉妮給了他一個白眼,“你這毛頭小子也不會武功,還是在後面的好,小心刀劍無眼,傷了你!”
“沒事,俺的命硬!”衛橙子傻笑著說道。
“懶得管你!”劉妮有些生氣的白了他一眼,真是拿好心當驢肝肺!
劉妮再抬頭時就看見幾匹俊馬在驛站門口停了下來,坐在馬上領頭的正是一身白衣飄飄的方白柳。
“方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啊!”李成玉嘆息道。
沈樂君嘴邊的笑意也勾了起來,自己雖然拒絕了方白柳,但想著自己跟這樣的人物熟識,也產生了自豪感,只是,李成玉怎麼知道落花公子就是方白柳的呢?
這個疑惑在沈樂君心頭一閃而過,方白柳就已經下了馬走了過來,“怎麼都在這站著,劫匪都控制住了,進去說話吧!”
“你怎麼來了?”沈樂君都沒有發現自己語氣中帶著的淡淡喜悅。
“我怎麼不能來,听說你來通州了我就不放心,這才巴巴的趕來,怕你有什麼差池,怎麼你不歡迎我啊?”方白柳自從知道沈樂君來通州的消息後一路狂奔,路上一口水也沒喝,現在看見她安然無恙才發現好渴。
方白柳無視其他人,率先向院子里走去,同時親密的攬住了沈樂君的肩膀。
劉妮站在二人身後,收回臉上的笑意,剛才自己還主動跟人家點頭,結果方白柳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真是太丟臉了。
劉妮郁悶的同時,看沈樂君的目光越發陰沉,這個女人,比自己有錢,比自己好看,隨身還帶著兩個護衛,這次出來不僅發現安永辰對她的態度不同,現在又冒出這麼個謫仙的人物,她到底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濃烈的嫉妒充斥了劉妮的心,她有些忿忿不平,自己這麼努力,為什麼連她的一半都趕不上!
幾個人還沒在屋里坐穩,又有通訊兵騎著快馬在驛站門口勒韁而立,門口的侍衛趕緊將他迎入屋里,“誰是通政司副使安大人?”
屋里的人面面相覷,沈樂君剛要起身說話,劉妮就大步走到那通訊官身前,“我是通政司文書劉妮,安大人去請勇武軍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文書?這個!”那個通訊兵有些猶豫,文書實在官職太小了,這時從後院連跑帶顛的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他一身青衫在身,看著有那麼幾分官氣。
“這位是我們通州督府的師爺。”驛站門口的侍衛指著中年男人恭敬的介紹。
督府的師爺那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俗話說王爺門前三品官,這督府的師爺也算是個從四品的官職了,比劉妮要大上五級去。
那通訊兵立刻走上前,將劉妮晾在了一旁。
劉妮矗在屋子中間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她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家了,尤其是當著沈樂君和那個白衣公子的面,她恨不得鑽進地縫里。
劉妮強裝作鎮定的轉過身,卻正看見沈樂君的視線不屑的從自己身上飄過,心下更是不滿,甚至有些嫉恨沈樂君了。
其實屋里的眾人沒有一個注意劉妮的,大家都盯著那個通訊兵,想知道他要報什麼消息,沈樂君也只是听方白柳說了兩句話,轉過頭剛好掃過劉妮罷了。
那通訊兵恭敬的問了聲師爺好,跟剛才的頤指氣使根本就是兩個人一般,“師爺好,霸州的官糧已經押運過來,再有一個時辰就到通州境內了,還請師爺趕緊派人迎一迎才是!
“哦,是從通州官道上來嗎?”師爺問道。
“是!”
“押運的士兵有多少?”
“大概五十多人吧!”
“哦,這麼少啊!”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