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舞見此情景,在明知答案的情況下還是依然問道︰“皇上是不是對這枚香囊沒有一點印象了?不僅不知道繡這枚香囊的主人是誰?更不知道皇上是在何時收到的這枚香囊,是不是?”
听到程蝶舞的話,軒轅澈明顯的眉頭微皺,握著香囊的手緊緊一握,看著程蝶舞冷聲說道︰“朕的心思還容不得皇後來猜。 而且,朕也不喜歡跟皇後打啞迷,皇後,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拐彎抹腳的費心思。”
聞言,程蝶舞抬眸看著軒轅澈,一雙美麗的眸子里劃過些許愁思,又加雜著絲絲期盼,盡量用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竹是君子的化身,乃“四君子”中的一份子,皇上卻在這“四君子”中獨獨喜歡竹,不僅僅因為它代表著高風亮節,還因為皇上曾經說過︰竹身形挺直,寧折不彎,是曰正直;竹雖有竹節,卻不止步,是曰奮進;竹外直中空,襟懷虛谷,是曰胸襟;竹有花不開,素面朝天,是曰質樸;竹超然獨立,挺天立地,是曰卓爾;竹雖卓爾,卻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載文轉世,任勞任怨,是曰擔當。所以,皇上最喜歡竹子。不知臣妾說的對不對?”
軒轅澈因為程蝶舞的這番話而心里一動,因為這正是他喜歡竹子的原因,可是,為什麼程蝶舞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這番自己對竹子的見解是絕對不會和不親近的人說的。軒轅澈能肯定,自己都未曾對身為親衛和自己深愛的千雪說過這些話,那麼程蝶舞卻能說出來,是對自己的了解還是……
軒轅澈的疑惑程蝶舞看在眼里,心里也為之一動,這些話是當初軒轅澈親口對程蝶舞說的,程蝶舞相信,即使千雪用了不知什麼手段讓軒轅澈忘記了自己,可是,自己和他有著太多相同的記憶,程蝶舞不相信,自己不能喚起軒轅澈的記憶。因此,在看到軒轅澈面露疑惑時,她強壓下里心中的悸動,繼續說道︰“皇上,如果臣妾說,你手上所握的那枚香囊里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段話,“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緯。蒲緯韌如絲,磐石無轉移。”落款是蝶舞兩個字。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打開來看看。”隨著程蝶舞的話落,軒轅澈果真在香囊里拿出了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打開就看到上面果然如程蝶舞所說寫著那幾行字。
見此情景,程蝶舞再接再勵,繼續說道︰“皇上,你說世上會不會有一種東西,會讓一個人失了關于另外一個人的所有記憶,不管他們之前有過怎樣深如大海的感情,也不管他們曾經彼此許下過如何真摯的承諾,這個人都不會記得。皇上,如果現在臣妾告訴你,你手上那枚香囊正是臣妾所繡並送給皇上的,皇上會相信嗎?那竹代表著皇上,那只蝴蝶正是代表著臣妾,只因為皇上最喜歡的是竹子,而臣妾的名字里有一個蝶。還有,臣妾和皇上也未非像皇上所認為的那樣從未私下里見過面,相反,臣妾曾經去皇陵看望過皇上,而皇上也曾為了臣妾的安危做了好多令臣妾感動的事情。皇上,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不記得曾經在皇陵臣妾為皇上所做的飯菜?不記得曾經因為臣妾皇上不眠不休從皇陵趕回來?也不記得那晚皇上明知是軒轅睿所設的圈套還是毅然的來救臣妾了嗎?皇上,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隨著程蝶舞的話,軒轅澈就感覺自己的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層面紗,有些東西在他的腦中呼之欲出,卻又怎麼也看不清那呼之欲出的東西是什麼。相反,有一個聲音卻一聲比一聲更加響亮的出現在他的耳邊,他的心里。
“程蝶舞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不要被她的鬼計所蒙騙,看清楚程蝶舞是誰,看清楚……”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軒轅澈的眼前出現了一幅接一幅的場景,梅花叢中,剛剛經歷了守宮砂風波的程蝶舞正在和軒轅宏談笑風聲著,一點沒有因為自己名聲受到波折而有一絲擔憂。定國候府的宴客廳,程蝶舞正被軒轅睿摟在懷里強吻著。大殿之上,面對那些偷情的證物,程蝶舞面不改色的反駁著。以及軒轅睿的府里,一臉媚態的程蝶舞正被軒轅睿緊緊摟著胸前。再有就是一身鳳服的程蝶舞滿臉帶笑的站在軒轅睿身邊絲毫沒有半點被強迫的樣子。而隨著這一聲聲的指控,一幅幅的畫面,緊跟而來的則是千雪為自己擋下那致使一劍吐血的模樣,以及她臨死之前的那抹微笑。
“皇上,不要忘記千雪,不要忘記,你最愛的是千雪,是千雪,是千雪……”這一聲聲的千雪讓軒轅澈眼前的那層面紗終是消失不見變得清明起來,而他腦中那呼之欲出的東西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程蝶舞一臉期盼表情里,就看到軒轅澈的一張俊容上滿滿的全是憤慨之色,把手中的那枚香囊用力的扔到程蝶舞的身上,厲聲喝道︰“既然皇後說是你的,那朕現在就還給皇後好了。”
看著被軒轅澈沒有半點留戀扔在自己腳下的那枚香囊,程蝶舞的心瞬間掉落到了谷底,暗道︰“真的不行嗎?還是不行嗎?”輕輕彎下腰,程蝶舞拾起了被軒轅澈扔在地上的那枚香囊,一顆眼淚終是劃破眼眶掉落在了地上。可是,卻在她直起身子,再抬眸看著軒轅澈時那抹淚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自己的眼淚已經不會被眼前之人感覺到疼惜,那麼,又何必再讓他看到自己的流淚呢。
程蝶舞緊緊握著手心里的那枚香囊,強壓著心中的疼痛,哽咽地再次說道︰“皇上,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臣妾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如果皇上不相信,可以去問奔雷,去問萬風,去問驚雨,甚至是皇上身邊曾經每一個親信的人。皇上,如果你還是不相信,那麼,能不能給臣妾一個機會,不要再像現在這般躲著臣妾,不見臣妾,讓臣妾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妻子的一般來和皇上相處,好不好?過去的記憶皇上既然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那就請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讓臣妾把皇上現在和未來的記憶里畫上臣妾的影子,好不好?”
面對程蝶舞近似求乞求的話語,軒轅澈卻依舊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程蝶舞,抬手拿起桌子上剛剛畫完的那幅畫,厲聲說道︰“皇後還是不要再痴心妄想得到朕的心了。朕再說一次,朕最愛的女人是千雪,皇後最好看清楚,就是這畫中的女子,至于皇後,如果朕沒有猜錯,你最想得到的莫不過是這頂皇後的桂冠吧?不然,那ri你又如何會那麼心甘情願一臉歡喜的著鳳服站在軒轅睿的身邊?皇後,如今你已經得到了你所想的東西,至于別的,朕勸你,還是快些打消那些不應該有的念頭吧。皇後如果沒有什麼事,就回自己的宮殿吧。朕還有事要處理。”
程蝶舞的身體因為軒轅澈的這番話而搖搖欲墜起來,不禁往後倒退了幾步方才止住了步伐。看著一臉冷漠的軒轅澈,手心里緊緊握著那枚香囊,緊緊閉了閉眼楮,然後爍爍的看著軒轅澈說道︰“皇上,在臣妾在給你說明這枚香囊的真實身份之前,你難道就沒有一種很珍惜它的感覺嗎?臣妾不相信,皇上什麼感覺也沒有,不然,皇上不會把它帶在身上。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的堅持?”
“朕再說一次,朕還沒老到那種忘事的地步,朕相信自己的記憶,程蝶舞,如果你還想做這個皇後,就不要再說些和做些忤逆朕的話和事,不然……”
“既然如此,那請皇上給臣妾最後一個機會,把奔雷督統找來問一下,好不好?既然皇上認定了自己的記憶沒有被人更改,那就請皇上把奔雷找來吧。”程蝶舞繼續努力著,爭取著。雙手因為激動而用力的擰在了一起。
“即使證明了那一切又如何?”
“如果能證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那就請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一個做妻子的機會,而非現在這個有名無實的空頭皇後。”
負手而立的軒轅澈冷冷看著因激動而一臉脹紅的程蝶舞,片刻,終是開口說道︰“朕不想會找奔雷前來證明什麼,不過,朕答應你,可以派人去查證皇後曾經的過往,看看朕是不是真如皇後所說,在此之前和皇後有所閃集。如何?”
听到軒轅澈的話,程蝶舞心中雖因為沒有過達到預期的效果而有些失落和遺憾,可是,軒轅澈終歸還是決定了要去查證,也並非沒有收獲,因此,便朝軒轅澈行了一禮,回答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靜待皇上的佳音,只是臣妾請求皇上閑暇時分能想想臣妾的話,還有這枚香囊也請皇上收回,臣妾真的沒有騙皇上,這枚香囊是臣妾和皇上的訂情之物,而臣妾所說的那些對竹子的見解也是皇上當初和臣妾私下里說給臣妾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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