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然仿佛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忙不迭一下蹦到秦明蘭背後,雙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角。
甚至,他還小聲打報告︰“二哥他又瞪我,愛妃你趕緊幫我揍他!”
靜王世子氣得直發抖。
“好!好!李瀟然,今天我算是真正認識你了,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見色忘兄的混蛋,以後我都不要理你了,你以後也別想再去我家名下的鋪子里白吃白喝!”
說罷,長袖一甩,十分有氣勢的扭頭便走。
李瀟然這才從秦明蘭背後探出小腦袋,沖著靜王世子的後背吐吐舌頭︰“不去才怪!”
靜王世子虎虎生風的步子猛地一個踉蹌,忙不迭回頭再瞪過來,但李瀟然嗖的一下就把頭給縮了回去,靜王世子剛好和秦明蘭的目光對上。
對于這種公子哥,秦明蘭早見過不知道多少,因而只是淡淡的一眼,便令靜王世子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往外冒。當下也顧不上和李瀟然對著干,他滿腦子里都只充斥著三個字——
趕緊逃!
這個女人好像生氣了!
靜王世子走了,走得飛快,還把李瀟然這個大包袱給扔在了這個,明晃晃的掛在秦明蘭身邊。
秦明蘭頭疼不已,李瀟然倒是高興得不像樣,一個半天都似模似樣的跟在她屁股後頭,學著她的樣子昂首闊步,威風凜凜的檢閱將士們。只是,走在氣度不凡的秦明蘭身邊,他這番模樣看起來卻像是狐假虎威里的那只小狐狸,只讓人覺得好玩兒,半點威懾力都無。
或許是為了印證自己中午說過的話,這一個下午家晚上李瀟然都沒有鬧出任何ど蛾子,走路乖乖的走,吃飯也大口大口的吃,因此軍營上下的人都對他改觀不少。
但是一等到就寢的號角響起,二人回到秦明蘭的營帳中的剎那,李瀟然便立馬又嗷的一聲仿佛被抽干了力氣,再次軟趴趴的掛在了秦明蘭身上。
秦明蘭隨手就將他給扔到她的硬板床上。
李瀟然馬上又嬌呼一聲,一雙眼兒控訴的看著她︰“你又欺負人!”
秦明蘭輕笑。“裝啊,你怎麼不繼續裝了?今天在別人跟前不都裝得挺好的嗎?”
“你也說了,那是在別人跟前。你又不是別人,就不用了。”李瀟然擺擺手,輕巧的脫了鞋子倒在床上,“趕緊叫人打水來給我泡腳。走了半天,我的腳都被磨疼了。我活到這麼大,還從沒有哪天走過這麼遠的路!”
秦明蘭嘴角抽抽,但也知道這家伙說的是事實,便沒有反駁,出去便叫人送了熱水過來。
李瀟然脫下錦襪,秦明蘭才發現這家伙的確‘傷’得不輕。只見那一雙仿佛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的腳丫子紅彤彤的,腳下好幾個大大的水泡顯而易見,有幾個甚至都已經被磨破了。
這點小傷,對她來說倒是小事一樁,挑破了擦點藥就好了。不過才走了半天的路就磨出來這麼多水泡,足可見這一位養尊處優的程度之嚴重,現在突然這樣,他必定是疼得難以忍受的吧?還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呃,第一次被爺爺折磨著繞著自家的後院跑了五十圈之後,似乎就是這般模樣。後來第一次一夜急行軍後,也是如此。只是,這些記憶都已經太過久遠,久遠到相關的記憶她都已經模糊不清,只隱約記得是挺疼的。那麼既然自己都覺得疼,放到他身上肯定更覺得難受吧?畢竟這一位的皮肉可要比她細嫩了十倍不止。
這樣一想,秦明蘭對他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模樣竟然有了幾分理解,便親手從床頭取出一只針來。
李瀟然一見就嚇白了臉。“你要干什麼?”
“給你把水泡給挑了,不然明天你沒辦法走路。”秦明蘭淡聲回應。
“你挑了我也沒辦法走路。”李瀟然小聲道。
秦明蘭咬咬牙。“那你挑不挑?”
李瀟然睜大眼和她對視一會。就在發覺到秦明蘭又要發怒的時候,他忙不迭點頭︰“挑!不過,我有個條件。”
他還敢和她提條件?他有什麼資格和她提條件?秦明蘭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又 的一聲爆開一根。
“好,你說。”她覺得自己這話真真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如果李瀟然夠聰明的話,他應該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但是很顯然,在他跟前,李瀟然從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寫。這位世子爺睜大了他圓圓亮亮的眼楮,以一副無比純真無比無辜的表情看著她道︰“你挑一個水泡就親我一下,不然我肯定會疼得半夜都睡不著。”
睡不著,肯定又要哼哼唧唧,鬧得她也睡不好。
秦明蘭倒是不怕睡不好,反正之前在邊關時,一旦軍情緊急,她也經常幾天幾夜不睡覺。從早到晚都精神緊繃。但是現在和當初不一樣,不睡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位世子爺明顯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對象。你要是不滿足他,誰知道他又會祭出什麼法子來折騰你?
而且據她這段時間的了解,這位大爺用的法子都是極端無恥極端幼稚的。但饒是這般,也讓人無語得緊,最終都只能乖乖任他折騰。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秦明蘭無力扶額。“我不干。”
李瀟然潔白的牙齒緊咬住下唇。“你不心疼我。”
“平王世子殿下,請不要再讓我提醒你,你是個男人!”秦明蘭忍無可忍的低吼。
“那秦大將軍,你也不要再讓我提醒你,你是個女人!”李瀟然大聲喊道。
秦明蘭一怔。李瀟然高昂起下巴。
秦明蘭閉上眼深吸口氣。
李瀟然見狀,得意的挑起嘴角。但是還不等他再度得意起來,秦明蘭已經睜開眼, 的站起身,一把將他給按倒在硬板床上。
李瀟然驚呼一聲。“你干嘛?”
泡在木盆里的雙腳也拔了出來,水花撒了一地。秦明蘭卻也不管,只將他給按在床上,一手抓起他的一只腳丫子,直接拿起針就挑。一只挑完就換另一只,等到兩只腳挑完,李瀟然已經哭喊成了個淚人兒。
淒厲的呼喊持續到秦明蘭將冰涼的藥膏給他在腳上涂完,並低吼一聲︰“別哭了!”
李瀟然才將嗓子里的聲音給咽了下去,只一雙淚眼還死死防備的盯著她。
秦明蘭嘴角輕扯︰“想告狀?沒問題,明天回城了你隨便告,我奉陪到底。”
李瀟然眼底的淚意和防備瞬息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一閃而逝的驚訝。
“你果然猜到了。”他道,聲音里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卻少了方才刻意為之的脆弱和嬌蠻。
秦明蘭嘴角一扯。“你這人這麼精明,何曾會讓自己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家伙今天拒絕跟著靜王世子回城去,不過是為了在將士們跟前做做樣子而已。誰不知道她現在雖然擔著虎威營的事情,但身份上終究還是平王府的世子妃,之前她在軍營里一呆就是半個多月,那是因為她初來乍到,有許多事情需要了解並熟悉,所以停留的時間才會長了些。現在最緊要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後面的就需要細水長流。所以從今往後,她只需要像其他官員一樣一旬一休就行了。也就是說,以後她每次最多只需要在軍營里呆十天,就可以回城里去了。而恰好李瀟然出現的時機很對,明天就是她沐休的日子。
如果說這位精于算計的世子爺不是早算計好的,她是死都不會相信的。
還有——
“今天中午,你和靜王世子演的那場戲也是你們早設計好的吧?”
李瀟然馬上咧開嘴笑得尖牙不見眼。“你這是什麼話?這種事情是能設計的嗎?我在大家伙跟前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實意情真意切的!”
“我沒說你的話不是真心實意情真意切,但你和靜王世子絕對是早就設計好的。正如你主動請纓過來擔任這個監軍一樣。”秦明蘭淡聲道。
李瀟然笑意一僵,小嘴兒微撅。“你干嘛非要把事情都搞得這麼清楚呢?我還是更喜歡之前那個呆呆傻傻的你。”
“這里是我的地盤。”秦明蘭聲音一沉。
李瀟然的小心肝冷不丁的一個哆嗦。
好吧,他必須承認,秦明蘭這麼做也是理所當然。這里是她的地盤,如果她連自己的地盤上的事情都無法掌控,那她這個將軍真是不用做了!只是……
“我還是你丈夫呢!在我跟前,你難道就不能盡盡你為人妻的本分嘛?”李瀟然這麼說也是有幾分哀怨。秦明蘭這人在城里的時候身上就不見幾分女人味,結果等到了這里,那就妥妥的成了個真漢子。才短短的一天多的相處,他便已經開始懷念當初那個還能品出點女人味的世子妃了。
秦明蘭听得眉頭一皺。“我已經在人前給你留夠臉面了。”
她這說得絕對是實話。要是田青或者秦明岳在她跟前死命的蹦 玩這種蠱惑人心的弱智游戲,她絕對第一時間一巴掌劈過去,把這些愚弄將士們智商的混蛋給吊起來打。但是李瀟然……她還是選擇了放水。畢竟這孩子能選擇跟過來,並跟著她一道吃苦受累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好吧,她必須承認,自己對李瀟然早已經失了自己慣常接人待物的準則。雖然李瀟然對此並不十分領情。
听到這話,李瀟然果然又是一副慘遭打擊的模樣。“你這還叫給我留臉面?你看看你人後對我都干了些什麼!”
“那是你自找的。”秦明蘭道。
李瀟然一滯,秦明蘭已經將藥瓶放到一邊,自己脫了鞋襪將腳放到已經開始泛涼的水里泡腳。
“水都涼了!”李瀟然見狀連忙低呼。
“那又如何?”秦明蘭問。
“應該叫人趕緊換一盆水來呀!”李瀟然道,“而且兩個人共用一盆水洗腳,難道你不覺得髒嗎?”
“髒嗎?”秦明蘭反問,“才兩個人而已,當初我們十幾個人共用一桶水洗澡也是過了的。”
“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李瀟然突然拔高了音調,一手也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
秦明蘭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旋即她便反應過來︰“我說當初執行任務歸來,我們十幾個人都一身臭汗爛泥,所以便共用一桶水洗了個澡。”說著,她又忍不住白了這個明顯被嬌養得太過的世子爺一眼,“西北風沙大雨水少,清水更是珍貴得很,在軍營里更是少的可憐,大半都被用來煮飯炒菜,只有有限的幾個將領才有資格每隔幾日就得到一盆水泡腳,要想洗澡的話更要等至少一個月。那天我看兄弟們髒的可憐,便將我的洗澡水分給他們,有何不可?”
還有何不可?那是大大的不可!
李瀟然氣得頭頂上都快冒煙了。“秦明蘭,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個女人?”而且現在已經是他的世子妃了,他明媒正娶的妻!
秦明蘭頷首。“我知道啊!所以當初我也是自己先洗了才將水給他們的。”
哦,這還好。李瀟然點點頭,但馬上又不淡定了——
“你居然把你的洗澡水再讓給別人洗?”而且還是十幾個男人!男人!
“你小聲點!”秦明蘭被他的尖叫刺得耳朵生疼,“雖然我洗過之後是不太干淨了,但這麼一大桶水實在是難得,只洗過一遍就倒掉太浪費了,所以我就給了他們。你是不知,等那群人都洗過後,那一桶水都變成了一桶泥漿,別提多髒了。”
他現在不是在和她討論什麼髒不髒的問題好嗎?他是在很認真很認真的和她討論這件事情背後的含義!
他的媳婦,他都還沒和她共浴過呢,結果她卻已經在西邊和那麼多人共用過一桶洗澡水了!這對他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讓他如何還能平靜得下來?
李瀟然暗暗握緊拳頭。“都有誰?”
“你說什麼誰?”秦明蘭不解。
“我問,都有誰和你共用過洗澡水?”
“你問這個干什麼?”秦明蘭面色一沉,“當時在邊關,大家都是好兄弟,沒誰有你那麼閑,還有心思去講究什麼男女有別。”
但他現在就是閑了啊!他就是講究了啊!她又能把他怎麼樣?
李瀟然恨得想要抓過被角來咬。
但看秦明蘭一臉陰森森的模樣,仿佛只要他再敢多說一句她就發飆的模樣,他只得吸吸鼻子,將自己挪到床腳縮成小小的一團,這才小小聲的仿佛自言自語的咕噥。“我們成親這麼久了,我都沒和你共用過洗澡水呢,他們憑什麼就可以?不公平!”
小樣,又來這一招!
但是,盡管心中對他這種示弱兼撒嬌的德行十分不齒,但秦明蘭也不得不承認他這種模樣還蠻對她的胃口的。雖然這家伙絕對並非他看起來這般柔弱,但誰叫人家就是會裝呢?自己骨子里又偏偏有那麼幾分英雄氣概,因而不知不覺的就被影響到了。
怒氣消散,她無力搖頭。“好了!都已經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這是在向他保證嗎?
李瀟然眨眨眼,但心里還是不大高興——不管怎麼說,秦明蘭和其他男人共浴過這是事實,這讓他無法忽視,無法!
所以,他的臉還是垮得厲害。
見他這樣,秦明蘭也沒有別的辦法。伏低做小賠小心說好話這種事情和她絕緣。因此她現在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將腳從木盆里移出來,擦干水,便吹熄了燈,拉過被子將兩人一同裹住。
“睡覺!”
李瀟然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這女人老是這樣,說不過他就直接不說了,每次都差點把他給氣死。但她倒是無所謂,仿佛失去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從此也不再提,就更別提想辦法補救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
心里恨得不行,他心一橫,雙手便從被子下頭鑽到她衣服里頭。
秦明蘭第一時間將他給捉住了。“你干什麼?”
“我們是夫妻,行夫妻之禮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李瀟然一本正經的道。
秦明蘭眼楮一眯。“明天早上你又不想早起監督晨練了?”
“就一次而已,我身體還不至于虛弱到這個地步。”李瀟然道,身體已然朝她這邊靠攏過來。
秦明蘭忽覺有些呼吸困難。
畢竟兩人成婚也才不到三個月,對于有些事情正是新鮮著,尤其這家伙的細皮嫩肉實在是深得她心,這旱了好幾日,昨晚上這家伙就在自己懷里翻滾了一夜,今天又在她跟前晃悠了一天,她本就有些心猿意馬,但都靠著自身過人的意志力克制住了。本來是打算等回城之後再收拾他的,可誰曾想,這家伙現在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雖然早知道他的目的絕對不單純,但既然人家主動送上門來,她要是拒絕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所以!
嘴角微勾,漾起一抹淺淺的笑。她淡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好了。”
明明是再平靜不過的音調,李瀟然听在耳朵里,小心肝卻禁不住的狂跳起來!
第二天,李瀟然終于得償所願,和秦明蘭一道早起,陪同十萬將士一起進行了新一天的第一場訓練。然後的巡營,督查他也都沒有放過。
用過午膳,再檢查一遍全營上下,確定無恙後,秦明蘭便簡單收拾一下,和李瀟然一道回城去。
“你還是坐馬車吧!”鑒于李瀟然的身體狀況,秦明蘭保守的選擇了對他最好的方式。
可是李瀟然不願意。“我現在可是監軍了。要是坐馬車那也太沒用男子漢氣概了,給將士們看到他們一定會笑話我的!”
這些天他們笑話你的也不少。秦明蘭暗道。
明明是最簡單的兵器,在他眼里也跟世上最新鮮的玩意似的,不停的圍著打轉,拉著人問了又問。當看到那麼多士兵一同在校場上練習基本功時,他更是雙眼閃閃發亮,腳下一步都走不動,眼珠子都快粘到別人身上去。那痴痴傻傻的模樣,哪里像是個高高在上的皇親貴冑?
為此,那些最低等的兵卒都私底下不知道笑了他多少回。
不過,他這番模樣倒也最快速有效的拉攏了將士們的心。畢竟一個對軍營充滿了新鮮和好奇感的監軍,總比一個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將軍要鮮活可親得多。甚至不少人都開始將他看作誤闖入軍營的小兔子,言行之中都難免帶上了幾分呵護,全然不似當初他們對待其他監軍時的防備和疏離。
這番做派,只怕又是這家伙刻意為之。
但不管秦明蘭怎麼說,李瀟然決定了的事情就是決定了。但也是因為他的這個決定,明明一個時辰就能回去的路,愣是被拖成了兩個半時辰。等到兩人雙雙回到王府的時候,天都已經全黑了。
王府上下翹首期盼,望得眼楮都快穿了,好容易才將不耐煩的秦明蘭以及要死不活的李瀟然給盼了回來。
兩個半時辰的騎行早磨光了李瀟然的所有精神。回到王府,他連晚飯都沒吃就洗把臉倒在床上睡著了。平王妃趁機便將秦明蘭給叫了過去,又不免將李瀟然在軍營里的事情細細問了一遍。當得知他在哪里處得還算可以時,平王妃才算松了口氣。
婆媳二人說話便說了大半個時辰。再加上更衣以及吃飯的時間,滿打滿算一個時辰有余。
等到秦明蘭回去院子里的時候,她赫然發現里頭的情形又不一樣了。
青蔥青竹兩個都站在外頭,看到她回來了,兩個丫頭笑得一臉曖昧,青蔥殷勤的給她打起簾子。
“世子妃趕緊進去吧!世子都等您好久了。”
那家伙等她?干什麼?
秦明蘭眉頭微皺,將信將疑的踏不進去,卻發現青蔥徑自將她引到了淨房。
當淨房的簾子被嫌棄的剎那,秦明蘭眼前也不由一陣暈眩。只見眼前出現的是衣服似夢似幻的,美人出浴圖,那裊裊的煙霧,那細弱的美人,還有那飄著鮮艷花瓣的清水,無一不誘惑至極。
而那個水中的美人也適時沖她綻開一抹誘惑至極的笑,甚至還沖她招招手︰“快來呀!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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