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開一雙眸子一樣了幾分,抬手欲推開她。但踫觸她柔軟的身子,那一抹理智便不受控制了。他一只手還綁著繃帶,另一只手帶著些許力道攬上了她的腰身。薄唇回應著她的吻,明明是她主動吻的他,結果他的吻來勢比她更凶。
莫開手微用力道反轉,葛靜便被壓在了身下。今晚,無論何事,勢必阻止不了兩人之間的烈火。
情到濃處,葛靜的臉靠在他的肩頭,一雙眸子一張,水潤的像是浸了水。她的眼楮里沒有水,有的只是眼淚罷了。
她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知自己,哪怕面對的分別。哪怕他會以為她在勾引他,哪怕他覺得她隨便,就如此的放縱一次。從此,兩不相干,她也免于心生悔意。
月光正皓,淡黃、隱入,再到徹底的消失,天空大白。明明是一個夜晚,但葛靜覺得太短暫了。即使,她睜著眼躺在他的身側一夜未睡,這一夜依舊對她來說格外短暫。
莫開醒時,她正面的看著他,看他的眼神和平時無異。只是嗓音柔和了許多︰“早。”
“早。”昨晚的事,多少給兩人間一些尷尬。
兩人躺在床上,大眼看著小眼,遲遲都沒有說話。越發寂靜,越發尷尬。葛靜藏在眼眶的小心事跟著眼球轉動了幾下,掀開被角下了床,拿起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著。
她的動作不倉促,就像是房間里只有她一人一樣,沒有一般女人的慌張和羞澀。
莫開也坐起了身子,他的衣服比葛靜簡單,即使比她遲穿,但也比她先穿好。
“要吃早餐嗎?”莫開穿好衣服,看著葛靜的背影詢問。
葛靜已經套上了外套,她的手略微頓了頓。這個時候,莫開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吃早餐嗎?
“你覺得,我們昨晚的事究竟算什麼?”葛靜垂首系著紐扣,倏地詢問著。
莫開雙手插兜的下意識一收緊,臉上的神色倒是維持和平時無異,毫無一絲一毫的慌亂。他承認他昨晚不受控制了︰“都是成年人,我不會放在心上。”
“噗……”葛靜肩頭微顫,發出笑聲。
從莫開的角度看著葛靜的背影,她真的在笑。只是單純的笑,殊不知,葛靜此刻看不到的臉上掛滿了苦澀。
她不轉身,依舊作勢整理著衣服,打趣的開口︰“這種事,不是多少都是女人吃虧?雖然是我主動,但昨晚,你看起來可不像是被強迫。”
莫開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抬手掩了掩唇角。他昨晚的確有些不受控制︰“男人……總是禁不住……”
“誘惑嗎?”葛靜轉過身,替他把接下來的話說了︰“你是想說男人總是禁不住誘惑的,是嗎?”
莫開看著她,點了點頭。
這句話他是信的,他平時對葛靜並不存在喜歡一說,他不是依舊禁不住?
葛靜嘴角牽著隱隱的笑意,有些好笑的看著莫開︰“你不用擔心,我不是那種纏著讓人負責的女人。如你所說,昨晚……真的是意外。”
她的笑意顯得有些譏諷,但不是自嘲。而是對莫開的一種嘲諷,但又不是那種赤。裸。裸。的嘲諷,有些復雜說不清。
“早飯我不用了,我還得上班。”葛靜簡單整理了一番,拿著自己的手提包準備出臥室,走出兩步,又退回來,站到了莫開的身側。她看著莫開,目光從他的額頭移到了薄唇,踮起腳尖在他的薄唇上輕啄一下,瞬間離開,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笑的有些沒皮沒臉︰“昨晚的事已經夠荒唐,早上不介意再荒唐一點吧。”
莫開的眉頭輕蹙,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樣的葛靜。
葛靜沒有給他發表意見的時間,已經邁步離開。
經歷了雷洪興的事後,一切一下子便平靜了下來,公司回到了正軌。雷洪興的事倒是鬧出過幾個版本,但眾人也只當笑話看著,沒幾天便壓了下去。
顧臨深和白霍約好射擊,宋言謹以自己也感興趣的名義跟了過來。本以為,也只有顧臨深夫婦外加白霍,沒想到白霍也帶了人過來,相約的兩人也一下子變成了五人。
嚴子瓊看到宋言謹一點都不吃驚,她能猜到宋言謹會過來,只是愉悅的沖宋言謹招了招手說道︰“沒想到吧?我們會在這里見。”
不可否認,在這兒見到嚴子瓊,宋言謹的確有些吃驚︰“是沒想到。”
“比起你,我可是這兒的常客。”嚴子瓊自然的挎在白起的手腕中,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抬首看了一眼白起,向宋言謹介紹道︰“我們家老白可是常來,今天可不要和他比。”
宋言謹听出嚴子瓊是玩笑話,笑了︰“都不會打,怎麼敢和他比。”
“射擊其實很簡單,只要瞄準位置,心和眼都用在一個地方,很容易打中。”白起這時插了話進來,面部看起來很是和善。
白起除了對嚴子瓊,臉上倒是很難得露出了柔和。這一點讓宋言謹有些受寵若驚,點了點頭,並未再接話。
顧臨深從一旁的工作人員的手中取了眼鏡,替宋言謹戴上,提醒道︰“別傷了自己。”
宋言謹就著顧臨深的手轉正了眼鏡,瞪了他兩眼,有些嗔怪道︰“我有那麼笨嗎?”
顧臨深笑笑不語,修長的指尖卻在她的眉頭輕彈了兩下。
他又叮囑了宋言謹兩句,這才轉了身和其他三人打招呼。
“臨深,我這可是第一次玩,等會你要讓一讓我。”白霍依舊掛著平時那副慈善的笑容看著顧臨深說道。
顧臨深已經在把玩著槍支,抬首朝著他的方向看著,微勾嘴角頷首︰“會的。”
他的準備工作做的很熟練,把握著槍支的動作也很專業。宋言謹在旁邊看著,一樣一樣學著,無奈他的動作太快,她根本看得不清楚。她有些崇拜的看著顧臨深,真心的從心里暗暗佩服他。她見過的所有遠動,好像沒有一樣是他不會的。
“我來教你。”宋言謹的耳側響起好意的聲音。
她偏過頭看到了白起已經朝她伸出了手,她猶豫了一下,將自己手里的槍支交給了他。
白起從一旁摸過子彈,給宋言謹介紹整體結構,再告訴她持槍的姿勢。
白起很用心,動作也很慢,宋言謹看一次基本記住了。
“你自己試一試。”白起又重新將槍支交到了宋言謹的手里說道。
宋言謹感激的看了白起一眼,說道︰“謝謝你。”
她垂首擺弄著槍支,按照他的方法試了下,雖沒有打準。但最起碼打出去了。
白起站在她身側看著,並沒有要走的痕跡。宋言謹隱隱覺得他有話要說,偏頭看著他,目光里帶著尤為明顯的詢問。
“下個月是我和子瓊結婚一周年,我想請你和顧先生過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空?”白起接收到宋言謹的目光便直接問了。
宋言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道︰“你們的一周年,我和臨深肯定會去。”
嚴子瓊是她的朋友,她如果沒事,自然不會掃嚴子瓊的興。
白起沒有想到宋言謹答應的這麼快,淡笑點了點頭︰“那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宋言謹輕輕一笑,重新轉過了眼楮。正好看到顧臨深直接射了十環,剛要驚嘆出聲,便听到白霍自嘲的笑聲︰“老了,什麼都比不得年輕人。我這眼楮都看不清楚前面的靶子,我這究竟是射上還是沒射上?”
旁邊的工作人員見百貨哦問,上前了一步,提醒道︰“脫靶了。”
白霍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你看,還是不行。這年輕人的玩意,還真是不適合我。”
他說著,已經放下了槍支,轉頭看著白起問了一句︰“我記得你玩這個很厲害,今天不試一下?”
白起笑了笑,倒也沒有拒絕。直接拿起了白霍放下的槍支,站到白霍的位置,也未說一句話,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連開三槍。
听到槍聲,宋言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等到她用眼楮看過去時,她的眼楮微微睜大,顯得有些不相信。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三枚子彈是從一個孔穿出去的?
“怎麼樣,看傻了吧?”從洗手間剛出來不久的嚴子瓊用肩頭撞了撞宋言謹,有些驕傲說道。
嚴子瓊對自己老公的厲害,早已習以為常。她自己是一點點都不吃驚。
宋言謹收回驚訝,夸贊的回答嚴子瓊的問題︰“的確好厲害。”
站在一側的白霍也拍了拍手,看向顧臨深提議道︰“不然,臨深你和阿起打一局,我就算了。”
顧臨深今天倒是沒有刻意要和誰比什麼,白霍不打了,他放下槍支,看向白霍意有所指開口︰“那倒不必,今天我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打不打已經不那麼重要。”
“哦,你是什麼目的?”白霍刻意裝不懂的問。
顧臨深勾了勾薄唇,笑的很是暖心︰“自然是來和舅舅體驗一下,有些技能,生疏了可就不好了。”
他所說的技能明明指的是白霍,白霍卻有意曲解,笑了笑︰“你這生疏都已如此厲害,這要是長練,怕是早就百發百中。”
雙方都每一句真話,顧臨深也未點破。這層關系紙,白霍不捅破,他是怎麼也不會捅破。他倒是想看看,白霍究竟能裝到什麼時候。
不過事實證明,如果白霍從影,必定是影帝級人物。出了射擊場,他依舊能做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坐進自己車子里時,不忘叮囑顧臨深和宋言謹︰“有空的話,帶著兩個孩子常去我哪兒走動,我還給孩子準備了禮物呢。”
說完,他才轉身看向前面的司機出聲︰“走吧。”
車子發動了,他沖顧臨深和宋言謹揮了揮手。
宋言謹看著那輛朝前駛去的車子,站到了顧臨深的身側,有些疑慮出聲︰“為很麼我會舅舅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們也不能確定白霍有問題,雖然白霍和發生的幾件事看起來都有糾纏,但用巧合也可以解釋。白霍值得懷疑的唯一證據,也就是雷洪興死前的話。可雷洪興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們又無從確定。
要是舅舅真的沒事,他們這麼懷疑針對他,也是挺傷人的一件事。
顧臨深沒有回答宋言謹的問題,而是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回家。”
宋言謹坐進了車里,並沒有再說這方面話題。多防備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回到家,宋言謹直直進了臥室。幾個小時沒有見她的女兒,一回來便想念的緊。
臥室里,顧默嫻正在哄著恰恰,阿源整個人趴在床上看著床上睜著眼楮的恰恰,笑嘻嘻的逗弄著︰“妹妹乖,乖乖的哥哥才會喜歡。”
顧默嫻看到宋言謹進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回來的正好,我讓張媽準備晚飯去。”
宋言謹笑著點了點頭,放下自己的包,走到了床邊,看到難得睜開眼看看的恰恰,輕拍手掌︰“媽咪的小恰恰。”
宋言謹小心的抱起了女兒,親了親她的額頭,眼楮都是母性的柔光。
阿源見宋言謹抱了恰恰,他站在宋言謹面前忙張開了手,說道︰“媽咪,阿源也要抱抱,讓阿源抱抱。”
他一直想要抱妹妹,但是奶奶都不讓。怕他弄傷妹妹。
“不可以。”隨後進來的顧臨深直接拒絕了阿源的想法,抬手揉了阿源的頭發,警告著︰“你還小。”
對于顧臨深的話,阿源並不服︰“我已經長大了!是爹地說,會穿衣服,會好好吃飯,可以一個人老老實實吃飯就是長大的,阿源早就長大了!”
顧臨深的手掌壓在阿源的頭頂,手掌平移的挪著,最後落在自己的腿處,略微比劃出聲︰“長高了嗎?”
“……”阿源抬頭看了看自己父親高大的身軀,沒話說了。
比起父親,他的確還小。
阿源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那妹妹也不可以和阿源一起睡嗎?”
他還以為有了妹妹以後,做什麼事都可以有妹妹陪著。
“妹妹現在還小,等到大一點就可以了。”宋言謹眼看著阿源都要委屈哭了,忙出神安撫著。
這樣的答案,阿源還可以接受。重新爬到了床邊的位置,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恰恰乖乖的躺在宋言謹的懷里,只在他們說三言兩句的一點點時間內已經睡著了。
顧臨深剛邁步走近兩步,宋言謹和阿源同時抬頭沖顧臨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母子倆如此統一的舉動讓顧臨深略微挑了眉頭,沒有忽略掉阿源小小聲音的警告︰“妹妹再睡覺,動靜小點!”
顧臨深雙手插兜,無法,只好後退兩步看著一本正經的阿源略微覺得有些不對。
這些話,平時不都應該由他來說,什麼時候輪到阿源了?
越是讓安靜,反而越是有亂子出現。臥室里一片安靜,顧臨深的手機忽而突兀的吵鬧起來。在看著恰恰的母子倆立即抬頭看他,提醒他出去接電話。
無法,顧臨深進了小套間接電話。
電話是莫開打來的,他想要今天復工。他在豐臨工作後,還從未曠工超過兩天的,他自己有些不適宜,同樣的,他擔心公司沒有他,他手下的人會有些手忙腳亂。
但即便如此,顧臨深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出聲道︰“既然受傷了,好好在家養傷。等到你拆紗布再說。”
顧臨深的性子,莫開太清楚了,無法,只能應下來︰“是,boss。”
收了電話,莫開那只完好的手彈了彈綁著紗布的手,略微自嘲開腔︰“莫開,沒想到你也有手殘的一天。” 百度@半(.*浮)生 —盲少愛妻上癮
已經到了下午,葛靜還未回來。他的手不方便,但也自己動作做了簡單的午餐,吃完飯,他才想起中午送來的快遞並沒有拆。
他找來小刀子,將那份大信封快遞給拆了。他本以為,這是他叮囑秘書寄過來的公司文件資料。打開後,一只手沒有拿穩,一沓紙從信封里滑了出來。
莫開是極討厭亂糟糟的,他看著地上那一張張紙,皺了眉,彎腰撿起,看清楚上紙張上的大字,他微愣,眉頭又深了幾分。
“離婚協議書?”他捏著那張紙,勾著唇角說了一句。
是誰這麼無聊,寄離婚協議書和他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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