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少愛妻上癮

第一百四十七章︰我愛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斗兒 本章︰第一百四十七章︰我愛你

    宋言謹站直身體,細瘦的手臂扶持住顧臨深的腰身,帶著他一步一步向前。

    剛剛那一下並沒有讓他的步伐有任何問題,可他的眉頭還是微微皺著。也因為這一下,他徹底分不清自己現在身處什麼位置。宋言謹站住腳,抽離放在他腰上的手時,顧臨深微偏著頭,並沒有動。

    轉身要去拿藥箱的宋言謹見顧臨深沒有坐下來,一愣,說道︰“怎麼不坐下來?”

    顧臨深這才知道,自己身後是有可以落座的地方,沖宋言謹淡淡一笑,輕輕坐了下去。

    隨後,房間里響起宋言謹轉身出去的腳步聲。顧臨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臉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

    他的手掌在眼前晃了晃,眼前依舊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他的手掌握成拳砸在了床邊,幽深看不到底的眼楮有了片刻失神。

    “好像還有點紅藥水,要不要擦一點。”宋言謹倉促的進了房間,聲音里帶著急忙後的焦慮。

    顧臨深的頭朝著她過來的方向偏了偏︰“不用了,已經不痛,沒有擦傷。”

    他這麼說著,宋言謹還是走過去朝著撞到的腿部看了幾眼,確定沒有一點傷痕,她才放心,將紅藥水隨後放在桌子上。

    “那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洗澡。”宋言謹握了握顧臨深的手,坐在床邊休息了片刻,松開他的手朝著浴室走去。

    乘著宋言謹不在浴室的空檔,顧臨深抬手摸了摸四周的東西。確定了所有物品的位置,免得宋言謹等會出來露餡。

    很快,顧臨深便听到浴室的方向傳出了動靜。

    宋言謹洗了澡出來後並沒有發現異樣,晚上快要休息時,顧臨深的眼楮忽然明亮如初。臥室里所有擺設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宋言謹整理著床鋪,側身看他,見他的眼楮在臥室里游走的尤為仔細,不由笑他︰“自己的房間,每天都看,還這麼好奇?”

    顧臨深听到她的聲音,將眼楮放到她的身上,忍不住笑了︰“再不看,怕以後沒有機會了。”

    宋言謹讓他的話說的猛地一僵,身體沒有了動作,她眼楮睜得大大看他,白皙的眉心微皺。

    “我是說我們的臥室該換一個格局。”顧臨深安撫的看著她,一句話解決了宋言謹心口的疑慮和不安。

    “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宋言謹微微松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著顧臨深︰“臥室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顧先生想要換成什麼模樣?”

    “言責編喜歡這樣?”顧臨深的眼楮停留在床前那張寬寬大大的照片上。

    宋言謹理好了床,狠狠深舒了一口氣︰“嗯,我覺得這樣挺好。”

    顧臨深沖宋言謹露出笑意,並沒有再說話。晚上,宋言謹躺在顧臨深的懷里,有些睡不著。

    “還沒睡?”宋言謹在顧臨深的懷里動了動,發現他睜著眼楮也未睡。

    顧臨深擁著她肩頭的指尖輕動了幾下︰“還沒有。”

    現在,他能看到,能多看一會便多看一會。他知道,按照現在的頻率,再過不了幾個小時,他又會出現短暫的失明。

    顧臨深一直在看著她,她躺在她懷里也偏頭看著他。看了一會兒,她就忍不住笑著發問︰“我怎麼覺得今天的顧先生特別愛盯著我看?”

    “這樣的言責編很好看。”顧臨深略微側了側身子,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淡笑回答。眼楮跟隨著手,看她的神色格外認真,說道︰“要是以後,我和言責編發生了變化,言責編該怎麼做?”

    宋言謹的手從薄被下伸出來,握住他的手,不解的看著他︰“發生什麼變化?”

    “要是我變了,言責編會不會難過?”顧臨深沒有直接問,怕嚇著她。

    宋言謹認真想了想,眼楮轉動著,隨後將眼楮放在他的身上,咬著嘴唇︰“要是顧大少變了,我應該會很難過。但我知道,顧大少對我是不會變的。”

    她說的很有自信,不是她對自己自信,而是對顧臨深自信。

    顧臨深有些無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他說的不是這方面,但宋言謹的答案卻又讓他有些小小驕傲。這個世上,能有幾個人信別人超過自己。

    “放心吧,你老公對你不會變。”未來,或許什麼都說不準,但是這一點,顧臨深卻是敢保證。無論何時,無論他處在何種困境,他都有自信,他比任何人更會保護宋言謹。

    一早,莫開出現在盛墅。

    宋言謹在客廳看到莫開時,見他站著,忙客氣的打招呼︰“莫特助應該還沒有吃過早餐?要不要一起吃點?”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莫開禮貌恭敬的沖宋言謹彎了彎腰,維持剛剛的動作站在那兒。

    宋言謹已經習慣莫開的自我忽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進了廚房和顧臨深一起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後,是莫開開車。將宋言謹送到nj後,莫開開著車直接朝豐臨的方向去。

    一路上,莫開猶豫的從後視鏡看了幾次顧臨深。他向來不會多嘴,但是這會兒,有些話卻不得不說。

    “boss,眼楮的事還沒有告訴夫人?”車子到了豐臨後,莫開替顧臨深開了車,低聲問。

    顧臨深下了車,站住步伐看了莫開一眼︰“事情我會找個適合時機說,先不要對外透露。”

    莫開忙垂首︰“是。”

    “听說最近段興大夫會回國,記得留意。”顧臨深偏頭看了一眼莫開吩咐道。

    段興是全球最出名的眼科大夫,顧臨深讓莫開留意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莫開很清楚。

    顧臨深一個上午都是處理豐臨的事,任何人來不準進,就連一向例外的劉封,這次也是不準進的。莫開沒有事,也不會來打擾。

    可中午時,莫開還是敲了顧臨深辦公室的門。

    “boss,信醫院的李院長來送昨天的檢查結果,需不需要回絕?”莫開站在門口處征詢顧臨深。

    顧臨深手中握著的鋼筆微微頓了一下,垂著的幽深眼眸微微揚起︰“讓他進來。”

    莫開頷首,明白顧臨深的意思,出去沒一會兒便領著李院長進來。

    李院長因為昨天檢查的情況都有些不敢見顧臨深,但是他的檢查報道卻是要他親自送的。

    李院長進來後有些躊躇,朝著顧臨深的點了點頭︰“顧總。”

    顧臨深朝著李院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還算客氣︰“李院長請坐。”

    “這個給您。”李院長連忙點了點頭,在顧臨深的對面坐下,將手中的最終診斷書遞給了顧臨深︰“昨天顧總走後,我們請了幾個這方面的專家好好開了一次會,這是最後的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

    顧臨深接過那診斷書,認真看了幾眼,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好一會兒,他的眼眸掠起看著李院長︰“所以結果是我的眼楮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況?”

    李院長有些猶豫,張了張嘴︰“顧總的眼楮最初也是由短暫失明開始,到最後才漸漸演變成完全失明。現在,情況和一開始的時候有點相像,幾年前,顧總的失明是因為藥物引起,但具體那藥有什麼成分,我們已經不好查證。從現在情況來看,應該還是因為那不明確的藥物引起。”

    顧臨深听著,朝身下的座位靠了靠。臉色似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目光里卻多了一份讓人看不懂情緒︰“那麼依照李院長的意思,現在該怎麼治療?”

    “依照我和其他專家討論的結果,我們還是建議顧總接受保守治療方法,主要還得依靠藥物。這一方面,顧總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和國外那邊聯系過,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新藥過來。”李院長匆匆向顧臨深說著。

    “听說段大夫這個月回國?”顧臨深莫名問了李院長一句。

    李院長忙點了點頭︰“是,這次的診斷結果我們是和段大夫視訊討論出來的,段大夫這次專程為了顧總回國,等他回來後,我們會再安排詳細的檢查。”

    顧臨深松口手中的筆,兩只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我現在這種短暫失明情況還會再維持多久,才會轉為完全失明?”

    “按照顧臨深之前的病史來推算,應該還可以維持兩個月。”李院長在來之前是做好詳細準備的。

    “兩個月……”顧臨深淡淡重復了一遍。

    還有三個月,他和宋言謹的孩子出生,難道他連自己孩子的出生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麻煩李院長。”顧臨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首沖李院長頷首,按了內線,讓劉思純進來送李院長回去。

    李院長走後,顧臨深就沒再動過文件,電腦也沒有再看。坐了一會兒,起身取了外套出去。

    下午顧臨深不在豐臨,著實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還是一向自律的顧臨深第一次提前半天走。

    陪著顧臨深一起走的還有莫開,顧臨深現在眼楮的情況並不適合開車。

    莫開坐在駕駛位上,偏頭看著後視鏡里的顧臨深詢問︰“boss,去哪兒?”

    “去福利院。”顧臨深握了握拳頭,面無表情說了一句。

    莫開頷首,發動車子朝著顧臨深所說的那個福利院開去。

    到了福利院後,顧臨深並沒有讓莫開進去︰“你在外面等我。”

    “是。”莫開下車替顧臨深開了車門,恭恭敬敬回答。

    顧臨深已經許久未來這兒,今天過來,院長有些吃驚,忙迎了過來︰“顧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想看看上次的雕塑。”顧臨深的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里,看著院長說道。

    院長有些不確定的問︰“是上次顧夫人的雕塑嗎?”

    顧臨深頷首,院長笑了笑,忙領著顧臨深去了。

    院長能看得出來顧臨深不想被打擾,帶著顧臨深到那兒,便主動提出來先離開︰“那我不打擾顧先生看了,顧先生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顧臨深客氣的沖院長點了點頭,目光便放到宋言謹的雕塑上。

    孩子做的東西自然不太像宋言謹,不過那抹笑意卻是極像。他看了一會收回了眼楮,他今天,不單單是來看這個。

    有些東西,現在不看,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有關宋言謹的一切,他現在都想親眼看一看。

    顧臨深彎腰,抬手撥了撥雕塑下新長出來的雜草。宋言謹用小刻刀刻在她名字旁邊的字體,格外清晰。

    上次他們一起來這兒,她中途要下車回來,不讓他陪同。等到她再從福利院出來時,從她手上的污漬,他便猜出來,當時宋言謹一定重新折回來又寫了什麼。

    現在看著,她只是在自己的名字旁邊刻了‘顧臨深’三個字,兩人的名字並列的躺在一起,中間是四個尤重的英語字母。

    ‘love’

    四個庸俗簡單,但卻美好的英語字母。

    他從未親口說過愛她,她也從未親口說過愛他。兩個從未不說愛這個字眼,這不代表他們彼此的心口沒有彼此。而是在他們之間,這句話從來是不需要說出口。

    她刻這四個字母,意思很簡單。愛著顧臨深的宋言謹,永遠都是揚著笑意。

    雕塑中微揚著嘴角的宋言謹是愛著顧臨深的宋言謹。

    顧臨深的喉頭微澀,修長的手指在那一排字上游走,薄唇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他從未覺得,一個女人含蓄的告白會這麼令人喜歡,會這麼動人。

    他的言責編啊,就是這麼動人的女人。

    顧臨深低頭看著那幾個不算整潔的字體看了許久,收回眼楮時,他的薄唇灌滿柔和的笑意,越發和雕塑中的她笑容相像了。愛一個人,不知不覺,一些舉動都變得尤為相像。

    下午,依舊是莫開開著車接的宋言謹。

    回到家,莫開走後,宋言謹難掩奇怪,挎著顧臨深的手臂詢問︰“最近怎麼都是莫特助送?顧大少之前不是說喜歡自己開車?”

    顧臨深暫時還未打算告訴宋言謹他眼楮的事,撫了撫宋言謹的長發,回答道︰“最近有點累,不太想開車。”

    宋言謹抬頭仔細的看著顧臨深,發覺顧臨深的臉色還行,忙問︰“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顧臨深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發絲,牽著她的手朝盛墅里走去︰“只是有點疲憊,想休息幾天。”

    “這樣啊。”宋言謹點了點頭,眉眼彎彎,帶著半分玩笑看著顧臨深︰“也難得顧大少會想要休息。”

    顧臨深,可是少有會在工作上停歇的時候。

    顧臨深抱歉的看著宋言謹︰“今天晚上還需要再看兩個文件。”

    “確定只是兩個?”宋言謹懷疑的看著他。他只要工作起來,如果宋言謹不提醒,他能忙到許久。

    可顧臨深今天卻是確定的,攬了攬宋言謹的肩頭,保證似的說道︰“確定兩個。”

    宋言謹認真的看著顧臨深,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好,那就相信顧總一次。”

    回到客廳里,顧默嫻滿面笑意的從自己臥室回來︰“來,我有一件事要說。”

    “什麼事?”宋言謹剛落在沙發上,見顧默嫻出來欲起身。

    顧默嫻壓了壓宋言謹的肩頭,讓她坐回去︰“這幾天我想和你郭伯出去一趟,听說伯納要復出開音樂會,這麼多年沒動靜,這好不容易要出來,我要去看看。”

    顧默嫻所說的,是她最喜歡的音樂家。

    宋言謹雖然有些不懂,但她知道此刻顧默嫻是開心的,點了點頭︰“這是好事。”

    顧默嫻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是好事,可是她有放不下的︰“最近這幾天把你母親請來照看你幾天如何?我走了,家里就一個張媽,我怕照顧不過來。”

    “沒事的,我還沒有到那種需要人照顧的地步,我自己可以的,何況,不是還有臨深?”宋言謹淡笑對顧默嫻說著。

    顧默嫻听到顧臨深的名字放心的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倒是放心的。

    “那先這樣,要是實在忙不過來,一定要你母親過來住幾天,就當是我麻煩她了。”這特殊的時期里,顧默嫻最放不下的不是顧臨深,而是宋言謹。

    宋言謹頷首,答應了顧默嫻。

    顧默嫻不忘記叮囑顧臨深︰“臨深,還剩下這幾個月了,你可不能大意。”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言謹和孩子。”顧臨深擁住宋言謹,看著顧默嫻安撫,不忘囑咐顧默嫻︰“到了那邊,需要什麼,記得打電話給我。”

    “會的。”顧默嫻滿足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說道︰“吃飯吧。”

    顧臨深答應宋言謹只看兩個文件,吃飯他去了書房後,宋言謹可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幾個文件,但是他半個小時便回到了臥室,效率很高。

    宋言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行動卻還是自如的。她坐在臥室的小沙發上看了一會兒書,顧臨深推開臥室的門,她自然而然的仰頭看去,笑意盈盈︰“顧大少這次這麼言而有信呢。”

    顧臨深挑眉,他什麼時候對她言而無信過?

    顧臨深回來了,宋言謹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隆起的腹部尤為突出。她剛要開口說話,見顧臨深欲轉身,忙問道︰“去哪兒?”

    “手機落在書房。”

    “我去吧,正好我要下樓倒牛奶。”宋言謹坐的有點久,腰身有些小酸痛。

    顧臨深見她似乎極想活動一番,也就沒有拒絕,頷首任由她去了。

    宋言謹是先去書房取的手機,到了樓下,她還未倒牛奶,手機便震動了起來。她拿著顧臨深的手機,看著上面跳動著人名,並不是陌生號碼,她怕是急事,便接了。

    宋言謹還未說話,電話那邊率先開口。

    “顧總,您今天下去怎麼沒有過來拿藥?現在按時吃藥,還是可以推緩完全失明的時間,可以讓短暫性的失明維系的時間長一點……”電話那邊焦慮的說著。

    宋言謹一愣,忙張口問︰“什麼短暫失明?”

    臥室里,顧臨深的世界燈光忽然滅了,一切漆黑。

    這幾天的反反復復,他似乎已經習慣。輕笑了一聲,站起身,完全看不出像是看不見的模樣,從櫃子里拿出干淨的衣服進了浴室。

    沖洗好後,顧臨深徑直走了出來。想起昨天放在浴室旁邊的桌子,他不由小心了兩步,腳邊似乎真的踫到了硬物,他抬手撫了撫,確定位置才繼續向前走。

    宋言謹回到臥室後,似乎又挪動了小沙發和椅子的位置,顧臨深踫撞了幾下,只能抬手摩挲了一下踫撞自己的物件。

    已經回來的宋言謹站在臥室門口看著顧臨深腳步不確定的朝前走著,抬手摩挲著桌邊的模樣,眼眶發紅的厲害。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動靜。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沒有告訴她,就這麼瞞下來了。

    幾個椅子和沙發的位置放的尤為古怪,顧臨深挪了幾步沒有遠離它們,他不由皺了皺眉,剛要向左邁一步,便听到宋言謹說話了︰“小心,左邊有沙發。”

    顧臨深身體微僵,听到宋言謹穿著軟質拖鞋走過來的緩步聲。

    他不用看她的神色,獨獨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他已經能判斷出來,她似乎知道了一些。

    宋言謹的喉頭哽的有些難受,她走至顧臨深面前,穩住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只這一句話,顧臨深更確信她知道。

    “又不是完全看不見?本想慢慢告訴你。”顧臨深靠著她說話的聲音確定她的位置,抬手牽住了她的手。

    他臉上還帶著笑,這讓宋言謹的情緒有些失控,偏過頭,擦了擦眼角藏不住的眼淚。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之前,他的眼楮有些不舒服,不就是單純的疲憊?怎麼會舊疾復發?

    顧臨深沒听到她的動靜,側過身子,大手擁住她的腰身,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擔心了?”

    “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們說好的,什麼都不隱瞞彼此,你應該告訴我的。”宋言謹想忍住,可是聲音里還是緩緩帶了幾分哭腔。

    顧臨深的大手上移,放在她的發絲上,將她朝著自己的懷里推了推,安撫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就當重溫一下之前的感覺。”

    宋言謹不接話,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她的手握住顧臨深的手,怕他像她之前一樣︰“臨深,無論事情變成什麼樣,我們都會在一起,對不對?”

    顧臨深知道她的擔心,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指尖輕蹭掉她眼角的淚︰“傻瓜。”

    “看著那張照片。”顧臨深轉著她的身子,憑著自己的記憶力,將她對準那張拍賣回來的照片,讓她直直的看著︰“還知道它的名字叫什麼?”

    這是他們的照片,宋言謹自然不會忘記它叫什麼,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攜。”顧臨深站在她的身後,下巴輕抵在她的發絲上,兩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宋言謹的手,交握的放在宋言謹腹前︰“言責編怎麼理解它?”

    宋言謹注意力得到片刻轉移,眼神卻藏不住那一抹擔心,看著照片,她問︰“是攜手的意思嗎?”

    “嗯。”顧臨深頷首,薄唇勾著笑意︰“是攜手的意思。”

    “攜手和牽手不一樣。牽手是像我們這樣手牽著手,攜手是像這樣牽手一輩子。”顧臨深的笑意越發深了,解釋著不同的兩個含義給她听。

    宋言謹靜靜的看著那張照片,忽然懂了一些。

    “明白嗎?”顧臨深嗓音里帶著幾分輕哄。

    宋言謹咬牙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里,相握的手,她不由緊了緊︰“無論前路有什麼,我們都要一直一直這樣。”

    說著,她的眼眶又忍不住發紅了。

    她偏著看他的眼楮,將發絲靠在他的肩頭。

    顧臨深頷首,帶著幾分承諾的答應她︰“好。”

    他微微低頭,薄唇便吻住了她。四唇相貼,他嘗到了宋言謹眼淚的味道。

    他們彼此之間珍惜這樣的吻,宋言謹抬手勾住顧臨深的頸項,回應著他的吻。

    松開時,顧臨深微睜眼,她的模樣,清晰的印在他的眼楮里。

    “現在能看到我嗎?”宋言謹眼眶還紅著,眼珠轉動著,試探的問他。

    顧臨深的手理開宋言謹額前的頭發,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輕輕的應了一聲。

    宋言謹認真的看著顧臨深的眼楮,細長的手指在他眼楮的四周輕撫著。這麼好看的一雙眼楮,它還能看她多久?

    “別多想。”顧臨深拉下宋言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垂首看著她的腹部︰“小家伙最近有沒有不老實?”

    宋言謹跟隨著他的目光低頭︰“嗯,最近這段時間常常亂踢。”

    “臨深,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宋言謹握著顧臨深的手,注意力沒辦法從這個問題上轉移,但是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樣,我們好好的按照醫生的辦法治療。”

    顧臨深的目光久久放在她的身上,他太明白她的心思了,點頭答應︰“好。”

    宋言謹沖他扯出幾分笑意,靠在他的懷里沒有再說話。

    今天這個夜晚,對宋言謹來說注定是沒辦法平靜。

    而另一邊,飯桌上熱熱鬧鬧,劉思純沒動幾筷子。豐臨總裁辦公室的聚會,她怎麼都沒想到劉封會跟著過來,這會兒正煩著。

    “劉總,我之前還真的不知道,原來您對我們豐臨的聚會這麼感興趣。”方秘書坐在劉封的旁邊,喝了兩杯酒,大著膽子開劉封的玩笑。

    今天這樣的場合,劉封當然不會拉下臉面,沖方秘書笑了笑︰“我對有美女的聚會向來……”

    說著,劉封忽然住了口。這樣的場合經歷多了,總是讓人忍不住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臉上露出幾分懊惱,將目光投向劉思純。只見劉思純頗為不屑的‘切’了一聲後,他就更懊惱了。後面說話,他可得時刻注意著,別再讓自己的嘴犯賤了。

    莫開晚上送顧臨深回去,所以來的稍晚。不過他一過來,許多女秘書連連挪開自己身旁的位置︰“莫特助,坐這里。”

    莫開在桌前站住腳,緩緩朝劉思純的方向偏了偏,只見她側身看了他一眼,他走過去,落座在劉思純的身側︰“我坐這里就好。”

    劉思純一愣,她只是听到動靜,所以才轉過身看一眼,可沒想要拉仇恨的讓莫開坐過來。

    此刻,餐桌上出現一種怪異的局面。劉思純左邊坐著劉封,右邊坐著莫開,然後其他女人圍著這兩個男人而坐。只有劉思純是坐在兩個男人的中間。

    劉思純縮了縮脖子,她覺得,她還是安靜吃頓飯,不要講話的為好。

    “劉秘書,怎麼不動筷子?”莫開沒見劉思純夾過菜,問了一聲,還未等她回答,已經抬手給她夾了一些。說道︰“這道菜還是不錯,嘗嘗。”

    莫開的舉動讓一桌子其他秘書面面相覷,她們何時見過平日里冷面不語的莫開這樣關心人?

    劉思純自然是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沖莫開尷尬的笑了笑,拿起了筷子︰“我自己能來,莫特助也吃。”

    劉封坐在劉思純的身側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意消散了,譏諷的朝著莫開掀了掀嘴角,這完完全全是公開挑釁。

    就在劉思純快要吃完時,劉封給劉思純夾了糖醋里脊︰“我好像記得純純最愛吃這種甜不拉幾的東西。”

    純純?

    劉思純翻了劉封一眼,她覺得她都快吐了。

    “劉秘書最近上火,還是少吃一些這種高熱量。”莫開朝著劉思純盤子里的糖醋里脊看了一眼,輕飄飄說了一句。

    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咬著筷子看著劉封和莫開,已經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格外的好奇。

    劉思純有些驚嚇,好像她的椅子上像長了釘子,讓她有種一刻也坐不下去的感覺。她掩飾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大家先吃。”

    劉思純進了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認真朝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幾眼,猛的發現額頭長了個痘痘,她撇了撇嘴,擠掉那個痘痘又洗了一次才出去。

    剛出去,手臂被人猛力一拉,拉進了單獨的小洗手間。

    “你做什麼!”被抵在門板上的劉思純看著居高臨下的劉封,皺了眉頭。

    這個蛇精病,她來上洗手間他也要跟來。

    劉封的胸膛抵在劉思純的胸口,垂眸看她︰“上次你說的話是真的?你喜歡的真的是莫開,不是顧大少?”

    “這關你什麼事?”劉思純白了他一眼,一點都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劉封的一只手靠在門板上,一只手壓著劉思純。

    這招,是網上最近火爆的‘壁咚’,听說是對女人百試百靈?他就姑且試一試。

    劉封微微彎了腰,薄唇正對著劉思純的紅唇,卻又保持著一絲距離,他忽然開口問︰“最近有沒有想我?”

    劉思純的心髒猛的漏掉一拍,隨後嘴角猛抽。她和劉封也是在一起過的,看他的眼楮,她就知道,他現在的想法很不單純。

    “當然想,我夢里都想,你怎麼……不去死啊!”劉思純笑著,笑意陡變的咬牙切齒。

    劉封不怒反笑,之前他們沒少開過這種玩笑︰“要死也得帶上你一起死。”

    說著,劉封的嘴唇又壓進了幾分。劉思純的手猛的緊了幾下,知道他的意圖,她抬手圈住他的脖頸︰“和你一起死也可以啊,不過你得先死一步。”

    說著,劉思純的高跟鞋狠狠的踩上劉封的腳,碾了幾下。劉封的眉頭猛皺,痛的倒吸了一口氣。要知道,劉思純今天穿的高跟鞋,可是一把‘利器’!

    借著這個機會,劉思純猛的推開劉封,冷哼了一聲︰“想發情找別人去!”

    她才不管劉封究竟傷成了什麼樣,踩了便走。

    劉封的直立的腰身微微彎曲,扶著門邊不由咬牙︰“下腳可真狠!”

    這時,小洗手間被推開。進來的陌生男人看到劉封嚇了一條,又見劉封那個‘造型’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在洗手間不用憋著尿,快上吧。”

    劉封當下臉就拉的其黑無比,這劉小妞,什麼時候成小辣椒了?這麼難下咽。

    宋言謹陪著顧臨深去醫院這天,正好傳說中的段大夫回國。

    診斷的結果和之前所差無幾,不過兩人從醫院出來後,心情都沒有那麼沉重。

    之前顧臨深的眼楮能好,那麼,他們相信,這次還是一樣的。

    但是兩人相比起來,顧臨深比宋言謹更看得開。

    出了醫院後,兩人沒有直接回盛墅,在盛墅的小公園散著步。

    “這次,言責編該慶幸。”顧臨深的步伐為了大肚子的宋言謹,走的極慢。

    宋言謹的心口有絲沉悶,但听到顧臨深的問題,抬頭扯出笑意問他︰“為什麼這樣說?”

    春天植被冒了新芽,一切又都是嶄新的,可人,卻還是那對人,他看她的目光,還和當初無二︰“以後,我的眼里,心里,只能記住言責編的模樣,再也記不住第二個女人。”

    宋言謹低著頭,配合著他笑了笑。如果她可以選擇,那她寧願,他能記住所有女人。

    “別低沉,我喜歡看笑著的言責編。”顧臨深走近她,向她伸出自己的掌心。

    宋言謹上揚著嘴角,將自己的手交過去︰“我沒有低沉,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不想讓顧臨深看出來,其實,她是擔心的。

    “言責編還記不記得福利院的雕塑?”顧臨深開口問她。

    宋言謹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露出疑慮,回答他的問題︰“當然記得。”

    顧臨深淡淡一笑,裝作並沒有重新回去看過那個雕塑,又問她︰“我記得當時言責編好像又回去寫了什麼,我很好奇,言責編當時寫了什麼?”

    宋言謹深吸了一口氣,想到那幾個字,她的笑意里多了幾分真心實意。她笑看著顧臨深︰“我寫了顧臨深是個大笨蛋。”

    “言責編寫的不是這個。”顧臨深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宋言謹以為顧臨深不知道,和他裝著傻。

    顧臨深抱緊她,她左側的發絲偏在他的胸口,他的薄唇靠在她瑩白的耳邊,輕輕而又滿是力量的吐出三個字︰“我愛你。”

    “你怎麼知道我寫的是這個?”宋言謹一愣,有些吃驚的看著顧臨深。

    顧臨深搖頭,緊緊抱住她︰“這是我要對言責編說的話。”

    宋言謹心口微動,那三個字,從顧臨深的口中說出來,似乎尤為令人沉淪進去的力量。

    她沖他淺淺一笑,她不回他。而是圈住他的腰,呢喃了一句︰“謝謝。被你愛著,我很幸福。”

    愛著他的宋言謹很幸福,被他愛著的宋言謹依舊很幸福。這份幸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放開彼此的手。

    宋言謹忽然就想通了,如果什麼事都改變不了,那他們也要好好的過每一天。時間很長,卻也很短。每一天,都盡力讓自己和自己身邊那個人像之前一樣,幸福下去。

    在花園里轉了一圈,宋言謹仰頭問他︰“顧大少最近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

    顧臨深已然不介懷所有的事,反問她︰“言責編是說,乘著能看見,想做的事?”

    宋言謹微愣,半打開的心髒敞亮了,她點頭︰“有嗎?”

    顧臨深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每天和她在一起,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側,似乎就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

    “好像真的有幾件。”顧臨深牽著她,幽深目光里閃著灼人的光亮。

    “什麼?”宋言謹好奇的偏頭問他。 -盲少愛妻上癮

    顧臨深低頭,薄唇壓在她的耳側,低語了幾句。隨後,薄唇微微上揚出迷人的弧度,大有讓人挪不開眼的架勢。

    宋言謹听罷顧臨深的話,有些吃驚。似乎沒有想到,顧臨深想做的事竟然是這些。

    “顧大少確定這些事想完成的事嗎?”宋言謹還是不確定的問了幾句。

    顧臨深淡笑,抬手撫摸著她的發絲︰“當然。”

    宋言謹點了點頭,既然想做,那便做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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