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三歲一代溝這樣的算法,何睿祺和白岑之間三個溝的長度都快趕上小池塘了。但是何少爺覺得這沒什麼,這麼點距離他的大長腿跨不過去?跨不過去也得找人把溝給填了,填不了就在上面搭座橋,怎麼著也必須保證他能順順利利的站在白岑身邊。
但是,當何睿祺一腳跨入白岑家之後,他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誰特麼告訴我這都是個啥!
他指著一個等高的人形立牌,顫巍巍地問︰“這是誰?”
白岑面帶微笑︰“水谷 ,你認識嗎?”
何少爺呆滯地搖了搖頭。
白岑一臉惋惜︰“一部動漫,《鄰座的怪同學》挺好看的。”
何少爺又不可思議的指著正對著自己一面牆的——小玩偶?問道︰“這也是動漫里的?”
白岑特自豪地拿了一架高達給他瞧︰“對呀,這些都是手辦!了我好長時間!好多錢!”
何睿祺已經30了,動畫片留在他腦海的應該只有《大鬧天宮》吧?硬要往上加的話,很小的時候看過的幾部迪斯尼動畫還是有點印象的。但是都和白岑所介紹的動漫人物形象上相差甚遠。
他小時候都是打著彈弓玩著槍風風火火鬧過來的,當日本動漫引進流行的時候他早就過了追捧的年紀。
現在何睿祺真的有些苦惱了,並不是帶著異樣的眼光看白岑,畢竟每個人的興趣愛好不同,他能夠很快接受白岑是個宅男的事實,但是……
那個短發巨【和諧】乳御姐手辦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一看就膚白腰軟好推到的熟女是怎麼回事!那里居然還有一個雙馬尾的制服女僕笑的一臉滲人,潛台詞明明就是“主人,快來吃我呀~”……
真的是各種類型一應俱全啊呵呵,白岑你好樣的!
這種撲面而來的直男氣息還讓不讓人玩了!
混亂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古銅色肌膚的男人一臉勢在必得的笑容,用粗糙的手掌大力揉___搓著身下男孩的紅色肉粒,男孩的臉上布滿了情【和諧】欲的紅潮,眼里霧氣蒙蒙,紅唇微張著,流下絲絲白【和諧】濁,淌過玉頸一路向下……
古銅色男人在男孩的胸前不停的舔∼∼舐,色∼∼情的用牙齒拉扯著肉粒,把肉粒□□的又硬又挺。男孩“哼~哼~”兩句在下方難耐的拱起腰身,方面古銅色男人更好的品嘗……後【和諧】庭一陣空虛,男孩不安分的扭動雙【和諧】臀,縴細白皙的雙腿忍不住相互的摩擦,他此刻就想著點火,想著身上男人的撫摸,想著被貫穿。想著一起墜入*深淵……
男孩的後∼∼∼穴一張一合,像是邀請著古銅色男人的進入!古銅色男人的眼神變得幽深而危險,終于掏出了自己的巨大,抵在穴口,蓄勢待發……
“滴滴……滴滴……滴滴……”
“臥槽!”看紅了眼的kate極其暴躁的按下電腦的暫停鍵,看也不看來電提醒,接起電話語氣特沖。
“喂!”
“…………你在做什麼?”何睿祺被一向冷靜的女助理的怒吼弄得不明所以。
愣了兩秒,並且在這兩秒鐘內迅速收拾好狀態,恭恭敬敬地回答,“老板,我在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導視頻。”
“…………”
“為了我公司更好的順應國情而進行創新發展。”kate臉不紅心不跳的補充道。
“……算了,說正事,你告訴我宅男喜歡什麼類型的?”
不假思索︰“那必須是大〞bo ba〞啊。”
何睿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周道如砥的康莊大道,語氣冷峻了下來︰“我是說男人。”
“白岑是宅男?”
“嗯,實在不知道怎麼討他歡心,他喜歡的東西我都沒有涉獵過。”何睿祺靠在陽台的欄桿上,看著某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食指輕微的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苦惱道。
“其實無論他是什麼類型的,喜好是什麼,甚至性向是直是彎,只要老板你是真心的總會打動他的。”
何睿祺在電話另一頭沒有說話,只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可信度。而這邊kate卻把他的沉默,誤以為是自己的話踩到了老板的雷點……
真心?說著簡單,可是真正見過的人又有多少?
有的人真心了一時,恨不得對你掏心掏肺,激情過後原封不動的收回,根本不在乎為了一時真心感動的對方,是否付出了全部?
有的人真心了一世,想了一世,愛了一世,卻也孤獨了一世。只因為沒有遇到那個也願意為此付出的人。視而不見听而不聞,一片真心付諸東流,踐踏在腳底。
所以,到底真心是什麼?愛是什麼?幸福又是什麼?
看來老板還是喜歡簡單粗暴啊!kate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還有一個辦法,放之四海而皆準。”
“什麼?”
手拿手機,盯著電腦屏幕上兩個糾纏的軀體,兩眼冒著綠光︰“干他!”
夜幕微垂,亮起萬家燈火。流動的小販開始收攤,與妻子琢磨著回去的晚飯;下班的父親路過蛋糕店,買了女兒最愛吃的黑森林;對面公寓的母親端起香噴噴的湯,放在暖色調的餐桌上,輕拍孩子叫他去洗手……
這些場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卻鮮少有人膩了、煩了、棄了,每一秒都讓人覺得溫馨幸福。白岑總是站在光圈外看著別人的溫暖的小日子,好像是平行世界,無法插足一個腳印。
他覺得很悲傷。
只能吞咽苦澀,滾動喉結,卻發不出一個哭泣的音調。因為這是比孤獨更絕望的悲傷啊。
然而現在,吃完飯就輕車熟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何睿祺,大爺似的開口︰“白岑我想吃水果。”
白岑暗道︰吃你奶奶個腿啊!
想是這麼想,手上卻不放慢動作,認命的去洗水果,這是口嫌體正?
白岑表示並不,爺就是寵著他。
“這玻璃瓶裝的是什麼?”不知何時,何睿祺靠在廚房的牆上,舉著玻璃瓶好奇地盯著瞧。
本來溫馨的場景,瞬間崩塌……
白岑轉過頭呆了一秒,猛的搶走玻璃瓶,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你為什麼要亂動我的東西?”
何睿祺看他面色不善,輕哄到︰“不好意思亂動你東西了,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白岑瞪著雙眼,不依不饒︰“誰給你的權利?”
“白岑,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何睿祺走上前想安撫,卻被警覺地逃開,“白岑,至少以我們的關系,你沒必要這樣。”
“我們的關系?”白岑緊緊的握住玻璃瓶,冷笑一聲,“我和你有什麼關系?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何睿祺聞言已經動了氣,自己好聲好氣卻落個自作多情,任誰都不會再無動于衷。況且他也是從小被奉承到大的公子哥,哪受過這等待遇。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不發火不發火,只看了眼離他保持安全距離,像個刺蝟一樣的白岑,心就軟了下來︰“白岑,這是個意外,我沒有要窺探你的秘密。但是如果這個秘密讓你這麼害怕和不開心,你是不是可以尋求一下幫助,我怕你……”
“不需要!”聲音尖銳地像是在哭。
白岑蒼白著臉,逐漸冷靜下來,緩緩地走到玄關,聲音冷的像冰︰“何睿祺,現在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陪你難道不好嗎?”
白岑看著他的眼楮,卻又好像透過他看著別的,像是對他說,又好像是在回憶。
“不好,一點也不好,都會離開的。所以你走吧,我不需要陪。”
何睿祺深深地看著白岑,良久,踱開步子摔門走了。
“ !”
白岑抱著玻璃瓶,癱坐在地板上,靜寂無聲。水滴濺到玻璃瓶上,散開了,滲入到地板上,擊打在人的心上,一滴一滴,是眼淚。
情緒瞬間上涌,一觸即發,噴泄而出。
何睿祺摔門出去之後的心情,怎麼說,就像是吃了屎味的巧克力,興沖沖地跑到白岑家,還接收了kate的暗示,最後發現,哦,原來是一坨屎,關鍵是人家也把你當做了一坨屎。
想到這,何睿祺的心情更糟了,心情糟做什麼?
找小兔崽子干架?舍不得。
泡吧?沒心情。
和兄弟去飆車?沒意思。
于是電話就自然而然地打到了kate那里。
“明天我一早在桌上看不到今天會議的總結和分析,扣你獎金。”
內心秋風掃落葉唱起了小白菜,語氣仍舊鎮定自若︰“遵命。”
“還有,”何睿祺頓了頓,咬牙切齒道,“幫我查白岑那個小兔崽子!朋友,家庭,學校,愛好,和什麼人交往,就連他考試得過幾個100分我都要知道。一個月時間,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辭職不干。”
當然何睿祺沒有等到對面助理的回應就掛斷電話了。呵,可笑,如果真把kate逼急了誰來給我安慰?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白岑緩過氣來,屋子悶的有些窒息。可是雙腳卻麻的走不動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又擺正姿勢坐了一會兒,起身開窗透透風。
無意中向下看了一眼,白岑的心被撞的有些疼。
那個男人,沒有走,又在黑暗里給了他光亮。
即使,是煙草的星火。(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