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三生(清穿)

第一百七十八章 雷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曉望星河 本章︰第一百七十八章 雷鳴

    回府的馬車上,我蜷進車廂的角落,抱著膝,急切的想見到他,讓他告訴我,都是假的!騙人的!九阿哥說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見到十三阿哥的那個下午!

    臨近二月末,胤繼續坐鎮戶部,再加上開春時節的青黃不接自然忙的恨不得一人全當兩人用!雖說已是鶯飛草長,春水鴨碧、岸柳吐黃,一派盎然生機,但缺少他的陪伴,明媚的春日仍舊顯得昏暗!一天除了在府里和姐姐說說話,逗逗虎子玩,再來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不過,晴朗的天氣,太陽暖暖的,室外的陽光和恬謐香味誘得我搬張搖椅在院中懶洋洋的曬太陽。

    “你還真是好心情啊!真有閑情逸致!” 正被曬得昏昏欲睡,身旁忽然間傳來個熟悉的聲音,睜眼一瞧,十三阿哥的臉孔在眼前不斷的放大著!“睡著了?來!醒醒醒醒!”

    我揉著還想黏在一起的眼皮,撐坐起來,含含糊糊的嘀咕道,“哦…是十三爺啊?今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虎子!別撲人家!”

    十三阿哥翩然的笑笑,拉了張木杌子坐下,摸了摸往他身上興奮蹦跳攀爬的虎子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這小東西,也真不客氣!”

    “誰讓你和落落沒事兒總是過來的?紫璧館都快成十三貝子府的後院兒了!它早都不認生了!”我過去將虎子抱起,嗔了眼十三阿哥,正好夏荷過來給十三阿哥上茶,連忙吩咐道,“把虎子帶下去吧。我和十三爺說會子話!對了,給它洗個澡,都成黑狗了!”

    “虎子能跟著你也算得它的福氣!”十三阿哥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抱著虎子離開的夏荷,眼波一閃道,“你是我見過最疼小狗的人!四哥那麼愛干淨,不也讓你弄得忍著虎子在他書房橫行霸道?”

    我白他一眼,抱著胸不是很高興的說道,“唉!你又來挑釁?說吧,今兒有什麼事?”

    “喲!這沒事還不能過來和你聊聊了?”十三阿哥一揚眉毛,有些嬉皮笑臉的答道,“晌午踫見四哥,說你這段時日有些無聊,我尋思著反正戶部的事我也是插不上手,干脆來你這兒全當陪著你消磨時間唄!”

    “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哭笑不得的瞅了會十三阿哥,“什麼叫你插不上手,幫胤打個下手總該是沒問題吧?對了,戶部還是很忙麼?胤回來時臉色總是不是很好,有時就算是笑也像是擠出來的!動不動就走神,一天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旱路運來今春直隸京畿的五十萬石糧食,四哥這幾日忙著料理各地錢糧入庫、解京的事。自然是一個頭兩個大,估摸著在府里臉色還算得和善,若在部里,那要是他笑笑,底下的奴才能腿肚子轉筋!”十三阿哥抿了口茶水,撥著茶末忽的抬眼瞟我,“玉兒,四哥終日拼命的辛苦,你曉得原因麼?”

    十三阿哥這一問,真把我問住,想了許久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他…不是就是這樣麼?見天兒的忙碌?”

    “你啊你啊!虧你還說自己了解四哥!”十三阿哥搖搖頭,丟給我個郁悶的眼神,他說話聲音很低,幽幽地像從遠處傳來,顯得又清晰又陰森,“四哥雖生性剛毅,甚至有些冷酷無情,一旦真脫離了二哥卵翼心理上還是空落!但此番二哥復位,四哥從心坎上說,是不情願的!玉兒,你是聰明人,我說這些是為的什麼,你自然能想的明白!對麼?”

    我打了個寒顫,太陽底下竟覺全身冰涼,就算我知道胤不安于如今的地位,但這個心理埋的很深,我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交握在膝上的雙手霎時毫無血色,哆嗦著嘴唇,費了很大勁才張開,“是…我知道…我知道他想要什麼!”

    “果然!”十三阿哥倏地站起,背著手喟然嘆道,“四哥說的果然不錯,你的眼見確比一般女子更深些!那麼,玉兒,若要達到四哥想要的,需要付出多大的血汗,這個你又明白麼?”

    “我…我只知道,這一路會很辛苦…”絞著手指,心底涌上莫名的恐慌。

    十三阿哥緩慢的踱著步,目光流動,“玉兒…四哥走上這條路便是斷無回頭路,勝了坐擁龍庭,敗了……我問你,如若對四哥有利,而需要你犧牲一些東西,你會心甘情願的為四哥麼?”

    淒涼的彎起唇角。

    原來這就是要我做出的犧牲?

    原來這就是十三阿哥費盡心機套出我的話的理由麼?

    原來這就是春風亭旁的水漪齋裝飾一新的原因麼?——為了迎娶新福晉進門啊!可恨胤卻騙我說,年久失修,再不整理只怕該塌了!

    十三阿哥和落落常來紫璧館也不是為了別的,恐怕是來陪我,每次的每次,落落一臉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礙著近乎寸步不離的十三阿哥而無法開口!呵…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只要我進宮,胤都會陪伴;為什麼老佛爺動不動會用些子佛經講解人間不平事;為什麼良妃要我堅強起來,背過身她卻在一旁暗自落淚;為什麼李氏嘴角掛著難以掩抑的得意;為什麼慧芨她們拐著彎兒的勸我什麼事都要看開些!甚至,康熙與我說的每一句話里都隱含著其他的意思!

    仰起臉,眼中硬忍的淚水在陽光下折射的眼楮又酸又疼!他們全部知道……都知道胤將要迎娶年氏……最終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僅有我!全世界的人繪制出一張胤僅屬于我的美好圖畫,我更是自欺欺人的相信……多可笑!多愚蠢!多悲哀!

    踉踉蹌蹌踩上四貝勒府門口的石階,門邊的侍衛看到我近乎隨時跌倒的樣子急忙過來問道,“玉主子?您…還好麼?您稍候,奴才先去稟報爺!”

    “站住!”我听到胤的名號,厲聲叫住已朝門里跑去的侍衛,揉揉額頭,冷笑著看著那人,“你們也知道麼?”

    “知道什麼?…玉主子…”門口的侍衛們頓時緊張起來,倉皇的環顧著四周。

    果不其然啊!傻瓜只有我一個……

    更是想听到他的解釋!只覺耳邊掠過的風在呼嘯;只覺從我身邊經過的人滿眼詫異;只覺自己處在夢中,希望他能將我喚醒……

     的撞開怡性齋的木門,門框上的玻璃窗因撞擊而發出巨大的聲音。書房里的人皆被我突兀闖進的動靜驚得轉過臉來。我手扶著門框上的精致雕刻,指甲嵌進木頭里,急促的喘著氣,無法控制全身的顫抖。

    “玉兒?”胤從驚訝中率先回神,按著桌面起身,微揚著下巴冷峻的看著我,“你怎麼了?有事兒?”

    他僅是說了一句話,卻令我膝下一軟,全靠著身後的門扇支撐身體。我的怪異誘使胤沉下臉,他不說話,底下也無人敢出聲。他站起,在怡性齋四散而坐的臣工們忙不迭的挪椅子起身,慌亂中椅腳摩擦地面的刺耳聲與椅子翻到的沉悶響聲此起彼伏!

    我深吸一口氣,向里走了幾步,克制聲音的顫抖,“不好意思…我想單獨和四爺談上幾句…請你們……”

    胤眼神有些游移,但稍一遲疑還是點了頭。那些人如遇大赦般的急于脫離這詭異的氛圍,得到胤的首肯,各個低著頭從我身旁急匆匆的閃過。

    “好了。人都走了,你怎麼了?”胤掂起茶杯,淺淺的抿了口,眼楮卻一直在盯著我的眼楮,“進了趟宮竟耗了大半天時間?良妃娘娘還好麼?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身子不舒服?”

    “你……”怡性齋內噬人的靜謐幽幽響著他平淡卻又鏗鏘的聲音,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敲著我的心,低下頭,雙手垂著身側緊夾身體好控制愈來愈重的顫抖,哽咽著嗚咽,“為什麼要騙我?”

    胤面色一瞬僵住,眼神飄忽不定的瞟了眼窗外,強自鎮定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我騙你什麼了?你到底怎麼了?發燒了?”

    “不要踫我!”我吼叫著打下他伸向我的手,情緒不再受我的控制,更恨他事已至此還在騙我!“你裝糊涂要裝到什麼時候?胤,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你告訴我,水漪齋到底是為什麼重新翻修?你說啊!求你說啊……”手抓著他胸前的衣襟,頭抵著他的胸口,聲音最後微弱的近乎哀求他不要說我最怕听到的……

    “玉兒…”胤周身一凜,手臂環上我的背,輕柔的安撫,但此刻往昔最溫暖的呵護已無法再讓我相信!掙扎著想從他懷中離開,但他身上的味道像塊磁鐵一般令我失去力氣。“玉兒…我做這一切都有我的無奈……”

    頭頂像是澆上一盆冰水,澆滅了我僅存的一絲希望——我曾幻想過,或許是九阿哥故意那麼說,好離間我和胤的關系!可他一句‘我的無奈’……居然…是真的…

    “你真的要娶年羹堯的妹妹?”手不自覺的撒開,後退一步看他。

    胤緊抿著唇,濃眉鎖在一起,眼楮里寫滿糾結。他腮頜的筋肉抽動幾下,始終保持著沉默!我攥著手,下唇被牙齒咬得溢出絲絲血跡,可痛感卻無法傳遞到大腦,想的全是他的回答!他長出口氣,一眼瞥見我出血的嘴唇,眼里涌上一抹心疼,拇指撫到我唇上,摩挲著唇紋,聲音低沉的好似悶雷,“玉兒…我不能讓老八把年羹堯攏到自己的袖子里去。年羹堯如今是四川巡撫,封疆大吏,是從我門下出去奴才中最出息的一個!我需要他的才干、能力,甚至是嗜血的殘忍!但是,年羹堯一直背著我給老八拋媚眼兒,我不能不……”

    “不能不什麼?不能失去年羹堯這個幫手?我懂了…所以為了穩住年羹堯就要娶他的妹妹嗎?”什麼叫心如針刺我真真兒的體會到,原來人至極悲想哭,哭不出來……“年羹堯就是要這個?”揚州的那場雷雨,激怒胤的就是這個?他不還是給了麼?不等他回答,心里似海嘯的無力感將我拖進黯黑的空間,眼前驟然一黑,潛意識的扶住他的手臂,“胤…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胤可以感覺我握著他臂彎的手耗費多大的氣力,手臂一圈將我拉進懷里,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可以听到他與往昔相同用力的心跳聲——我是否在做夢?一場噩夢?夢醒後,一切會回到原點,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可惜可嘆,胤懷抱的那一瞬間生硬,迫使我從幻想中清醒!現實與夢想的差距殘酷的令我絲毫沒有承受的能力,又苦又澀的淚水落入舌尖,心更似琉璃墜地般的…碎了…

    “胤…你能听到嗎?心碎的聲音……”無神的眼楮盯著他身後的書桌,往昔的回憶在這一瞬間盡數映在眼前。

    第一次听到他說他無法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第一次他親吻了我的唇;

    第一次將我抱到書桌上,溫柔的哄我,逗我笑;

    第一次在桌前誘惑他,為的是能隨著他一起去江南……

    窗楞下還留著,去年下雨時他在我身後擁著我,听那一院的芭蕉夜雨;博古架上的一對他最愛的琺瑯瓶,因他故意躲在架後跳出來嚇我而被我踫到地上摔碎了一只,如今只剩一只孤零零的立著;和田玉荷葉筆洗里的水還在倒映,按在我腰肢的大手提醒著我要我專心寫字,稍有走神他便從我手里奪過筆來,在我臉上畫上兩道,不多時我就成了只臉貓;暖風撩起床幃的輕紗幔帳,只因我不喜歡他原先的暗色,他直接換成清爽的鵝黃色,與整間書房的格調完全不符!我不好意思的吐著舌頭,他卻說,那里是屬于我們兩人的私密空間,沒必要和外界一樣……

    物是人非嗎?

    “玉兒!玉兒你听我說好麼?”胤雙手捧著我的面頰,掌心的溫度將我拉回現實的殘酷,“別這樣!玉兒,你答應過我,會相信我!對不對?”

    我緩慢遲鈍的將目光的焦點聚焦在他的唇上,淚水像洪流般的滾落,“是…你那天都是計劃好的?是嗎?胤,是你主動向萬歲爺請旨賜婚的麼?”不願面對,怕去面對,更恐懼他如果是肯定的回答,我該怎麼辦……

    胤的臉頰抽搐一下,喉結隨著吞咽而波動,“玉兒…我剛說了,年羹堯…”

    “夠了!”希翼的翅膀斷的猶如煙塵,磨了碎了…理智已然喪失,撕心的疼折磨的我咆哮、嘶吼、痛徹心扉的哭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說給我的承諾呢?你說你要每天為我畫眉,要一個盡心盡責的丈夫!你就是這樣來盡心盡責的麼?如果是這樣,我不要你說那樣的話!我不要啊——”

    “玉兒!玉兒!”被我剛突然迸發出的力氣推的老遠的胤疾步過來拉下我捂住臉的手,俯□將我緊圈進懷里,緊箍著我的手臂緊到我不能呼吸,可在我看來,這還不夠…不夠…“玉兒,我娶她全是情非得已!你應該明白我有多少苦衷,多少事情不是我一人能掌控!我有太多的顧忌啊……”

    他說了什麼我根本沒有听到,只貪戀著他的臂彎,他身體上的味道,頭腦里嗡嗡作響,突然靈光一閃,我又燃起一絲希望,“胤!胤!你去告訴萬歲爺,你不願意了好不好?或者,或者,我去求萬歲爺,求他收回賜婚好不好?好麼?”

    “玉兒……”能讀出他瀚海似的黑眸中的猶豫、眸色的陰暗、內心的抗爭,我心下已是了然了他的回答,可仍存著一絲幻想,結果自然是告訴我自己,你是多麼的高看了自己!他撥了撥我貼在額頭上的頭發,極為難的舔舔嘴唇,聲音干澀的像臨時拼湊出的,“皇阿瑪…怕是不會那麼容易首肯……”

    “是麼?”即使有所準備依然心冷似冰,這種冷意蔓延到臉上,化作聲聲聲如鬼魅的冷笑,“咯咯咯咯……是啊!我都忘了…嘻嘻…”我毫不掩飾,笑的眼淚墜下,胤臉色驟變,伸手想要拉過,卻被我閃身躲過,一面圍著他轉圈一面和著笑聲說,“我差點忘了你是誰了!都是你不好啊,胤!你護著我、疼著我、寵著我,展現給我的全是你溫柔、可靠的一面,是我傻是我笨!就這麼簡單的忘了你是誰?我很笨的,是不是胤?別動我!”我露出個嫵媚的笑容,越過胤眼底的痛色,在他面前站定,“說的果然沒錯!太子被廢之前你安于讀書一心一意輔佐太子,正如你說的,將來太子即位做位賢王!可惜啊,太子位置空缺,也撥動了你隱藏極深的*,離那個位子近了,誰都想去座座,是麼?”我滿意的看到他眼中的痛色消失轉為驚訝直到黑眸眯起,凶光迸出,同時,耳邊響起只有我能听到的破碎聲……“被我說中了?甚至想殺了我?請便!玉兒終歸比不上個年羹堯……一年多的夫妻情分…好可笑的,對不對?既然做不到,為什麼要對我好?為什麼要對我笑?為什麼要說保護我?讓我忘記你本性的冷酷,忘記你對權力的*,竟然以為,你真的…真的會在皇位和我之間,選我!我很傻?哦?雍親王?”

    在我又哭又笑,近乎瘋癲的語無倫次中,胤的表情像川劇的變臉一樣,由漲紅瞬間變得蒼白異常!可他的眼楮卻是閃著綠幽幽的亮光,他一把抓住我的肘關,拋棄往昔的溫柔,哆嗦著嘴唇問著,“你剛叫我什麼?雍親王?內廷連旨都沒有擬出,你如何知道皇阿瑪賜的封號?”

    “我自然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甚至你…”我咬住下唇,已經沒必要再說下去,忽然覺得很累,喃喃出聲,“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還沒念完,雙腿的力氣驀然喪失,掙扎一下兀自撫著頭站定。胤就是那麼直直站著,連動都沒動!

    “玉兒…別這樣!”他嘆口氣,眉宇中淨見不耐煩,但語氣難掩疲憊,“你要我怎樣才能原諒我?”

    “取消與那人的婚約!”

    他默然。良久才開口道,“玉兒,年氏入府的日子已經定了!你明白嗎?”

    “日子?定了?”我驚得全身冰涼,曾經自認是我這一生的良人是那麼的陌生,“定了…定了…”訥訥的反復念叨,搖搖晃晃的打開怡性齋的屋門。

    胤猛地從我身後將我摟住,唇抵著我發間,“玉兒…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好麼?”

    “我相信…”我還可以談感情麼?我有何資本?輕輕的、出乎意料的平靜拉下他的胳膊,“新人將至。我拿何相信你所謂的感情?只可恨,玉兒沒個能帶給你利益的阿瑪!胤,如果你堅持年氏入府,那麼就請讓玉兒走!因為…我還沒大度到眼睜睜看著那人成為我最愛的男人的寵妾!”

    說完,我再也不敢回頭,跨出怡性齋。

    駕雲似的,輕飄飄,搖晃晃的回到紫璧館。墨跡等人見我歡笑著出去,這副模樣回來,各自驚疑,還是墨跡小心翼翼的拉著我的胳膊,“格格?你沒事麼?”

    我已是漸次清醒,眼前熟悉的一切,仿佛過眼雲煙。

    “格格,不會是和爺吵架了吧?”墨跡想了想,很是肯定的問道,“格格!你肯定是誤會爺了,大家都曉得爺是最疼你的嘛!你瞧,這是晌午爺讓人送來的,說是給你的生辰禮物呢!”

    冷笑一聲,還是順著墨跡的手指看去,只消一眼,淚水奪眶——院子西南草坪上,多出一架纏繞滿鮮的白色藤制椅裝秋千,一陣風吹過,微微的搖擺著,好似一種無言的邀請……這就是他說的,送我的禮物?只是,斯人不在,何以弄情?

    作者有話要說︰大虐的伊始~~~

    呵呵~( )(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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