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 岐王殿下前來覲見。”
默然立在產室門前久久不語的朱 樘回過首, 微微擰緊眉, 聲音略有些低啞︰“他怎麼忽然來了?”眼下他滿心都掛念著愛妻,哪還能分出心神來應付旁人?更不必說,此人還是這個已經令他完全失望的弟弟了。
守候在旁邊的懷恩清咳一聲,提醒道︰“萬歲爺, 岐王殿下應是接到就藩的旨意了。”
朱 樘這才想起來,上午他確實在這張聖旨上蓋了璽印。旨意雖不是他親擬的, 而是內閣首輔徐溥擬的, 卻也經他的眼看過了。可那時候他心中煩亂, 擔憂愛妻一直昏睡不醒是否有異樣, 旨意過眼不過心, 竟是一時間忘了此事。
“讓他進來罷。何鼎你在這里守著,皇後若是醒了,立即過來告訴我。”朱 樘道, 快步來到了明間,坐于主位之上。不多時,朱 �便走了進來,行禮道︰“皇兄,我已經接到就藩的旨意,特地來向皇兄謝恩。”
朱 樘與他早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目前也沒有心情與他說甚麼話,便問︰“你有何打算?如今天候愈發涼了,怕是不適合動身啟程。不然, 或許連過年都只能在路上過。不若等到明年二三月間再離京就藩,那時候一路上也可看看兩岸風景,旅途不至于太過無趣。”
朱 �听了,以為他是出言挽留,便毫不猶豫道︰“既然封地王府都已經建好了,我哪里還能留在京中,厚著臉皮佔著諸王館呢?再說,五弟{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