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怎麼辦?我突然有些害怕!”左璇緊張地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苦臉看著19。經過兩日的相處,左璇已經和19越來越熟。
19英氣地一拍胸脯,“怕什麼,我會像教練一樣在背後保護你!我和殿主都考取了全球通用的跳傘證書,肯定可以護你安全。”
“那太好了!”
隨後幾分鐘,兩個人完美的捆綁在一起,一分鐘後,艙門打開,左旋在19的懷抱里,閉著眼楮被他抱著躍了出去。
瞬間,巨大風聲灌入機艙。
兩人緊閉貼合的背影逐漸便變成了肉眼可見的黑點。
也帶來了詭異的靜默。
看著雲殤慢條斯理的穿上跳傘服背上降落傘,蕭安寧終于察覺了一個問題︰“我的降落傘,在哪兒?”
雲殤黑 的雙眉一挑︰“飛機上只有兩個降落傘包——”
這是第二次一萬只草泥馬在蕭安寧心中呼嘯而過。
被雲殤緊緊抱在懷里,凌空從飛機上一躍而下的時候,極速的失重感灌頂而來。而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頭頂戲謔。
“刺激嗎?以後,會更棒!”
他修長的手臂,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圈著蕭安寧的腰,而溫熱的氣息從薄薄的唇吐出,輕輕撲打她著敏感的耳後。
強勢佔有,四個字詭異地在蕭安寧心里爆開,在萬尺高空無法自由行動的時候。
“張開——”男子忽然緊緊貼合著她的曲線,曖昧邪肆的聲音在耳邊震爆,大掌隨之加重了在她腰間的力度。
蕭安寧猛然一震!
耳朵立刻就詭異的充血變紅了。
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身體明顯變得僵硬起來!
他想要干什麼!!
而感受到蕭安寧的僵硬,也似乎早就猜透了蕭安寧心底所想,雲殤幾乎瞬間就輕謔地笑了起來︰“自由落體時間60秒,降落傘撐開後5分鐘空中翱翔,這麼短的時間,就是想要你……也不夠。我讓你張開的是……雙臂。”
蕭安寧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又惱怒不起來。
她緊緊抿住唇,深深吸了口氣!
偏偏雲殤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還在耳邊誘哄著︰“還有40秒,你不想體驗體驗自由翱翔的感覺嗎?呵……”
雲殤的聲音幾乎瞬間就被萬尺高空的強氣流吹走。
然而,他的話卻如最輕柔的羽毛,強烈搔動著蕭安寧那顆冰冷孤寂的心。
自由翱翔……
那是她從八歲起,加入龍殿後再也沒有奢望過的字眼吧,那是從她在那份契約上簽下︰“生死有命,永不背叛”八個字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做過的美夢吧。
心,不可避免的觸動。
縱然是被雲殤從身後禁錮,蕭安寧還是想順從自己的心意,放縱一把。
緩緩地,她閉上了雙目,張開雙臂,自由地听著猛烈的而純淨的風聲在耳邊刮過。
感受著,自由的飛翔帶來的心無旁騖。
那是一種刺激的,卻也沒有任何干擾的至高感受,除了風聲,在耳邊呼嘯,除了雲朵在身邊掠過,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進入她的感覺。
甚至于,連雲殤禁錮的長臂也悄然無聲的離開了她的腰部,仿佛,那短短的五分鐘又四十秒,真的是她此生最渴望、最放松的一段自由飛翔。
只屬于她一個人的自由飛翔!
當降落的時候,蕭安寧和雲殤的雙腿交疊著滾倒在柔軟的綠草地上,雲殤在上,高大的身子毫不客氣地沉沉地壓住了蕭安寧的。
蕭安寧的雙眸凝注雲殤黑 的瞳仁,很真摯地說了聲︰“謝謝!”
雲殤呵笑了一聲,解開了身上的安全鎖,輕輕拉著蕭安寧的手,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說︰“謝,就以身相許吧——”
蕭安寧噎了下,她不是不懂雲殤眼中的那份炙熱。
可是,今生今世已然是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多求來的一世,只剩下了唯一活下去的目的——復仇。
以身相許?她連命都不知道能不能留的下來。
蕭安寧不動聲色地起了身,利索的解下降落傘的裝置,向前走了兩步,身子失去他緊貼的溫度後,平靜的說︰“殿主身份高貴,這次相幫,無以為報。將來,若有機會……”
“呵——”雲殤輕笑了聲,拂落粘在身上的草屑,慢悠悠的說道︰“這些搪塞的話,本殿並不想听。至于說任務,不過是有些人看著不順眼,逗他們玩玩罷了。”
說完,高大修長的身軀一轉,將蕭安寧剩下的話盡數堵回腹中。
他要的是以身相許,她竟然將話題轉到“謝”上,她以為他不懂?
還是說……只是她的拒絕?
微微眯起的眼眸,緊緊鎖住眼前淡冷疏離的女子。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解開了鎖扣。
“殿主,好像是老焰主來的內線電話——”19指著飛機說。
開啟自動駕駛模式的飛機已經從天緩緩而降,還未停穩,眼尖的19就看到放到駕駛艙操作平台上的黑色手機,急促地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銀芒閃爍兩長一短,然後周而復始。
這是老焰主來電顯示專屬的設置。
雲殤冷了眼,似有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修長的腿走到機艙門口,拿出手機,聲音透著不耐地接通了電話︰“什麼事?說——”
“你怎麼玩我不反對,但是夏淺你必須帶在身邊。人,我已經安排給送過去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知道!”老焰主威嚴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
“她?”雲殤黑色的眼底,翻涌起冷笑,幾乎一字一頓的從齒縫里崩出︰“好,非—常—歡—迎!”
陰沉的臉色,仿佛帶著狠戾的譏誚。
看著雲殤殿主慢慢掛斷了電話,唇角還勾著似笑非笑的冷意,不遠處,已經解開降落傘包的19隱約猜到一定是老焰主對殿主說了什麼。
可是,究竟是什麼,讓殿主如此變了臉色。
好像是為了給19揭開答案似的,很快,耳邊傳來的另一架飛機的引擎聲,讓19視線不由自主的轉了過去。
這片海島,是殿主的私人領地。
沒有殿主的同意,從未有生人踏足過這片土地。
而現在,竟然有飛機開過來,是不是就與方才殿主接的那通電話有關?
“19,人來了你隨便安排。蕭安寧、左璇,跟我走!”雲殤連一分眼神都吝于掃那緩緩降落的飛機里的人一眼。
頎長的身子一轉,冷漠離開。
左璇飛快看了眼蕭安寧,蕭安寧點頭,示意跟著一起離去。
飛機上來人是誰,與她無關。
飛機艙門,緩緩打開,長發及腰,面色白皙的少女咬著唇安靜地走下懸梯。19迎了上去,少女視線卻落寞地落在那冷漠高大卻已遠去的背影上。
“夏小姐,請隨我來。”19一看是夏淺,心里糾結了下,他眼神隨著少女的視線瞥了眼男子高大的背影,隨後垮了嘴角。
這下子,島上熱鬧了。
夏淺的到來,使晚餐就餐時的位置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原本,在餐桌上,雲殤與蕭安寧坐了對面,現在,他左右兩邊,卻一左一後分別坐了蕭安寧和夏淺兩個妙齡的女子。
19腹誹,這不是正宮娘娘和側妃的節奏嗎?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而雲殤一直沉默,從夏淺踏到這個島上,就沒和夏淺說過一句話,就仿佛當她透明一樣,完全漠視。
所以,19和左璇自然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很“用心”地吃飯。
蕭安寧也不開口,一直保持沉默,仿佛對雲殤對夏淺的冷淡排斥,完全沒看在眼里一樣。
夏淺,似也察覺了雲殤對自己的冷淡和故意的漠視,只是垂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米飯。眼神里,卻是藏不住的落寞。
整個用餐的過程,氣氛都是很壓抑的。除了偶爾傳來的湯匙輕輕踫到瓷碗的清脆聲,靜的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見。
雲殤吃完飯,優雅地掏出絲質的手絹擦了擦唇,沉默地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一直安靜不語的夏淺,突然放下手中碗筷,也站了起來。
追上去,紅著臉輕聲地說道︰“殿主,老焰主讓我來服侍您。今晚,請不要避~孕.”
靜,極大的寧靜,詭異的寧靜。
19的正要夾魚肉的手,猛地停頓在半空中。
左璇,張大了嘴,眼楮里全是愕然,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閉上嘴巴。
餐桌上,只有蕭安寧微滯了下後,又自然地給自己盛了碗湯,旁若無人地喝了起來。
而雲殤似听到什麼笑話,頎長的身子猛然轉了回來,陰鷙地問︰“這麼說,你是打算听老焰主的話了?”
夏淺糾結地猶豫了下,還是執拗地點了點頭,但是眼楮里已經浮上一層水霧︰“殿主,求您同意。您已經只有……” △ △
“閉嘴!”雲殤冷冷打斷了她的話。
他已經只有……
听到這句,蕭安寧正往唇邊送的湯勺頓了下。
難道說,是雲殤的早衰癥?
老焰主指了夏淺給他,又巴巴地把人送到島子上來,是為了盡快給他留個後代?
一絲煩躁的情緒,遽然涌上心頭,蕭安寧下意識站了起來,“吃飽了,出去走走。”
左璇一看,也放下碗筷,跟了上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