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辰耀眸色幽深,冷冷地睨著季拂煙。
據他了解,那個男人對她並沒有多大的幫助,或者說對她和恬恬也沒有有什麼天大的恩情,若是當初那個男人收留了無家可去的她,能像藍萍夫婦一樣對她和恬恬有恩,他舉許還能理解她對他的一系列親近行為。她叫他為‘希澈’就算了,竟然還讓他的女兒叫那個男人為‘爸爸’,這筆帳他還沒有和她算呢。
思及種種,黑辰耀眉梢挑高,面色陰鷙,這聲冰冷刺耳的‘黑先生’無疑是火上澆油,就像一根利刃直插進他的胸口,讓他極力強壓下去的滔天怒火,頃刻間蹭地燃燒起來最後一絲理智也燃燒殆盡。黑辰耀冷峻的唇瓣微挑,冷哼一聲,嘲諷的話語飄揚開來,盡管憤怒卻還知道顧及著恬恬,所以語調壓低了很多。
“季拂煙,一個小時前你和那個野男人如連體嬰兒般摟抱在一起,在馬路上不要臉地炙熱*,恐怕早已心癢難耐了吧,我就不相信此時此刻你還能睡得著?!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幅楨潔烈女無欲無求的形象----”
縱然早已知道她和那個男人的關系不一般,他們都私奔過了,極有可能都睡在同一張*上,把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徹底發生了。然而,那些畢竟只是他的想象,沒有親眼所見,他以為他不會在乎的,可是今晚親眼看到她和那個男人親昵忘情地摟抱成團,他的心就像被扔在了烈油中,備受煎熬。
莫名其妙的狂躁起來----
聞言,季拂煙總算徹底明白了,這個男人到底在氣什麼?
對,她是和雲希澈摟抱在一起了,可是,這好像和他黑大少壓根就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吧?他干嘛要生氣啊?他這氣生的可真是夠冤枉的啊!
都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這般狂妄自大。在他眼里,她季拂煙即使是一個被他無情拋棄的情-婦,卻也注定印著他‘黑辰耀所有’的標簽吧,她不能與任何男人親近。
季拂煙櫻唇微勾,嘴角染著極盡嘲諷的笑,心里暗暗堅定自已的想法,因為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想不到黑辰耀發火的理由了。她早已不是四年前那個很天很天真的季拂煙了,所以她現在也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生這麼大的氣,是因為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切他吃醋了。如果換作是四年前,她應該會這麼認為的,可是現在,還是免了吧。不自做多情就不會再一次深陷進去,就不會被無情地傷害。
她之所以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不過就是為了恬恬,為了身邊的人不再被他設許,可是他沒有權力要求她不能和別的男人親近吧?他憑什麼這樣要求她啊?他找到一個與他相之比配的未婚妻時,絕情的拋棄她,甚至殘忍的讓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忍痛離開,堅強地活下來,本想著帶著恬恬平平靜靜地生活,可是他殘酷地攪亂了她平靜的生活。
這男人不是霸道,不是是無賴,簡直就是*,超級*。
季拂煙越想越氣,自打他設計雲希澈逼她和恬恬住在這里,她對他的委屈與怨恨越來越濃,此時終于忍受不住,一股腦兒爆發出來了。杏眸圓瞪,像是一頭發怒的小獅子一般,冷冷的望著黑辰耀那張怒不可遏的陰霾俊臉。
黑辰耀既然你對我的私生活這般感興趣,那麼我就如你所願。
這般想著,季拂煙嘴角勾著一抹絕然的冷笑,狀似波瀾不驚地說:“黑先生,沒想到你這堂堂的書記千金的未婚夫竟然對一個陌生女人的私生如此感興趣,你說得的很對,我就是和男人在馬路上摟抱恩愛,一個未嫁,一個未娶,我們都是單身男女談情說愛再正常不過了,一不觸犯法律,危害社會,二不違背道德良心,遭人唾罵,和你黑先生更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了,所以你沒有權力來指責辱罵我們。反觀你黑先生,明明都是書記的女婿了,竟然還金屋藏身嬌,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你黑先生丟了臉面是小事,要是被邵大姐知道了,被你那書記岳父知道了,你想過後果沒有?”既然要撕破臉索性撕個徹底好了,她不介意去找邵大小姐理論一番,她相信,只要她有足夠的誠心表明自已的立場,相信邵大小姐一定會放她和恬恬一條生路的。與其在黑辰耀這里忍氣吞聲戰戰兢兢地過日子,不如放手去堵一把吧。
季拂煙高談論闊的宣揚她和雲希澈的感情自由論已經點燃了黑辰耀全身的怒火,她後面那番語帶威脅之語,無疑是捅了黑辰耀心底的千山冰山,怒火瞬間被陰冷澆滅,余下的只有冷冽與殘酷。
季拂煙,好,很好!你特麼的膽子真大,竟然膽敢威脅我嗎?!
陰沉的眸底像是凝了千金寒冰,只是淡淡的一眼都能將人冰凍住了,但是季拂煙迎著那狠戾的幽冷之光絲毫沒有膽怯,冰冷的小手緊緊攥著,狠狠地瞪大眸子直視著黑辰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已:季拂煙要堅強!季拂煙要勇敢!
為了恬恬,這一次一定要和他血拼到底,哪怕拼不過她,哪怕最後自已會死的很慘,即使她死了也不能讓黑辰耀好過。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同歸于盡好了。
“季拂煙,你特麼的竟然敢威脅我----”黑辰耀咬牙說道,語氣冰冷無情,“這是邵琳琳的電話號碼,你用我的手機直接給她拔過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好了。”黑辰耀已經掏出了自已的手機,劃開屏幕翻找到邵琳琳的電話號碼,扣住季拂煙的冰冷的小手,把手機交到她手上。
“快打----”黑辰耀冷冷的命令著,季拂煙面色一怔,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這個男人又想玩�P陰謀啊。
“事情鬧開了也好,我頂多就是損失了一個未婚妻,但是你卻要永遠失去恬恬了,我會帶著恬恬遠走高飛,永遠不會讓你再見到----快打。”說話間,黑辰耀握住季拂煙的手指去戳屏幕,輕輕一按,電話已經在拔通中了,季拂煙驚的手足無措,用力掙脫黑辰耀的手,立即掛斷了電話。
“黑辰耀你卑鄙,你無恥----你除了會威脅我,還能干嘛----”他剛剛的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也絕對不是氣話,他說到就會做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為了恬恬寧願放棄這樁天賜的大好姻緣。
“卑鄙?無恥嗎?季拂煙,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卑鄙與無恥。”不等季拂煙反應過來,手臂已經被男人狠狠扣住,用力一拉就把她拉下了*。
季拂煙使出渾身的力氣掙扎,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懸殊太大,黑辰耀就像一只大象,季拂煙就像一只螞蟻,螞蟻是如何也抗衡不了大象的,分分鐘鐘都能被毀滅殆盡。
眼看著自已被強行托拉到走廊上,即將被拉向那間承載著她太多屈辱的主臥室,季拂煙水眸倏忽瞪大,驚恐的花容失色,嘶啞著低吼:“黑辰耀,你放開我,你這個喪心病狂的*---”
黑辰耀好像听不到她的怒罵聲,狠戾地拉著她朝主臥室走去,季拂煙拼盡了全力反抗累的渾身是汗,也沒有甩掉那雙鉗制她胳膊的鐵臂,見蠻力不行,季拂煙心生一計,旋即低下腦袋,對著那古銅色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一點也不留情,尖銳的貝齒深陷進皮肉里,口腔里都充斥著血腥味兒。
嘶!黑辰耀倒吸一口冷氣,手背上突兀蔓延開來的痛楚讓他本能的松開了手,見胳膊上的力道突然散去,季拂煙撥腿就往房間跑去。然,這剛提起右腳,左腳還沒有動呢,手腕又被一股強力扣住,被汗水浸濕的嬌弱身軀被生生拉了回去,腳下踉蹌幾步便跌入了男人強健的臂腕里。
“黑辰耀,你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有病啊?”季拂煙黛眉擰著,無奈又無力地說道,她真是被這個男人徹底打敗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黑辰耀猝不及防地低下頭,冷冽的眸光緊緊鎖住季拂煙精致無暇的鵝蛋臉兒,因為憤怒與掙扎她巴掌大的小臉已是香汗淋淋,烏黑的發絲零亂,有幾縷粘貼在臉頰上,倒襯托著有一種頹然之美。肆意看了兩眼,黑辰耀的眸光不覺間順著她瘦削的下巴往下游移至優美的脖頸處,倏忽間他眸色暗沉,晦澀的眸光落在她了起伏不定的胸前。深不見底的眸底染著濃烈的化不開的炙熱狂躁,他喉間驀然一熱,性感薄涼的唇瓣輕挑,嗓音低啞迷離。
“季拂煙,你還真是了解我啊----不瞞你說,我真是有病,病的很多年了,而且還病的不輕。讓人惱怒的是,這該死的病是因你而起,所以現在必須由你來為我根治,這樣才能對癥下藥,藥到病除----”
黑辰耀這番話看似在開玩笑,說的很是無厘頭,但是也確實如此,他真是病了,這種病困擾了他多年,卻讓他無處去投醫。自打季拂煙離開後,他發現他某方面的功能已經隱匿了,看女人就像看男人一樣,燃不起半點激情。可是,看到這個女人,情況就會突然轉變,讓他覺得他自已根本沒有病。
這兩個多月來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白天還好,每每到了晚上看到她,沐浴過後她身上散發著的幽蘭之香,寬松的睡衣下那曼妙的身姿,她不經意間抿抿唇,捋捋發絲,都能讓他意亂情迷,熱血沸騰。
只是,他一直強忍著不去強迫她----
今天晚上,看到她和那個男人深情地擁抱在一起,他怒火中燒之際,心里隱隱泛著一絲不可明狀的恐懼,竟然怕她帶著恬恬和那個男人遠走高飛。
沒想到,她心中真是打定了這樣的主意,為了逃脫他,為了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她竟然想要用向邵琳琳攤牌,以此來威脅她。
她是天生就笨就蠢呢,還是被愛情沖昏了腦子啊,她以為他一直不向邵琳琳攤牌是怕她嗎?他不是怕邵琳琳知道實情後毀婚,而是怕----
走廊里燈光有些暗,季拂煙看真切黑辰耀眸底的詭譎,可是听到他剛剛那番意味深長的話語,她覺得她大概已經猜測出黑辰耀是什麼意思了,她不是不諳世事的清純玉女,可是她微微搖了搖頭,又立即否決了自已腦海里的想法。
心里嘲笑著自已,季拂煙你又自做多情了,黑辰耀這樣的男人,向來不缺女人,就算他缺女人,不是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嗎?他怎麼可能會被憋出病來啊。
“黑辰耀,只要你願意,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甘願為你治病的----啊?”季拂煙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驀然間懸空,黑辰耀已經彎身打橫抱起她----
成千上萬的女人嗎?
季拂煙在你心里,我黑辰耀竟然這麼不堪啊,竟然淪落到去找人哪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滅火了。你特麼的知不知道,我根本沒有火可以讓那些女人滅。這火只有你能挑起來,所以也只能你來滅。
“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兩個多月來,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可不能白白養你這個閑人,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精力充沛的只會出去勾搭野男人。”黑辰耀不怒反笑,笑的極盡詭異。
望著男人陰笑的臉,季拂煙憤怒的鵝蛋臉兒倏然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貝齒緊緊咬著唇角,森冷的寒意從心底深處流向四肢百骸,背脊上已是冷汗涔涔。
季拂煙知道,此刻這個男人的怒火已經達到一個至高點了,怒極反笑,這笑就像是淬了穿腸毒藥的利刃,下一秒就能讓她斃命。
(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