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樂器店里出來,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半了。左苡暮只穿了件襯衫出來,不僅覺得有點冷。搓了搓手臂,呼出了一口氣。
突然身上一暖,葉暮蒼身上的白色運動外套來到了她身上。她怔了怔,又把外套拿下來扔回給他,說:“你給我了你會冷的,拿回去。”
葉暮蒼面我表情的將外套披回她身上,這才說:“不準給我,待會就不暖了。”
“你……”左苡暮真是沒轍了,只好乖乖披著他的衣服。
兩個人不知道,他們這個舉動在路人看來,無異于……甚至還有些大膽的人拿出了手機偷偷把他們拍下,跟其他人說有兩個大帥哥在……(省略號指什麼親們應該都懂)
他的衣服很干淨,沒有一處髒的地方,好像還有一股淡淡的檸檬香。
等,等等,這檸檬香怎麼那麼熟悉啊?!
左苡暮仔細的聞了一下,這不是和她的洗衣液一樣的味道嗎?
她從小時候開始就用這款洗衣液了,沐浴露也是用這個牌子的檸檬香款,一直到現在都沒改過。印象中她似乎和葉暮蒼說過,那時候他身上的味道好像是薄荷香吧?難道他從那個時候起就改用了她這款?
開玩笑,一定是巧合,一定是他最近用了這款而已!
亂想間,兩個人已經到了田園別墅的門口。左苡暮下了車,把衣服還給他以後,便進了別墅。
這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左苡暮靜靜的鎖上了門,回到自己房間後也鎖上了門。
換了身比較保暖的夜行衣,左苡暮拿了個小包就從陽台翻了下去。
她徒步跑到健華醫院,到達的時候剛好十二點。她來到六樓的3號病房,人已經被她的手下弄昏了。五個人加上光雪雅六個人站在一起等著她,見她來了,都小聲地說:“隊長。”
左苡暮點了點頭,說:“你們先進去,想辦法給我把房間弄的像天堂一樣的感覺。雪雅想想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醒一會又昏迷下去的東西。”
她不怕這些會難到他們,她的手下,都是經過盡心挑選的。一般的手下腦子至少都是很靈活的,能夠比較快反應過來。特殊的話,就像田東芒這種,智商高,計算能力強。
左苡暮跑到女廁所,把身上的夜行衣換了下來,換上了一條白色吊帶長裙,還在頭上帶了個白花環。
走回病房,他們已經弄好了,光雪雅也從藥包里找出了她要的東西。
左苡暮這身裝扮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他們嚇了一跳。一個膽子大的開口說道:“隊長……你這真的是要上天堂了嗎?”
左苡暮瞪了他一眼,說:“許笠你再亂說我就規矩處理你!”
許笠吐吐舌頭,帶人走了出去。
光雪雅把找出來的藥水滴在了慕容浩然的嘴中,然後自己走到了一邊。
慢慢的,慕容浩然醒了過來,喃喃的說:“澤兒……澤兒……”
等他徹底睜開眼時,卻發現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澤兒,而是一個少女。
這個少女有著一頭夾著金色的棕發,穿著白色的長裙,朝他淺淺的笑著。
慕容浩然第一反應是喊:“麗!”
麗說的是慕容暄和慕容澤的媽媽、慕容浩然的妻子——亞涵麗。
少女笑著搖了搖頭,輕輕的說:“爸,不是喲,我是暄兒啊。”
慕容浩然懵懵的,重復著兩個字:“暄兒……暄兒……”突然他流下淚來,跟少女說:“暄兒……爸好想你……你在上面和你媽過的開心嗎……”
少女又搖了搖頭,溫柔的說:“爸,暄兒沒死啊,暄兒很快就來見你了啊。”
慕容浩然止住了淚,說:“你沒死……你要來見我了……我的暄兒要來見我了……”
他想伸手去撫一下少女的臉,卻發現自己動不了。意識開始混沌,他只是無意識的喊:“暄兒……來見我了……”
在他再次昏迷之前,他听見了少女最後一句話:“爸,撐住,到了我和慕容澤的生日,我就來見你。”
然後,他的眼閉上了。
撐住,到了那天,他的暄兒就回來了。
暄兒,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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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苡暮看著慕容浩然重新昏迷,伸出了手摸了摸他那已經起皺紋的臉,又幫他理順了頭發,卻發現他長了不少白頭發,不禁有點鼻酸。
趴在慕容浩然身邊,左苡暮靜靜的听著病房里儀器的聲音。她不是第一次覺得死亡那麼可怕,而是第一次那麼害怕死亡。她怕不知道哪個瞬間,死神就來帶走了她親人的生命。
突然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又何嘗不是一個帶走人生命的死神。收到任務,她就得完成。在她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但是她卻不能回頭了。選了這條路,她就必須走下去。
夜千凝和夏曉曉也和她一樣,選了,就無法改變。
她們都有復仇的心,才會走到了一起。她們的每一步都要走的很小心,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人發現。一旦被發現,迎來的不是冰冷的手銬,而是來自十城的死亡。
她從剛加入d.g集團開始,就見證了許多高級殺手的死亡。他們都是一不小心的留下痕跡,被人順藤摸瓜找到了。董龍雖然看著很吊兒郎當,但其實是很心狠手辣的。他一說殺,這人就必須留不得。
不知道為什麼董龍格外喜歡她這個小徒弟,縱使她的實力不是最強的,但他卻將畢生的經驗都教給了她,希望把她培育成d.g集團的下一任首領。
左苡暮趴在慕容浩然的病**上想了很多,很久後才站了起來,招呼外面的人進來把東西弄回原樣。
半夜一點半,左苡暮帶著人從健華醫院出來。回頭看了看那個病房,左苡暮心里冒出一個想法:爸!撐下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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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她的雙胞胎哥哥,慕容澤本來是在睡夢中的,他卻突然睜開了眼。
望著黑黑的天花板,慕容澤突然覺得心里有點酸酸的。不知為什麼,就是一種悲傷莫名的蔓延起來,佔據著他的心髒,擾的他睡不下去。
他坐了起來,既然睡不下去,那就讓它蔓延下去吧。慕容澤看著外面的月亮,听著秒針走動的“嘀嗒”聲,開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涼涼:不愧是雙胞胎,連想東西都是一起想的。左苡暮慕容澤:那是!)
直到快一點半時,慕容澤才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困意襲來,他倒在**上重新進入夢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