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桃花此處開 公主何時來 !
錦城反而不想回去了。她看著安遠,問︰“你是誰?”
安遠嗤笑︰“公主現在問,是要拿我問罪嗎?里面可是你情我願。”
“那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呢?”錦城冷笑,“你會不會告訴我你是誰?”
“那我便自裁。”安遠也學著錦城冷笑,只是他的眼中有些說不出的認真,“男子漢立身于天地,有錯自然要承擔後果。不過,為了救主人,我並不在意自己性命。”
錦城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在想些什麼,她只是忽然很想念很想念崔墨。躲在*底下的那點時間,根本來不及讓她想清楚所生的一切。看著安遠的神情,他愛護自己的主子勝過一切,可他的主子卻說他想任性地死掉。還有不計形象爬進臥室的琉璃,她也絕不希望趙涵之死掉。至于一直藏在背後的趙母,更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寶貝兒子赴死。
這麼多人愛著趙涵之,所以趙涵之就不能死嗎?
同理,因為這麼多人愛著自己,所以自己也不能死嗎?
錦城找不出答案,因為她明明想說可以,卻說不出口。很多人失望難過的眼楮,自己會自責吧。
最後安遠還是護送錦城回去了,錦城進門看見焦急的珍珠。還來不及解釋什麼,珍珠就已經抽刀砍向安遠。安遠被迫招架,沒幾個回合,就有隱隱敗露的跡象。
錦城怕驚動其他人,喝令他們住手。珍珠便收了手,跳回到錦城的身邊。安遠還有些躍躍欲試,他不想承認自己會輸給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但是剛才的確又是自己落于下風。
“改日討教。”安遠行了個標準的江湖禮,很快融進了夜色中。
雖然珍珠不說話,但錦城知道她一定也是想知道自己的情況的,也不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珍珠的眼楮里閃出莫名的凶光。
錦城安撫了幾句,便自己躺倒在*上睡著了。
其實挺累的,看著寒香笑靨如花地嫁掉,看著琉璃滿目期冀地爬進那個房間。
第二天琉璃也沒有回來。倒是滿身石膏的安遠來了一趟。他一來送信,二來報仇。
信躺在錦城的手中,而雄心勃勃對上珍珠的安遠可能又要再裹一層石膏了。听說珍珠昨天追至趙府,在大門口把安遠胖揍了一頓。
不得不說,雖然胸口仍堵得郁悶,但看著安遠的慘象錦城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錦城自己自然不會向崔墨提起這件事,但是崔墨還是知道了。他的信一封一封地飛過來,很快就把趙涵之那封給淹沒了。
很多年以後錦城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只覺得光陰如劍,戳得人渾身是血,多疼。
趙涵之和刑訓在公主府的絕跡督促了徐侍天上門的頻數。偶爾還和段慶然一起過來。雖然大家都在努力的想辦法,但是五皇子這派錢少這個問題,還是一直解決不了。
他們似乎也不是沒有錢,但是和段思然相比,總是落後很大一截。錦城也懷疑過段思然身後的人到底是誰,苦于向來和他沒什麼交集,也不知從何查起。
就在段慶然心灰意冷的時候,他現了一件足以讓他坐立難安,輾轉反側的事。
那天,錦城寫信寫了一半忽然想起來似乎之前崔墨有和她提到的關于如何經營鋪子的注意事項,本想著往這方面試試,于是興高采烈地去找崔墨的信去了。再回來的時候,便現慶然已經在廳上等著自己了。本能地要把崔墨的信藏起來,段慶然本來也不會在意,錦城一扭捏,反而讓他心生警惕。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段慶然牢牢地記住了那霸氣的書法,于此同時,還有些許熟悉感。他微微皺眉,嘴唇卻揚起來︰“是我打擾皇姐寫信了嗎?”
錦城只好順著他的話笑道︰“姐妹間的一些信,有些私密的話,倒是卻是不能讓你知道。”
段慶然得體地告辭了。
回去後就一直在考慮,在皇姐手上那封信上看見的字體到底在那里見過。當他的側妃把羹湯送過進來的時候,段慶然忽然想起來了。
幫助段思然的那個神秘人!
一模一樣的字體,帶著狂妄的霸氣和不可一世的凌厲筆鋒。
他怎麼會和皇姐有聯系?皇姐知不知道他是段思然的人?還是皇姐是他們打入自己內部的一顆棋子?或者說,皇姐本身就是間諜?
娃娃臉上掛著的森然表情讓黃側妃嚇得連忙告退出去。段慶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段思然是不是一直在岸上看自己的笑話?
他不安地召見了陳鏡遙,陳鏡遙模稜兩可的態度無疑更是火上澆油。段慶然不斷地告訴自己皇姐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不利?但天生多疑的性格卻讓他焦躁不安。
以前他覺得累了,便會听黃側妃彈一曲的。
沒過多久,黃側妃就抱著她的琴進來了。雖然她姓黃,但似乎更喜歡穿綠色的衣服。連系在琴微的穗子都是墨綠色的。
他有些愧疚,當時皇姐過生日的時候他送皇姐的那對翠玉蝴蝶就是黃側妃的嫁妝。如今那對蝴蝶飛在一個下人的頭上,算是對黃側妃的一種辱沒。
想到這里,他緩和了口氣︰“坐下吧。”
黃側妃有點驚慌,之前五皇子所展現出來的狀態,她是唯恐不及的。但是他現在卻這樣好聲好氣地對自己講話,有點受*若驚。
于是她便坐下來,信手彈了一曲《鳳求凰》。這曲子,高高低低,嗚嗚咽咽的,都是求偶時的苦惱與歡欣。本來是夫妻之間敘敘情話的好開頭,無奈黃側妃沒有抓住重點。
段慶然听罷,覺得更難過了。
他的軍師——徐侍天。若要他從自己和皇姐中選擇一個,他會選擇明主,還是美人?
忽然意識到,自己若是沒有了錦城長公主的助力,似乎就失去了一切。
他在智囊團上受制于皇姐,在財力上受制于皇姐,在聲勢上亦受制于皇姐。那以後呢?是不是會一直一直受制下去,成為傀儡皇帝?
听說陳襲明在教導皇姐的時候,用的都是教育帝皇的教材。自己對比于強大的段思然,顯然更容易成為木偶。為了至高無上的寶座,他只能受制于自己的姐姐,依仗她所帶來的一切。
自己甘心嗎?
顯然不。
可自己沒有實力。連皇姐身邊的一塊翠玉的去留,他都沒有辦法改變。他看了眼跪在地上惶惶的黃側妃,說不出安慰的話。在皇姐心里,自己是不是也猶如黃側妃,可以隨意拿捏?
奔騰的問句讓段慶然再也坐不住了,他深感無力,卻又相信自己一定會有機會贏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他也不糾結于錦城為什麼會和段思然的屬下有所聯絡,他只知道自己得盡快找到能保護自己周全的東西。跟在皇姐身後,是看不見太陽的。
他把最大的希望放在了陳府的秘密寶藏上。
在錦城嘗試著為自己的弟弟開幾家新店的時候,她的弟弟已經和她的仇人搭上關系了。
開店是錦城從沒有涉足過的領域,趙家事大梁的富,崔墨又是齊國的富。可惜,他們都不在自己身邊,很多東西都需要自己來親自打點。
錦城第一家開的店是脂粉店,寒香知道了很興奮地向來入股,卻被錦城拒絕了。若是經營的好,便是送給段慶然的禮物,錦城不會讓其他人分一杯羹的。雖然失望于不能參與皇家店鋪的投資,但寒香還是興致勃勃地為脂粉店取了名字——國色天香。
錦城想了想,便采納了。
國色是美人,天香是美香。寒香倒是挺適合站在其中,但是現在已為人婦,邢家不可能讓她出來做事。
總要有個人替她看著吧?
最後選定的人竟然是——琉璃。
琉璃如願以償地嫁入趙府,卻一直神情郁郁。趙涵之也還算體貼,把自己的一間小鋪子送給她打理,意外現她的理財能力。于是,當趙涵之得知錦城想要開間鋪子的時候,他把琉璃帶過來了。
錦城當然沒有見趙涵之。倒是和琉璃見了面,琉璃一副全听趙大人做主的樣子讓錦城頓時失了想說話的心。
真是可怕,女人婚前婚後會生這樣的變化?她有些心悸地寫信問了遠在齊國的崔墨,崔墨干脆地回答︰“桃花,你想多了。人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的,琉璃之前難道不是一副全憑公主大人做主的樣子嗎?”
錦城想了想︰好有道理啊……于是就拋開了心中的疑問。
其實她這些天心情好是有理由的,崔墨在齊國的王妃已經被安排假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她雖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崔王妃,卻對她有著莫名的醋意。現在像是把石頭從路中搬走了。
但很快,她就開心不起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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