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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訓帶著寒香出來玩的心情被打得粉碎,他看著寒香,道︰“你隨我過來。”
寒香不明白為什麼刑訓一下子就陰雲密布,但也不好說什麼,乖乖跟在他後面。走了一段路才發現並不是回公主府。
“邢冰山!你要帶我去哪里?”寒香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刑訓沒有答話,只是把她帶到了一家茶館,抬腿上樓,把寒香引進了一間雅室。
茶樓的人明顯和刑訓相識,只是送了一盞茶上來,就離開了。
寒香估摸著刑訓是真生氣了,撓撓頭,也不敢坐下來,只是討好地站在刑訓身邊,問︰“冰山,怎麼了?”
刑訓見她面露無辜之色,也知道這傻姑娘未必知道自己的顧慮。他把她交給公主,本來就是打擾公主了,寒香鬼點子多能逗公主開心不假,但又會給本來就風霜雪雨的公主府帶去多少麻煩!
“之前長翁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刑訓冷冰冰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寒香一听這個事情,立馬就慫了。她捉弄長翁的時候自然沾沾自喜,後來墨玉點撥她,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不過她為此淋雨,大病一場,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古代差點連命都丟了,現在刑訓還要來罵她嗎?
想著,眼眶就不由自主地紅起來了。
刑訓沒有听到寒香的回答,心中更加確認是她所為。一想到長翁那個陰森森的語調,渾濁的眼神,刑訓對著寒香是又生氣又擔心。
“長翁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招惹她!長翁是廣武帝面前的第一人,你這樣做不是又給公主樹敵嗎!你現在是長公主府的人,不能像在民間那樣放任自己的壞心思!”那些擔心她的話一到刑訓嘴邊,便被起伏的情緒夾雜進憤怒的氣息。
寒香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淚已經在眼楮中聚積,慢慢滑著眼角,滴答——落地。
刑訓看她站在自己面前束手束腳的樣子,有些頭疼。他不知道自己滿含怨氣的話說出來,對于寒香來說,有多大的殺傷力!
是他把自己從*手下救出來的!是他把自己從西城帶到京城的!是他把自己安排在公主府的!也是他一定要自己做公主的丫鬟的!
她做不來啊!她從小被教育的便是平等,是男女平等,是沒有等級呀!
在這個世界里呢?她的才華沒有人能理解,她的美麗沒有人能體會。說好的穿越女動輒花魁,動輒王妃,還動輒皇後呢?
當她想助單灩灩一臂之力的時候,她唱出來的曲子連單灩灩這樣的*女子都覺得傷風敗俗!當單灩灩離開,*要她連夜洗干淨,要送她上之前單灩灩得罪過的男人的*上!當她終于遇見她自以為的男主刑訓,可他沒有喜歡上她,他喜歡的是名滿天下的長公主!
她喜歡刑訓,刑訓不會為了錦城長公主與家里頂撞,更不會為了她一個*出來的姑娘和他敬重的爺爺父親鬧不和!
寒香心中百般翻騰,想久了也覺得自己無趣。
刑訓喜歡誰,帶走誰,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會承擔。”寒香撩下一句,轉頭離開了。
刑訓一時沒有攔住她,只得對著滿屋的清幽苦笑了一下。自己是怎麼了?
對于錦城來說,寒香似乎永遠是快樂的。她的朝氣和好學一直都是公主府里美麗的風景。只是今天派她出去送信給刑訓,回來便一直悶悶不樂。
刑訓欺負她了?
眾人暗自猜測,這位在病中仍是笑呵呵的姑娘怎麼一臉頹廢,打不起精神呢?
煩躁的夏末,蟬鳴如沸。錦城一邊讀著崔墨的來信,一邊自己打著扇子。崔墨最近的事情很多,他入大梁尋父未果,齊國那邊已經在催他回去了。原來齊王不知听誰說了崔墨愛慕大梁的錦城長公主,不惜為她在梁國的朝堂上自曝做質子時的事情,還多次流連錦城的府邸,心中不安。把崔墨立在齊國的王妃綁入宮中,要挾他回去。
崔墨放不下錦城這邊的情況,又不得不做出恨不得馬上飛回去救人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為難。
錦城知道那位王妃,雖然也知道崔墨是為自己立了個擋箭牌,但還是仍不住吃醋。想著崔墨意氣風發地在齊國打拼的時候,身邊站著的並不是自己,一時間有思念也有難過。心中有所結,便把筆提起來,想畫幅畫,把憂郁畫下來。
“公主,今日的月亮可好。不如去一夢閣賞月?”墨玉拉著寒香進門說,兩個人據是一樣的衣服,怪異卻美麗,想來又是寒香的發明。
正在磨墨的琉璃笑道︰“公主要作畫呢!墨玉要逗寒香開心,怎麼,一定要拉上公主?”
錦城看她們彼此玩笑,愁心略略化開去。
“也好。一起去一夢閣賞月。只是每人要交一張畫出來給我。”錦城假裝嚴肅地說。
墨玉琉璃跟在錦城身邊,多少也學了些,都答應了下來。只有寒香她並不會作畫,也不想作,行禮道︰“公主,奴婢並不會作畫,奴婢能不去一夢閣嗎?”
“傻寒香,”琉璃已經開始準備紙墨筆硯了,手上麻利地干活,嘴里也不停,“一夢閣地高氣爽,是風涼的去處。你自入府,也沒有機會去看過。今天可要去看看!”
寒香自然知道一夢閣的好處,一夢閣也一直是她想觀賞的地方,可一想起刑訓她整個人都懶懶的,不想爬到那樣高的地方去傷懷。于是搖搖頭道︰“我之前風寒沒有好全,就不上去吹風了。”
錦城想起寒香病的那段時間,其他的人都跟著她在陳府,就她一個孤零零的在公主府里遭罪,便也有些心疼。畢竟是刑訓托付過來的人,便轉頭向琉璃道︰“她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吧。你把東西整理一下,我們去。”
墨玉本是一片好心地提議,見寒香如此油鹽不進,頓時覺得平日里公主有點太*她了。想把她培育為公主身邊的第一人的心思也慢慢淡下去了。
寒香就此告別,琉璃和墨玉陪著錦城上了一夢閣。高台光灑,明月朗朗。天地間,色繁光靜。
三個人就著一夢閣吃飯的桌子慢慢地開始作畫。
錦城撫摸著畫紙上淺淡的縴維痕跡,心中又冒出了些許惆悵。提筆不假思索地畫了下去。墨玉和琉璃對視一眼,也下了筆。
墨玉畫的是高台望月圖,平地之上孤單的閣樓拔地而起,幾乎觸摸到天際。明月雖然很圓,但看得出修改的痕跡。琉璃畫的則是花好月圓,牡丹爭相吐艷,玉兔高照,分外惹人憐。
而錦城畫的是一個人。是背對她的崔墨。
黑發散盡,撐傘望江,還有一只淡淡的桃花,楚楚地斜在他身邊。有小舟遠道而來,要把他載回去。
齊國永遠是崔墨的故鄉,在那里有太多的故事他割舍不下。而大梁又是自己的故鄉,有太多的血淚她不得不償。第一次覺得如果自己是一朵桃花就好了,大梁的桃花可以被齊國的崔墨折回去,就算是枯萎,也是在他的袖中枯萎,不是嗎?
錦城忽然很想見崔墨。他們前一次漫長的別離,沒有好好送別,這次也要這樣嗎?有那麼一瞬間,錦城幾乎以為畫中人要轉過身來,向自己微微一笑了呢。
三個人在一夢閣上磨蹭了許久,等到天光微白才散了去。
徐侍天夜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便穿衣起*到院子里。遠遠地望見公主府的一夢閣燈明如晝,宛若一顆即將隕落的星。敲醒守夜的小廝問時辰,得知已是子時,暗中納悶怎麼公主還不就寢。轉念想著錦城大好年華被囚公主府,大約也是苦悶難眠。于是,人從後門出去,往長公主府的方向過去了。
大約走到新翻的皇家園林時,看見有另外一個人遺世獨立,也在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心中大警,跟在他後面要看個究竟。卻在拐彎處被抓了個現行。
“你為何要跟著我?”
徐侍天的雙手反剪,被人牢牢抓住,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
自我冷靜了幾秒,徐侍天結結巴巴地道︰“我……我……賞……賞月。”
雖然知道徐侍天幼年口吃,但是這麼個夜里,這麼個姿勢,不免有自己欺負他的嫌疑。來人皺了皺眉,把徐侍天放開了。
徐侍天站穩,回頭看他,在天地安靜的時刻呼出聲︰“崔……崔王爺!”
崔墨隨意地點點頭,問︰“你怎麼在這里?”
徐侍天指指一夢閣。閣上燈光璀璨,還沒有滅。
徐侍天在皇位繼承的事情上明確表態後,眾人都知道他是錦城這邊的人,他擔心錦城不為過。但是想起這麼一個年輕男子半夜里還起來關心錦城的狀況,崔墨很是吃醋。
頂著徐侍天懷疑的眼神,崔墨道︰“本王也是看著一夢閣紅燈高懸,放心不下,才來看看。”
想著公主與崔墨之間的流言蜚語,徐侍天也有些不爽。
題外話:
哈哈!徐侍天和崔墨終于對上啦~撒花~求收藏~听徐侍天結結巴巴的告白~“愛……愛你……你們”<!--div class=”center mgt12”></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