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桃花此處開 公主何時來 !
崔墨也不指望琉璃能回答這個問題,于是略略壓低聲音︰“你回去休息一會吧。”
琉璃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位王爺與五年前大不一樣了。只是想著墨玉方安靜地坐在一邊不說話,也就沒有多言,就離開了。
接下來回話的是幾位暗衛。
崔墨听著他們匯報上來的點點滴滴,臉越來越黑,自己怎麼能這樣放心地離開五年!
墨玉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听完了匯報,對著崔墨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前王爺不知道,公主不說我也不好說,現在王爺知道了,還請王爺能讓公主少煩點心。”說完就回去照看錦城了。
外面的大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停的。
崔墨在上座坐了許久,才把事情布置下去。暗衛听這安排,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動真怒了。
錦城一個人睡了好久。時而安穩,時而暴躁,有時候還會輕聲地喊幾句外祖父。崔墨一邊忙著照顧她,一邊又要把事情查出來,有些吃力。好在墨玉做事牢靠,也管得住下人。
雖然有許多宮中帶出來的老人是知道崔墨的,還是有很多新人並不識得他,在傳著不太好听的話。墨玉自請崔墨來想到了今天的局面,一力鎮壓留言,她很少黑臉,下面的小宮女都怕。趙涵之是次數來的最多的人,墨玉沒有讓他進來。刑訓也是同樣的待遇。倒是徐侍天偷偷地過來見了錦城一次,情意綿綿地看了好久。還好沒有讓脾氣顯然有些不好的崔墨撞見。
錦城醒來剛好是陳襲明去世的第六天,崔墨正守在她*前處理些事物,錦城睜眼第一句便是︰“今天是第幾天了?”
“第六天。”
聞言錦城便用烏黑地眼楮看著崔墨。崔墨知道她的意思。把手里的東西收拾一下,親親錦城的額頭,溫言︰“我明白你的心思。晚上會帶你過去的。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錦城點點頭。
小廚房一天二十四小時炖著東西等著公主醒來。墨玉立馬把東西呈上來了。崔墨一看,是一碗燙開的粥。于是小心地吹了又吹,才喂到錦城口中。
錦城略有些模糊,就著慢慢地吃了。崔墨見她這樣乖乖的,心里一抽,也不知是何滋味。
吃完了飯,錦城也不想睡覺,吩咐墨玉把窗打開,外面陽光四溢,全不見幾日之前的狼狽之雨。
錦城呆呆地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透明的光束溫柔地打在她的小臉上,清一色水藍的被褥顯得異常可憐。坐到下午時分,錦城忽然叫住崔墨︰“崔墨。”
“嗯?”崔墨回頭凝視她。
“我要過去了。”錦城頓了一下,“你不要跟過來。”
崔墨涼涼地笑了一下,他現在到底還沒資格。良久答了一個“好”字。
珍珠、墨玉,並著鵝黃柳綠為錦城披上麻衣,帶上白花,用轎子慢慢地往陳府抬過去了。全白的轎子,加上公主毫無血色的臉,門口來“禁足”錦城的人也不敢攔。
陳府被淹沒在白色的海洋中,人來人往。有假哭的,有真泣的,此時全部掛著憂心的面龐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小公主。眾人見慣了出入朝堂英姿秀美的長公主,如今在淒風苦雨中再看她,反而有種令人憐惜的美感。黃凌依也每料到她會來,趕緊留了一個位置,向著棺木高聲哭道︰“錦城來了……”
錦城似乎沒有听見她的哀嚎,只是目不斜視。帶著後面的四位穿著白衫的小姑娘,穩穩當當地走到棺材前,緩緩地跪下來。
“外祖父……”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動,只吐出了這樣三個字。之後便是一串串的眼淚,說不清道不盡的流下。酸澀,清苦。
外祖父……怎麼會這樣突然的離開?您不是還在擔心有人會把你的小桃花拐走?您不是還擔心父皇要對桃花不利?您不是說絕不相信母親會自縊?您不是說這雖然是個艱難的世界,但您會一直陪我走下去?您不能食言。
還有還有……您不是還要看桃花如何找出母後身死的事實?不是還要看桃花成親?不是還要等軟乎乎的曾外孫爬上您的膝蓋,親親你的胡須?
桃花還沒有嫁人,桃花還沒能成功,您怎麼能先去?
黃凌依在那邊嚎得大聲,錦城在這邊默默傷心。
這是卻有一個嬤嬤扭扭捏捏地上前,對著錦城輕聲道︰“長公主,您跪錯地方了。”錦城一時間沒听清楚,水汪汪地眼楮對著她。
嬤嬤漲紅了臉,又說了一邊︰“這該是小少爺的位置。”
小少爺?錦城疑惑地回頭,看見一個披麻戴孝還算眼熟的小孩子站在那里,抿著唇看她。眼楮通紅,風塵僕僕,整個人都籠著悲憤的氣氛。二房?陳鏡遙?
黃凌依一直注意著錦城這邊的動靜,見二房的嬤嬤向著錦城神神秘秘地說話,罵道︰“長公主一片孝心,由你一個下人說三道四嗎?”嬤嬤嚇得一縮,抬腿要退回去。錦城看陳鏡遙的臉色黑的可以滴出水來,也不理黃凌依,向他招手道︰“你過來。”
陳鏡遙道沒什麼反應,那位嬤嬤卻一把把他推過來了。
錦城把他拉在身邊並排跪好,黃凌依不甘心,對著錦城道︰“長公主孝心可嘉,理當在這個位置。他常年不在府里,又怎麼談得上有孝心!”
這話刻薄,陳鏡遙從小被送出去讀書,別人不知道,可陳襲明卻屢屢向錦城說起過他的天資聰穎。錦城下意識保護陳襲明喜歡的人。
“他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實在孝心可嘉,怎麼配不上這個位子?”錦城說著,還向外跪出去一格,“是錦城冒犯了。”
陳鏡遙也有些吃驚,但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把腦袋磕下去。黃凌依悻悻地閉嘴,見身後的人似乎都沒注意到這里的動靜,只好一抹眼楮,繼續哭泣。
錦城看著他們兩個,忽然間有些神情恍惚。外祖父還未出頭七,陳家已經顯出敗相了。
一屋子哭泣的聲,一兩個傷心的人。
之後錦城和陳鏡遙一起守在一個角上,兩個人也不說話,也沒有哭得很過分。黃凌依嚎了一天,裝暈回屋休息去了。
趙涵之,刑訓和徐侍天都來過了,在靈堂不好與錦城講話。看她無力地跪在那里,都是揪心的疼。祭拜過後,三個人會了個面。各自安排商量事情,從未有過的融洽。趙涵之之前在公主府被拒,想著早先霸道的崔墨,本想問問。但是另外兩個明顯都沒有這個心情,于是按下不說,自己留了個心眼。
回府的路上剛好遇見琉璃,琉璃便把崔墨在府中的事情一一說與他听。趙涵之俊美的臉上透出那麼一絲黑氣,琉璃看著也不知該不該高興。
望著趙涵之清逸俊朗的臉,琉璃忍不住想︰若公主真的嫁給趙涵之,她是不是也會有機會?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走開。
錦城在陳府為陳襲明守靈。崔墨便也在公主府立了個貢位,跪在前面。
“陳老先生,崔墨知您不喜我。只是如今,陳府作怪,皇帝不清。您為桃花挑選的幾個,雖然大才,但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他。也只有我崔墨有幾分能耐保住她。我崔墨對桃花勢在必得,但也絕不會乘人之危。如今您在天上,也該保佑桃花一生順遂才是。”
說完,深深磕了三個頭。
遠道而來的三皇子段思然在之前的落腳點尋他不見,如今見他一個人跪在這里,便吃驚地問︰“你在跪誰?”
花說過便覺得後悔,還能有誰!必然是陳閣老。感嘆一聲造孽,段思然也下跪恭恭敬敬地磕頭。
兩個人並排跪了許久。
“你怎麼回來了?”崔墨先開口問段思然。
段思然冷哼︰“宜母妃有沒有死,你們父子兩個知道的一清二楚,怎麼問我?我找著了母妃,自然回來復命。”
崔墨也不信他會把這件事情抖出去,拍拍他的肩︰“難為你了。”母妃和其他人“私奔”,他卻要在這里善後。
“你多擔心擔心錦城吧。”提起錦城,段思然也是憂心,“我若此時去復命母妃真的已死,他還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錦城身上去?前些日子,你們不疼不癢地說了他幾句,他便可以把前皇後的事情拿出來這樣說。如今可真的是剜去心頭肉!”
崔墨知道這件事是他冒進,嘆道︰“我也沒想到陳家那里的漏洞這麼大,那個黃凌依看來是不能再留了。”
“你要殺了她?”
崔墨看了段思然一眼,冷冷道︰“她?死不足惜!”
段思然卻不很贊同︰“崔墨,黃凌依是該死,可錦城並不知道她該死。你這樣做,不是把錦城推出去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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