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慕禹的計劃中從來不曾考慮過別的因素,他只為自己想得到的,就如現下,兩人共用一間房,尚好。可這個突然出現的小鬼破壞了他的完美計劃,歐陽慕禹不得已又向掌櫃討一間房。
“這房間給你住,我們是另一間。”他指著門牌告訴杜星痕。
縴瘦的男孩兒眨著迷惑的眼楮,一時難以理解他目前的處境,意思是讓他住一間房嗎!他一個人會怕。
杜筱的母愛瞬間被自己剛認得的弟弟喚醒,她彎腰抱住清洗干淨後的星痕,“別怕,姐姐陪你睡,我晚上給你講很多好听的故事。”
終于有弟弟了,哈哈,以後再也沒人說她小了。
星痕八歲,由于常年奔波,營養跟不上,他的身體不若尋常男孩般健壯,個子僅到杜筱的腰部。
懷里的溫度驟失,杜筱抬頭看向了罪魁禍首,遲疑的眼中充滿了控訴,“難道你的戀童癖不只針對我,還有星痕……”
面對她的無厘指責,歐陽慕禹好笑的把抓在手上的星痕交了出去,緊接著他兩手一拍,表示自己身邊空了。
“你可是答應听從我的一切指示,那我告訴你,不準你拋棄我和別的男人跑了。”冷面的男子卻說著小媳婦兒似得話語,場面籠罩著一股烏雲。
他說真的還是假的,話說,“他是一個孩子。”
“他是男的。”
“你也是吧。”
“我不一樣,我是你相公,來喊一句相公給我听听。”
杜筱扭捏片刻,看著緊閉的房門終是下定決心,輕輕地說了一句,“相公。”
她那聲極輕,換做一般人怕是不曉得她在說什麼,歐陽慕禹不同,他的五感極其敏銳,結果如何,他臉上露出貓吃到魚後一臉滿足的表情,還看不出!
好害羞,她竟然說出來了,這兩個字比她說過的任何甜言蜜語都要令人發嘔。
“姐姐,相公是指這位大哥哥嗎?”星痕的听力很好,不巧,他把杜筱極力隱藏的話語挖了出來。
要死,這孩子耳力這麼好干嘛!
“你听錯了。”杜筱矢口否認。
星痕稚嫩的小臉寫滿疑惑,他確實听到了。
“今晚你們兩個睡一起,再見。”杜筱不想因為那點小事扯出一大堆事件,索性逃離現場,回到了另一個房間。
被落下的兩人互相對望,星痕不解︰“大哥哥,我說錯了嗎?”
歐陽慕禹面露深思,“你要叫我姐夫。”
搞了半天他在想這個。
星痕尚小,對于目前的關系理解有些混亂,有一個剛認他做弟弟的姐姐,還有一個說得上姐姐兄長的男人,現在這男人要他改口喚姐夫,他到底該如何作抉擇?
“否則我就拆穿你是故意撞上來的。”
瘦弱的男孩听到自己被拆穿的真相,身體一震,他確實是故意的,當時街上那麼多人,為何就偏偏選上杜筱,是看著她好欺負吧。本想敲詐一筆,賺點生活費,卻被不按常理出牌的杜筱拿下,莫名有了一個弟弟的身份。
男人目光如炬,所有小動作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肯放過這個孩子,是因為杜筱的關系,記得剛撿到她時,也是這般灰頭垢臉。
少了偽裝,男孩不再膽怯。
“為何你不揭穿?”
“你很討她的喜歡,這點足夠了。”
“你們真的不是兄妹?”
歐陽慕禹沉聲回答︰“不,她是我妻子,只是她還沒有那份自知罷了。”
男孩搖頭,“不明白。”
他從小就一個人流浪,看見了許多大人的丑態,為了保護自己,他學會了成熟,但本質上他還是孩子。
“你不明白沒關系,你只要記住,從此以後你的名字就是杜星痕,杜筱的弟弟,當然也是我歐陽慕禹的弟弟,作為我的親人,想過的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是不可能了,你有心理準備嗎?”
“我以前就在過非人的生活,難道會比那更糟!”
“是更精彩,你的眼界將得到提升,努力充實自己吧,只為了稱的上作為杜筱弟弟的存在。”
星痕小臉一皺,“我不能作為自己存在嗎?”
“可以,但我必須改造你現在的柔體,否則你成年也活不過二十。”
于是星痕就被歐陽慕禹以此為借口涂上了碧色的藥膏,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過二十,但明天的太陽他還是很想看到的。只是房內那張*榻被星痕佔領,歐陽慕禹又該睡哪?他當著星痕的面從空間中拿出一張*,自顧自睡了。
整個晚上星痕就在半醒間度過了他“美好”、“快樂”的時光。當然,這時的他還完全沒有想到歐陽慕禹只是在整他。
少了身旁男性氣息的困擾,杜筱*無夢,一早起*精神氣十足。她敲響了歐陽慕禹他們所在的房門,想說一起吃早餐。
開門後,一陣黑影蓋過,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歐陽慕禹抱個滿懷。
滿臉問號,什麼情況?
良久,歐陽慕禹松開了困住杜筱的雙手,給了她一個早安微笑。杜筱受*若驚,表情呆滯,看得歐陽慕禹為之動容,內心告訴自己要忍耐,他摸摸杜筱的頭,呼喚她靈魂的回歸。
“早上好,娘子。”
听到最反感的兩個字,杜筱立馬回神,她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先問起另一個人,“星痕還在睡嗎?”
他輕點頭。
原本的好心情跌宕谷底,歐陽慕禹咒罵自己不爭氣,一個孩子的醋他都吃。
原本是打算帶他上街購物的,看來目標完成不了了,不過她可以看看小孩子的睡顏。杜筱進入房間,看到了昏睡在*上的星痕,沒有昨晚的碧色液體,他正面朝上。
小孩子真可愛,白嫩嫩的皮膚,長長的睫毛,杜筱越看越歡喜,不禁想到我家星痕長大後一定是藍顏禍水,罪過罪過。
“你很喜歡小孩子?”
杜筱否認,“我只是想要一個比我小的存在,讓我感覺自己不是最沒用的,而且看著弟弟妹妹長大,你不覺得很有成就感。”
“昏睡”中的星痕有口難言,原來她認自己做弟弟是為了這個,果然與常人的思想不同。其實星痕在杜筱敲門的剎那就已轉醒,只是不知該用何種表情迎接這個姐姐,索性裝睡。
“嘛,我也不是不喜歡小孩子,以前我可是我們村的孩子王,其他小孩都要听我的。”
說到這又是一個悲哀,小時候她的確很威風,一聲令下誰敢不從(不從往死里打),後來大家慢慢長大個子都在一點點增高,只有她還停留在原位,君心民意早就當然無存。
容貌是上天賜予每個人的禮物,她很感謝爸媽沒把她生的歪瓜咧嘴、又聾又啞,僅是看著年輕。雖然她也曾因為外貌被誤以為是軟柿子,無故被找茬,但內心的世界比他們寬大一百萬倍,那個,愛欺負她的人來吧,她會默默承受的,充其量她會在背地里扎小人而已,其他的她真不敢做,畢竟那是一個法治的社會,人心又難測,明澤保身很重要。
杜筱看著星痕的睡臉,輕聲說道︰“我很小就羨慕人家有弟弟妹妹,而我又是獨生子女,這樣的願望到了我十九歲還是沒有實現,如今大街上隨便撞到一個人就能撿到便宜,我覺得很劃算。”
星痕听到的是她已經十九歲了,或許更大,他還以為最多自己大一點點。
緊接著他听到她說,“這里的世界沒有我們那的復雜,而且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不會有人關心。”
不得不說,如果他還以為杜筱是如外表的傻白甜,他才是屬豬的,他不由心慌開始頭上冒冷汗。
“咦?很熱嗎?他怎麼出汗了。”
就在他以為杜筱發現他是裝睡時,歐陽慕禹適時出聲制止。
“他可能是做噩夢了。”
杜筱收手,非常明白噩夢的痛苦,記得她剛到雲月山莊那幾天,天天被歐陽慕禹逼著挖坑,以至于後來夢中的她還在堅持挖,然後挖啊挖,把自己埋進坑里,最後是嚇醒的。現在想想,果然那時候的歐陽慕禹是故意的。
她蹲下身子覆在星痕耳邊輕聲說道︰“星痕不用怕,以後有姐姐罩著你,誰都不敢欺負你,所以你要每天快快樂樂活著。”
從沒有人對他這麼好,杜筱的話如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房,灌溉了他幼小迷茫的心殤。
少女無聊的看著*上的孩子,“少爺,你說他什麼時候會醒。”
他又听到了一個新名詞,少爺!
顯然杜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辭,她繼續說道。
“我想把幾小只介紹給他,你說他會喜歡嗎?”
那又是什麼!
“你的愛*都那麼可愛,他一定會喜歡的。”歐陽慕禹謔笑著說。
她突發奇想,“如果我讓小白咬他一口,他會死掉嗎?”
喂喂,不是讓他開開心心過日子,怎麼這麼快就牽扯到死字。
“以前絕對,現在估計半死不活。”男人論事實回答。
“對了,我空間里的欞歡果還有幾顆,等他醒了給他吃,這樣他就會變得和我一樣了。”
想想有些小激動呢!
“現在你就可以給他。”
“ ?”
“因為他醒了。”
*上的星痕再也裝不下去,他如果再不“醒”,只怕也要被吵醒。
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見了離他很近的杜筱︰“姐姐早。”
“不早了,太陽照到屁股了。小懶豬快點起*,我們今天會很忙。”
杜筱說罷一把掀開星痕的被子,想幫他穿衣服,星痕很自然的羞紅了臉,拒絕她的幫助。
“我會自己穿。”
杜筱知道他害羞了,索性不再逗他,任由他一人動手。她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冷意,回頭一看竟是黑著臉的歐陽慕禹。
“娘子,既然你過足了姐姐癮,不如我們找塊地隨便把他放了。”
他胡說些什麼,星痕又不是小動物,怎能說隨便放了,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你在吃醋?”哈哈,怎麼可能。
歐陽慕禹沒有否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