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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賭石會場內,歐陽慕禹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兩名長相凶悍的高大男人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充滿儒雅氣息的房間,牆面掛著字畫,內置品茶小桌,四周還布置了不知名的盆栽。
黃永迪是賭石會的老大,他正在房內和人商量今天出現的問題,對方不動聲色,他勤快的為對方添加茶水。杜筱和歐陽慕禹進入房間後就是看到他的狗腿樣,他也見著揮手讓他們靠近。
背對他們的人突然轉頭,場面瞬間變美。
此人膚若白脂,眼若秋霜,一頭青絲被隨意束于腦後,白衣淡雅,可惜是男裝。杜筱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不喜歡穿女裝,長得如此漂亮不是女生就是人妖。
美人一出口便暴露自己的性別,“小慕禹,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還記得當日一別已有數年,我可是常常在想你。你送我的東西我至今都帶在身上,因為這樣可以睹物思人。”
杜筱一臉震驚的拉了拉歐陽慕禹的袖子,“少爺,這世上真有人妖!”美女的聲音好低沉,好像男的。
也不怪她,此人若是換上女裝想必可以閃瞎一片觀眾,但真相的他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定是上蒼的惡作劇。
“如郡寧,你怎麼會在這里?”老不死的妖精,長那麼美活該被誤以為是女人。
眨眨美眸,勾起一抹紅唇,“我知道這里有你的氣息所以不遠萬里趕來與你相會,一路上真是好累。”左捶右捶,胳膊重的抬不起來,顯得他真的好累。
歐陽慕禹深知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全然不把他說的話當真,忽視他和杜筱聊天。
在旁的黃永迪心想︰如玉先生是他們一年前用飛鸞蝶轎從萬里香禾抬到了臨鎮,他根本就沒走過一步,哪里累著了,吹牛不打草稿,果然是傳說中隨性自由的美麗先生。
你是狗嗎?居然是聞著味道過來,一听就知道是謊話,真笨,杜筱搖頭為他一番說辭感到惋惜。
黃永迪咳嗽一聲站起身子︰“這是我們聘請來當鎮會之寶的如玉先生,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鑒定這位小妹妹是否作弊,先生請。”
如郡寧翹起妖嬈蘭花指,步步向杜筱逼近,“小妹妹,讓我來檢查你的身體,放心,我可是專業的。”媚眼如絲,本著戲弄之意。歐陽慕禹身邊居然帶個女人,不簡單。
“你這個*給我停下來,有話好好說,搞這麼復雜很好玩嗎?”她雞皮疙瘩掉一地,真真受不了這折磨。
如郡寧驚奇,這丫頭反應很有趣,但他依舊不變很“娘”的說道︰“我不是*,莫要冤枉我。”
美人楚楚可憐,若是看在男人眼里一定能引出他們的保護欲,可杜筱沒看向他反而詢問歐陽慕禹。“少爺,他是你朋友嗎?”她需要問清楚,才能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付。
歐陽慕禹眼中出現落寞,降低自己的聲音,“我不是和你說過,只有你一個朋友。”
好你個歐陽慕禹,說他不是朋友,當年一起喝酒*姑娘的是誰?
如郡寧不再開玩笑,恢復自己原本的樣子,以工作為先。“姑娘你是否動用靈器?”
“並無。”她用的是靈獸。
“她說的沒錯,我並沒有在她身上看出靈器存在。今天的工作我完成了,也是我一年期限的最後一天,黃會長我現在可是自由人。”
真是用看的,那他會不會把她衣服里面也看清楚了,哎呀,好害羞啊!
“你不用捂住胸口,我看的是靈器的波動,歐陽你哪找來的丫頭,有趣的緊,把她讓給我吧。”他正缺一個玩具。
歐陽慕禹一句話未說,他淡定的取出一張字條給如郡寧看,一些陳年舊事也被翻出水面。如郡寧感覺不妙,那張字條似乎有點眼熟,他打開一看果真如他所想。歐陽,敗了,我從來就沒贏過你。
這是一張欠條紙,表明了在某年某月某時如郡寧輸給歐陽慕禹多少家財,經雙方認同,如郡寧簽上了他的大名。他一直以為這麼多年歐陽慕禹早該忘了此事,沒想到這張紙他還是保留著,後悔啊,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應該勝負欲太旺,現在把自己燒成灰燼。只要有這張欠條存在,歐陽慕禹手中就擁有他的把柄。
不如把這張紙撕毀,到時看他怎麼辦,可是怎麼撕不掉。
“別費力氣,那張紙我用了特殊藥水浸泡,用火也燒不掉。”這種紙他準備了很多,就是為了防止對方反悔。
如郡寧氣得咬牙切齒,連他想用火都猜到,“算你狠。”
他們看起來的確不像朋友,很像仇敵,但表面從來都是假象,不可多做枉論。
黃永迪就是知道今天合約到期,他想以豐厚的報酬挽留如郡寧,因為說到如玉先生賭石界誰人不知,他單靠眼力就可知石內的晶石情況,這一年也為他開的賭石會賺了不少錢。但現在他似乎插不上嘴,那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和如玉先生到底什麼關系,竟能讓溫文爾雅的如玉先生變作那般。
歐陽慕禹拉住杜筱的手對著如郡寧微微一笑,如郡寧馬上領悟,這小子佔有欲還是那麼強。
“行了,我知道不和你搶。”
杜筱一頭霧水,怎麼了,搶什麼東西?
“你品位真怪!”長像一般,歐陽到底看中她哪里。
“要求不高,實用就好,有些事你也理解不了。”歐陽慕禹很難想像沒有杜筱的日子會有多無聊,他習慣了這個小*物的存在。
他們的對話才叫怪,杜筱不明白呀,她的臉上出現一個大寫的懵。
“那欠條還你。”接著歐陽慕禹扔給他一只瓶子,“用這個藥水可以徹底溶解那張欠條。”只要他想要無論多少都可以拿到手,何必在乎那一張。
如郡寧離開賭石會的時候場面巨大,大部分的人都出來送行,他們舍不得美人走啊,這地方全都是爺們兒,難得去年來了一個養眼的人類,雖然他是男人,但是可以忽略。這下美人一走,他們工作的心情都沒了,真正萎靡不振。
事情解決,杜筱其實是心虛的,畢竟她這是靠外力投機取巧,但養孩子需要啊,最近的孩子喜歡吃晶石,她做娘的沒辦法!
臨鎮很大,除了賭石會、瀚霖園、驚羽樓,還有許多別的地方,男女老少都喜歡的書齋 書旅屋,相親聖地 紅閣,必游之水 三月梅潭。
歐陽慕禹一行又加入一名,隊伍變成單數七,但也因為如郡寧的加入他們隊伍的回頭率上漲了好幾倍。
杜筱悟,這時代出門在外全靠臉袋,花銷不用自己付錢,自會有人閃著愛心親自送上門。可是他們知道美人其實是男的嗎?
他們都知道,臨鎮以前也有第一美女,可是自從如郡寧來了之後,美人之稱換人,但僅是他們私下說說就好,畢竟一個男人被說成美人確實不好听。
歐陽晨楓第一次見如郡寧,他初時也被對方美色迷惑了一陣,僅一會兒就清醒了,男人有什麼好看的。花月芸不關心他長相,簡單做過介紹就拉過杜筱聊起閨密家常,不時還扯著花四季一迸行走就是不看如玉般的帥哥。
如郡寧一臉訕笑,對自己的處境頗感奇妙,罷了,他做好自己就是。
杜筱偷偷問過歐陽慕禹關于如郡寧如玉先生的由來,“少爺,美人如玉,所以他被稱為如玉公子?”
“如花似玉,本意是這個。”是他取的,只是世間之人誤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猶記當時他明明說的是,“如郡寧,如郡寧,你這名字有些拗口,我給你換種稱呼,昔有翠玉、美玉,你長得如花似玉,喚名如玉。”自後他經常在外喊他如玉,旁人听了以為那就是他的名字,致使如玉公子成了眾所周知。
杜筱喜歡看書,所以她選了書旅屋,身上無錢就要帶上歐陽慕禹,她發現少了他真是種麻煩。向花月芸借錢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但隨口問歐陽慕禹要錢,也許是本著自己將來用勞力償還,她不知名的心安理得。
書旅屋分成兩層,一樓女性讀物,二樓男性讀物,店主是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他對待每一個進入書屋的人都彬彬有禮。
形勢已分,男女各有所好,歐陽慕禹、如郡寧、歐陽晨楓、石龨上二樓,杜筱、花月芸、花四季在一樓。
杜筱選了幾本自己看懂的小說想付錢買單,又想起自己的賺錢大業,找到書旅屋的店主商量事宜。一段時間過去,她把自己腦中的故事賣給了店主,店主拍著她的肩十分想要把她挽留在書屋,可惜了一個人才不能為他所用。
花月芸買完自己選中的書籍早就等在書旅屋外,她迫切想知道杜筱在里面談的怎麼樣。
杜筱賣關子不說,被她纏久了才開口,“我提供了幾個大綱給他,詳細的部分則需要作家自行擴充,為此店主開心的合不攏嘴,還送了我好幾本小說。”
“都是什麼故事?”她好像還沒听過杜筱講故事。
杜筱腦海內存放著大量書籍,雖說不上全記得,但她能說出大概,還能自行編輯。“白蛇傳,千年白蛇為報恩嫁給轉世救命恩人,他們排除萬難生了一個文曲星轉世的兒子,雷峰塔的法海和尚見不得他們如此恩愛,使計讓許仙知道了白素貞是蛇妖,致使他們夫妻分離,一個被壓在雷峰塔,一個想不開做了雷峰塔的和尚。真相其實是法海對許仙一見鐘情,可許仙是正常人只喜歡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不喜歡又老又丑的寺院和尚,法海嫉妒白素貞所以才會有後面的發展。許仙和白素貞生的兒子許士林認賊作父,把法海當做親生的爹,但他漸漸長大知道了他娘被壓在塔下,他親爹成天只知道對著塔嘆氣掃地,于是他開始奮起,靠念書考上狀元,用自己一片誠心感動上蒼,天空出現一道雷劈開了雷峰塔,白素貞得救了。接著白素貞一把摟過許仙給了他一個長吻,就這樣一家三口愉快的生活在了一起。法海因為偏執成狂被貶做烏龜,背上扛著一座碑文永遠不得翻身。”
還有日常故事,“婆媳大戰,自古婆婆和兒媳就難以和睦相處,小伙子阿甘娶了年輕漂亮的阿梅,可是婆婆不喜歡阿梅。她討厭阿梅漂亮,經常說她是*自己兒子的狐狸精,因為她相公死的早所以兒子是她唯一的寶,見不得別人侵佔她的寶。阿梅是個好女人,她性格溫順精通家事,別人都夸阿甘娶了好媳婦,可是婆婆成天和她作對,大事小事毛病挑出一籮筐。阿甘夾在兩人中間最難做,一邊是辛苦養育自己的母親,一邊是將來攜手共度未來的漂亮媳婦,往哪倒他都是罪人。為了以後一家的幸福生活,阿甘和阿梅商量給婆婆找第二春,只有她幸福了,他們的日子才會過的順暢。婆婆如他們所願喜歡上了隔壁離異的王大爺,于是美滿生活來了,兩位老的喜結良緣,阿梅又在當年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因為婆婆有了管她的人,所以她再也沒時間找阿梅麻煩。”
好厲害,不止花月芸這樣想,其他人也是,杜筱講的故事他們從來不曾听聞,而且她能連貫的說出故事情節,也是他們感嘆的重點之一。
如郡寧看杜筱的眼神也在發生改變,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他很期待杜筱身上還有什麼是令歐陽如此認同。
“我講的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多哦!”她用食指 觸自己的腦袋,因為她除了幻想過度並沒有其他優點。
旅程還沒有結束,環境優美的三月梅潭四周種滿了不落梅,此梅花一年四季綻開,是臨鎮迷人景色之一。而三月梅潭的三月並不是指日期,指的是天上月、水中月、梅映月。
日落梅潭,水面漣漪泛起,蕩漾碧波無窮,潭中築有湖心亭可供游客小憩,此時的亭內已被七人佔領,顯得空間有些擁擠。
“歐陽,你這臉是什麼時候換的?”如郡寧打破沉寂發言驚悚。
換臉,莫不是在開玩笑!
歐陽晨楓不解他是何意,他表哥的臉不就是這樣,但印像中表哥好像有張與此時全然不同的相貌,但他記得不是很清楚,只因兒時的回憶有些模糊。
杜筱習慣了直言不諱,“少爺,你臉是畫的嗎,給我摸摸。”
男女授受不清在她身上毫無用處,杜筱是現代人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所以當他們知道她是女性又報出“給我摸摸”的話,心里總是別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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