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兒子很放心的雲娘私下就很以他為傲,從不吝嗇對他的夸耀,當然前提條件是自己知道就好,在外她就謙虛點說什麼混小子不知進取。其實內心,果然是我生的娃,天賦不一般。
看著紫 仙人迷惑的皺眉,雲娘不打算說清楚,埋些關子讓他日後知曉也好。“酒雖相同卻又是不同。”
如此妙論,恕紫 仙人難以理解。他的思緒有些凌亂,明明是同一種酒,為何……他想了很多,實在不得結論。
“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酒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人不一樣,釀出的酒液當然不盡相同。歐陽慕禹依然站立在雲娘身旁,乏味的他準備把眼前的一幕當戲看,全然不在乎自己即將變成其中的一位角色。
“仙人,您剛喝的月苜神仙酒並不是相公所作。他的那些陳酒早已開封入肚,何來殘存之說。您也莫急莫氣,我豈會隨意捉弄您。酒是真的,但非相公,而是我兒。”眼見紫 仙人臉色加重,雲娘也不慌亂。
什麼,這酒是歐陽慕禹釀的!真是出乎意料,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能力。
雲娘突然一臉愧色,“紫 仙人,抱歉。”
又要說什麼了,這雲娘還是和以前一樣淘氣。
“您剛才喝的雖是慕禹所釀、也是月苜神仙酒,但卻是失敗之作。”雲娘擋袖致歉但被遮住的嘴角卻高高揚起。
真正的月苜神仙酒!如此這般,他到底喝的算哪類?紫 仙人鎮定的坐在原位,暗藏的心思正飛速運轉。
雲娘輕笑,“失敗品原本是不能拿出手的,但我覺得它的失敗並不是本身而在于取決它的人。慕禹對自己的要求極高,他以為酒味不同便失去興致。諸如此類的酒他還釀了很多,只是不知仙人您,還願意品嘗嗎?”
紫 仙人听完糾結萬分,就猶如萬馬奔騰急駛心窩。
她講了那麼多怎麼紫 仙人還在猶豫,“慕禹,去把你做的酒拿過來。”
雲娘使喚兒子去拿酒卻忘了一點,“娘,你要哪種酒?雲月仙、幻神湯、胭脂藍……”歐陽慕禹報出一大堆酒名讓她選擇,酒多了選擇就比較麻煩。
紫 仙人光听這些酒的名字就口水直流,眼冒綠光,都拿來,都拿來,他的心里希望雲娘如此說道。
雲娘不動聲色看著紫 仙人的表情卻對兒子說︰“就拿月苜神仙酒過來,紫 仙人愛喝這個!”
只拿一種酒,那怎麼行!紫 仙人雪白的雙眉緊蹙,臉色變得刷白,迫切之急他出口喊道,“徒兒別客氣,都可以拿出來。”
他的下限瞬間被刷新,毫無一絲仙人的感覺,也把之前自己斷收歐陽慕禹忘了一干二淨,直呼“徒弟”。
歐陽慕禹挑眉,紫 仙人應該叫做紫 酒鬼,唉,畢竟是娘的熟識,給點面子吧。“您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我記得……”
紫 仙人一臉嚴肅,左手撫須右手放于身後,“徒弟,此一時非彼一時,心意往往是不可揣測的!”
听你在胡扯,果然年紀大的人歷練深厚,臉皮也非比尋常。歐陽慕禹汕汕一笑,只可意會不可言明。
“您真厲害,可是知道我不會答應。”
雲娘猛拍他的肩膀,讓他快去快回,把他趕出房門後又對紫 仙人一番心理輔導。意指千萬別和她兒子斗嘴,仙人再老資歷也斗不過他。
不是她夸,曾有位快嘴想要挑戰慕禹,結果比試下來,人家差點悲憤而終,幸好她眼疾手快才沒讓那位污染了雲月山莊的清淨地。
雲娘期間還對紫 仙人說自家兒子是塊瑰寶,他收為徒是他好運,她沒說的同時也是霉運。
“紫 仙人您等的無聊,不如我帶您去看看專貯酒窖在哪?”
“如此甚好。”
處在南原的雲月山莊佔地面積不大,但它的內部卻難以想象,引進了諸多不常見到的奇景、奇觀。
首先是它梨木制的原色大門,門扉厚重為外飾。踏步入內會看到一座小型池塘,池塘中央豎立著高聳的假山。假山不大僅有一成年男子的高度,山體也不似一般俗物簡單、通體晶瑩。水池里的水很干淨,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條條游來游去的魚,它們長得“無比碩大”,水下的世界是它們游玩的天堂。
左邊走去是落葉庭院,它並不是指落滿樹葉的庭院,意在其名喚為落葉。庭院也是奇特,在它的土地里無法生長任何植物。光禿禿的鵝石小路分隔出兩部分,一為水、二為土。水溫寒冷,土溫高熱,兩極之地實則多端。
沿著小路走出庭院經過樓宇低閣,轉折綿延的是一條長道。
右邊道路向前左轉二十步可以看到一面被紅色藤蔓爬滿的牆,牆面雪白襯著紅蔓有股說不說的驚艷。牆內是歐陽慕禹的臥室和一間沒有名字的小屋。臥室後牆還有一間房那里放滿雜物,只屬于歐陽慕禹的“雜物”。
春雨閣就在大門口池塘正後面,也就是之前雲娘和紫 仙人所在地,現在他們正移步往落葉庭院走去。
紫 仙人本以為又要見到“先前”看過的一大花海,但是沒有。“我記得這里的土地應該種滿了仙月花才對,而且每隔幾天花謝又花開,是莊主的改良品之一。”
猶記當時雲月莊主對他炫耀好久,說什麼努力了一年終于有收獲,不僅把難活的仙月花從花海地移栽過來,還對它的花期進行改良,這麼牛的人類他也是佩服!
“您上次經過這兒的時候,慕禹還沒出生呢!一晃眼,他都那麼大了,地方有所變化也屬正常。以前的仙月花曬成花干送給莊內各個女眷,它不僅可以用作香包、入浴、喝茶,還可入食引做材。”她收到的仙月花干全都用來泡澡,洗後身上散發的花香可把她相公迷惑的。
“相公有次打賭輸了,這片土地自此就歸慕禹管。”至于比的什麼內容就忽略吧!她怕說出來傷了紫 仙人脆弱的心髒。土地目前空空蕩蕩,僅有一只黑色動物不斷在泥土中挖掘什麼,紫 仙人心不在此自是不對它看清一二。
他們繼續往前走,越過廚房來到一片樹林入口處停下。
“雲娘,你不要告訴我,你們的酒窖就在樹林中。”他還以為是莊內隨意一間房改造,卻不曾想過有誰家是這樣藏酒的,就不怕別人偷。
站在紫 仙人右邊的雲娘揮揮手,“放心,就算有人想偷取藏酒,他也無從下手。”話不是她蓋的,這些年並不是沒有人擅闖雲月山莊,但是這些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
說話間,歐陽慕禹已從樹林中走出,手中的木制籃子里放滿各色美酒,紫 仙人還看到在那些酒瓶下還墊了許多植物的葉子。
“你們也來了,正好我拿完酒。”歐陽慕禹抬起手中的籃子給紫 仙人看,“這些夠嗎?”
夠!怎麼會夠,最好永遠都不夠。看著歐陽慕禹籃中的美酒、又聞著酒香,紫 仙人不停地吞咽口水。
“你要是不夠酒窖還有好多,全拿去也可以。”反正擺在里面也是佔空間,紫 仙人的出現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紫 仙人還想說要不要就這樣算了,別那麼貪心。誰想到,被這個即將成為他徒弟的人說的豪言給嗆到。這麼客氣,他會不好意思的。小子不錯,前途無亮,他收定了。
雲娘也不攔著自己兒子,他想怎麼做是自己的事,那些酒都是他的誰能比他更有主力權。
“慕禹,你的根基不錯!你就跟隨我到太鄴山修行,將來的成就一定比你釀酒好。”最好是釀酒的成就不一般。
太鄴山?那地方不在他所知道的區域內,意味著他勢必要出遠門,“沒興趣。”
死小子,敢說這話!雲娘一巴掌拍向歐陽慕禹的背部,用力十足。
紫 仙人直為他徒弟手中的美酒擔憂,別一個勁兒全摔了,他沒有注意到歐陽慕禹承受他娘突襲的一擊後,身形沒有一絲晃動。
“慕禹,你知道太鄴山上有多少稀奇的寶貝嗎?它那有許多我們這沒有的東西,只要你肯移動尊駕到山上,隨你怎麼研究。”
歐陽慕禹听後毫不動搖自己的決心。
雲娘把他手中的籃子遞給紫 仙人,拉著兒子到另一邊講些私密話。
“你可知紫 仙人活了多久,他的置物空間里應該存放了許多寶貝,你此番前去不就可以……”她兒子喜歡收藏東西,無論何,只要喜歡都會想辦法弄到手。紫 仙人對不住了,您那些東西自求多福。
歐陽慕禹考慮片刻便同意拜紫 仙人為師,他對雲月山莊已經沒什麼興趣,太鄴山,正好,等著他過去挖寶。
雲娘滿意的笑了,這小祖宗就是喜歡新鮮事物,喜新厭舊的很。
“好,你們現在就出發吧!”
這麼快,他還沒交代一些事情就急著趕他出去。他到底是不是他娘親生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空間玉里應該盡有,還帶什麼包袱,你有那塊玉就夠了。”
話是那麼說沒錯,但請給他一點時間緩沖也行,何必如此急躁,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這時候天空下起毛毛細雨,歐陽慕禹就在天公不做美的情況下被他無情的娘親狠心推出家門,臨走前還對他約法三章。不到三年別回家,沒掏完紫 仙人的老本別回家(這話是背著紫 仙人說的),三年見識多了再回家。
“徒弟,你是做了什麼壞事,讓雲娘那麼急得把你轟出家門。”等把美酒全部藏進自己空間,紫 仙人才有時間了解他這個新收的徒弟。也不在乎上天下不下雨,他此刻滿滿好心情,不僅收了徒弟,更重要這徒弟會釀造醇香的美酒。
他沒做什麼,從小到大也就是在莊里混吃混喝、游手好閑、不思進取,努力在頭頂養株植物出來。
“老頭兒,還不快走!”歐陽慕禹此刻心情與紫 仙人成明顯反差,平凡無奇的臉上增添些許冷肅。
紫 仙人瞧著不經感嘆,“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沒老眼昏花。你就放心跟我修練,三年後你娘定不會再說不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