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夢境充滿了桃子,各種各樣的桃子。水蜜桃、油桃、山桃,還有大大的蟠桃,吃了變神仙的那種有沒有,可是她吃了好幾個蟠桃也不會飛,反而肚子越來越鼓,像個懷胎十月的孕婦,只是肚里孕育的是那種不文雅的東東。
“啊!嚇死我了,做夢夢到自己肚子和氣球一樣炸了,好恐怖。”杜筱抬頭看向藍天,還是和之前一樣毫無變化,那朵白雲還是長得像蘑菇。有點奇怪啊!
“腰酸背痛腿抽筋,我滴個老腰, ,都能听到聲音。”睡了那麼久她的身體都變僵了,起來活動筋骨她要準備去爬樹。伸展運動起,左扭扭,右扭扭,脖子跟著轉轉。
結束運動,她看著不遠處的樹發呆,這麼粗的樹是長了幾年,好想知道它的年齡,可是我討厭數年輪,數學不好就不想數數。要是破壞了它就長不出桃子,也不好,咱心存善念就別想不靠譜的。
慢慢移動她的雙腳,不是走不快而是必須慢走,因為她突然腳麻了。一步一步逼近桃樹,杜筱就發現她眼花的越來越嚴重,桃子真的變成隻果了,騙人,有本事你再長點香蕉。
別說,這顆樹真捧場,她隨便想想就有了。呀呼,我可以吃到好多水果了。開心的杜筱沒想過為什麼,現沉迷于有食物吃的興奮熱潮中。
來到樹下的她仰望著非常高大上的樹,眼珠子差點瞪掉,脖子歪的受不了。伸手抱住樹身,一個人很難把它圈起來,杜筱興奮的開始爬樹了。她是鄉下人,爬樹對她而言家常便飯,但有的時候還是要裝不會,會比較像淑女。
杜筱爬上樹的分岔枝丫,對它東摸西摸,自言自語模式開啟︰“你幾歲了,公的還是母的,到底是一棵什麼樹,長得那麼健康有什麼秘訣,你結的果子能吃嗎?”她問完自己回答,“我只是隨便問問的,你不用開口回我,年齡什麼的我知道是秘密,你不會告訴我。至于性別,其實我一點都不關心,你要是能說話該多好,可以告訴我你的果子能不能吃!”
嘆口氣,她真的想吃。
繼續往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才摸樹的時候樹身好像微微抖了幾下,像是怕癢。她伸手想要摘一根香蕉,可還沒伸出十厘米,就發現這根香蕉不好摘,她那個手只好慢慢縮回。
杜筱討好的對這個守護者送上一臉訕笑,“蛇兄,好巧,你也相中這根香蕉嗎,我也是認為它很好吃才想摘它,既然你對它的愛意比我多,我當然不會和你爭奪它。你慢用,我找別的。”
閃著銀白光輝的細蛇,杜筱第一反映,它從哪鑽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到。
她移到另一邊,想去摘大大的紅隻果,可是那條蛇也跟著過來。
“蛇兄,你這樣就不對,那根香蕉我讓給你了,你至少讓我一個隻果,你說我千辛萬苦爬上來容易嗎?”
你不是很簡單就爬上來了。
忘了它應該听不懂我說的話,不會白說了吧,蛇大爺我知道你那小眼楮挺可愛的,可以不用一直盯著我,小生怕怕。
杜筱現在不怕蛇,但是怕蛇咬她。
樹枝雜亂,細蛇吐著粉紅色的信子向她逼近,嘶~嘶~
要干什麼,咬我嗎?
猜她看到了什麼此刻才會張大嘴巴,一臉震驚過度。
細蛇爬過樹枝,身體的顏色漸漸與它融為一體,踫過綠葉也在變化,這不是變色龍的特技嗎?
為了拒絕與它的親密接觸,杜筱禮貌說再見︰“蛇兄,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馬上下去了。”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就在她松腳的那一剎那,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于是杜筱覺得自己如果真的能見到人類社會,她應該找個大夫看看病,先前是出現幻覺,現在是幻听,這地方哪有人?
那個聲音很柔和,像一道成年女聲。說話的時候她還听到,嘶~嘶~不敢想像其他的,杜筱慌亂揮舞手臂,想要抹掉自己無聊的瞎想。
“我就在你面前看著你。”聲音中多了幾分打趣。
面前?她看到樹葉、樹枝、隻果、香蕉,還有一條和變色龍性能差不多的蛇。活的也只有這條蛇,可是這笑話很冷,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眼楮一定是被紙糊了,怎麼看不到你啊!”杜筱不相信蛇會說話,所以選擇忽略它。
嘶~嘶~“看到我吐舌頭了嗎?”
這個,那個,你有看到我頭上虛冒的冷汗嗎?好想睡覺,然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其實是自己做的夢,這條蛇也不會說話。沒錯,一切都是夢。
“我會說話,很奇怪嗎?但我奇怪的是,你能听懂我說的話。”自她進入這里,它原本並不想搭理這個人類,可是她的反應很有趣,于是它開始注意這個人類的一舉一動。
“你睡覺的時候大喊‘我不會飛,快要掉下去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就連它爬到她身上都沒反應,睡得真熟。
她好像是做夢吃蟠桃,站到高樓往下跳想要證明自己會飛,可是身體卻在嗖嗖往下掉,這下她可不敢說是自己幻听了。
“那這位蛇兄,額,蛇大姐,您叫住我有何貴干?”雖然蛇會說話這件事她沒有完全接受,眼神中還帶點一絲渾噩迷茫,但不管怎樣她就是膽子大,會說話也沒有惡鬼恐怖。
這一定是個玄幻的世界,動物都會說話,就如她印象中的小包子,可要是都會說話那吃的時候怎麼辦?很難想像那種畫面有一種犯罪感,不會說人話也挺好的,她喜歡吃雞肉牛肉,才不想因為別扭的原因從此改吃素。
“我就是想和你聊天。”細蛇揚起頭直視杜筱。
要聊天也可以,但能換個姿勢嗎?她整個人抱住大樹的一部分樹枝,左右腳分別踩在不同的位置,長時間下去她很累的。
瞧,不只她累了,身下的樹都在抗議,晃的跟地震似的。咦,千萬別說這世界的樹都成精了!
“你踩到我癢癢了,真受不了,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再用力點我會更喜歡。
另一個有點蒼老的聲音,我說說而已,有必要如她所想嗎。老天爺,我要很多錢,你會給我嗎?想當然,現場沒掉金錢雨,整個沒戲。
杜筱接連點頭,“對不起,我馬上下去。”上樹很快,下樹的動作也不含糊。
來來來,我已經下來了,可以給我說清楚了吧!
“我先說。”女性的聲音。
“我先說。”蒼老的聲音。
持續一段時間的爭斗,蒼老的聲音獲得勝利發言權,而它之所以能贏是因為年紀大。杜筱汗顏!
言歸正傳,蒼老的聲音開始為杜筱做解釋,“這里名曰蠡淵之地,離人類的世界隔了很遠的距離,照理說一般的人類是不可能來到蠡淵之地,數萬年時間,而你卻做到了。小姑娘,這個地方可好了,山清水秀又有不落的日光,你可以考慮做蠡淵之地的人類住民。我很歡迎你和我一起住,日子太冷清了,有你在將來一定很有趣。”
啊!杜筱張大嘴巴,久久合不攏嘴。她起先以為對方會說她是闖入者,要整治她給她顏色瞧,可前半段她听著很正經,後半段特像推銷員。
數萬年,有那麼長嗎,這樹看起來也不老,重點是我沒打算住這里啊!
“我,我誤打誤撞進入蠡淵之地,抱歉了,可是我比較想住在人類的世界。”意思是,它游說不成功。
小姑娘,真不夠意思。
輪到細蛇,“你能進入這個被結界包圍的地方一定是老天安排的,別人可遇不可求,你嫌棄什麼!”人類世界會比這里還好?
山青水秀,她只看到水,還有一棵樹,綿延蔓開的是蒼茫大地,簡單的構成一眼看完,她覺得不適合她,這里適合修身養性的人住。
杜筱選了幾個不傷它們心的詞語解釋,“我喜歡有人氣的地方,比較熱鬧,這里太過安靜,鳥叫聲都沒有,會很沉悶。”
一片沉默,晃過無數烏鴉。
“可憐啊,好不容易來個討喜的小姑娘,卻不喜歡我們。”蒼老的聲音跳出來插嘴。
“不,我沒不喜歡你們。說到底我連你們到底是什麼都不清楚,怎麼會討厭。”
原來是因為它們還未做自我介紹,此事簡單。
杜筱覺得很神奇,她此刻正在和一樹一蛇聊天,玄幻的戲碼不僅發生在小說中,還出現在她身上。
蒼老的聲音繼續傳進她的耳內,“我名為幻 ,居住在蠡淵之地已有十萬余年。它名幻虞,是之後才進入蠡淵之地的,比我小了大概多少歲?忘了。”
杜筱听了想爆粗話,十萬是什麼概念,她這些年辛苦賺的錢都沒有十萬,一棵樹的年紀居然如此強悍,佩服。
“您年紀好大,比我祖爺爺的祖爺爺的祖爺爺還要久遠,可是您看起來還是好健康。”
幻 被她一夸,全身的樹葉都變成淡粉色,又是百年難得的奇觀。細蛇還是第一次看到它相處已久的伙伴這副樣子,“幻 ,你這老家伙真不驚夸。”
“你也是老家伙。”還敢說我。
幻虞惱怒:“你說誰呢?我還年輕,只活了三萬八千四百六十二年,比起你的高齡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換在人界,我還是水靈靈的小姑娘。”
“行,你年輕,我最老。”小輩需要老輩來照顧,它歷時多年算是老輩。
一旁的杜筱早就在發呆,她的神志游離,晃到了自己看過的小說中,去尋找有相似的情節。這邊不只樹還有蛇的年紀都那麼大,讓一個剛滿十九歲的她情何以堪。
“你們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我並不是這世界的人類,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
于是它們為杜筱說明它們所知道的一切,這個世界叫虹,有許多不同種族存在于其中,而詳細的它們也不清楚,因為它們沒去過人類的地方或者其他。
這棵樹是欞歡樹,結的果叫欞歡果。這條蛇是幻蛇,如它的名字一樣變幻多端,杜筱當時听完更加確定自己想法,幻虞是條母蛇。
杜筱問幻 它的果子到底怎樣,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能不能吃?幻 回她,她看到的果子都是自己所想的幻覺,目前它身上可沒結果子,結的果子也早就不見了。
“都怪你,關鍵時刻掉鏈子,我不過是去別界那麼一下下,你就把自己辛苦培育的果子白手送給他人,真笨,我都不屑和你說話。”它反應再快也只看到凶手一條紅色尾巴。
“我不是難得見到有誰進這里嗎,想和它聊會天,就把我果子偷了,我也是冤枉大了。”
杜筱好奇,它們說的果子到底長什麼樣?
“你說是不是一條紅蟒母蛇?”能成功控制住幻 的想必是異性,再結合它看到的尾巴,答案應該不遠了。
紅蟒蛇,她有看到藹!“是不是有著火燒雲圖案的紅蟒,它的肚子里有一顆很小紅艷的果子,吃起來味道也不錯,還有嗎?”一棵樹總不可能只結一顆果子,所以杜筱認為幻 身上還有。
她怎麼連欞歡果的味道都知道,難道已經被她吃了!
“那條紅蟒能進入蠡淵之地,代表它自身修為極高,可你卻說它肚子里,是不是它已經死了?”幻虞原本想親自動手,現在不用了。
“那條蛇的尸體被我埋了。”
幻 幻虞好奇她為何要把它埋了,不是隨便丟個地方就好了。
杜筱回答它們,如果她沒看到無所謂,可是尸體就在她眼皮底下,她怎麼可能受的了,于是她挖坑把它下葬,這樣就變成了大地的養分。
幻 也回她,欞歡果就結了一顆,被她吃了就沒有了,身上的那些假的她又不能吃。
接著場面一陣尷尬……
“我給你們念繞口令听吧!”杜筱最擅長這個,念的可順了,但是听在別人耳中就像念經。
不管對方是否反對,她說來就來。
“八十八老爺家門口有八十八棵大毛竹,有八十八只八哥要求到八十八老爺家門口八十八棵大毛竹上築八十八個八哥窩,八十八老爺不同意八十八只八哥在他家門口八十八棵大毛竹上築八十八個八哥窩,八十八只八哥苦苦哀求八十八老爺開恩答應它們在八十八棵大毛竹上築八十八個八哥窩。”
念的好喘,怎樣,什麼反應!
場面繼而又是一片尷尬。
杜筱主動轉移話題,“我們還是談談那條紅蟒是怎麼死的!我只能說凶手是小包子,而對方又是如何運用自身殺死紅蟒,之後我就不清楚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