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顧盼生輝

362、362章入贅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意元寶 本章︰362、362章入贅

    “陛下!”

    曹盼讓郭夫人去問李家人要承諾還沒有回復, 李會倒是找上門來了。

    單純的人站在曹盼的面前就問道︰“陛下, 我要娶靜姝。”

    “哦!”曹盼淡淡地應了一聲,李會一愣, 捉了捉腦袋, 往前又走了幾步, 站在曹盼的面前,“陛下讓我娶。”

    一眼看向一旁的靜姝,靜姝急得臉都紅透了, 曹盼道︰“你要娶的是靜姝,怎麼盡來與朕討媳婦?靜姝要嫁你, 朕會攔著不成?”

    李會, 李會怔了怔, 然後當著曹盼的面沖到了靜姝的面前,“靜姝。”

    靜姝本能的想要往後退, 李會直接的捉住靜姝的手,“靜姝嫁阿會, 阿會會一直對靜姝好, 一直!”

    可憐靜姝說不出話來, 想要掙開李會捉住她的手, 力氣又沒他大, 曹盼走了出去,拿著筆戳了戳李會的背,“把手松開。”

    李會對曹盼說的話天生反應就快,一听她讓撒手, 立刻就撒了。

    “朕讓你靜姝求婚,沒讓你逼婚,當著朕的面動手動腳,背地里沒少欺負靜姝吧?”曹盼這麼地問李會,李會還沒說話,靜姝倒是一個勁的直搖頭,表示沒有這樣的事。

    冷哼一聲,曹盼瞪了靜姝一眼,“朕教你的武功都學到狗肚子里了?還是舍不得對阿會動手?”

    靜姝學得怎麼樣,曹盼還能心里沒數,除了舍不得,還能是什麼?

    支支唔唔的半天,靜姝想要比劃解釋一下,最終還是沒比劃成。

    “也罷,你們倆今天都在,這成親的大事,朕問過你們倆就成了。靜姝你究竟要不要嫁給阿會?”曹盼直問靜姝,靜姝直甩頭,堅定地不肯。

    李會看著那叫一個不開心,伸手按住靜姝的頭,一本正經地道︰“點頭。”

    那動作直接把曹盼給逗樂了,靜姝哪里會由李會說什麼是什麼,依然想要搖頭,李會就那麼用雙手按住靜姝的手,板著一張臉,“點頭。”

    李會模樣長得是極好的,又經過沙場洗禮,頗有威嚴,但凡他不開口地板著一張臉,還是很有將軍模樣的。而他向來單純,認準的事任是誰都沒辦法改變。

    一如當年他認出了是曹盼救的他,便用一雙腿追著曹盼到了上庸郡。這麼多年,人人卻道李會痴傻,但就是這樣一個痴傻的人,他始終記得,當初曹盼的舍命相救。對曹盼的事,從不與人多提一字,曹盼讓他做的事,他從來都是做到十成十。

    靜姝看著李會,努力地想要搖頭,李會,李會見此,眼眶突然地紅了,眼淚直接地掉下來了,靜姝一下子驚住了。

    剛剛還一臉威嚴的人突然就落淚了,靜姝伸手想要撫過李會的臉,李會控訴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不喜歡阿會。”

    都快三十的大男人哭得跟個小孩一樣的傷心,曹盼在一旁看著靜姝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不斷地搖頭,她突然有種自己是多余人的感覺!這地方明明是她的。

    “陛下。”李會哭得傷心的時候,周不疑他們來了,本來是來議事的,沒想到竟然會看到李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所有人都甚是詫異。

    “周哥哥,秦哥哥,你們幫幫我,幫幫阿會,阿會要娶靜姝,靜姝不肯當阿會的媳婦,阿會心里難受,難受。”曹盼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會像是見到了靠山一旁,哭著喊著沖著周不疑跟秦無一番控訴,直接地坐地上了,這無賴的樣兒……

    周不疑跟秦無與他素來親近,從前的時候有人罵他傻,都是他們幫他把人教訓走的。如今沒辦法讓靜姝點頭當他媳婦,一看到他們,李會就趕緊的求助了。

    曹盼一眼看了靜姝與李會,一個傻,一個啞,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對的眼,李會傻雖傻,從不藏話,有什麼說什麼 ,或許,就是這樣一個從來不在她面前掩飾半點喜與不喜的人,才會叫自小吃盡了苦頭的靜姝,動了心。

    靜姝咬住了唇,看著一個個朝廷重臣都拿眼好奇地看向她,顧不上李會,與曹盼福了福身,掉頭就跑了。

    李會哭得正難受著,發現靜姝竟然不管他就跑了,喚了一聲靜姝,靜姝腳步一頓。可憐兮兮的某人問了一句,“你不要我了嗎?”

    曹盼覺得啊,李會這哪里傻,看看這撩妹的技能,誰能跟他比?

    靜姝听到這話,最終還是跑開了,這下李會哭得就更傷心了。倒是曹盼見靜姝地跑了,她既沒攔著,也沒有安慰李會,只是拿腳踢了踢李會的腿,“靜姝都走了,別哭了吧。”

    “陛下,我難受。”李會非常老實地說,周不疑拿了帕子與李會擦了擦淚,“那也莫哭了,哭得陛下心煩,陛下便不幫你與靜姝了。”

    李會一听趕緊地看向曹盼,曹盼直接地一旁的台階下坐下了,與李會道︰“坐朕這兒。”

    一向很听曹盼話的李會乖乖地挪了挪,坐到了曹盼的身旁,曹盼道︰“阿會,成親雖然是你與靜姝兩個之間的事,又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靜姝是朕當年游歷時救下的人,她非天生啞巴,而是被繼母割了舌頭才成的啞巴。你喜歡靜姝,朕並不懷疑你的一片真心,但阿會,你護不住靜姝。而靜姝是個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只會往肚里咽的人,在朕的身邊,沒人敢給她委屈受,若是嫁了你,那就不一定了。”

    “門不當戶不對,縱朕從不拿靜姝當奴婢看待,她從來都是良民,在旁人的眼里,她也是奴婢。世族高傲,自來聯姻都講究門當戶對,因那不僅是為家族得利,也是因為不一樣的人,原本需求就不同。”

    “李氏,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他們從心底里都會看不起靜姝。不是只有亮劍殺人才算是殺人,後宅中的手段你不能明白,朕卻清楚。靜姝伺候了朕這些年,朕不能看著她往火坑里跳而不管不顧。所以,阿會,朕給了你一個機會。你母親已經讓郭夫人問了朕的意思,朕也把朕的要求讓郭夫人傳給了你母親,這門親事成與不成,不在你與靜姝,更不在朕,而在你李氏。”

    李會听得似懂非懂,但其他人都听得分明,曹盼對世族了解得太透徹了。

    “以後不許再因為靜姝的事情哭,要哭你也只能跟靜姝哭,哪怕你與父母也不許這麼哭,听見了沒有?”曹盼叮囑了李會。

    “可是阿會難受!”李會很老實地提出,他哭是因為難受,太難受了。

    曹盼道︰“那也給朕憋著,若叫朕听到外面有半點關于你跟靜姝的風言風語,朕就把你趕出宮去,叫你以後再也見不到靜姝。”

    這話李會完全懂得了,立刻地捂住了嘴,不忘拿過周不疑的帕子把臉擦干淨。

    旁觀一干人……

    “帶阿會去洗把臉。”把李會給拍老實了,曹盼吩咐,胡本趕緊的應聲走來。李會倍老實的站起來,與曹盼作一揖,再與諸公作一揖,乖乖的跟著胡本走了。

    曹盼道︰“今日放松些議事,與諸公都拿蒲團來。”

    她人已經坐到了台階,也不打算進來,她這一吩咐,宮人立刻取了蒲團上來,與諸公每人一個,眾人與曹盼坐一揖,方才跽坐下。

    周不疑首先道︰“陛下,這是按陛下先時要求,集天下儒文之士于鄴城再次修訂的律法,請陛下過目。”

    一本並不算厚的書由周不疑呈上,胡本不在,燕舞上前去接過給曹盼送了上去。

    曹盼道︰“有了懂法的人參與修法,進度果然不一樣了,一年的時間,倒是能給朕拿出這份能看的律法了。”

    向來辦事極有效率的人,自然是看不上那幾年沒有進展速度。

    翻開看了上面的內容,周不疑在一旁道︰“相對鄴城遞來的草書,臣與諸公略有異議,故在其後寫上備注。”

    曹盼點了點頭,“朕會細看,明日再與諸卿討論。”

    將書遞給燕舞,燕舞接過放到案上,曹盼問道︰“撫恤之事安排得怎麼樣?”

    楊修拿著準備好的名冊要呈上來,郭夫人神情急急地走上來,喚了一聲陛下!

    曹盼剛剛還提到了郭夫人,郭夫人就來了,曹盼點了點頭,“師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郭夫人動了動唇,一看在場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便道︰“陛下,李氏李老夫人听聞李夫人要為李會將軍求娶陛下身邊的婢女,大罵李夫人不孝無恥,言其是要敗壞李氏的門風,揚言若是李夫人敢為李會將軍求娶靜姝,便懸梁自盡,羞見天下世族。”

    曹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話傳出去了?”

    “今日李府設宴,臣收了李夫人的貼子,剛與李夫人提起陛下的意思,李老夫人便來了,當著滿府賓客的面說了這些話。”郭夫人正是覺得事態緊急,故而才會這般急急地進宮來告訴曹盼。

    “李夫人代阿會讓師母傳話之事,先時李老夫人不知?”曹盼這麼問了一句。

    郭夫人道︰“臣離開李府的時候,特意問了與臣告罪的李夫人一句,李夫人提及此事李老夫人並不知。”

    曹盼道︰“先時不知,如今為何知道了?”

    這一句提起,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曹盼道︰“恰好,又在李府設宴,師母與李夫人試探之際,廣而告之。李老夫人難道不知,結親不成亦不可壞了女郎家的聲譽,她這麼做,何意?”

    “陛下。”郭夫人亦知那李老夫人此舉不妥。

    “好,好啊!那朕就看看,世族們這回是想鬧什麼,趁著這會兒朕有空,就陪他們好好地玩一玩。”曹盼斜長的丹鳳眼那一揚,威嚴立現。

    其中之世族們,崔琰、楊修、郭孚、荀等人,都要盤算著自家的人又有沒摻和進這些事?

    隨著李老夫人在宴會上撂的話,很快洛陽皆知。隨著此事傳揚,在有心人的宣揚下,世族皆以為曹盼欲辱世族,竟然敢讓身邊的一個小小婢女,嫁入世族。

    世族怨恨紛起,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在此時,新任御史大夫程瑟參將軍李會其身不正,意圖淫、亂內宮,奏奪其職。

    行,一個個不是都避之不談嗎?曹盼偏要將此事挑破了。程瑟是曹盼的人,又是御史台的人,御史台監察百官,御史大夫參李會本也是份內的事。

    “陛下,此事恐是有誤會。”李會在外當值,但他爹也是在朝為官,趕緊的代李會解釋解釋。

    “此事,查可有實?”曹盼不理李會之父李倉,而問程瑟。

    程瑟道︰“此言出自李老夫人之口,難道李家的老夫人還陷害李會將軍不成?”

    李倉立刻反駁道︰“程御史大夫之言,從何而來?”

    “難道整個洛陽都知道的事,李朝議郎竟不知道?李府設宴當日,李老夫人罵了令夫人什麼,李朝議郎可要瑟復述?”程瑟不緊不慢地問一句。

    李倉啞言,程瑟道︰“陛下身邊的婢女,那是陛下近身之人,謂之為內宮之人。不知因何而傳出,李夫人求娶陛下婢女之言?即是求娶,又為何,世族言道,陛下欲辱世族?”

    听到這里,誰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曹盼不說話,世族們那暗中的嘀咕,曹盼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曹盼臉叫李老夫人打了一巴,難道曹盼會生受?由著世族們議論吩咐,擺出要抽她另一半臉的架式?

    “陛下身邊的婢女,臣等本不該多言,然……”這個時候,一人出列,曹盼看了看直接道︰“既知忌諱,便不該多言。”

    把話都給堵了,曹盼看著李倉,“既然此事提起了,朕也想說一說。世人皆知,宰相門前七品官。朕為天子,朕身邊的人,是由人任意侮辱的嗎?”

    “自然不是。”李倉這時候汗淋如雨,顫顫地與曹盼作一揖而回答。

    “那麼朕再問李卿,與朕提及要娶朕身邊的靜姝的人,是何人?”曹盼這般挑白地問,李倉再次一作揖地道︰“是拙荊。”

    “朕再問一問卿,朕答應這門親事了嗎?”曹盼又問。

    “並未。”李倉一五一十的回答,汗流浹背,果真是怕極了。

    曹盼道︰“程卿今天參了李會將軍,你覺得參錯了?”

    這回李倉再也扛不住地跪下了,“陛下,事始因小兒對陛下身邊的靜姝娘子生了男女之情。小兒並非正常的郎君,多年來不願娶妻,臣等一直憂心。拙荊聞小兒心事,便起了心思與陛下求娶,陛下未應,但小兒絕無淫、亂內宮之心,一直以來與靜姝娘子亦發乎情,止乎禮。請陛下明察。”

    “要朕明察。如今這洛陽城誰提起你的母親不贊一句不畏皇權,謹守世族傲骨。朕听著滿城的風雨,知道朕是怎麼想的?”曹盼冷冷一笑地說著。

    程瑟道︰“陛下,洛陽城內流言四起,皆是暗指陛下以權壓人,請陛下嚴查流言之所起。”

    參李會一事,程瑟出了面,也不打算再讓這件事容易的解決。

    曹盼搖了搖頭,“想來,把話傳得那麼難听,因一樁婚事而扯到了朕要壓制世族,辱及世族的話來,盼的就是朕嚴查。但朕自登基以來,曾說過不會以言獲罪的話,故朕,並不想查此事。事由何而起,那便將此事解決了。”

    李倉一听又回到了李家的頭上,那叫一個害怕,顫顫地抬頭看了曹盼一眼。

    “怕什麼,朕既然說了不會以言而怪罪于人,旁人不會,你李家也不會。朕頗是高興,你李家的老夫人壞了這門親事,也不至于叫朕身邊的人,將來因她而受盡世人侮辱。”

    “陛下。”听到這里,李倉明白,這門親事是再無可能了。

    曹盼道︰“你李氏與朕提起的婚事,自從作罷,李會將軍想要娶朕身邊的誰都不成,不過,朕代靜姝與李朝議郎問一句,李會將軍,能否入贅?”

    當著滿朝人的面問出這一句,所有人都驚悚的看向曹盼,難以置信曹盼竟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來。

    “不入你們世族的門,總不會再有人說,辱及你們世族的門風了吧。”曹盼這般說來,這神之轉折,程瑟看向曹盼,曹盼與程瑟道︰“李會將軍與靜姝之事,若得以解決,便不存在淫、亂內闈之事。”

    “是!”程瑟明白了曹盼的意思,故不再多言。

    解決,怎麼解決在于曹盼!

    “陛下,李會將軍求見。”在曹盼把一群朝臣都給驚住時,李會求見。

    曹盼道︰“讓李會將軍進來。”

    李會就那麼讓人領了進來,直接地與曹盼作一揖,“陛下,臣願入贅。”

    “阿會!”李倉一听李會進來就冒出這話,急著連忙地喚。

    “只要能和靜姝在一起,臣做什麼都願意。”智商不夠的人也直接。想做的事,多少頭牛都拉不回去。

    倒是崔琰道︰“陛下,為贅婿者,于李會將軍名聲有礙。”

    “阿會,你在意別人怎麼說你的嗎?”對于崔琰的問題,曹盼丟給了李會。

    李會昂頭道︰“臣本來就是一個傻子,說臣的人還少了?”

    傻子都被人喊了半輩子了,如今他只想娶媳婦,娶不到,入贅也可以,只要能夠和靜姝在一起。

    “陛下,李會將軍根本不理解娶妻與入贅之意,問李會將軍,實有失公允。”剛剛一說話就叫曹盼給堵了的人,卻是陳氏之人,與陳群為之兄弟,名陳挵。

    曹盼對此問道︰“如此,你以為此事該由誰來決定才不算有失公允?李倉朝議郎,還是李老夫人?”

    “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李朝議郎與李夫人與朕提的親事,因李老夫人一番質問而令洛陽城流言四起,話里話外皆指朕以勢壓人,強要李氏娶朕的婢女為正室,李老夫人不願受此辱而揚言願以死相抗,傲骨錚錚,為爾等世族之典範。”

    曹盼說到這里,一眼掃過下面的眾臣,“你與朕說說,李會的親事,究竟該由誰來說了算?為何,朕就成了以強權壓人的昏君了?”

    一番質問之言,陳挵道︰“陛下,流言有所不實,但陛下請以李會將軍入贅之事,不是正應了流言,陛下欲辱世族之言?”

    “陳大夫此言差矣,陛下提親,婚姻之事,本意結兩性之好。李家願不願意,李會將軍樂不樂意入贅,皆是李會將軍一人,或李氏一族之事,如何便與世族二字掛上了。于修看來,李將軍娶誰,或是李將軍入贅,都與楊氏無半分關系。為世族,難道就能隨意的插手別人家里的事,尤其是這婚姻大事?”

    楊修語辭犀利地指問,負手而問,論起世族名門,楊氏比之陳氏不遑多讓,甚至楊氏更勝一籌,楊氏都不以世族名門多管別家的事,陳氏又憑什麼把李氏的事全都扯到了所有世族頭上?

    陳挵黑著一張臉道︰“入贅之人,為世人所棄,難道楊中書令要眼睜睜地看著李將軍自甘墮落?”

    這倒是事實,若非無奈的人家,誰會選擇入贅。但是,墨問出列道︰“陛下,臣以為,所謂入贅為世人所棄,不過皆是因為世人對于郎君入贅女方之事,對于郎君的誤解,容臣提一句,臣也算是入贅之人。”

    對啊,墨問就是入贅的人,崔今當初繼續了瀝陽侯的爵位,因瀝陽侯只有此女,他們二人所生子女,皆承崔今姓。

    這些年,隨著墨問成為宰相,已經有人下意識的選擇忘記此事,沒想到墨問自己倒是提了起來。

    “臣並不以為入贅有何可恥,兩情相悅,相互體恤,不過是一個住處,一個姓氏罷了,比之夫妻恩愛,子嗣綿延,又有什麼重要的。臣請陛下于新律法中規定,入贅之人,與一般郎君無二,皆可出將入相。”墨問再接再厲地提出了律法之事,這見縫插針的本事,難怪曹盼如此器重。

    “臣附議!”周不疑是第一個表示同意的,“贅婿者,不過因時而定罷了,並無過錯,世人何以另眼相看,不容入贅之人。”

    得,因為李會之故,把入贅之人的事都寫上律法上了,陳挵待要插話,曹盼已經點頭道︰“朕也是這般覺得。”

    好,連曹盼都同意了,這件事還有轉寰的余地?

    “李朝議郎,此事,李會將軍作主可成?還是你得要回去問問令慈?再與朕說,這門親事,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曹盼同意了墨問與周不疑之言,這不,立刻就接著再問李倉的意思。

    再次被曹盼點了名,李倉心驚肉跳地道︰“陛下,陛下容臣想一想,想一想。”

    “好,朕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朕等你回復。”曹盼很是大度地給他時間考慮。

    “謝陛下!”

    早朝,就那麼散了,作為被參的主角,李會本能的就要隨曹盼而去,李倉先一步地捉住了李倉,“你,跟我回家。”

    “不回。”李會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回,李倉差點氣到岔氣。

    李會才不管,抬腳就要追上曹盼,李倉哪能讓他跑了,但是跟李會講理,能講嗎?

    “會兒,你跟我回一趟家,咱們好好商量,商量你成親的事。”李倉只能好聲好氣的哄著李會,只要他跟他回去。

    “阿會,听你爹的,跟他回家去。”這會兒朝會剛散,周不疑他們幾個都慢悠悠的準備要往政事堂去,秦無出言幫了李倉說了一句。

    李倉忙與這麼一群上司作一揖,“諸公有禮了。”

    不說周不疑,就是出聲的秦無官都比他大好幾階。

    靠著世族的名頭出仕,他又不是多有本事的人,朝會上能有他一席之地,他也是站在最末。

    所以,對于這些三省六部的長官,還都是曹盼心腹,李倉除了客客氣氣,也只剩下客客氣氣。

    “李朝議郎,陛下的熱鬧,好看嗎?”秦無笑著睨了李倉一眼的問。

    但那問出來的話,差點叫李倉直接給跪下了。

    秦無走了過去道︰“明明是你們李家鬧出來的事,偏偏眼下所有人都怪到了陛下的頭上,道是陛下以勢壓人,要你家的兒子娶陛下身邊的婢女。你李家錚錚鐵骨,家里有個寧死也不屈的夫人,真是給你李家掙臉了。”

    李倉,李倉真是要跪了,“秦尚書,李家,下官絕無此意,絕無。”

    “絕無嗎?我看不見得,自你家老母親放言至此,試問你李家做過什麼?外面的風言風語別告訴我你一概不知。李氏,你,因何而得入洛陽,旁人不知道,難道你心里沒數?”

    “阿會雖然沒有你其他兒子聰明,但他于沙場建功立業,軍中的將士,哪一個因他痴傻而低看他一眼。他是貨真價實的將軍,一切都是他靠自己拼來的,而你們,都因他才能站在這里。”

    秦無說話是真不客氣,“更別說陛下了,陛下不跟你李家計較,是陛下大度,也是看在阿會的份上。我就沒好麼大度了。你李家,要是敢就此事讓陛下蒙半分污名,往後我秦無就跟你們扛上了,不鬧得你李家不得安寧,我便不是秦無。”

    自從那一日親眼看到秦無捏斷了陳安的脖子,秦無如今在洛陽這些世族人的眼里,那就跟煞神沒什麼兩樣。李倉听得整個人都一抖,喚了一聲秦尚書。

    秦無沖好他咧嘴一笑,嚇得李倉一個激靈,“處理好了,再叫我听到陛下因你李家而有半分不好的名聲,下一次,我便不與李朝議郎打招呼了。”

    第一次就給個機會,讓他們改過自新,下一次,秦無就會直接動手。

    李倉為自己听懂秦無話中之意而惶恐,偏偏,真要論起來確實是李家的過錯,而且在事發之後,李家並不作為,任由流言蜚語傳揚,叫世族都對曹盼敢怒不敢言,一應事都成了曹盼的錯了。

    “下官,下官一定會處理好,一定會。”李倉與秦無連忙地垂拱稱是。

    李會這個親兒子就好像壓根不知道秦無在那兒威脅他親爹一樣,秦無叮囑道︰“阿會,與你爹回去,不許胡鬧,否則下次我就不幫你了。”

    被點了名,李會捉了捉頭道︰“好!”

    秦無不忘與李倉作一揖,“李朝議郎,慢走!”

    提醒送客之意,李倉連忙的還以一揖,與眾人告辭,趕緊的帶著李會走了。

    司馬末道︰“可惜了阿會的祖父去得太早,否則豈有李氏之日之禍。”

    “司馬懿在其中做了什麼?”周不疑如此直問司馬末,司馬末道︰“這樣的小事,值不得他出手。倒是異族之事,他想插一手。”

    此言一出,周不疑立刻站住了,司馬末道︰“但他行事過于謹慎,想要捉住他的把柄不易。”

    “這一次,他果真沒有出手?”周不疑那麼問了司馬末,司馬末沉吟了半響,“至少在這件事開始到結束,他都沒有跟李家的人有所接觸。”

    “司馬懿,他不會不知道你盯著他,也不會不知道陛下也會盯著他,所以,他做事不可能會單刀直入,反倒是迂回而動。對司馬懿,一定要小心,小心他調虎離山。”周不疑叮囑司馬末,司馬末點了點頭,“我從前不敢小看他,如今更是。”

    “眼下的司馬懿,他必然已經看明白了,陛下是絕不會再用他,他如果想要有所作為,于陛下一朝是不可能的。”司馬末輕輕地說著,又突然嗤笑了起來。

    “昔日我被司馬族除名,落得一個無所容身的下場,如今司馬懿縱然有司馬家,但大魏已無他的容身之地,他之境況比我當初慘得多了。我當日願隨陛下出仕時只有一個要求,便是想要將司馬家踩在腳下。我以為自己沒有做到,其實我早就已經做到了。”

    “從陛下與安樂侯分出勝負之日起,你就已經做到了。”崔申與司馬相交,最知司馬末,這般與司馬末提起。

    司馬末露出了一抹笑容,“原來,我早就已經做到了,那都是陛下為我而做到的。”

    “那麼,回想你當日是何心境,如今的司馬懿又是何心境,而他本就擅忍。為了給司馬家,給他自己爭一條活路,他能夠找到你那里,與你說那一番話,證明他輸得起,也敢認輸。”周不疑如此地分析司馬懿,世族之中,他一直小心警惕的就只有司馬懿一人。

    “元直以為他會是陛下的大患?”司馬末听到周不疑予司馬懿的評價,除了諸葛亮,還沒有哪一個能讓周不疑如此看重。

    “他是。”周不疑肯定地說,秦無在一旁插嘴道︰“既然如此,何不把司馬懿除了,除了他不就永絕後患了?”

    周不疑搖了搖頭,“不成,司馬懿的身後是整個天下的世族。”

    “殺一個司馬懿容易,但不能讓世族捉住把柄,殺他要殺得天下世族都心服口服,否則,只會給大魏留下更大的隱患。”周不疑分析不能直接殺了司馬懿的理由,曹盼又何嘗不是因為如此,才會留著司馬懿活到現在。

    “我會更加注意司馬懿的一舉一動的。”司馬末鄭重地跟周不疑保證。

    司馬懿活著是曹盼的大患,死了,便要將這患根永除,而不能因他的死而給大魏,或是曹盼帶來更大的隱患。

    “不僅僅是他,司馬八達,雖然如今只剩下七人,司馬家的那些人,與司馬家來往的人,一個都不能松懈,他們做的任何小事,都不能放過,此事還得讓子存與你一道辦。”

    查案的事崔申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司馬懿關系如此重大,周不疑擔心什麼,司馬末心里有數。

    那也是先時司馬末曾與曹盼提過的事。而司馬末沒有查到的事,曹盼卻弄清楚了。

    燕舞道︰“陛下,那李老夫人會知道李會將軍跟靜姝的事,確實是有人告訴她的。”

    “何人?”曹盼詢問,燕舞道︰“一個叫柏氏的的女子。”

    “柏氏?是何來歷?”曹盼顯得有些詫異地問,燕舞與曹盼一番耳語,曹盼道︰“紅顏知己,養在外頭倒是比進他府里更能為他辦事。”

    “把人盯緊了。像這種沒名沒份,沒有來歷的人,弄清楚司馬懿還有多少,一個不落的給朕查出來。”曹盼手執朱紅的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圈圈。

    燕舞道︰“查出來之後?”

    “盯住了,不必急于出手,出手太早了反倒打草驚蛇,司馬懿這樣的人,想要讓他出手太難,他必知道無名盯著他,也知道朕在盯著他。朕所不解的是,他如此不留余力的想要挑拔朕與世族之間的關系,難不成,已經手中無兵的世族,跟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于他能有什麼好處?”

    曹盼思之不解的正是這一點。她跟世族鬧翻了,世族恨上曹盼,對,那于司馬懿是有好處,但是那好處,司馬懿能用多少?他又怎麼敢肯定,曹盼會由著自己跟世族的關系惡化。

    要知道,哪怕曹盼心里看不上這些整日裝十三的世族,但世族之內也並非無一人才,老的一輩就不說了,荀攸、崔琰之類;新的一輩,楊修、荀這些也都是人中龍鳳。

    其實,摒棄世族們眼中無人的態度,曹盼對世族並沒有多少的偏見,雖然這話說出去相信的沒有幾個,但真是事實。

    所以外面的風言風語曹盼根本就不在意,也不覺得李家他們弄出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十惡不赦的。

    曹盼從來不想為難李家什麼,也不想對外面那傳得沸沸揚揚的事解釋太多。司馬懿,非弄出這樣的事情來,究竟是何企圖?

    “也許,他只是想看看朕對世族的態度,究竟如何?試探出了朕的底線在哪兒,他就可以讓世族踩著朕的底線,促成他要達到目的。”

    曹盼只是靈光一閃,但這又恰恰是最好的解釋。“好,司馬懿,朕就等著看你,如何利用世族與朕周旋!”(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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