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暄在《孤獨癥候群》里飾演一個叫做別夢寒的海歸學者,學生時代跟著國際一流的專家學習法醫學,自己也在這個領域發表過多篇論文,甚至參與過fbi的幾次聯合案件,所以在回國之後被x市警局特聘,由此開始了一系列的故事。
在戲里,別夢寒雖然是個法醫,從事的工作冰冷又嚴謹,但本人卻肆意張揚,除了站在解剖台前,其他時間從不穿白大褂,哪怕出外勤也是一襲貼身的旗袍,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用一根素白的蘭花流甦簪子綰住。
沈亭暄換好衣服出來,左右看了看,沒發現肅海的蹤影,便問化妝師道,“你見到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了嗎?”
化妝師一邊給她撲著粉,一邊說,“剛才還在呢,一會兒沒留神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亭暄姐,那真的是你朋友呀,來當助理的?”
“唔…”沈亭暄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怎麼了?”
化妝師年紀小,平常在劇組里也是開心果一樣的存在,這會兒倒不避諱,笑嘻嘻地說,“長這麼帥怎麼還當助理呀,姐,你給牽個線讓他出道唄,肯定能迷死一堆少女!”
“你也覺得他帥呀。”對于這種對肅海相貌的認可,沈亭暄向來是照單全收,如果不是還要遮掩著關系,她恨不得讓別人多夸兩句,但想了想,她又馬上補充道,“還出什麼道呀,他本身工作也不錯,這次過來就是幫忙,而且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就想穩定過日子呢。”
嗯,得把“有女朋友”這個tag給小海貼牢才行,沈亭暄笑眯眯地想,不然小海太招人了。
“唉,那就可惜了。”化妝師嘆著氣。
正說著,肅海從門口走進來,手里還提著個袋子。
發型師正在給沈亭暄盤發,她不好轉過去,就拿眼楮一直往旁邊掃,惹得化妝師叫道,“姐,你這樣我可沒法給你化眼妝啊!”
沈亭暄正想說什麼,肅海走了過來,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她,順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老實點兒配合人家工作。”
“……”化妝師和發型師都瞪大了眼楮。
沈亭暄不以為意,乖乖答應了,又打開袋子去看里面的東西,“是桂圓紅棗茶呀,小海你買的嗎?你怎麼這麼貼心,湘湘一點兒都比不過你。”
肅海“嘖”了一聲,“你怎麼話這麼多!”
見他有些不自在,沈亭暄笑嘻嘻地打住了,把剩下兩杯茶也拿出來分給化妝師和發型師,笑著說,“他第一天上班,請大家喝茶啊。”說著,還偷偷看了一眼肅海,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只好老老實實地低頭接著看場務送來的安排。
由于是現代戲,所有的妝容都不需要那麼復雜,再加上沈亭暄也不是第一天進組了,化妝師已經化出了手感,沒過多久就化好了。
沈亭暄跟她道了謝,化妝師連忙舉起紙杯在面前晃了晃,“姐,你還跟我客氣,我喝你的茶都不客氣呢!”
一走出化妝間,沈亭暄就忍不住轉了一圈,然後眼神亮晶晶地問肅海,“我這樣好看嗎?”
肅海看她一襲素色的旗袍貼身,縴細的腰間繡著斑斑點點的墨綠花紋,從後面環繞著到胸前,仿佛被一只手臂緊緊攬著,更突顯了玲瓏有致的身段。為了貼和別夢寒的人物性格,選擇的旗袍款式較長,到膝蓋上面,底下露出一截白嫩修長的小腿。
“嗯。”肅海把目光移開,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單音節來。
“嗯是什麼意思?”沈亭暄追問。
肅海不耐煩道,“你還走不走了?”
沈亭暄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忽然明白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了。不用不好意思,能穿給你看我特別高興!”說完,不等他反駁,就步伐輕快地自顧自往前走了。
今早要拍的這一幕是男主角黎北方再次接到一起群眾報案,稱死者被挖去了雙眼,呈耶穌受難的樣子,雙臂張開,整個人呈十字形,被綁吊在天花板上,案發地點在某高檔小區里,黎北方便帶著幾個組員和法醫別夢寒一起去勘察現場。
沈亭暄二人到達的時候,飾演黎北方的男演員凌坦已經在跟導演說戲了,他是個很有想法的演員,經常會對劇本有自己的解讀,之前由于種種原因一直在三四線打轉,直到去年,借了某熱門綜藝的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總算闖出了名氣,《孤獨癥候群》是他的第一部男主戲,因此也格外上心。
說話間,導演見沈亭暄進來了,二人遙遙打了個招呼。另一邊,幾個場務正圍著一個人體模特,跟現場的工人商量怎麼把它吊到天花板上去。
沈亭暄坐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台詞,好在這些台詞她之前就背過,復習起來倒是不費勁,因此,不一會兒,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跟著肅海走了。
肅海在不大的棚里走了一圈,狀似不經意地觀察了在場的人,最後回到沈亭暄旁邊問,“你這一場大概要拍多久?”
“說不準。”沈亭暄想了想,“這場主要是凌坦,要是他狀態不錯,一條能過的話,大概也用不了多久,唔……一個小時差不多?怎麼了?”
“那我到時候回來。”肅海說,從窗戶上打下來的光軟軟地鋪在他的身上,“我去隔壁劇組問一問第二個受害人,甦定。”
***
《孤獨癥候群》和《白衣勝雪》兩個劇組離得不遠,肅海沿著大路走了十多分鐘,轉過彎就看見了早先拉起來的橫幅。
劇組在的地方從外面看是一座三層小樓,走進去發現一片純白,儼然被布置成醫院的樣子,現場十分忙碌,除了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幾個演員都穿著白大褂,另一邊還有穿著病號服和便裝的群演在等戲。
肅海來之前百度過甦定,盡量在一堆墨鏡擋住了半邊臉的圖里記住了他的樣貌,這時向四下望了望,最後在大廳一頭的落地窗前發現了他。
甦定前一天晚上沒休息好,有些頭疼,剛把助理打發去取點藥,這會兒正把劇本攤開在胸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感覺到有人走近,他連眼楮也沒睜,只是懶洋洋地說,“我不簽名啊。”
肅海見他這樣,不由想到了早上搜索他時看到的相關新聞。
甦定是一年前通過某歌唱選秀類節目出道的創作型歌手,本人才華橫溢,長得又好,所以人氣一直高居不下。他又是個恃才傲物的性格,在比賽時期就得罪過不少同期選手,後來以冠軍的成績正式出道,簽約國內知名的藝騰娛樂,順利發行第一張ep,兩個月銷量突破百萬的傲人成績,更是讓他一時風頭無兩,所謂的“搶紅毯”事件也就是發生在這個時期,被媒體曝光後,雖然有遭到一些批評,但更多的卻是對他“真性情”、“不虛偽”的贊揚。
類似這樣的天之驕子,在肅海的從警生涯中也見過不少了,知道指望他主動配合的概率不大,因此倒也不費心思想什麼說法,直接說道,“不用簽名,我找你打听點兒事兒。”
甦定驚訝地睜開眼,把劇本拿到一邊,半坐起來看著他。
肅海把證件拿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誒不是吧?這是真的嗎?”甦定邊說邊核對著證件上面的照片,“哥們兒,你開玩笑嗎?上網買的吧?”
等他看完,肅海把證件收了回去,淡淡地說,“需要我說警官號讓你打電話驗證一下嗎?”
甦定這下看起來完全醒了,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後,似乎是相信了,不過卻更加摸不著頭腦,聳了聳肩,“好吧……你想問什麼?”
“12月26號你出席活動時被吊燈砸傷,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話音剛落,甦定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當時負責這個事情的警察?那你為什麼問這個,還是現在才問?”
肅海想了想,選擇了一種比較模糊的說法,“之前因為這件案子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線索,所以一直當做意外事件來處理,但是最近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我們根據新發現的線索重新分析了案情,認為你當時的遭遇並不是真正的意外。”
“……你認真的?”甦定緩了緩,見他點頭,忽然冷笑起來,“這麼說當時是你們的失誤了?”
“抱歉,但是以當時掌握的線索,只能做出那樣的判斷。”肅海冷淡道。
“所以呢?這次又是哪個倒霉蛋中獎了?他跟我一樣嗎,還是被吊燈砸中?還是被別的什麼砸中了?總要讓你們覺得這兩次有相似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懷疑吧?”
“目前所有信息保密,我暫時不能透露。”肅海說,“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想听你說一下12月26發當天的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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