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還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兩個剛剛狂野糾纏過的男女,此時卻在床上談起了交易。
袁秋媚眼如絲,嬌嫩的嗓音充滿了誘惑︰“親愛的,你要能幫我聘請到frank,我願意拿出大筆的金子來酬謝你!當然,還有我!”
雷格有過渡政府片刻的猶豫,似乎在思量這筆交易的價碼夠不夠。不過,很快,他就爽朗一笑,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親愛的,跟我還如此見外嗎?你想聘請frank,我可以幫你,但他現在已經退出江湖了!一位英國的伯爵開出一座城市的價碼聘佣他,他都不肯再出現!”
袁秋仍然沒有放棄,睨著雷格大海般蔚藍的眼楮,問道︰“你都怎麼跟他聯系的?”
雷格還跟跟frank聯系,就說明那位傳說中的極品殺手並沒有與世隔絕,她仍然不想放棄希望。
“我們電話聯系,並不代表我知道他的行蹤!frank的行蹤無人知曉。當然,除了死在他槍口下的鬼魂!”雷格不動聲色,他伸出大手撫摸著袁秋的香肩,吐出一口長嘆︰“別試圖追蹤他,他的反追蹤技術無人能及,而且惹得他厭煩,下場會很糟糕。哪怕你再美也不行,你知道frank不喜女色,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比世上任何女人都要美!”
被雷格的一番話打消了念頭,袁秋知道雷格並非危言聳听。像frank這種頂級殺手,早就不會被金錢美女所利誘。假如他不想接生意,任何人都無法勉強他。
“好吧!”袁秋淺淺溢笑,盡管她的心里很惱怒,不過她知道該如何在男人的面前保持她最美好的一面。好像剛才的不愉快完全沒有存在過,她嬌聲媚語︰“親愛的,我們繼續!”
她不能讓雷格感覺她跟他之間只是筆交易,就算沒有達成目的,她仍然繼續跟他歡愛,以此來攏絡他。
雷格雖然及不上frank的身手,卻也是nt組織的金牌殺手,重要的是他鐘情于她,肯听她的話。攏絡住他,以後將會大有用處。
跟雷格雲雨歡愛了好久,她不止愉悅雷格,同時愉悅自己。不得不承認,雷格是個很優秀的床伴。德國血統的他擁有西方人種高大雄偉的體魄,很能給她肉體的滿足。
雷格很迷戀她,對她千依百順,當然前提是不觸及他的底線。他是殺手,有著嚴厲的紀律性,假如袁秋刺探nt組織的一些底細,他將三緘其口,什麼事情都不會透露。
翻雲覆雨地折騰了好久,雷格獲得充分得滿足。吻吻袁秋的絕美嬌顏,他戀戀不舍地說︰“親愛的,我要走了!”
殺手,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盡管他很渴望能跟袁秋多廝守一會兒,但他必須要離開了,因為他要去執行任務。
“好的,親愛的,你去吧!我會想你!”袁秋並不痴纏,只用脈脈含情的眼神瞧著他。
雷格信誓旦旦地道︰“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情,馬上回來找你!”
“去吧”!袁秋拉起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掩住她曼妙的嬌軀,這種半掩半露的效果更易讓男人欲火焚身。
雷格的眼神又熱起來,但他自控力一流,還是轉過頭離開了。
如果袁秋知道他此次去執行的任務竟然是替frank去做事,說什麼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放他離開。
等到雷格離開,袁秋一個人在床上躺了好久。然後,她提起床頭的移動電話機撥號給迪拉斯。
“馬上派人去調查凌瑯現在的情況,看看他都在忙著些什麼,情緒如何,然後詳細地報告給我!”
吩咐完了,她掛斷電話,倚著華麗的皮質床頭沉思。
原以為她在情場不戰自敗,因為凌瑯已經愛上了顧依凝。他對不愛的女人有多麼絕情,她十分清楚。不過他好歹對她保留著幾分舊情,否則也不會容許她的刻意靠近。
也許,凌瑯自己也在糾結。所以他用無情的話語驅逐她,不想再讓她靠他太近。當時她很生氣,過後一想,也許他是因為沒有自信對她坐懷不亂所以才故意激她離開吧!
想到這方面的原因,但她也是個很驕傲的女人,不想再繼續投懷送抱,那樣只會讓凌瑯更加看不起她。
氣急敗壞的時候,她真想聘請frank去謀殺凌瑯。對于喜歡又得不到的東西,她習慣毀滅。
不過,得知顧依凝跟另一個男人私奔的消息,她著實興奮了好久。也許,這是老天再次賜給她的良機,她要好好地把握!
顧依凝不在的日子里,凌瑯又恢復孤身一人,寂寞空虛的他肯定需要溫柔和安慰。她再次出現他的面前,不計前嫌地照顧陪伴他,縱然鐵石心腸也該動容。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舊情,他對她並非鐵石心腸!
主意打定,她先讓人調整清楚凌瑯的現況,她便于投其所好。等一切做好準備,她就帶著弗德里克再去凌瑯的身邊轉轉。也許,還能讓她抓到機會!
穆嫣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鐘了,沒有出去尋找依凝,因為姑媽傷心得厲害,她陪著說話勸慰,直到姑媽回臥室睡覺,她才告辭離開。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客廳里亮著起夜燈,一切溫馨而寂靜。摁亮了客廳的燈光,她走到小臥室前,推開房門,借著客廳照射的燈光打量,見兩個小家伙在各自的小床上睡得很香甜。
放心地關闔上房門,她去浴室沖洗。
溫暖的水柱滌蕩著一天的擔憂和疲倦,她愜意地享受著熱水浴,同時在心里思考著事情。
哎,不對勁!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思忖了好久,穆嫣終于想起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只是把車鑰匙交給了陳奕筠,並沒有給他家門的鑰匙,他怎麼打開的房門?
當時,她听說依凝失蹤,急著去姑媽家打探消息,就把兩個孩子交給陳奕筠代為照管,還讓他有時間幫著把車給修一修,卻根本沒想要讓他帶著孩子們上樓!
忙關掉花灑,她打開壁櫥拿浴巾,發現里面的浴巾沒了!
好歹用毛巾擦淨了身子,穆嫣找了件睡衣披上,系了帶子,出了浴室,匆匆走向臥室。
打開主臥室的房門,果不其然,陳奕筠正睡在她的床上!
很無語,她想進去推醒他,又覺得這種情況下靠近他不妥。這家伙沒事都喜歡發情,如果她穿著睡衣過去……顯然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猶豫了半分鐘,她決定去睡另外一間臥室。
闔上房門,剛轉過身,忽听身後的房門又被推開。
“你回來了!”床上的男人竟然醒了,而且還動作迅速地親自起身跟她打招呼。
心里咯 一跳,穆嫣又回過頭,看到陳奕筠腰間就系著那條失蹤的浴巾,〞chi luo〞著上身,眼神灼燙地看著她。
“哦,”穆嫣有些尷尬,俏臉無端地發燙,目光下意識地回避他精壯的〞chi luo〞上身。“你、你睡吧!”
人家好歹幫她照看孩子,她總不能回家就將他驅逐出家門!
陳奕筠見她想溜,干脆趨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嘴角微彎,問道︰“你去哪兒?”
男子獨特的氣息鑽進她的鼻孔,穆嫣不由更加慌亂,她想掙脫開他的大手,卻反而不小心扯掉了他腰間的浴巾。好像有股火苗“噌”地往腦門上竄,她羞窘得更厲害。
陳奕筠里面還穿了條三角褲頭,不過薄薄的面料幾乎掩蓋不住男性的隆起,健美壯碩的體魄充滿了男性的魅力,比穆嫣見過身材最棒的人體男模都要性感。
“迫不及待了?”陳奕筠眸里的邪肆更加濃郁,還有赤果果的情欲。大手微微用力,輕易地將她拽進他的懷里。
她撞上他鐵硬的胸膛,硌得她渾身都疼。
“不行!”她〞jiao chuan〞著,本能地推拒。“我不想再跟你保持這種曖昧的關系!”
對于她微弱的抗議,他忽略不計。吻上她的唇瓣,他盡情地蹂躪著,〞yun xi〞著,品嘗著。大手探上她的曲線輕輕撫摸,然後她睡衣的帶子就被解開。
“ !”睡衣被他剝開,情況很糟糕,因為睡衣里面什麼都沒有穿!
洗浴後的嬌軀被迫貼上他的偉岸健軀,一種本能的酥麻襲遍全身。穆嫣很清楚再不采取措施,接下來會是什麼結果。
將縴掌壓在陳奕筠俯下的唇瓣上,穆嫣輕聲說︰“我渴!”
這話原本是她的推詞,此時說出來竟然增加了曖昧的氛圍,似乎另有所指。
“乖,我馬上讓你解渴!”陳奕筠果然誤解了她的意思,索性將她攔腰抱起,想進臥室。他的欲望已經繃緊到發疼,連一秒鐘都等不及。
“不,我真得渴!”穆嫣微弱地申吟,不知道再繼續下去她還沒有勇氣繼續反抗︰“依凝失蹤了,我幫著姑媽尋找她,從下午到現在沒有喝過水!”
其實沒有這麼夸張,她只是在姑媽家進行勸慰工作,尋找工作主要由林雪主持進行。
考慮了一下,他壓下叫囂的欲望,決定先喂這個麻煩的小女人喝水。
把她放到沙發里,他去飲水機里接水。
穆嫣趁機系好了睡衣的帶子,她必須要改變這種情況,不能再做陳奕筠可以隨時泄欲的床伴。首先,她要做到的就是學會拒絕他的求歡。
等到陳奕筠端來水,她伸手去接,他卻握住她的縴掌,將她再次摟到懷里。
他懷擁著她,將杯水在她眼前晃了晃,卻喂進了他自己的嘴巴。
穆嫣怔了怔,不待抗議,就見他含著那口水俯上她的唇。
本能地後退,卻被他的大掌按住後腦勺,他準確地將水喂進她的嘴里。
“咳,”她不小心被嗆到了,忙不迭地想推開他。
他卻邪肆地笑問︰“不渴了?”
她搖頭,啞聲道︰“你走吧!”
放下水杯,他用實際行動來回應她。
很輕易地瓦解了她的全部抵抗,他將她抵在沙發里,隨時都可以就地正法。“嫣,給我吧!”
這次,他居然肯征詢她的意見,盡管只是像征性的。
穆嫣清眸迷離,剛剛在心里下的決定潰不成堤。他是她戒不了的毒癮,每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保持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可是每每事到關頭,她都沒有堅決反抗的勇氣。
不反對就是同意!男人們有著驚人相似的情欲觀念,他們習慣把女人的沉默當成默許,卻並不認為她們在猶豫掙扎。
“不!”穆嫣到底還是出聲反對︰“等等!”
他整個人都覆上了她,兩具身體貼合到一起,如何能讓他停下來。強壯的軀體繃緊如鐵,喘息粗濁,“等什麼?”
穆嫣凝視著他被欲望籠罩的俊顏,輕聲地問道︰“你對著我的時候,會不會沒興趣?”
一听這話,陳奕筠怔住了,即而爆發出一陣大笑。同樣,他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她。
“呃,”穆嫣咬住唇,默默承受著他的入侵。這個男人對她的索取強烈得嚇人,每次她都被他折騰得半死。
不過,起碼陳奕筠面對她的時候有著強烈欲望需求,使她在胡大偉那里受到的打擊稍稍得到安慰。
就算只是陳奕筠的床伴,起碼他對她有欲望。她,並不是個讓男人看見就沒有胃口的女人!
不惜任何代價,全力調查的結果呈上來,的確不出凌瑯的所料
首先是楊陽的照片,只要能搜找到的各個年齡段的照片都有。毫無疑問,楊陽從小到大的經歷復雜在坎坷,但他絕對沒有跟任何黑道勢力有過關系,也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易容偽裝術訓練。
這方面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假如能找出破綻,凌瑯無數次讓人調查楊陽,早就查出問題了,怎麼可能姑息到現在直至發生不可挽回的一切!
可是,楊陽的行為卻很明顯地表現出專業特工人員的素質,做事干脆利落,不留破綻,具有反跟蹤和反偵探的超強能力。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人,就算資質再高也無法達到這樣的程度。
既然楊陽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和機遇,那麼只能朝著另外一種可能性假設他根本就不是楊陽!
他可以殺死機場工作人員,喬扮成工作人員的樣子連續三天去機場上班,身邊的同事沒有一人察覺,那麼他也有可能會殺死楊陽,假扮成楊陽的樣子來欺騙依凝。
這只是一種推理假設,還沒有獲得確認。
楊陽幾乎從不照相,就算調查他的人私下里拍攝的照片也缺乏正面照,而骨科專家強調必須要正面照才可以進行鑒定對比。
最後,阿九拿到了一張楊陽的近期證件照!就是楊陽去香港務工時,臨時護照上登記的證件照,這是他在簽證處照的!是唯一的正面照!
特聘的骨科專家用電腦對兩張照片做了骨骼分析,經過掃描設備對兩幅照片的人物做的骨骼分析報告,得出確切的結論兩幅照片的人物骨骼形狀比例不一致,並非同一個人!
現代社會,高超的整容術可以重塑人的臉部,甚至可以整出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個人面貌可以改變,但他的骨骼再整容也不可能一起改變。
楊陽的面部骨骼比例跟現在這個“楊陽”並不相同,說明他們並非同一個人!
真正的楊陽哪里去了?看到那個死亡的機場工作人員就能猜想得到!
不過楊陽的尸首處理得很隱密,因為這個“假楊陽”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楊陽已經死亡的事實!
凌瑯伸手撫額,事情跟他預料得差不多。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搞清楚假楊陽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誰!
阿九敲門進來,手里拿著一疊最新出的報告。
“怎麼樣?楊陽是夏初嗎?”凌瑯抬眸,淡淡地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易容術和偽裝術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夏初!
而且夏初消失好久了,好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容不得凌瑯產生懷疑。
“找不到夏初的正面照片!”阿九遺憾地低下頭。
“那你手里拿的什麼?”凌瑯有些慍怒,對辦事不利的屬下,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看!
“是臨江所有車站、火車站、機場的視頻資料調查結果!”阿九聲音頓時低了兩度,看得出來少爺的心情不太好,他怕自己成為泄火的炮灰。
實際上,自從顧依凝走後,少爺的心情從沒有好過。
“你直接說結果!”凌瑯郁悶地將手里的筆丟到桌子上,十指交叉,冷睨著對方。
“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估計是乘出租車離開的!”阿九得出最後結論。
想讓他滾,不過好歹跟他做事這麼久,便留了幾分面子,他只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該想的辦法都想了,該做的措施都做了,始終找不到顧依凝的任何消息。他不知道假楊陽到底把依凝母子倆到底拐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那母子倆是否還在人間!
“沒心沒肺的女人,千萬別讓我逮到你!”凌瑯喃喃自語,語氣少了幾分狠氣多了幾許酸楚。
假如此時此刻她能抱著臭臭回來,他發誓會摒棄前嫌寵疼她一生,再不讓她離開他的左右!
可是,她不會回來!所以,他繼續咬著鋼牙恨聲道︰“等我逮到你,兒子交給佣人照顧!你,鎖臥室里,除了伺候爺,哪兒都沒有資格去!”
他所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就是給予了她太大的自由,以致于她自由地飛走了,還帶走了他們的兒子臭臭!
鐵拳攥起,骨關節咯崩響,听起來很令人驚悚,不由讓人替那個惹他憤怒的女子擔心萬一哪天倒霉被他逮到,後果堪憂!
房門輕敲,保鏢走進來,恭謹呈上一封信,稟報︰“弗德里克王妃給少爺的親筆信!”
凌瑯興致缺缺,懶得拆信,只對那保鏢吩咐道︰“拆開念出來听听!”
“是!”保鏢拆開信封,里面掉出一朵枯干的雛菊,他忙俯身去撿,可粗壯的手指沒有做過精細的活兒,一捏之下,那朵雛菊居然碎了,撿不起來。“呃,少爺,這、這花碎了”!
凌瑯淡淡地瞥了眼,看到地上那朵破碎的干枯雛菊,微微一怔,依稀記起當年他曾經采摘給她的野菊花,沒想到她還保留著。
“少、少爺,這、這怎麼處理!”那保鏢認為自己闖下了大禍,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臉上充滿了驚恐。
大家都多少知道凌瑯跟弗德里克王妃的舊〞qing ren〞關系,這情書里夾的干花,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他們倆定情物之類的東西。他毛手毛腳地給弄掉了,還用棒槌般粗的手指給捏碎了(誰知道干花如此脆弱),簡直罪不可赦。
戰戰兢兢地看著凌瑯,那保鏢感覺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因為凌瑯對待辦事不利的屬下,處罰一向很嚴酷。
只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假如凌瑯真得那麼在意王妃的物品,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保鏢去拆〞qing ren〞遞來的密信?
凌瑯冷冷地轉回眸光,蹙起俊眉以示不悅。“沒用的東西!听不到我說什麼?讓你念信!”
保鏢听凌瑯的意思,似乎並不計較那朵弄壞的干花,他幾乎要抹一把汗。吁出口氣,展開香氣四溢的信紙,上面是娟秀的筆跡。“瑯,我親愛的,一別多日,可曾想念過我……”
念到這里,保鏢停下,幾乎又要忍不住抹汗。赤果果的情書啊!他的瑯少爺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讓他來念這封信!他的表情和語氣真是完全破壞糟踏了情書的意境。如此情意綿綿的話語經他念出來,顯得十分的古怪。
凌瑯抿緊薄唇,似乎在思量信件底下的內容。有些不耐煩,對那保鏢說︰“不用念了,你自己看看,她都說些什麼?如果通篇都是這類的廢話,就丟進廢紙蔞!”
保鏢也不傻,看凌瑯的神情語氣,顯然並不待見書信的主人。看來弗德里克王妃並不受瑯少爺的青睞,並不像外界傳說得那麼深受寵愛。
匆匆地大體閱了一遍,保鏢簡言概括︰“王妃說,她近期要帶著弗德里克王子來臨江做針疚治療,希望瑯少爺能去機場接她。”
凌瑯啞然失笑,她憑什麼讓他去機場接她?唔,前陣子她曾經照顧過他一段時間,看來是索取回報的意思!
懶得搭理她,又頭疼這個女人的糾纏。潛意識里,他並不想再跟袁秋有過多的接觸。
不過袁秋的信提醒了他,他已經在臨江逗留的時間太久,讓太多的人知曉了他的行蹤。
是時候離開了!
為了能讓凌瑯來接自己,袁秋讓人對行程做了保密,並沒有通知官方,也沒有驚動任何記者。
下了飛機,袁秋並沒有看到來接她的車,有些驚訝,轉頭問身旁的迪拉斯︰“難道我給瑯的信沒有送到嗎?”
“尊敬的王妃殿下,您的信當然送到了!”迪拉斯恭謹地說道。
已經送到,為何凌瑯沒有來接她!袁秋心里頓時無比難受,她以為凌瑯就算心里不情願,至少不會拒絕她偶爾的請求。他一直是個很紳士的男人,對待她更是如此。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拒絕過她,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都會不遺余力地去做。
就因為沒有被他拒絕過,所以她從沒有珍惜過他。等到她發覺到他對她的好多麼珍貴,而他卻無情地收回了所有的柔情。
一名警衛走過來,恭謹地說︰“凌先生派來的人轉告他的口信,他有急事剛剛乘飛機離開臨江了!”
“……”袁秋頓時呆住,他竟然故意放她的鴿子!
絕美的嬌顏頓時氣得發青,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迪拉斯忙悄聲提醒她︰“王妃殿下,請注意保持風度!”
想起自己努力維持的公眾形象,袁秋強咽下憤怒,沒有當場發飆。
隨行的醫護人員用擔架床把弗德里克送到接應他們的商務車里,袁秋美眸死死地盯著那個人事不省的男人,銀牙咬得咯咯響,
弗德里克,都怨你!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拋棄瑯!今天,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
下班後,白露露和朱信順一起去了顧家,安慰顧媽媽。
顧依凝失蹤好多天了,至今音信全無,看來短期內是找不到的。白露露跟她交情甚厚,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
“顧阿姨,我和信順訂婚的日子快到了,為凝凝的事兒,弄得我一點兒心情都沒有!我跟依凝說好的,她一定會參加我和信順的訂婚宴……”說到這里,白露露哽咽難言,眼楮里泛起淚光。她又怕顧媽媽看到難過,就悄悄地揩去淚水。
顧媽媽同樣悄悄地揩去淚水,不想讓依凝的朋友看到她流淚的樣子。看著眼前的這對年輕情侶,強壓悲傷,佯裝平靜地說︰“你們倆一定要如期訂婚,千萬別為了依凝的事情耽誤了良辰!我相信……她在另外一座城市里過得很好,就是嫌棄我們,不願意再看到我們了……”
說到這里,顧媽媽難過得再也說不下去,眼淚滾滾而出。
旁邊的顧欣妍忙遞過去紙巾,咬著唇瓣,美眸里也含著淚水。
接過女兒遞來的紙巾,顧媽媽揩了揩眼角,難過地繼續說︰“她不願看到我們,我們也不去煩她了!你們倆該訂婚的訂婚,就當不認識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這話是顧媽媽強壓悲痛心情說的氣話,讓白露露生生地哭出聲,就連朱信順這樣的硬漢都生生紅了眼眶。
大家都不再說話,只顧低頭垂淚。反過來,顧媽媽安慰白露露,讓她不必傷心。“依凝帶著孩子跟楊陽一起走的……好歹兩人一起有個照應,倒不擔心,只是氣她任性!”
就這樣,白露露陪著顧媽媽聊了好久,直到天色黑下來,拒絕了顧媽媽請他們倆留下吃飯的邀請,和朱信順一起離開了。
顧爸爸上夜班,早早帶飯去單位的門衛室吃飯。晚餐桌上,只有顧媽媽、顧欣妍和賀江南三個人。
自從依凝揩孩子和楊陽一起失蹤後,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吃飯的時候再沒有往日的歡笑,變得沉默異常。
尤其顧媽媽受到的打擊更嚴重,如果別人不主動跟她說話,一整天都不想說話。
賀江南突然開口了,他說的是工作問題,“回來快一個月了,香港那邊催我回去!”
一听說他要走,顧媽媽倒沒什麼,顧欣妍頓時就急了。“我不要你走!”
“傻孩子,你說什麼呢!”顧媽媽白了女兒一眼,示意她不要任性。“男人工作第一,女人不要扯後腿!”
可惜顧欣妍沒有顧媽媽這麼高的女性覺悟,她只擔心她的擔心。“江南,你什麼時候能調回來?”
“快了,估計年前年後的事情!”賀江南這樣回答道。
“唔,那是快了!”顧欣妍微微放心,不過仍然要求道︰“記住你的承諾,等調回來就跟我訂婚!”
賀江南沒哼聲,他是個很儒雅的男人,不想答應的事情都會以無聲的沉默來反對。
“你說話啊!”顧欣妍見他好像並不情願,不由更急了。“不什麼不說話,難道你說過的話想抵賴!”
“欣妍,你姐姐失蹤還沒找到呢,她的朋友都擔心得不想訂婚了,你還在這里摧著江南訂婚!”顧媽媽直搖頭,對女兒的行為有些無奈。
顧欣妍被母親責怪有些委屈,不過再想想的確是她太心急了。再說現在爭論這些事情還早,畢竟賀江南還沒有調回來。
等到他從香港調回臨江,她再催促也來得及。
依凝在謝子晉里這里上班倒是很清松,說是保鏢,並沒有讓她跟誰對決過。
每天,八點半她準時去謝子晉的公司報道,有時候謝子晉在公司里,有時候不在。
這些黑道帝王都有官方身份,以供平時出席種類公眾場合或者洗錢用的公司,凌瑯在香港的公司資產及得上世界富豪,而謝子晉在b市的公司財力也十分雄厚。
b市赫赫有名的藍宇國際財企,主要是電子金融,兼做房地產,財勢雄厚,估計資產值在百億左右。
謝子晉販賣軍火的利潤需要合法的渠道洗白。這家公司其實就是他用來洗錢的工具。
依凝每天來到藍宇上班,她是謝子晉的貼身保鏢,不必受別人的約束管轄,倒是很逍遙自在。
當然,在謝子晉的身邊,少不了跟鮑老大打交道。冤家路窄狹路相逢,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鮑老大得到謝子晉的示下︰不許為難顧依凝!
對顧依凝的仇恨如何化解?如果真能大度到對她視而不見,他就不是鮑老大!
卻想不到,顧依凝同樣無法對他和平相處,就算他不挑事,顧依凝也會主動“招呼”!
“嗨,老鮑,早上好!”顧依凝笑眯眯地停下腳步,主動問候迎面而過的鮑老大。
鮑老大當然不會相信她真心問候他,當即警惕地睜圓小眼楮備戰。
果然,依凝下句話就暴露了她的真實目的。“哇,你比昨天更丑了!恭喜!”
面對顧依凝赤果果的挑釁,鮑老大當然不會善罷甘休。謝子晉不讓他動顧依凝,他有別的辦法。
“臭女人,你欠操啊!”不動手,動嘴可以吧!他絕不會默默無聞地任她欺負!
依凝用手捂著鼻子皺著眉頭,說︰“老鮑,你十年沒刷牙了?張嘴好臭!”
穩穩地佔了上風,她對鮑老大做了個獲勝的手勢,便去謝子晉的辦公室報道。
敲敲房門,得到允許,她邁步進來。
“早啊,謝老!”依凝吊爾郎當地打招呼,“哇,您老比昨天更帥了!”
于是,謝子晉便樂不可支。
成功逗笑了他,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得多。
往他身邊的某把椅子里一坐,依凝說︰“下午我要去買衣服,放我半天假吧!”
心情好的時候,謝子晉當時就能允許,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不會直接拒絕,而是說︰“可以早下班一個小時!”
總得來講,謝子晉是個不錯的老板,給她的待遇優厚,工作輕松自由,實在打著燈籠都難找的東家。
不過依凝對他的印象使然,總覺得這家伙邪門,不太適合長期合作,她決定等賺夠了生活費,就辭掉這份工作。
謝子晉抬頭,細長的眉眼似笑非笑的,說話習慣性輕咬尾音,很陰柔的感覺。“你今天穿得挺漂亮!”
讓他這麼一說,依凝不由低頭查看自己的穿著。作為謝子晉的私人保鏢,她當然不可能穿短裙和高跟鞋。實際上,她的打扮十分中性化。
一件式樣簡單的套頭毛衣,緊身牛仔褲,腳穿休閑鞋,怎麼看都跟漂亮一詞扯不上關系。
不過老板夸贊了,估計是對她長期“夸贊”他的回答,于是,她也禮貌性地道了聲謝。
謝子晉低下頭繼續研究桌上的一疊照片資料,似乎很入神的樣子。
老板在忙呢!依凝知趣得沒有再打擾,繼續坐著有些無聊,她就起身轉了一圈。
nnd,這些黑老大們都擁有寬闊而華麗的辦公室,看坐在辦公桌前也人模狗樣的,誰能想到他們私下里做的骯髒交易。
依凝仇富地盯著謝子晉瞧了一會兒,正在腹誹他,突然見謝子晉抬起頭。
俏臉上的仇富表情立刻消失,換上了狗血的諂笑。
人家好歹是她的老板嘛,衣食父母,客氣些應該的!
謝子晉薄薄的唇瓣像五月初綻的薔薇花瓣,鮮潤的淡粉色,抿起來很好看。不過他的整個人看起來陰柔氣息過重,總讓人有種壓抑的不舒服感,好像他是個危險份子(事實的確如此)。
說話習慣輕咬尾音,為他的陰柔添了幾分邪魅,卻極有味道。
這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卻偏偏鐘情男色,碎掉了無數女人的玻璃芳心。
依凝用打量男色的目光看他,就像欣賞一支漂亮的薔薇花,一幅好看的山水畫。免費的男色,不看白不看,養養眼楮也好嘛!
相互對望了近一分鐘,謝子晉勾唇,邪魅低語︰“哥哥帥嗎?”
“帥!”依凝連連點頭,由衷地贊嘆。
“把嘴角的口水擦擦!”謝子晉習慣了各種各樣的女人盯著他流口水,不過看到顧依凝被他的美色所傾倒,他還是很有成就感。
以前凌瑯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依凝當然不會再上當!看來英俊的男人都高度自戀,這是通病。‘
她揚眉道︰“姐要是那麼沒出息的花痴女人,謝兄也不會雇佣我做你的貼身保鏢了嘛!”
這話既漂白了她花痴女的嫌疑,又側面拍了拍謝子晉的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衣食父母多拍幾記馬屁總不會有壞處。說不定,老板一個高興賞她個十萬八萬,她好及時跳槽做別的工作。
謝子晉龍顏大悅,看樣子對依凝的變相恭維很受用。他蜷起一根細長的手指,對她勾了勾。“過來。”
“我?”不知為什麼,依凝看到他眯起的細長眼楮,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敲鼓,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他的身邊埋著陷阱。
“辦公室里還有別人?”謝子晉眼神陰惻惻地,語氣也陰惻惻的。“別害怕,我不會吃了你!”
依凝硬著頭皮走過去,卻在距離他三尺開外停住腳步,恭謹地問道︰“謝兄有何指示?”
“你過來看看,這孩子我怎麼越看越覺得像凌瑯呢!”楊陽指著桌案上一疊資料上面的那些照片說道。
心里一跳,依凝伸長脖子望過去,驚悚地發現,那些照片上拍的竟是臭臭和楊陽。
“啊!”她驚呼出聲,臉色大變︰“你、你什麼意思?你、你什麼時候讓人偷拍的照片?”
她知道謝子晉不是什麼良民,所以她隱瞞了自己的住址,卻想到對方居然偷偷搞到了臭臭和楊陽的照片,看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在b市拍的。
謝子晉抬起細長的眼,打量著她驚惶失措的模樣,邪笑的聲音輕如夜魅︰“在我的地盤上,要調整一個人還不容易嗎?你跟別的男人私奔到這里,我很歡迎,不過……”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道︰“凌瑯的兒子,我可不歡迎!”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間從他的妻子直接降級成情婦,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可笑復可悲的事情嗎?
沈浩軒,不要以為我是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我愛你才給了你傷害我的權利,我不愛你了你狗屁都不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