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橫寵︰爺的警花老婆

41.接她回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煙茫 本章︰41.接她回來

    夜色深沉,華燈璀璨。

    依凝站在窗前,望著繁華的夜景,怔怔地發呆。

    心似乎飛到眼楮觸及不到的角落,隱約間,看到熟悉的頎長身影在眼前晃動。

    胸口突然莫名地發悶,她伸手按住心髒的部位,感覺一陣心悸。

    楊陽走過來,關切地道︰“晚上風大,別在窗口站久了,小心著涼!”

    說著話,他幫她拉上了窗子,同時拉上厚重的窗簾。

    室內桔黃色的燈光營造出溫暖的氛圍,顯得一切寧靜而詳和。

    臭臭躺在嬰兒床上玩著自己的小腳丫,興味盎然,並不像尋常孩子那樣喜歡哭鬧。

    依凝走過去,拿起的手搖鈴在孩子的頭頂上晃了晃,逗弄道︰“臭臭,來拿!”

    臭臭放下小腳丫,瞅了眼媽媽手里的搖鈴,酷酷地沒理睬,似乎在說︰“太幼稚了,沒意思!”

    然後,他繼續玩自己的小腳丫。

    “這孩子,該不會是智障吧!”依凝對于他異于平常孩子的行為舉止有些擔憂,不禁蹙起秀眉。

    楊陽過來,在嬰兒床旁邊坐下,安慰道︰“我看他智力很正常,平時說話什麼的他好像都能听懂,不太像智障!”

    “怎麼很少听到他哭呢?”依凝疑惑不解,說︰“別人家的小孩這麼大整天哇哇大哭呢!”

    臭臭听到媽媽的話,放下小腳丫,酷酷地撇嘴,以示不滿︰那些孩子太幼稚,能跟小爺比嗎?

    楊陽想了想,說︰“你要擔心,改天我們帶他去醫院瞧瞧!”

    “嗯!”依凝點點頭,應該去醫院瞧瞧,如果沒事更好,如果真是智障,應該從小開始矯正,越早發現治療越好。

    逗著臭臭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不早了,依凝起身去浴室里洗澡,楊陽則給孩子沖奶粉換尿布。

    等到依凝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臭臭已經吃飽了小肚子,進入甜蜜的夢鄉。

    走到嬰兒床前,依凝俯身親吻臭臭的小臉蛋。這張精致的小臉竟然那麼酷似凌瑯,令她平添了幾分心酸。

    你是被狼爸爸狠心拋棄的小狼崽!

    她心里充滿了對臭臭的憐愛,再次親吻他。不知不覺,眼淚就濺落到孩子的臉上。

    臭臭抬起小手臂,淡定地擦掉臉上的淚,翻過身繼續做他香甜的美夢。唉,女人真麻煩,動不動掉眼淚。

    “啊,楊陽!”依凝大驚叫怪地喊他︰“你快過來!”

    楊陽正在鋪床,听到依凝喊他,便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臭臭會翻身了!”依凝好像發現新大陸般震憾。

    “呵,”楊陽淡定地笑道︰“他早就會翻身了”!

    “真得?”依凝不禁喜出望外,覺得寶貝也許並非智障,不過隨他的狼狼爸,有些特立獨行罷了。

    “我說過,這孩子智力很正常!”楊陽笑眯眯地道︰“當然,改天我們還是帶他去趟醫院做個智商測驗,省得你再擔心。”

    為依凝鋪好床,楊陽就自覺地去沙發睡了,這些一直是這樣,她睡大床,臭臭睡小床,他睡沙發。

    依凝跟楊陽在一起,從沒有過危機感或者拘促感,也沒刻意地在他面前避過嫌。

    比如說現在,她剛洗過澡,頭發還沒吹干,身上就系了條大浴巾,浴巾下面僅遮住豐腴的大腿。在正常男人眼里看來,此時的她無比性感充滿了誘惑力。

    如果凌瑯在跟前,依凝毫不懷疑他會將她按倒在地毯上就地正法。可是面對楊陽,她根本沒有絲毫的防範心。

    他從沒有對她毛手毛腳過,既使有親密舉動,他也不會對她有逾越的行為。頂多擁抱她,親吻她的嘴唇和額頭,其他的舉止很有分寸,從沒見他猴急地亂來。

    昔有柳下惠,今有楊陽帥哥,在他的面前絕對安全,從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吃掉。

    坐在梳妝鏡前,依凝用吹風機慢慢吹著頭發,卻見楊陽走過來。

    他不是已經在沙發上睡下了嗎?又過來做什麼?

    第一次,她有些心慌氣促。

    “凝凝,”楊陽俯身抱住她,比女人都要修長好看的大手慢慢地探進了她的衣襟。他的動作很慢,似乎等著她拒絕,他會隨時停下來。

    這是第一次,他對她有了逾越的舉動。

    依凝渾身繃緊像僵硬的石頭,卻沒有理由拒絕。陪伴了這麼久,他跟她雙宿雙棲,直到此時此刻楊陽才提出要求,實在並不過份。

    浴巾被解落,她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感覺陣陣的寒意。吹風機被撂在梳妝台上,仍然發出蜂鳴的馬達聲,她卻沒有再用。

    “叭!”他幫她關掉了吹風機,摸了摸她的秀發,自言自語地說︰“已經干了,不用再吹。”

    然後他將她攔腰抱起,走向那張大床。

    依凝的心幾乎跳出胸膛,作為過來人,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緊緊地攥著楊陽的胳膊,簡直比小女孩還要緊張。

    “楊陽,”她輕輕喊他一聲,語氣隱隱充滿了乞求。

    楊陽親吻她,帥氣的臉龐距離她咫尺之遙,呼出的灼熱氣息噴拂在她的臉龐上,讓她心慌意亂。

    將她放到大床上,他拉起被子蓋住她不著一絲的身體,然後,美麗的鳳目里涌起一種復雜的神情,似欲望勃發,又好像竭力忍耐,看起來有些痛苦。

    依凝雙手捂臉,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時候應該把自己交給他了!她還在矯情什麼!

    楊陽是謙謙君子,假如她拒絕,他絕不會強迫她,這點兒她深深相信。可是,她再矯情能說得過去嗎?

    當楊陽起身的時候,她拉住了他。

    此時所有話言都是多余的,肢體語言足以表達一切。她拉住他就是默許了他的要求,從此以後,他可以作為男主人和她一起睡在這張大床上。

    楊陽大喜,她終于接納了他!從此以後,他不必再睡沙發了!

    他將她擁在懷里,大手盡情撫摸著她玲瓏的曲線,花瓣般鮮潤的唇瓣落在她的額角、鼻尖、下巴……

    “哇!哇哇!哇哇哇……”從不輕易哭鬧的臭臭竟然放聲大哭,聲音震耳,響徹寂靜的夜。

    怎麼回事?在孩子高分貝的哭聲中,兩個人顧不上再溫存,趕緊爬起身。楊陽忙著檢查臭臭有沒有拉臭臭,依凝則趁機穿上了睡裙。

    到底還是羞于在楊陽面前裸露自己,不知道這個習慣會不會隨著他們在一起生活時間的增長而改變。

    楊陽將臭臭抱起來,輕輕拍著,嘴里哼著搖籃曲,好半天才哄他重新安靜下來。

    臭臭伏在楊陽的肩膀上,仍然抽哽著,和媽媽一樣烏亮的大眼楮還噙著淚水,小嘴兒一撇一撇,十分委屈。

    “他怎麼回事?是不是肚子疼?”依凝下了床,走過來問道。

    “嗯,有可能!”楊陽對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去睡覺。“我再抱著臭臭走一會兒,等他睡了再說!”

    依凝便躺回到床上,閉起眼楮。沉入夢鄉之時,似乎還听到楊陽在給臭臭唱搖籃曲。

    听說凌瑯住院,袁秋不由吃了一驚。記憶中,凌瑯身體健碩,從沒听說過他生病。如果住院,肯定是受傷了。

    連忙調整安排了行程,袁秋推辭掉當天的公益親善活動,便去醫院看望凌瑯。

    到了醫院,袁秋先跟醫生打听了凌瑯的情況,得知他脊背受傷嚴重,好像被藤條皮帶抽打的硬傷,有的地方都露出了骨頭。

    袁秋倒吸一口涼氣,知道這是凌家的家法,犯錯的凌家子孫就要接受家法處置,用藤條抽打脊背。能把脊背打得露出骨頭,可見罰得有多麼嚴重。

    凌瑯是凌家的當家人,怎麼會受到如此嚴酷的懲罰?這些事情醫生無疑都不知道。

    袁秋帶了一束白合花,敲開病房的門,風情萬種地邁步進來,對床病上的凌瑯綻露迷人的微笑。“瑯,听說你不舒服,現在怎麼樣?”

    她的語氣很溫柔,似乎根本不知道凌瑯受的傷有多麼嚴重。

    可是,她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清楚,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傷,凌瑯怎麼可能住院?

    凌瑯放下手里的軍事雜志,對她禮貌地點頭,讓隨身伺候的保鏢給她沖了杯咖啡。

    袁秋把百合鮮花插到他床頭的花瓶里,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怎麼回事呢?是不是受傷了?”

    听她一下子猜中,凌瑯也沒否認,微微點頭。

    她打量他,似乎在確定他受傷的部位,然後伸手摸他的肩膀。

    他擋住她,淡淡地道︰“我沒事!”

    頹然地垂下玉手,她似乎很傷心。“瑯,我只是想知道你哪里受傷!”

    “脊背受傷了,沒有大礙!”他告訴她。

    “唔,”袁秋見他一直坐著,脊背不敢靠著枕頭,可見肯定傷得很嚴重。想到醫生說他脊柱某些地方都露出了骨頭,不禁很是心疼。“累得話就側躺一會兒,別硬撐著。”

    “我不累。”凌瑯若無其事,並沒看出他的傷勢多嚴重。

    兩人一時間僵默無語,誰都沒有再說話。

    時間是最殘酷的愛情殺手,曾經訴不盡的情話綿綿,現在變成了僵冷的對恃。

    袁秋先打破了沉默,她努力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說道︰“奶奶最近身體恢復得不錯,我剛去美國看望過她。老人家精神漸長,喜歡听評書。我去陪伴了她兩天,她還讓我給她讀冰心的小說呢!”

    听說袁秋特意去美國探望奶奶,凌瑯臉上的冰層稍稍消融,沒有那麼疏冷了。

    他一直惦記著奶奶康復的情況,卻忙于公務,最近又被揍得下了床。“奶奶有沒有問起我?”

    “當然問起了!奶奶最惦記的就是你!”袁秋說著,似乎無心地握住凌瑯的大手,抿嘴兒道︰“我跟她說啊,你最近忙生意。讓她好好保養身體,等過段時間,她的身體硬朗了,你的生意也忙完了,我就陪你一起美國把她接回來!”

    奶奶身邊的確缺少一個人安慰照顧她,凌瑯對袁秋的做法很滿意,點點頭,說︰“謝謝你”!

    “瑯,別對我說這些見外的話!”袁秋輕搖螓首,美眸迷朦,道︰“奶奶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奶奶,她也是我的奶奶!”

    凌瑯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他跟袁秋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她有種近乎偏執的迷戀。曾經,她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只要她想的,他都會不顧一切代價為她做到。

    可是,她卻最終沒有選擇他,而是遠嫁到丹麥做王妃。

    對她的思念似乎深入到骨髓,他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行尸走肉的日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思念蝕骨而亡。

    自從顧依凝出現,她像毒蠱的解藥,竟然把他從痛苦的深淵里解救出來。他對袁秋的思念越來越淡,眼里心里逐漸換了人,不再糾結于過去的感情。

    但是,每當他和袁秋單獨相處,尤其她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仍然會撥動他的心弦,勾起那些塵封的美好回憶,以及曾經蝕骨的思念。

    “瑯,”袁秋美眸閃動,將他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確定他並非對她無動于衷,他不敢對視她的眼楮,就證明他沒有把握對她視若無睹。“你在想什麼?”

    凌瑯繼續沉默,他的沉默此時在袁秋的眼里是希望!

    “為什麼不看我?”袁秋再次握住他的手,聲音有著一絲蠱誘︰“瑯,你此時心里想的人里面可有我?”

    如果擱從前,她肯定他心里想的只有她!今非昔比,她現在僅乞求他心里想的人里面有她的位置就好!

    凌瑯回過頭,克制住心里的紛亂,他已經能夠淡然地面對她。“有你,但想得不多!”

    “有我就足夠了!謝謝你,瑯!”袁秋沖動在他的臉頰上飛快印下一吻,然後便嬌羞地掩住紅唇。

    明明可以躲開她的襲擊,但他竟然沒動。凌瑯轉過頭,見保鏢都低著頭,或者轉開目光,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他們都知曉袁秋的身份!她貴為丹麥的王妃,卻對凌瑯糾纏不休。如果這樁丑聞傳出去,將會對她的聲譽造成極大的影響。

    在凌瑯身邊的這些親信都懂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能出去說。

    “你已經不是小女孩了,怎麼如此幼稚沖動!”凌瑯終于蹙起俊眉,冷冷地道︰“出去吧,我想休息!”

    他竟然驅趕她!袁秋嬌顏上剛剛有的甜笑頓時消退得干干淨淨,紅唇微微顫抖,美眸緩緩盈滿淚水。“瑯,你討厭我?”

    凌瑯移開目光,冷冷地道︰“我已婚,你已嫁!”

    “不!”袁秋否認。“你已離婚,我的丈夫是廢人!”

    凌瑯再次注視她的時候,目光卻陰冷而森寒,令她生生地打了個寒噤。

    “出去!”他惜字如金,精致的五官像抹了層薄冰,冒著嘶嘶的冷氣。

    她知道,每當他不願多說一個字的時候,就證明他心情不好。

    有心再待下去,又怕惹來他的厭惡。袁秋在他面前流下眼淚,見他仍然無動于衷,便雙手捂臉,哭著離開了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袁秋脊背抵著門板,從昂貴的鱷魚皮包里抽出紙巾,慢慢揩淨臉上的淚水,再打開化妝盒,對著小鏡子里補妝。

    她的妝容必須保持完美,而且外面隨時有記者出現,不能讓人拍到她哭泣的照片。

    弗德里克王妃必須優雅高貴,不能傷心流淚,那樣,她的政敵們就會在“怨婦”這個詞上面大作文章,因為她有一個癱瘓的植物人丈夫。

    補好了妝容,不仔細看應該沒人發現她剛剛哭過。

    袁秋將化妝盒放進鱷魚皮包里,正準備離開,卻見凌家三個姊妹說說笑笑地走過來。

    她認出這三個女孩分別是凌珊、凌玲、凌瓏,應該過來探望凌瑯的。

    儀態萬方地駐立在原處,她等著她們走近。

    “秋姐!”凌玲先認出了袁秋,驚喜地打招呼道。

    “玲玲、瓏瓏、珊珊!哦,你們三個都是上帝的寵兒,一個個賽過天仙!”袁秋深吸一口氣,保持著熱情洋溢,迎上前去逐次跟三個女孩擁抱。

    凌瓏開心地說;“好久沒有看到秋姐了,越來越漂亮!”

    凌珊驚奇地打量袁秋,贊嘆道︰“秋姐真美,比電視上還要漂亮!”

    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是四個女人。她們站在病房的門前嘰嘰喳喳,說不完的寒喧話。

    袁秋跟三個女孩溝通著,相互訴說近況,心里卻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聊得開心時,她適時地問道︰“我剛剛看過瑯,他的脊背傷得好嚴重。為什麼要受這樣重的責罰呢?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性格最活潑的凌瓏搶先道︰“別提了!都怪顧依凝那個女人!瑯哥哥竟然為她廢除了幾百年的家規鐵律!我媽說,瑯哥哥被那個女人迷住心竅了,盡為了她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凌珊悄悄拽了凌瓏一下,凌瓏這才省起自己無意間說漏了嘴。家里的事情不能隨便說出去,她被袁秋冷不丁一問,竟然忘了這禁忌。

    忙不迭掩口,她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因為泄漏家族秘密也要被責罰的!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眾女面面相窺,凌玲比較機靈,便打著哈哈圓場道︰“秋姐又不是外人!再說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她也懂得,肯定不會出去隨便亂講!秋姐,你說對嗎?”

    袁秋連忙笑著安慰道︰“你們姊妹盡管放心!凌家的家規我也知道,當然不會出去亂講!”

    她們岔開話題,又聊了幾句其他的,凌珊提議要進去看望瑯哥哥,袁秋卻拉著凌瓏,說︰“讓你的兩個姐姐先進去吧,瓏瓏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嗎?”

    凌珊反對道︰“說好我們一起進去看望瑯哥哥,瓏瓏不進去,不太好吧!”

    袁秋嘆道︰“我特別喜歡瓏瓏,讓她陪我走走吧!待會兒她回來看瑯也行吶!我馬上就要離開香港了!”

    高檔西式餐廳里,幽靜的某包廂里,袁秋和凌瓏坐在一起,桌上擺著豐盛的西式茶點,她們低聲說著話。

    凌瓏把那天的事情細細說給袁秋听,最後悻悻地道︰“就這樣,當著全家人的面,瑯哥哥被硬生生地抽了一百下藤條!……他那樣太要強了!如果不是當時暈過去,他死活都不肯上醫院的!”

    袁秋絕色的嬌顏上充滿了震驚,似乎不可置信的神情。“瑯竟然廢除了凌家最重要的家規?不是說,哪位凌家的子孫如果不遵守這條鐵律,就要被驅逐出凌家,刪除出族譜嗎?”

    “是啊!以前世世代代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的!可……你知道的,現在凌家都是瑯哥哥一個人說了算!他把那些家規廢得差不多了,沒剩多少。”

    “為了顧依凝,他這樣膽大妄為,難道都沒有長輩出來阻攔?”袁秋恨得幾乎咬碎銀牙,難怪凌瑯脊背受那麼重的傷,原來竟挨了一百下藤條!

    與其說心疼,更不如說憤怒,他為了顧依凝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當著凌家人坦然承認他徇私舞弊。一百下藤條,體質稍差些的就被活活打死了,他竟然硬生生地接受酷刑懲罰。

    凌瓏提起此事也是滿腹怨忿,對顧依凝嚴重不滿。“我媽說,顧依凝這個女人就是個迷惑男人的狐狸精,瑯哥哥一意孤行非要再把她接回來,早晚會毀在這個女人的手里!”

    “他要把她接回來!”打擊接踵而至,袁秋一字一句地重復著,只覺心頭一片灰暗。

    好不容易盼著凌瑯離婚,她以為有機會了。可以趁著凌瑯跟顧依凝分開的時間里,跟凌瑯重新培養感情。既使他又有了于夢潔,她仍然沒放在心上,卻想不到,她的計劃剛剛開始,便毀于一旦。

    等到凌瑯把顧依凝母子接回到香港,她還能有什麼機會?

    不行,她絕不允許顧依凝再回來!

    出院這天,穆嫣並沒有驚動依凝,因為她不想讓顧家人知曉她流產住院的事情。

    住院期間,什麼暖瓶、餐具、衣服、食物……胡大偉和穆嫣吃住在醫院里,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當然積攢得不少。

    穆嫣和胡大偉一起收拾了東西,胡大偉分兩趟拎下樓。等到全部東西都放進車里,胡大偉又上樓去,陪伴穆嫣一起下樓。

    整個過程,他不厭其煩,什麼東西也沒舍得丟,看起來很會過日子的樣子。

    “老婆,這些東西回家都能用呢!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再不鬧騰了啊!”胡大偉親昵地攬著穆嫣縴細的腰肢,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穆嫣經過這些天的休養,氣色好多了,不過仍然寡淡而沉默。任憑胡大偉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她都不作聲。

    下了樓,走到停車區,胡大偉殷勤地幫她打開車門,眉開眼笑地說︰“老婆坐我旁邊吧!”

    原本想坐在後排的穆嫣略微猶豫,便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胡大偉闔上車門,樂顛顛地再去開駕駛室的車門,似乎能跟穆嫣共乘一車很高興。

    車子發動,載著兩人和滿滿的零雜物品,駛出了醫院。

    旁邊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司機一直坐在里面抽煙,眉宇緊擰。層層疊疊的煙朵像他此時的心緒,煩亂無序。

    那雙隱藏在煙霧後面的眼楮布滿了血絲,哀傷又悲涼。

    多少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多少天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不再去公司打理生意,不再跟朋友見面,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酗酒。

    因為腸胃炎,他住院治療了三天。醫生警告他,再喝下去會導致胃穿孔。

    戒了酒,他便拼命地抽煙。估計肺部出問題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他就用尼古丁來麻醉自己痛苦的心。

    其實,他只是在欺騙自己。什麼都無法麻醉他,他的大腦時時刻刻清醒,她在他腦海里的音容笑貌永遠那麼清晰,無論醉到程度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掐滅香煙,他發動開車,駛出醫院。不知不覺地,他就向著穆嫣居住的地址開去,好像肢體已經代替大腦決定了一切,根本不受他的主觀意識控制。

    車子駛到樓下,見那輛現代瑞納也剛剛停下,胡大偉一手拎著暖瓶,一手拎著臉盆,跟在穆嫣的身邊,不時殷勤地湊上去跟她說幾句話。

    穆嫣神色依然淡漠,並不怎麼說話,但也沒有排斥胡大偉的殷勤和親近。

    就這麼目送著他們走進公寓的玻璃門,陳奕筠兀自坐在車里發怔。

    他該離開了!從那時在醫院里宣布跟她分手,他就不該再沒出息地追在她的後邊跑。

    該死的!他攥起鐵拳捶在方向盤上,尖銳的喇叭鳴叫提醒他車子還忘記熄火。

    調轉車頭離開嗎?還是再等等!

    于是,他仍然沒有熄火,仍然坐在車里等著。

    等到胡大偉重新下樓,看著他撅著屁股,從後備廂里拎出那些零雜物品,好幾袋子,像老鼠搬家似的,又樂顛顛地拎著走進公寓的玻璃門。

    看來,胡大偉把穆嫣送回家,又下來拿東西。

    陳奕筠修長的大手抵住額頭,深邃的潭眸變幻莫測,心里飛快地轉著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看胡大偉的樣子,好像近期並沒有打算搬家。不過,也不排除穆嫣會自己搬家的可能性。

    他有些後悔那日對她的恐嚇︰勒令她從此在他眼前消失,別再讓他看到她!回去之後,他一直後悔自己氣忿之下說的話。

    其實,他不想讓她離開,哪怕真得老死不相往來,他也希望她能離他近一些。至少,他想她的時候可以過來偷偷看看她。

    安頓好了一切,看著家里井井有條,廚房里有米有菜的,胡大偉滿足地松了口氣。

    “老婆,我買了很多菜,晚上我洗菜你做飯啊!”胡大偉對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穆嫣說道。

    穆嫣點頭,提醒他︰“該把孩子們接回來了!”

    “哎,我這就去!”胡大偉想了想,又問道︰“給姑媽家買點什麼禮物?”

    受穆嫣的指示,胡大偉去商店里買幾罐高檔進口奶粉,又給顧媽媽買了雙皮鞋,另外還有一些燒雞烤鴨之類的熟食,裝了滿滿地兩大袋子,開車去了顧家。

    下車的時候,胡大偉感覺好像有一雙眼楮陰森森地盯著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回頭看看,又沒什麼。

    走了幾步,他再回頭,終于發現不遠處的拐角處似乎停著一輛面包車,沒有掛車牌。

    封存在腦子里的一些可怕殘酷的片斷甦醒,他不由連連後退。

    去年,他就被這樣一輛沒有牌照的面包車撞成重傷,脊柱粉碎性骨折,醫生曾經斷言他會終生癱瘓。如果不是成功地換上了幾節金屬脊椎,現在他還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後背直竄冷氣,頭發根都豎起,他轉過身,踉踉蹌蹌地逃進樓里。

    由于太過害怕慌亂,他差點兒跟里面走出來的兩個撞個滿懷。

    “哎,小心!”喝斥的聲音有些熟悉,胡大偉抬頭定晴一看,竟然是顧依凝和楊陽,兩人抱著孩子正準備出門。

    依凝見今天的天氣不錯,吃過午飯後就讓楊陽陪她帶著臭臭去醫院做檢查。她始終覺得臭臭跟普通孩子有所不同,老擔心孩子的智商有問題。

    為了去除心病,楊陽就陪著她和臭臭去醫院。哪知道下了電梯,剛準備走出來,就跟一個慌慌張張跑進來的人差點兒撞到一起。

    “哎,小心!”作為人民警察,依凝擁有良好的素質,她省略了後面未完的幾個字你這人走路沒長眼楮啊!

    見來人竟然是胡大偉,她有些意外。

    “小姨子,你們這是準備上哪兒?”胡大偉穩穩神,問道。

    “打算隨便出去走走,怎麼了?”依凝瞧見胡大偉拎著大包小袋的,里面有奶粉什麼的東西,便皺眉道︰“又是穆嫣讓你買的?”

    “沒有!”胡大偉趕緊表明︰“我自己主動要買的!這些天,寶寶俏俏麻煩你們一家人照顧,買點兒禮物應該的嘛!”

    “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看來穆嫣教育得不錯嘛!”依凝听說胡大偉過來接寶寶俏俏,她惦記著穆嫣的近況,就對楊陽說︰“我們先回去吧!等寶寶俏俏走了,咱們再出去!”

    顧媽媽見依凝和楊陽抱著孩子又回來了,而且胡大偉也來了。

    听說胡大偉準備接寶寶俏俏回室,還大包小袋地買了許多東西,顧媽媽便說︰“奶粉留下,其余的你都帶回去吧!”

    顧媽媽問了穆嫣的近況,胡大偉含糊其詞,說︰“她就是……不舒服!現在已經好多了,今天辦理的出院手續。”

    “到底什麼毛病啊”!顧媽媽是過來人,看胡大偉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禁有些生疑。

    “媽,你別問了!反正穆嫣已經好了,改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就是了!”依凝說道。

    顧媽媽點點頭,就對胡大偉訓道︰“你老大不小了,以後省事了!知道外面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別再被她們迷惑!好好跟穆嫣正正經經過日子!……”

    胡大偉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听得昏昏欲睡,又不敢真得睡。在心里嘀咕︰嗦老太婆,不就幫著照看了幾天孩子嘛!逮著機會就狠訓我!等你知道你那個佷女到底做了啥好事兒,還有臉教訓我嘛!切!“

    幸好客廳的電話鈴響了,打斷了顧媽媽的滔滔不絕。顧欣妍起身去接電話,見上面顯示著局長辦公室的座機,便接起來。

    听到林雪的聲音,顧欣妍客氣地問候了一句,待到弄清林雪打這個電話的意思,她的臉上不禁綻出驚喜的神色。”真得嗎?“顧欣妍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再次求證地問道︰”我的檔案真得調回臨江分局了?“”已經調回來了!“林雪語氣肯定地告訴她︰”我就是通知你一聲,明天回分局來上班吧!“”唔,好的!謝謝林局!“顧欣妍激烈地腦子發懵,不過她的理智仍在,還惦記著賀江南的事情。”江南的檔案也調回來了嗎?“

    林雪的聲音似乎有些驚訝︰”江南也要調回來嗎?“

    一听這話不對,顧欣妍忙說︰”是啊!我們倆都想調回臨江,難道他的檔案沒有調回來嗎?“”這個我不太清楚!暫時並沒有接到通知。“林雪頓了頓,又說︰”據我所知,副局級的領導調到異地,至少需要任期滿半年才能再調動。江南調到了香港,那是特別行政區,估計手續更繁瑣些,任期不滿一年是調不回來的!“

    手一抖,顧欣妍差點兒沒握住話筒,她听到自己的聲音在打顫︰”那、那怎麼辦啊!“”只好等著硬性規定的期限滿了!“林雪似乎理解顧欣妍的心情,安慰道︰”當初我跟峻濤也是兩地工作,動不動分開一年半載的,這很正常。“”不一樣!“顧欣妍喃喃地道︰”林局已經跟梁首長結婚了,我跟江南連婚都沒有訂!“

    不知道林雪又對她說了些什麼,好像橫豎都是些安慰的話,顧欣妍已經听不進去了。

    依凝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我調回來了,江南還要等著硬性規定的任期滿了才能回來!“顧欣妍繼續愁眉不展,並不比沒調回來之前高興多少。

    依凝俏臉露出一絲笑容,對凌瑯的辦事效率還算滿意。

    那日,她讓凌瑯再把顧欣妍和賀江南調回來,兩人卻吵得不歡而散。原以為他會賭氣不理睬,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欣妍的工作調動問題搞定了。”你別太死心眼了!畢竟警局又不是我們家開的!而且香港警署的規定更嚴格,江南又是副局級領導,調動起來肯定不像你這麼簡單!“依凝安慰道︰”再等等,我估計頂多一年半載的,他就回來了!“”姐姐,你知道一年半載能夠發生多少事情嗎?“顧欣妍心里煩亂,沒好氣地搶白道︰”你跟姐夫都離婚了!也許,賀江南就能在香港跟別的女人結婚!“”欣妍,你怎麼跟你姐姐說話!“顧媽媽生氣地喝斥道︰”為了個男人,你看看你,天天愁眉苦臉,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你姐姐好心安慰你,你還拿她的事兒扎她的心,有你這樣做妹妹的!“

    顧欣妍也意識到失言,又不想道歉,便起身賭氣去了自己的臥室,關閉房門再不出來。

    依凝反而勸老媽︰”欣妍還小,再說腦子受過傷,你別怪她!“”就比你小兩歲而已!“顧媽媽直搖頭,嘆道︰”自從她腦子受傷之後,性格怎麼變得這麼厲害!如果擱以前的欣妍,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利索的多好啊!“”媽,當著她你千萬別說這樣的話!“依凝知道此顧欣妍非彼顧欣妍,這樣的話會傷顧欣妍的心。”真受不了她!整跟林妹妹妹似的,連聲大氣都呵不得!“顧媽媽很無奈。

    見顧媽媽忙著訓斥女兒,胡大偉趁機帶著兩個孩子告辭,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楊陽抱著孩子,依凝跟他重新下樓。

    兩人肩並著肩,靠得很近。依凝不時探臂伸手給臭臭蓋一蓋小毛毯,怕孩子被風吹到。

    走到公寓的路旁,兩人在等出租車。

    恰好這個時間段司機好像多數在午休,出租車並不多,兩人就在路邊站了一會兒。

    出于職業的敏感,依凝覺得四周似乎有一雙眼楮在盯著他們。

    她環首四顧,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難道是她太神經過敏?”凝凝,上車了!“楊陽提醒道。

    轉過頭,發現楊陽已經攔到了出租車,而她一直在左顧右盼地,竟然沒看到。”哎,你有沒有發現附近有人盯著我們?“依凝小聲地問楊陽。

    楊陽怔了怔,本能地四下環顧,疑惑地道︰”沒發現啊!“”噢,“依凝放下心,”那是我神經過敏了!“

    楊陽抱著孩子坐進出租車,依凝隨後也坐進去,對司機說︰”師傅,去市中心醫院!“

    車子開動,楊陽的目光卻似不經意地瞥向窗外。從他的角度望過去,那邊花壇盡頭的拐角處停著一輛沒有牌照的面包車。

    美麗的鳳目閃過犀利之色,花瓣般鮮潤的嘴唇微微勾起冷笑的弧度。(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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