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樓下停住，我跟雲峰和麟麟下了車，揮手跟冷濤道別。
冷濤的目光似是無意的在肖雲峰握住我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鐘，彎了彎嘴角，沒說什麼，調轉車頭便走了。
上了樓，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剛走進屋內，原本坐在沙發上的肖母連忙站起來，並且破天荒主動為我倒了一杯水。
“下午去醫院的時候，雲峰把事情經過都跟我說了，原來是我們誤解了你啊！”肖母臉色和善許多，看著我的目光也不會充滿敵意。
是嗎？我轉眼望向肖雲峰，他真的把事情始末都跟老太太講清楚了？
“听雲峰說，自打他出車禍，以前的女朋友就離開了他，是你沒有嫌棄他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假如沒有你的關心和陪伴，他有可能根本就撐不到我們來看他！”肖母嘆口氣，“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不置可否。肖雲峰顯然並沒有說實話，他這樣說有什麼意思呢？我覺得很無聊！
肖雲峰將我拉到一邊，悄悄道︰“我沒跟咱媽說這房子是租的，不然……她又要刨根問底了。如果被她知道我把房子送給了裴冉，她說不定會去找她要房子！”
“……”不是說不定，我完全可以肯定老太太干得出這種事。
“等我的稿酬到手，我們就把這幢房子買下來，以後這里就是我們永遠的家了！”肖雲峰說著他的計劃，“以後再賺了錢就給雲山買一幢房子……”
說雲山雲山馬上到！
敲門聲響起，肖母去打開門，只听她說︰“唉呀，你怎麼買這麼多！很貴的！”
“我轉了好幾家商店，好不容易找到這種西瓜，所以就多買了幾個！”肖雲山雙手拎著四五只“黑美人”沙田瓜走進來。
看見他我心里不禁撲 亂跳，連忙起身想躲進廚房。
“嫂子，過來吃瓜吧！”肖雲山主動沖我喊了聲，順便咧了咧嘴巴。
我警惕地退後一步，冷冷地說︰“你吃吧，我嘴巴疼！”
肖雲山臉上有點訕訕的，哼哧了半天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
晚飯時，氣氛照樣十分僵冷，不過好在肖母已經閉上了她那張挑剔的嘴巴，倒還算清靜。
去浴室里沖了個澡，出來後便對著鏡子細細涂抹藥膏。這張臉跟著我真是吃足了苦頭，挨過的巴掌數不勝數，我就不明白我的臉為什麼那麼容易招人打呢？難道他們都嫉妒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
鏡子後面突然映出肖雲山的身影，他盯著正在涂抹藥膏的我看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你干什麼？”我回過頭毫不客氣地冷睇著他問道。
“……”他的黑臉變成一種詭異的紫紅色，臉上被我抓的五道指印還有些紅腫，隱隱滲著血。他目光閃爍，猶豫了半晌才囁嚅著說︰“對、對不起啊！”
“如果道謙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麼？”我扔下這句**的話，轉身繼續涂自己的臉。
肖雲山卻沒有識趣地立即離開，躊躇了一會兒，他又提議︰“要不……你打回來吧！”
這個提議的確夠偉大，我忍不住笑了聲，“果然是野蠻人有野蠻人的辦法。”
他好像有點弄不清楚我的笑是什麼意思，便也跟著附合著嘿嘿傻笑兩聲，笑過後大概又感覺不太是味，便申明道︰“我不是野蠻人！”
“……”我懶得理他，涂完了藥膏，再拿起吹風機慢慢吹頭發。
“嫂子……”他抬手耙了耙腦袋，“今天的事兒真的很抱歉，我保證……”
“叭！”我撂下吹風機，轉身離開的時候丟下一句話︰“你不用保證什麼，我只警告你，你要再敢對我動一次手，就等著進班房接受政府教育吧！”
肖雲峰有點神經質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看到我推門進來他便停住腳步，說︰“雪馨，我真的會走路了嗎？是不是在做夢？”
“是在夢游！”我打了個哈欠準備上床睡覺，今天太累了，又去車站接人又要跟他媽媽吵架還要跟他弟弟打架還要鬧離婚……總之忙得我是體力完全透支。
“夢游……”肖雲峰連忙咬了自己一口，確定疼痛才咧嘴笑道︰“不是夢游！”
“傻樣！”我白他一眼，“睡吧！”
這次他很听話，連忙爬上床，靠過來。
我翻了個身，背朝他準備睡覺。
“雪馨，”看樣子他還沒從康復的興奮中恢復過來，居然沒有看出我的肢體語言是“別來惹我”，又貼過來，一手輕輕撫上我的肩頭，“我們說說話！”
“有什麼可說的，我困了！”我再打一個哈欠。
今晚的肖雲峰有點反常，他一反平日里疲倦體乏的常態，而是一臉的精神抖擻。見我似乎睡著了，他撫在我肩頭的大手便漸漸不安份起來，從睡衣的領口悄悄滑進去。
“你干什麼？”我很不耐煩的打開他的手，怒目相向，“你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
“……”他臉上涌起一種陌生的潮紅，原本清澈的眼眸里騰起一種異樣的光芒。突然他做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動作，因為他的動作太快以至于我都來不及阻止。他拉著我的手猛的拽到他的跨間，隔著薄薄的睡衣讓我感受他堅挺的**。
啊？！
“雪馨，我……我終于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了！”他的眼眸里除了興奮更多的是激動，“我們可以過正常夫妻生活了！”
“……”我目瞪口呆。
他湊近過來，打量了一會兒我呆怔的樣子，嘆息道︰“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今夜，可惜……有心無力！沒想到老天有眼，憐惜我對你的一片痴心就賜還給了我一個男人能力，讓我……好好愛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微微的顫抖。
“……”我繼續石化。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解開我睡衣的扣子，伸手撫上我胸前的豐盈。
“啪！”我條件反射般給了他一巴掌，待到發現男子蒼白清俊的臉上五道指印，又有些後悔，忙掩了睡衣，辯解道︰“你剛好還是等恢復幾天再說吧！”
“我已經好了！”他臉上的興奮被失望取代，眼眸中涌起忿然，“雪馨，你是我的妻子！”
“……”我是他的妻子，但這種事情也要看心情啊。“今晚我累了，改天再說吧！”
見我翻過身閉起眼楮便知道今晚已經沒戲了，他怔怔地坐在我身邊，胸口起伏著，顯然在生氣。
生氣就生氣吧！可我就是不想怎麼辦？也許是被沈浩軒粗暴傷害過，對這種事情心里一直存有陰影，興趣缺缺。好在肖雲峰也不像個欲念很強的男人，估計坐一會兒，他困的話就睡覺了。
僵持了一會兒，見我沒有要妥協的意思，肖雲峰很生氣地下了床，抱起一床薄被拿起一只枕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後重重摔門！
第二天，早餐時，氣氛更加僵冷。肖雲峰低頭吃飯連正眼都不看我，肖母臉色又開始發青，不時的冷哼一聲以示不滿，肖雲山還算安靜，偶爾抬頭看看我們，很快又低下頭去。
我沒吃幾口飯，只想快點喂飽麟麟好將他送去幼兒園，然後我也可以去畫廊松口氣。
“雪馨，”肖母終于憋不住了，開始發難︰“你抬起頭來看看！”
我轉過身抬起頭，問道︰“怎麼了媽？”
“還問我？”肖母拔高嗓音，指著那兄弟倆的臉說︰“你看看，他們哥倆臉上，一個被你抓的一個被你打的，你要他們怎麼出門見人？”
可惜那兄弟倆听到他們的媽媽這麼說，越發不肯抬頭了，我當然也就看不到他們的臉。
“雪馨，我知道你陪伴雲峰的那段日子也不容易，可你也未免太潑辣了！昨天雖說是雲山在生氣的時候失手打了你，可你給他臉上來的這一下子也不輕啊！他听他哥哥說了你們的事就後悔得不得了，一個勁地問他哥哥要怎麼跟你道謙！听說你喜歡吃什麼‘黑美人’，他就巴巴地跑了好幾家商店買了四五個西瓜，花了好幾百塊吶！你倒好，別說吃連正眼都不瞧，還說什麼你嘴巴疼！他臉還疼呢！”
“是他先打得我！”我撂下碗筷，這頓飯注定吃不安生了，“我抓他的臉是屬于正常自衛，不然任由他打死我啊！”
“好，總是你有理！”肖母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忿忿不平地繼續數落道︰“你抓雲山是屬于正常自衛，那雲峰的臉又是怎麼回事？雲峰這孩子我最了解，從小到大從來不會惹事生非也從來不會欺負誰，你為什麼要打他？還把他趕出屋子去跟他弟弟擠一張床睡覺！你就是這麼做媳婦的？”
“……”這種事情也拿到餐桌上說？我有羞又窘，干脆也惱羞成怒了。拒絕回答肖母的質問，我站起身抱起麟麟拿了包準備出門。
“唉呀！”肖母氣得連連捶胸，“這是什麼媳婦啊，一句話不來就摔臉子走人！我兩個兒子都坐在這里呢她還這麼狂妄，要是你們都走了，她是不是得吃了我？”
我哪敢吃她？她不吃我就謝天謝地了！當然我不願跟她爭論這些沒營養的東西，腳步毫不停留地走向門口。
“雪馨！”肖雲峰突然站起身，高聲喊道︰“你回來！”
我不理他，趕緊打開門，看這架勢很不妙，弄不好昨天下午在畫廊的一幕要重新上演。今天麟麟還在家，我生怕他們會傷到孩子。
“嫂子！你住一住，我哥有話跟你說！”肖雲山追出來，他的速度我領教過，要是真撒腿追我，我肯定跑不過他，更何況此時我懷里還抱著個孩子。
我趕緊加快腳步，可是因為心里發慌，腳步便有些不穩，結果一個邁空，我就仰面滑下樓梯。
摔倒的一瞬間，我本能地將麟麟護在胸前，“骨碌碌”直接滑到樓梯的拐彎平台處才停住。
“嫂子！”肖雲山喊了聲，連忙追過來，先抱起坐在我身上嚇得有點發呆的麟麟，再扶我起來。
“哎喲！”我痛呼，腳踝好像錯位了。
“腳踝錯位了！”肯定句！
我實在又無奈又悲摧，只好說︰“你能不能背我下樓？再幫我打輛出租車！”這野蠻人現在好像還沒有撒野的跡象，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幫個忙吧。
“好！”隨著一聲響應，我就被他攔腰抱起，然後毫不費力地飛步下樓。
麟麟也跟著下來了，肖雲山抱著我回頭看看麟麟，皺了皺濃眉，說︰“你先回家，我帶你媽媽去看腳！”
“不，我要跟著媽媽！”麟麟說著就粘上來。
我想了想就對肖雲山說︰“你先去找輛出租車來，先把麟麟送到幼兒園再去醫院！”說完想了想又加了句︰“麻煩你了！”
“……”他臉一紅，吭哧了半天，才說︰“一家人別說客氣話！”
“你快去啊！”我瞥他一眼，見他仍然站在那里沒動，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
“嫂子……”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說︰“我會治你的腳！”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他已俯下身，脫掉我腳上的鞋子，一手握住我的腳腕一手扳住我的腳尖，雙手一用力，“ 嚓！”一聲脆響，接著就是我驚天動地的尖叫。
“好了吧？”他問道。
“……”我疼得滿額都是冷汗，半晌才哆嗦著沖他吼了一句︰“你這個王八蛋！”
“……”他呆呆地蹲在那里，眼珠滯住。
“你想害我殘廢嗎？”我眼淚都流出來，“你比你媽還惡毒！”
滯住的眼珠開始轉動，他瞪起眼楮，黑臉上又開始籠起凶悍之色。
我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拉過麟麟，也許是我福大命大，這時竟然踫巧有一輛出租車駛過來，卸下乘客後，我連忙擺手喊道︰“出租車！”
下車的時候，我感覺腳踝好像沒那麼疼了，居然可以沾地走路。不過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去醫院拍了張x透視光片，證明腳踝關節沒有發現錯位現象。
難道肖雲山那一下真把我錯位的腳踝又拿回了原位？沒想到他還會這一手！
想到自己錯怪了他，還以為他在故意使壞整我，還罵他跟他媽一樣壞，這才覺得自己有點……過份。
不過，我不打算道謙。誰讓他昨天打我三巴掌，想起來就心有余悸。那個家也不能回了，太令人窒息。
也罷，反正肖雲峰各方面都已經痊愈，憑他的才華和已有的資產找個趁心如意的媳婦應該不難（關鍵是趁他媽的心如他媽的意），我想跟他離婚。
雖然不願承認，但我心里也隱隱明白，現在橫亙在我跟他之間的問題不止他媽媽和弟弟了，還有……我跟他的夫妻生活。
他已恢復了性能力，但我對此事卻很排斥，這矛盾很讓我鬧心。偏偏我又是個缺乏耐性的人，遇到矛盾不是很善于跟對方溝通，見他跟我賭氣我也賭氣，這樣越鬧越僵，我就再次起了離婚的念頭。
當然，我沒忘記他總喜歡以死相威脅，便決定現在先不提離婚的事情，等分開一段時間，兩人都冷靜下來的時候再好好面對面的談談。
打電話給何姐，告訴她，我還想回鴻晨廣告公司上班，她很爽快地答應了。
然後，我就給肖雲峰發了一條短信︰我們都需要冷靜思考下我們的婚姻，暫時不要找我，一個月後我會給你答復！
發完短信，我便將手機卡抽了出來，帶著麟麟去了鴻晨廣告公司。
何姿為我安排了宿舍，我便帶著麟麟住在宿舍樓里，另外我還預支了一點工資，暫時維持著生活。
可惜，這種短暫的平靜也沒有維持多久，很快我得到了一個足以讓我心膽俱裂的可怕消息。
晚間本市新聞里播放了一條凶殺案，案發地點是一間廢棄的舊倉庫。死者名字居然叫肖雲峰，目前警方正在立案調查！
看到電視新聞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可是肖雲峰的名字卻是那麼地刺耳繼而刺痛我的神經。
怎麼可能？我嚇呆了，盯著電視屏幕，直到畫面切換到其他新聞我依然沒有從驚懼中甦醒過來。
心口好像壓著一塊千斤巨石，我要窒息了，假如不能馬上確定這則新聞的話。突然，我彈跳起身，將麟麟托付給了隔壁的一位女同事照看，然後我拿著挎包便匆匆打車去了灝發小區。
來到樓下，看著三樓的窗子還亮著燈，我連忙一口氣跑上樓去，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剛進到里面，就聞到一股紙香的煙氣。客廳的正面掛著肖雲峰大大的黑白遺照，下方桌子上擺著供品，肖母半癱在一塊地毯上，低低的抽泣著。肖雲山抱著腦袋，也在痛苦的啜泣。
“雲峰！”我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像以前那樣喊他的名字，很期望他能像往常那樣應答一聲然後走到我的眼前，哪怕是坐著輪椅也好啊！“雲峰，我回來了，你快出來啊！”
可是回應我的只有肖母和肖雲山充滿了敵意的陰沉目光。
我不死心地將所有房間的門都打開仔細搜尋了一遍，可是都沒有再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畫室里，畫架依然支在那里，旁邊整齊地擺放著畫具，好像主人馬上就會過來工作一樣。旁邊的單人床鋪著簡單的臥具，那是肖雲山睡覺的地方。
他真的不見了！我只覺手足冰冷，想起他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雪馨，如果你離開我，我會讓你後悔的！”
是嗎？他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後悔？剎那間，我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沖出畫室，我直接沖到肖雲山的面前，蹲下身子，嘶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肖雲山抬起頭，黑眸里滿是哀傷和憤怒，“我哥被人謀殺了！”
“是誰干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握緊了雙手，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就在你離家出走的那天，我哥哥發瘋一樣地四處找你，可是再也沒有回來！到了晚上，我們才接到電話，說讓我去一個廢棄的倉庫里接他回家！我就照著電話的地址去了，結果……”他也握起雙拳，眼眸里除了憤怒還有恐懼，“結果看到我哥……已經快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我撲 坐在地板上，喃喃問道︰“怎麼會這樣？”
“都怨你！”肖雲山攥緊的拳頭舉到我的眼前晃了晃，“你這個攪家精！要不是你我哥就不會出事！”
我沒懼怕他的拳頭，繼續問道︰“他是被人謀害的嗎？”
“是！”他一拳狠狠地搗向地板，“我哥死得慘啊！他的雙手都被人……廢了！”
“啊？”我一怔，瞪大眼眸，“雙手被人廢了？”
“估計是用鐵棍敲斷的，”他痛苦地閉上眼楮，“他的手……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為什麼？是誰干的？”我尖叫起來。
“我怎麼知道！”他吼了我一聲，良久才慢慢冷靜下來，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說︰“當時我哥身上有一張紙條，是凶犯留下來的，上面寫了一些字！”
“拿來我看看！”我連忙抬頭道。
“早交給警察了！”他沒好氣地瞪我一眼，“不過上面的內容我記得！”
“你說，什麼內容？”
“你再敢畫她賣錢我就廢了你的手指！”
“……”我如墜冰窖，這句話……好熟悉！那不是沈浩軒曾經威脅肖雲峰的話嗎？
“你這個賤女人，你說，是不是那個冷少干的？”肖雲山激動起來，“我跟警察說過多數十有**是那個冷少干的！他們都喝斥我，警告我不許無憑無據的亂說話，否則就要把我抓起來！我x他奶奶，我哪有亂說？我第一眼看到姓冷的就覺得他不像好人，眼神很陰！每次他看我哥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子殺氣，我在山里看到豺狼準備吃人的時候就用這種眼光看人的！你還跟他勾搭不清，一定就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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