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行險招,貴奇,貴疾,貴秘。這段話出自mj90星,具有四億年歷史的兵法書籍《兵行論》,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能看懂這種古老書籍的文字了。我認為是我希靈泱泱大國的悲哀。有人覺得,科技發展了,就可以不用再回顧往日的文化了。被那些永遠沉浸在實驗室做著制造一架超現實主義的武器,就能在一場戰爭里力挽狂瀾的白夢主義者燻陶的帝國未來,才是真正的可悲!如果,一件武器就能主導戰爭,那麼,我們指揮系只是用來收容廢渣的地方嗎。”
“好,現在,有誰能告訴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眉目細長,下巴尖利,眼神如鷹隼的女講師一頭短發整齊地梳到腦後,露出擁有不少抬頭紋的額頭來。
她語速很快,會在講台前走來走去,腳上那雙不算高的黑色高跟鞋踩踏出讓人緊張的聲響頻率。
講台下,指揮系三年級f班的學生們有的低頭看書,有的狀似寫筆記,有的似乎在和同桌討論,就是沒有人敢和女講師對視。
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讓氣氛緊張得像是空氣中撒了殼灰石粉,只要有一絲火花就會爆炸。
女講師目光掃過來,學生們如滾刀肉般,精神顫抖了下。
半晌,沒有人舉手發言,女講師的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來。她向前邁出了一小步,說︰“敬柯,你來說。”
瞬間,不少學生眉頭一松,大感危機解除。
女講師的話音一落,教室角落里一個瘦小的男生唯唯諾諾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師,努力讓聲音宏亮,只是效果怎麼樣都不太好,倒讓人覺得他畫虎不成反類犬,更添幾分別扭。
“這句話的意思是行軍作戰的時候,使用戰術更多傾向于行軍路線的奇詭,速度地迅猛和情報的隱秘性。”
女講師看了眼敬柯,點了點頭,讓他坐下。敬柯很快坐下,沒看其他人,把頭埋在書本里。
古典戰術課自從開科目以來,從沒在民間評選的最無聊課程里掉出前三名。最主要的原因是,現在的學生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古籍,對于古代那些落伍的兵法戰術則更加沒興趣。從而,每次古典戰術課,學生最怕的就是講師提問。
好在今年來了個奇葩敬柯,筆試成績和實戰成績呈完美的反比系數,不僅各種文職科目成績優異,古典戰術課更是溜得不行,同班諸多同學全靠這家伙來吸引講師火力了。
敬柯表示他很願意干這種活,鑒于他這麼听話,同學對他的態度也稍微好了點。但是一遇上事關成績的組隊測試,還是沒有人會選他。因為他的機甲操作實在太操蛋了。大家紛紛說他是長了顆omega的腦袋,配了個beta的身子。干脆轉系去後勤部得了。
敬柯听了也就笑笑,不會說什麼。
最近天域系統崩潰,遭遇幾十年來最大的危機,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負責天域系統維護的軍方也沒有給出確切的說明。
總之就是天域上不去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哦,其實都有活干。沒見【使徒】要來了嗎,而且期中考也不遠了。所以,雖然論壇群情激昂,就差沒問候維護部人全家,順便指責軍方虛擬空間技術人員的才疏學淺以及軍方的人員*。大家在現實里還是很正常的。
敬柯私底下並不認為這是一場意外,出于疑心病的緣故,以及導致坎特第三學院內線全軍覆沒的叛徒的出現,他沒辦法把這次事件當成意外。更讓他擔心的是,叛徒或許通過某種方式已經鎖定了某一批人作為嫌疑目標。而且知道,為了最大的安全,各個家里外派出來的小隊都是在天域聯系的。
現在天域沒辦法登陸,等于變向逼迫他們在現實里接頭。
危險系數何止上升了數倍。
最要命的是敵人設計了這個陷阱,你即使知道這是陷阱也得鑽,因為使徒就要來帝國第一軍校,現在非常需要情報,而最新的情報都是日遞進的,沒有安全的聯絡點,獵蜂小隊如入泥潭。更何況他這個隊長的任務特殊,想要更自然地接近目標,沒有準確而大量的情報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陷阱,敬柯必須跳。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並不是叛徒精準的時機判斷,而是他究竟用什麼方法把天域弄癱瘓的。敬柯非常好奇。
在這樣的疑問下,敬柯不排除這個叛徒可能已經和軍部的高層透漏過消息,聯合起來灑了一張大網。
看起來境況已經凶險萬分了。往前走有狼,往後走是懸崖,真真是動彈不得。
只是,敬柯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紅砂的接頭系統千變萬化,早早就預防過各種意外的發生。plana失去了作用,那就只能實施planb了。
這次,敬柯讓結月不用出手,他親自過去和各小隊的人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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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星館坐落于阿美耶城最為寸土寸金的地界,往上拔起一百一十三層,高達四百二十九米,是整個阿美耶甚至是整個帝星最大也是最為豪華和出名的娛樂會館。
梵星館又名繁星館。
整個梵星館的建築外形就像是一束從天空中落下的,由無數繁星組成的光束,意為落繁星。在夜晚,亮起燈火的梵星館是阿美耶一道獨特的風景。而為梵星館館體操刀設計的建築師是當代赫赫有名的建築大師雷姆克。當年梵星館還未建起時便因著雷姆克大師的名氣受到了很大的關注。而今,屹立兩百年不倒的梵星館,可以說是雷姆克一生當中最為出名的作品。
梵星館建成兩百多年,經歷兩屆【蜂後】,經營得越發紅火,和其背後那個龐大的勢力不無關系。有人說這梵星館是帝國高層建立,也有人說這是某個大家族的手筆,更有人說,梵星館背後有陛下的影子。眾說紛紜中,誰也沒辦法真的確定過著梵星館的幕後老板究竟是誰。人們只知道,只要你付出足夠的價碼,梵星館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梵星館上下一百一十三層,下二十三層為普通區,只要付錢便可以進入。越往上,需要的身份等級越高,要求也越苛刻。相對的,越往上,你能享受到的服務會越好。
日暮落下,敬柯一身普通的平民著裝,站在梵星館面前。
這棟紙醉金迷,人與混雜的大樓,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湯。敬柯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朝著大門走了進去。
梵星館不同層區的入口不同,而正對著大街的大門所通向的無疑就是最為平民的普通區。
雖然梵星館的普通區並沒有身份限制,只要繳納足夠的費用就可以進入,然而這個費用可不是一般平民能消受得起的。普通區二十三層,要進入第一層需要帝國幣五千,這已經相當于一個普通工薪階層的月薪,而這只不過是入場費罷了,進了梵星館,里面的消費更是昂貴到咋舌。這還只是第一層的入場費,要想進第二層則需額外付費,這個價格是第一層的兩倍,以此類推,到二十三層的入場費已經是一個可怕的數字。所以,無形之中,梵星館一開始就剔除了大部分人。當然,曾經有人自持本事大,想要贏創梵星館高層,下場都很是淒慘。梵星館內不僅有實力強大的安保團隊,還有有頂級高手坐鎮的消息傳開,漸漸地便再沒人敢挑戰這個頂級高手究竟有多厲害了
但是梵星館里有最好的歌手,最美的舞姬,最絢麗的表演,從不摻假的酒,頂級廚師烹制的美味。種種都吸引著人們在里面揮金如土。
在這些人中,也有那麼一種人,他們並不富裕,來梵星館只不過是見見世面,開開眼界的。他們也不求進入高層,只要在第一二層晃晃就可以了。
敬柯現在扮演的就是這麼一種人,一個年輕人,像個學生,衣著普通,付入場費的時候十分肉疼。
接待對于這樣的小孩子早已見怪不怪,他沒什麼鄙視的情緒,雖然他在梵星館工作,但他也只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領著普通的薪水。更何況,他只是個資質普通的beta,而面前這個看起來有點膽小,家境也不怎麼樣的小孩可是個alpha,再怎麼樣,他也沒資格瞧不起一個alpha。
說不定,如果他有什麼不敬的地方,被路過的其他alpha看到了,一個投訴給領班,他的飯碗都不保。
所以,雖然敬柯一臉我很好欺負的模樣,接待還是對他很客氣,甚至笑著告訴他哪里的調酒師脾氣比較好,哪里的服務生服務比較周到。
說著,給了敬柯一個黑色的半邊面具。
梵星館的趣味,凡是進入梵星館的人可以選擇是否佩戴面具,並不是強制要求。但是根據統計,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選擇了戴面具。
敬柯自然不會做那百分之一的人,他接過面具戴上,謝過接待後,進了梵星館。
梵星館佔地面積很大,第一層室內設計的留白也非常充足,大概是考慮到第一層會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所以要在有限的地界里容納更多的人。
梵星館第一層沒有座椅的擺設,只有一個個圓柱形的舞台分散在寬闊的大廳內,每個舞台上都是不同的表演節目。熙熙攘攘的人圍在不同的舞台周圍。他們臉上無一不戴著面具。再加上大廳內昏暗的燈光,就算是在你身邊一寸的人,你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敬柯臉上戴著的是梵星館發放的純色黑面具,有經驗的人一眼就看的出來他是第一次來梵星館的新人。
經常混跡在梵星館的人都有用面具辨人的習慣,雖然這樣的方法不靠譜,但是也算是一個在不付出真實信息外的聯絡方法。所以一般有固定朋友的人都不經常更換面具,有的人甚至為了自身更具有辨識度,變換著花樣讓自己的面具獨樹一幟。
敬柯要找一個面具。他走到了吧台前面,糯糯地要了杯酒精度數不高的雞尾酒,借著觀察氣氛的時間用精神力在整個大廳里快速地掃了一圈,果然沒有高級omega和alpha。要避開這些人的耳目使用精神力,對于敬柯來說非常簡單。
神賜之眼,發動!
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里,敬柯已經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但是他沒有第一時間走上去和他的目標聯絡。
敬柯扭過頭來,慢慢地喝酒,看遠處舞台上的表演,听周圍人群間爆發出來的歡呼聲。有喝高的人想要爬上台子,一只手已經摸到了舞者的鞋子,立刻就有一隊穿黑衣的人突然從暗處出現,拖走了此人。
敬柯在這群人出現的瞬間感覺到他們氣息的波動,暗道這個梵星館的構造果然不是表面上這麼花哨。也就是說,有人時時刻刻在監視這里。
喝完了酒,敬柯試著和其他面具花哨的老人搭話,不過並沒有多少個人搭理他。能經常流連于梵星館的人,要麼家財富足游樂生活,要麼醉生夢死無心工作,而這兩種人又恰好人渣高發人群,十個里九個眼高于頂,自然是看不上敬柯這種窮小子。
其他人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笑看敬柯一次又一次踫壁,敬柯有點失落的在人群里晃蕩,終于找到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人,走了過去。
“先生,能請我喝杯酒嗎?”
有人暗笑這小孩的勾搭方法可真落伍。那個被搭訕的男人果然沒理他,又引得一陣嘲笑。
敬柯抿了下唇,說︰“那,我請你喝酒,怎麼樣?”說著,敬柯就有點大膽地拉了男人的手,想要將他牽到吧台那邊去。
“現在的小孩,這麼小就出來勾搭男人了啊,嘖嘖。”
“看身材,那人絕對長得不差!”
“呦,還真讓他勾搭到了。”
“有人請客喝酒,不喝白不喝啊是不是,說不定還真能來一炮呢。”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花?”
“誒誒,怎麼說話的呢。”
敬柯有些小得意的眯了下眼楮,說︰“你想喝什麼,三十一度四十二分的榛蘭酒加十一滴冰艾露,如何。”
男人隨即說道︰“不,我比較喜歡烈一點的酒,就像你。”
敬柯愣了下,他說的是暗號,對方怎麼不接?還跟個流氓似的調戲他。只是敬柯並不覺得自己看走眼了,他的神賜之眼不會反饋給他錯誤的數據,而數據就是絕對。
紅砂的成狼性格千奇百怪,出來什麼不按常理的奇葩都不是什麼怪事。
敬柯只希望對方至少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兩人能順利對接信息。
敬柯說︰“我可不是酒,先生。”他朝男人看了一眼,一道只有他們兩個人能看懂的眼神在雙方間傳遞。
男人說︰“既然你請我喝酒,那麼,我比較喜歡五十二度七分的星柯酒加兩片酸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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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號正確,面前這個語氣輕佻的男人正是【噬蜂】小隊隊長,代號,風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