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林牧臉上的無奈跟蘸了濃墨拿斗筆寫的似的,沒辦法,自己開戰的目的可不就是眼前的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麼?現在人都來了,那豈不是說,這場戰斗,成了一次無用功?
甄姜雖然出發前是豪氣沖天,但此刻對著這張日夜出現在自己腦海里的臉,卻又忽然喪失了勇氣,有些躲閃地避開林牧的眼神。
“我……我……”
“你一個人,不可能到這里來的,還有誰?”林牧忽然警惕起來,如果有人利用這一點賺開繁陽城門,那可不妙。
“是張 將軍……”
張 ?
林牧立刻想到,那個當初陪著甄宓一道南下的美顏將軍,不禁摸起了下巴︰莫非,這廝暗戀甄宓不成?所以才對她姐那麼死心塌地?
“他人呢?”
“帶了一萬人馬,在繁陽北面十里處候著。”
林牧有些驚疑,實在是一萬這個人數有點嚇人,萬一對方存著什麼惡念,自己一千人實在是不夠塞牙縫的。
“為何不隨同一塊兒來?”
甄姜猶豫了一下道︰“若是當中有人走漏消息,恐怕……”
林牧反復踱步,足足走了一刻鐘才停下來︰“讓他們都來吧!”
…………
“軍師,我們緊趕慢趕,能不能追得上人啊?”
廖化坐在馬上,一顛一簸的,臉上的擔憂濃的化不開。
那天,自打徐庶推算出對方有人分兵去奇襲後,眾人就沒有睡過好覺。自家事自家知,就一千人守城,萬一被奇襲,那真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主公為人機警,應該不至于著了道吧?”說起來,徐庶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林牧有時候非常睿智,特別是最早在呂家莊的時候,跟他對弈對談,端的是一派大師風範。可是,後來的很多時候,他又相當逗比不靠譜。
萬一就在奇襲的時候犯了病,那還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但願繁陽沒事吧……”
廖化自我安慰地說著。
兩日後,繁陽城門前。
“ 當!”的聲音齊刷刷響起,魏延、廖化等人的兵器一齊掉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這回咱們的大業是要不成了……”魏延喃喃自語,看著城頭威武雄壯的軍威很是呆滯。
很明顯,如果是林牧那一千人馬,根本做不到這種效果,唯一的可能就是——如今的繁陽城,已經改旗換幟。
“休談大業了。”徐庶面露苦澀,“看,城頭的人已經發現我等,只怕,今夜就要命喪于此了……”
果然,城頭有人高喊︰“城外有大軍,戒備,戒備!”
齊刷刷的弓箭搭起,瞄準了城下的魏延等人。
“跑啊!”
………………
“賊人休走,往哪里逃!”
黃忠暴喝一聲,策動戰馬,掠起一陣狂沙,極速奔馳前進。
不久前,他與 義在此地同一隊斥候短兵相接,為了防止消息走漏,采取了圍殺的策略,如今只剩一個人正拼命後撤逃命,準備去通風報信。
因為走得挺隱蔽,等黃忠發現時,對方已經跑出老遠,即便胯下戰馬再精銳,也沒法趕上了。
那斥候只敢緊緊伏在馬背上,覺得胸腔里的心髒跳得都快出去了。
他悄悄向後一望,發現同黃忠拉開了極大距離,不由松了口氣,轉過臉,只盼著能趕緊與大軍匯合,將消息上報。作為唯一存活下來的斥候隊成員,回去後的獎賞估計很是豐厚。想到此處,方才被殺戮籠罩的恐懼感也減輕了許多。
“噌!”
他的背猛地一僵,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一雙眼楮不甘心地瞪得老大,手指蜷曲了兩下,終于還是從韁繩上滑落,整個身子也從起伏的馬背上掉落下來,現出身後一支猶在微微顫動的箭矢。
“漢升好射術!”
從後趕上的 義目睹了黃忠從將近兩百步外的距離一箭穿心的一幕,不由擊節贊賞,大聲叫好。
作為從西涼出身的將領, 義的騎射水平也在水準之上,算得上是河北諸將里的佼佼者,一向自負。但方才黃忠驚艷的一射,實在是讓他贊嘆到甘拜下風。
“盡忠謬贊了。”黃忠雖然得意,但並未太過,畢竟,不光是 義觀察他,他也同樣在戰斗中體會到了這位剛剛加入陣營的河北名將的可怕。
兩人可謂是惺惺相惜,頗有些英雄識英雄的感覺。
“此乃斥候,其後必然跟著大軍。漢升,你有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