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悠也在想于衡。
為了讓秦悠能夠得手,許飛瓊可謂是不遺余力。拜她所賜,秦悠對于衡的了解恐怕比對朱瓚老媽還要深。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武功同樣深不可測。除了排在兵器譜上第二名的暗器飄雨飛花之外,他從來沒有使用過其他的武功。而關于飄雨飛花——
“我也只看過一次。那真是如春天細雨蒙蒙中,花瓣緩緩飄落的美景,明明是極美的詩情畫意,卻無形的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許飛瓊的表情是如此嚴肅,“暗器就算了,你要小心的是左使的眼楮。他極為擅長使用攝魂術。”
秦悠所有所思的問︰“怎樣才能知道自己中了攝魂術?”
許飛瓊沉重的搖搖頭︰“無人得知。至少活的人不知道。左使的攝魂術遠勝于水聖女,秦公子一定要小心。”
“沒什麼可以防備麼?”
“只要盡量不要看他的眼楮即可。攝魂術再強大,如果不通過對視,左使也沒辦法施展。”
說得到簡單,要是連正眼都不敢看,豈不是心里有鬼?這樣的話連攝魂術都不用施展就知道了,那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里,秦悠不免嘆口氣。
沒有武功,沒有現代先進的武器,要怎麼殺掉這個男人呢?
“不要妄想用武功或是暗器什麼的,”許飛瓊的臉上頭一次沒有那種優雅的笑容,“沒用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我色|誘吧?”秦悠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如果色|誘有用的話,左使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不過,不得已的情況下,你也可以試試。”
“算了吧!我沒打算貢獻自己的菊花。許仙子還是不要兜圈子了,你一定有什麼法子,快點說吧!”
許飛瓊躊躇了很久,有頻頻看了秦悠幾眼,直到秦悠不耐煩的催促才緩緩說︰“左使每月會有一晚上閉關修煉,誰也不知道他在冰獄里干什麼。”
“大概是去看他媽媽吧!也許他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癖好,喜歡對著自己的親媽打飛機……”
“打飛機是什麼?”
秦悠比劃了一個手勢,許飛瓊秒懂,然後臉紅了。作為一個閱男無數、紅遍大江南北的花魁,竟然被一個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少年調戲,讓她覺得既新鮮又有些心動,要不是現如今的秦悠無法承受歡愛,許飛瓊早就下手了,這樣可愛的小鮮肉可不是經常能吃到的。
許飛瓊朱唇輕啟,粉紅色的丁香小舌微微伸了出來,俏皮的舔了一下,頓時嘴唇泛著包含*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秦悠悲傷的表示,他竟然對天下第一美人的挑逗都沒有反應。
都怪那群死基佬!
“總之,”許飛瓊的聲音打斷了秦悠的思緒,“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冰獄有人守衛,我怎麼進去?”秦悠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不用擔心。每次左使閉關總會送入一名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後晚你借這個機會混進去就行。”
“你讓我……那些人呢?他們還活著嗎?”
許飛瓊避開秦悠的視線︰“當然不是。你只需要躲在一旁伺機行動即可,我會讓另外的女孩進去。”
秦悠大致明白了,那些送進去的人恐怕全都死了。
“左使在這一晚不但攝魂術會失靈,還會出現神智混亂的情況,這是最佳下手的機會。”
許飛瓊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造型很奇特,手柄部分竟然是龍虎相斗,龍和虎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匕首的刀鋒泛著青光,秦悠可以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血腥和殺氣。
這把匕首一定飲過很多人的鮮血。
“這是龍虎匕,乃一代鑄造大師狂張人的作品。”
秦悠接過匕首,只覺得手中仿佛握著一塊寒冰一樣,匕首意外的沉,這種來自死亡的重量讓秦悠更加難以握緊。
“匕身涂有劇毒,只要將人體切開一個小口子,就足以致命。”
秦悠將匕首貼身收好,他又想起了尹萍的死狀。這次無論成敗,他的下場都不會比尹萍好。
“你不害怕?”
這是秦悠被抓來魔教第一次露出有些張狂的笑容︰“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他殺了我全家,殺了我母親,武林大會上那些無辜的人,還有尹萍……這一筆筆的帳是該算算了。”最重要的是,于衡不打算放過秦悠,與其被動等死,不如主動出擊。
其實蠻劃算的。
秦悠這具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最近連藥物都沒有什麼效果,秦悠的身體卻奇異的好了起來。
他算算,估計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用他剩下的生命換于衡一命,劃算!
許飛瓊也鄭重的點點頭︰“只要你成功了,無論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做到。”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後天才是左使閉關的日子,在此之前,你要小心。我看那天教主對你敵意頗重……”
秦悠對此也相當困惑,他的女人緣一向不錯,除了極個別特例,不知這個龍冰兒是不是吃錯了藥,對他向對階級敵人一樣。“不知為何,那個小女孩突然間——”
“小女孩!”許飛瓊冷笑好幾聲,“秦公子可別被騙了,她的實際年紀應該快六十了吧”
“……”難怪秦悠總覺得她的舉止有些古怪,不像十歲小女孩該有的樣子。
“教主修習了邪門功夫,容貌沒有保持年輕,倒是變成這番鬼模樣。”許飛瓊眼神一暗,“而且她性情慘忍,最近你最好不要走出這間屋子,也不要接近左使。要是被那個女人捉住了,我也救不了你。”
許飛瓊的話還回蕩在耳邊,于衡放下抬著秦悠下巴的手,秦悠隨即低下頭默默吃飯,也不再和于衡說話。
“吃點香辣豬肚絲,我听羅剎女說你最喜歡吃這個。”一雙象牙筷夾著幾根豬肚絲,放進了秦悠的碗里。
不知為何,秦悠覺得于衡的態度有些詭異。他干脆一語不發,做個鋸嘴葫蘆。那豬肚絲孤零零的躺在米飯上,備受秦悠冷落。
“還有這個西施舌,嘗嘗?”
秦悠正要拒絕,門外直接闖進來幾個人。
“左使好生舒服,竟躲在這里和鏡公子吃飯。”
于衡放下筷子,淡淡的說︰“鏡公子是神教的客人,屬下自然要好生招待。”
龍冰兒從于衡的話中察覺到于衡的怒氣,立刻收斂了一點,嫣然一笑︰“不知本座能否能在這里和鏡公子共進晚餐?”
秦悠能說不麼?許飛瓊白天剛說讓他離這個變態教主遠一點,晚上這個女人就來找麻煩了。
都怪這個于衡這個老變態,要不是他,龍冰兒未必會注意秦悠。
“在下不過是客,主人是左使,還是左使說了算。”
“教主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吃吧!”
龍冰兒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不慌不忙的坐下,一旁的侍女立刻擺放好餐具。
“左使也太小氣了嘛,”龍冰兒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剛好本座讓廚房準備了幾道名菜,讓鏡公子開開眼界。”
秦悠心中咯 一聲,不知這個變態教主又想玩什麼花招。
幾個人抬著炭火爐子,一個侍女手中提著一只新鮮又活潑的大王八進來,另一個侍女則將一鍋用配料調好的湯放在爐子上煨著。
見秦悠一直盯著那只王八看,龍冰兒還當他沒見過這動物,便好心的解說︰“這是甲魚,從安陽郡而來,要是做得好,相當的好吃呢。”
只見那個侍女將洗干淨的活王八直接放到湯料中,那口鍋很深,王八努力了半天怎麼都爬不上來。隨著湯慢慢變熱,那個王八不停的在湯里翻滾,秦悠敢肯定,如果王八會叫,肯定早就痛得狂叫了。
“這道菜的精髓就在于此,甲魚必須是火者放進湯料中,用小火慢炖,”龍冰兒臉上全是殘酷的笑容,“看著那甲魚爬不出來,只能無能為力的吞下一口又一口的熱湯,等到熟了,還請鏡公子品嘗一下甲魚的肉,定是鮮嫩無比!”
看著那王八的慘樣,秦悠早就放下筷子。別說吃飯了,連胃里的東西都在翻騰。
第二道菜接著上了。
是一群洗的干干淨淨的鵝。
“烤鵝掌,本座想,鏡公子一定沒有吃過吧!”
那群可憐的鵝被趕到加熱到發紅的鐵板上,不停的撲騰跳躍,可惜就是怎麼都跳不出去,發出淒厲的咯咯叫聲。很快,秦悠就聞到肉被燒熟的焦味。
龍冰兒看的開心,時不時還指揮侍從們將烤熟的鵝掌活生生割下來,放在盤子里呈上。
“鏡公子嘗嘗?烤鵝掌就需要現做現吃,配上這頂級的醬料,味道才鮮美。”
秦悠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群鵝,他想到的不是吃,而是著名的炮烙之刑。龍冰兒似乎也覺得這道菜看大于吃,于是高高興興足足看了一個時辰,鵝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割下來的鵝掌堆得有小山那麼高。
很快第一道菜王八湯也差不多熟了,一個手腳麻利的侍女在龍冰兒的示意下,將王八頭連著湯盛給了秦悠。
“嘗嘗?”
秦悠卻推開了那碗龜|頭湯,搶在龍冰兒發怒之前,慢悠悠的說︰“教主知道人死後會發生什麼變化麼?”
龍冰兒掀起眉毛,表情危險,“哦?本座還真不知道這人死和這晚長壽湯有什麼關系,鏡公子請指教。”
“人死亡的瞬間,也就是大腦將全身的氧氣完全排出了,此時眼楮的瞳孔會變成玻璃晶體一樣的物質。隨後,已經凝結在一起的血液開始導致全身的皮膚變色,肌肉處于完全松弛的狀態,腸和膀胱開始排空,翔……哦,教主不知道什麼叫翔,我就只說了,你別見怪哈,翔就是屎、糞、大便……”秦悠滿意的看到龍冰兒的表情瞬間變了,“這些屎啊尿啊,全都一股腦從屁股里拉了出來。這個,教主知道吧?”
龍冰兒怎麼會不知道,倒吊的尹萍因為姿勢的原因,最後屎尿流了一身,有多臭就有多臭,當時她還很高興看到那個漂亮姑娘這般的慘象。
“人是這樣,動物也不例外。”秦悠慢條斯理的說,“這王八啊,您這樣活生生的扔進湯里熬,它死的時候啊,腸子里的屎啊尿啊全都拉在湯里,雖然有作料蓋住味道,但並不能抵消這是一碗屎尿湯啊!”
秦悠裝模作樣的嘆口氣,一臉很遺憾的樣子︰“所以,雖然教主您盛情頗深,但在下並非屎尿湯的愛好者,請恕在下無法喝下。當然,教主大可不必在意鄙人,您喝就行。”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侍女廚師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龍冰兒臉上微笑的面具全線崩塌,咬牙切齒的怒吼︰“我要殺了你!”
“教主!”原本抬起湯勺準備和王八湯的于衡在听了秦悠這番話後,也無法正視這碗湯了。“鏡公子年少,話語間多有得罪,還望教主看在我的面子上海涵。”
“你——”龍冰兒就像一只發怒的母雞一樣,用一種要吃掉對方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于衡,“你果然站在他那邊!”
“教主說什麼呢,在下不太明白!”
“你——”
龍冰兒氣的發瘋,恨不得掐死秦悠,但是于衡在現場,她不敢。她愛著這個男人,所以知道這個男人稱呼她為教主是意味著什麼,他在警告她,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很好!很好!”龍冰兒臉都要扭曲的不成樣子了,才勉強忍住內心的怒火,將目光轉到那些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奴婢身上。
“來人,將這群蠢貨給我殺了!”
瓷器 里啪啦的破碎聲不絕于耳,秦悠因為憤怒和驚訝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這次換他說不出話來了。
他想狠狠的罵這個變態的女人,想扇她幾巴掌,可是他不能。
那些侍女廚子全都跪在地上哀嚎,不少人怨恨的瞪著秦悠,仿佛是他害了他們一樣。
秦悠別開眼楮,不忍看下去。
侍衛很快將那些人處死,鮮血形成一個個水窪,死去的人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無言的譴責著活著的人。
龍冰兒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對這樣的場景很感興趣。
“把她們的衣服全扒了,本座要看看,是不是和鏡公子說的那樣,死了就會失|禁。”
白花花的肉|體一具具躺在地上,那些原本是女性最私|密的地方被大咧咧的打開,黃褐的濁物混合著液體緩緩從身體排了出來。目睹了這一切的龍冰兒,一邊拍手一邊叫好。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龍冰兒笑著湊到秦悠耳邊,“鏡公子不愧是無機老人的徒弟,花樣那麼多……明天本座再來找你玩兒,你再跟我說說還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還不好
那雙盯著秦悠的眼中,浮出毒蛇盯住獵物的光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