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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蓮娜瘋了一般,她抓著莫洛耶娃背心處的衣服,一下又一下地在金屬牆壁上猛磕。在葉蓮娜面前,莫洛耶娃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在這撞擊的過程當中,她的肋骨被盡數撞斷,甚至刺破肌膚,白剌剌地露在外面!
她的內髒也被肋骨戳得千瘡百孔,所幸心髒沒有受到傷害,若是心髒被肋骨洞穿,莫洛耶娃根本活不下來。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葉蓮娜尖叫著,將莫洛耶娃狠狠地扔在地上,她一只腳踩到莫洛耶娃的臉上,語氣惡毒地說道,“我不明白,安德烈到底在顧忌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殺掉你,當初若是殺了你,便一了百了,哪會有這麼多事情!”
鮮血從莫洛耶娃的身上涌出來,她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伴隨著大量的血沫。她的肺部被肋骨重創,有好幾處貫穿傷,疼痛難受到極致!
莫洛耶娃失去力氣,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但是她依然掙扎著,抬起完好的左手,用力想要將葉蓮娜的腳搬起來。她一邊咳血,一邊虛弱地說道︰“杰西,你……給我站起來,我沒有這樣的隊員!我莫洛耶娃,可沒有像狗一樣的隊員!
葉蓮娜嗤笑道︰“莫洛耶娃,你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竟然還顧得上這個廢物。就連你自己現在都匍匐在了我的腳下,還有什麼資格說這是狗?”
說到這里,她還特地扯了扯鏈子,對杰西說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杰西一臉茫然,朝著四周張望,似乎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凱娜臉上掛滿淚水,朝著莫洛耶娃靠近過來,想要將她扶起來,顫聲道︰“莫洛耶娃姐姐,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真的會死的……”
莫洛耶娃將凱娜的手甩開,拒絕了少女的幫助,她很倔強︰“凱娜,你就在一邊看著,這次的事情與你無關,是我跟她,還有安德烈與杰西四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要過來,只會給我們添亂!”
葉蓮娜朝著凱娜看了一眼,說道︰“這就是羅承的小女朋友?果然名副其實,長得可真是不錯,可惜選錯了隊伍,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她擺擺手,示意後面的獵人進來,說道︰“把她帶出去!家主有命令,在抓到羅承之前,誰也不許動她,明白了嗎?”
獵人點頭,將凱娜帶了出去。少女拼命掙扎,可是沒有用,她只是一名普通少女,連一級獵人的實力都不具備,根本無法反抗。
莫洛耶娃嘴里一直在冒血,但她眼神仍然堅定,質問道︰“葉蓮娜,你真的還有半點人性嗎?你與杰西,無論怎麼說,都是有一段過去,你如何能對他下得了手,為什麼要這樣毀了他?”
葉蓮娜的目光充滿怨毒,惡狠狠地說道︰“人性?那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我變得更強嗎?有一段過去又怎樣,誰讓他敢成為我的絆腳石!”
她瞥了杰西一眼,眼神變得冰冷起來︰“我的東西,不論是現在是還是曾經是,誰都別想拿去,你明白嗎?”
莫洛耶娃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明明是你背叛在先,卻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杰西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呢,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麼,瞧瞧你都對他做了什麼!”
“看到他趴伏在那里,像狗一樣搖尾乞憐,覺得很有滿足感是嗎?”莫洛耶娃一直在咳血,但是語氣很是堅決,“才不是!我覺得他才不可憐,可憐的是你!”
“可憐的是我?”葉蓮娜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話,哈哈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看看現在,你被驅逐出伊萬家族,像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而我則成為三級獵人,等到伊萬家族真正崛起,安德烈就會與我完婚,到時候,我就是波布界權勢最大的女人!”
她低頭看著莫洛耶娃,嘲弄道︰“而你,注定只能被我踩在腳下,有什麼資格說可憐的是我?”
“還不夠可憐嗎?為了權勢為了力量,背叛家庭背叛戀人,到頭來你能得到些什麼?”莫洛耶娃說道,“你什麼都得不到!安德烈絕不會娶你為妻,他是我的哥哥,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只是在利用你罷了!”
葉蓮娜被戳到痛處,咬咬牙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莫洛耶娃嘴中溢血,可是卻微笑了起來,說道︰“告訴我,你在來之前,安德烈告訴你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葉蓮娜臉色驟變,重又變得陰寒無比,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怎麼知道?”
“他不允許你殺我!若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會親手殺了你!”莫洛耶娃大笑,伴隨著更加劇烈的咳嗽,但是她看上去很是暢快,說道,“看看,看看!堂堂未來家主之妻,竟然還比不上一個被驅逐出家族的棄卒!”
“你不過是被利用罷了,安德烈才不會讓你成為他的妻子!”莫洛耶娃別有深意地看了杰西一眼,笑道,“我的哥哥,他才不會娶一個破鞋!”
莫洛耶娃的話再度將葉蓮娜激怒,她伸手將莫洛耶娃從地上提了起來,瞪著的眼楮非常恐怖,讓人看到就會覺得心寒,她說道︰“你說誰是破鞋?”
莫洛耶娃輕蔑地看著她,半步都不退讓︰“我說,你是破鞋!”
她還覺得不解氣,一口鮮血噴在了葉蓮娜的臉上!
誰都沒有發現,趴伏在地上的杰西,身體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小,木然空洞的眼楮之中,有微小的光芒亮了起來。
葉蓮娜暴怒,她將莫洛耶娃按在桌子上,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莫洛耶娃,你是在找死!”她說著,拿起莫洛耶娃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捏得粉碎,一時間房間之中盡是那種讓人牙酸的嘎吱聲!
莫洛耶娃將嘴唇都咬出了血,硬是控制著沒有叫出聲來,十指連心,那疼痛感讓她幾乎昏厥,可她依舊張著眼楮,聲音顫抖著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看看安德烈會不會把你怎麼樣!”
“安德烈,他不會騙我!”葉蓮娜尖叫道,“伊萬家族會崛起,而我會成為安德烈的妻子,你永遠都只是喪家之犬,喪家之犬!”
莫洛耶娃冷笑道︰“我是喪家之犬,那你盡可以把我殺掉!”
葉蓮娜將莫洛耶娃揪起來,怒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莫洛耶娃依舊在以言語相激︰“那就趕快動手,檢驗一下安德烈對你的心意與承諾,到底是真還是假!”
葉蓮娜那張俏麗的容顏扭曲得不成樣子,她的右手撫上莫洛耶娃的脖子,瘋狂地大笑道︰“安德烈,安德烈他一定會娶我,你……你去死吧!”
看著葉蓮娜的模樣,莫洛耶娃能夠感覺到脖頸處傳來巨大的力量,她突然平靜了下來,想必下一瞬間,她的脖子就會被扭斷,就此與這個世界告別。
她想到了杰西,試圖再看他一眼,可是她被葉蓮娜死死地壓在桌子上,根本就無法抬頭,只能在心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就這麼結束了嗎?
最終……死在葉蓮娜的手里?
只是不知道,羅承現在怎麼樣了,最終會不會落到伊萬家族手里。
在死亡前的剎那,她感覺時間變得慢了下來,能夠很平靜地去思考很多事情。
她想到了之前與她一起的隊友,還有曾加入的那個小勢力,里面的人都不是多麼強橫,但是都很是淳樸,善良可愛。
但卻在一夜之間,被安德烈派出的家族勢力屠殺殆盡。
似乎跟在她身邊的同伴,都沒有能夠好好過上幾天好日子。被伊萬家族驅逐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自己去做,而且不被允許擁有任何勢力,第一批隊友,除了杰西之外,全都隨著那個小勢力被清理掉了。
第二批隊友,就是當時與羅承一起出任務的隊伍,好不容易賺了不少錢,經濟狀況有了好轉,但是還沒來得及好好享福,就栽進了一次很普通的探索任務之中,被毒蜂潮全部殺死。
杰西與葉蓮娜原本是戀人,也都是她的同伴,但是有一天,葉蓮娜結識安德烈,並且為之傾倒,就這麼背叛了她,同樣背叛了杰西。
從她帶領著家族力量將小勢力血洗,並且將杰西帶走開始,莫洛耶娃就不再承認她是自己的同伴,從此雙方反目成仇,水火不容。
這樣說來,始終跟著她的,似乎只有杰西一人。
莫洛耶娃還記得初次見到杰西時候的情景,那時候的杰西,還是二級最強者,已經擁有了三級獵人的實力,他意氣風發,臉上時常掛著極富感染力的微笑,當時的他就像是如今的羅承一樣,聰明睿智,恪守原則,幾乎完美。
而就是這樣的人,卻被毀在了葉蓮娜的手里。
曾經的同伴。
她一再激怒葉蓮娜,就是在尋死,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那些死去的隊友與同伴,每天晚上都會在她的夢中出現,她必須為他們做些什麼。
她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殺死葉蓮娜,為那些人報仇。
那就是讓葉蓮娜殺死自己,再由安德烈將葉蓮娜殺死。
安德烈是她的哥哥,她對于他再了解不過,能夠篤定這一點。
不只是為了讓杰西解脫出來,還為了那些因葉蓮娜而死的同伴。
脖頸處傳來的力道,讓她窒息,脖子就快被折斷了,她沒有多少時間。
就在她以為生命即將逝去的剎那,脖頸處的壓力驟然一松,一大團清新的空氣再一次涌了進來。莫洛耶娃大口呼吸,不斷咳嗽著,大片大片的血沫直噴出來。
但是她根本顧不上胸腔的疼痛,或者是咳嗽帶出的血沫,在她的視線之中,只有一雙眼楮,還有一個站起來的人!
“對不起,我來晚了。”那雙眼楮滿是歉然,就在她的面前,這般注視著她,緊接著一聲熟悉至極而又陌生無比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
她突然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