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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羅承?”辛格一听,當時便揚起了眉毛,“你是說,那個十三歲的一級獵人嗎?我承認,這個年紀就能夠拿到獵人認證,確實有著很高的天分。但是天分不能說明一切,我不覺得他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再特別的一級獵人也終究是一級獵人,太過弱小,無法左右這等規模的戰局。”
莫洛耶娃抿抿嘴唇,堅定道︰“你不知道羅承經歷過什麼,他是一個能創造無限可能的人,就像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他的運氣一向非常好!”
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他就能一槍擊中一千米以外的毒蜂,在閃電橫空剎那精準地打出五發子彈,他甚至從鬼眼蝶的襲擊中逃脫,最終拿到了強化藥劑!要知道,這強化藥劑一直有所傳聞,但也只是傳聞罷了,都沒有人真正見過一眼!
後來,僅僅十三歲的他,順利拿到了獵人認證,成為了波布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賞金獵人。成為獵人之後的首戰,他就對上了成名已久的三級獵人科利夫,而且將其擊敗,成功地將凱娜從婚禮現場帶走。
而之後發生的事情更加不可思議,莫洛耶娃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羅承究竟是如何將沙陽秋干掉的,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那麼大,她與杰西兩位二級獵人都不敵,這個一級的小家伙,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殺死了那麼強悍的沙陽秋?
但是,這些事情她肯定不能對辛格和盤托出。辛格擺擺手,頗有些不屑一顧︰“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將希望放在他身上的。他的腦子的確好用,比我們先察覺到了危險,也提前警告過我們,但眼下的局面,單靠腦子可收拾不了。”
莫洛耶娃聳聳肩膀︰“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沖出去拼個魚死網破,大家破釜沉舟來一次輝煌的沖擊咯?成功失敗在此一舉,對嗎?”
辛格猶豫道︰“這……”
他可沒有那麼果斷,能夠下達出這樣的命令,實際上,他想再拖延一陣子,畢竟彈藥還有很多,真到最後關頭再拼一把也不遲。
“哎呀哎呀,你們真是煩死了!”薇薇安甜膩膩的聲音響起,她從沙發上爬起來,在莫洛耶娃耳邊吹氣,“還是舉手表決吧,第一個選擇還是第二個選擇,或者是慢慢被耗死這個算不上選擇的選擇呢?”
“贊成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舉手。”
就連辛格也躊躇著,到最後也沒有舉手,他顧忌的東西很多,畢竟是足足四百名獵人,由不得他不慎重。
“贊成相信羅承等待救援的,舉手。”
莫洛耶娃自然不用多說,將手舉起。旁邊,薇薇安也媚笑著,盈盈地舉起素手,說道︰“羅承弟弟,我可是無條件地支持他呢……”
辛格呵斥道︰“薇薇安,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可不是你隨心所欲的時候,每一個決定都很重要!”
薇薇安捂住嘴巴,大眼通紅蒙上一層水霧,看上去簡直要哭出來一樣,她對辛格說道︰“辛格哥哥好凶呀……真是嚇壞人家了,但是人家就覺得羅承弟弟看起來靠譜啊,支持他又有什麼不對呢?”
辛格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說道︰“那干脆這樣,我們等待羅承,但是如果一個小時之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的話,我們就只能破釜沉舟,能逃出去多少算多少!”
“好。”莫洛耶娃答應得很爽快。
羅承勉強站起身來,一步三搖,覺得整片天空整個地面都在打轉,他不得不扶著艾伯特,才能夠保證正常行走。若不是如此,他直接撞到那玻璃門上,跟那四具生體兵器來個面面相覷都有可能。
艾伯特的動作很僵硬,但依然努力地攙扶著羅承,一步一步向著門內走了過去。他多次示意可以將少年背起來,走得或許能夠更快一些,但是都被小家伙拒絕,這個地方很特殊,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四周依舊是玻璃幕牆,散發著柔和的藍色光芒。羅承四處查看著,同艾伯特一同向前走去。
“你是怎麼被水怪兄弟帶走的?”羅承問道。
艾伯特遲疑了一會,似乎是在努力地組織語言︰“山洞……營地……水怪兄弟……帶到這里……”
羅承補充道︰“你是想說,是在山洞營地里的時候,被水怪兄弟他們帶走了嗎?”
艾伯特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的軀體僵硬,這一點頭,牽動著整個上半身都在跟著動作,顯得很是滑稽。
但是羅承卻笑不出來,他看過艾伯特的照片,是一個很陽光的西方青年,但是現在卻被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皮膚慘白動作僵硬,過不了多久,怕是連最後的這點神智都會徹底消失。
他還想問問艾伯特關于山洞營地之中的細節,依然對有些地方有著疑惑。例如他是怎麼被水怪兄弟帶走,怎麼在地上留下線索,以及這些線索會不會就是水怪兄弟留下來的誘餌。但是,看到艾伯特這個樣子,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將所有的問題都藏在了心里。
他扭頭看向艾伯特,這個幾乎已經成為生體兵器的青年,由于軀體僵硬的緣故,每走一步都要牽扯到全身,渾濁的眼楮沒有神彩,呆呆地往前走著。
羅承忽然想到,此刻的艾伯特還是存在著意識的,那這麼往前走去的他,心里在想什麼呢?
“你在想什麼?”羅承問道。
艾伯特頓了許久,說道︰“家……父親……母親。”
他接著艱難地開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話,能夠感覺出來,他的神智越來越微弱了,現在只能夠說出零星的詞語,無法構成一句完整的話︰“父親……說……說……”
羅承說道︰“你想讓我說說你的父親嗎?”
“對……對……”艾伯特點點頭。
“在你失蹤的第三天,你的父親布萊恩,他找到我們,說他的兒子失蹤了,想讓我們幫忙去尋找……”
羅承慢慢地講述起了關于布萊恩的事情,一邊與艾伯特向著甬道的盡頭走去。通道筆直,光芒柔和,一個少年攙扶著另一個少年,緩緩地走著,在听他講述關于自己父親的故事。
走著走著,羅承發現,艾伯特的眼楮越發渾濁。
走著走著,一行清淚無聲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