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小郡主

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滄海明珠 本章︰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

    夜闌行至韓芊面前,躬身跪拜。

    “夜將軍請起。”韓芊抬手道。

    夜闌並不起身,只是直起了腰,朝著韓芊拱手道︰“謝娘娘恩典。將軍臨終前已經把自己的後事安排好了。將軍府庫房里的財產都在這兒。”夜闌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賬本來雙手送到韓芊面前,“庫房里的現銀一共三萬四千兩。除去將軍喪禮的費用之外和所有的珠寶珍玩等全部上繳國庫。至于這座將軍府和將軍的爵位,將軍沒有留話,所以但憑娘娘做主。”

    韓芊抬手接過賬本,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看雲賀。

    雲瑤立遺囑在前,雲悅之過繼在後,雲瑤所收藏的那些珍玩該如何處置,韓芊想看看雲賀怎麼說。

    雲賀忙躬身道︰“娘娘放心,我們一切都遵從姑母的意願。”

    “那就這樣吧。”韓芊輕輕地嘆了口氣,又對夜闌說道︰“夜將軍,上將軍的喪禮還要你多操心。”

    “娘娘放心,臣作為郡主的家人,會為她做好這最後一件事。”夜闌躬身應道。

    雲賀看韓芊沒有別的話說了,方上前躬身道︰“天色已晚,雖然臣萬分想留娘娘,但恐怕陛下在宮中擔心,所以臣恭請皇後娘娘回宮。”

    韓芊又看了一眼躺在靈床上的雲瑤,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盡管叫人去找本宮。”

    “是。”雲賀躬身應道。

    外邊吳緲這才能進門,上前先給皇後請了安,又陪著笑臉道︰“娘娘策馬如飛,奴才們死活都沒跟上。”

    韓芊冷笑道︰“已經夠快了,你們的耳報神腿腳還是挺利索的。”

    說完,韓芊長袖一甩轉身出門。吳緲忙顛顛兒的跟了上去,賠著笑臉說道︰“娘娘,天黑了,又是風又是雨的,外邊冷得很。請娘娘騎馬上車吧。”

    “滾開,本宮就想騎馬。”韓芊冷聲哼道。

    “哎呦娘娘唉!您就算是可憐可憐奴才,這風刮得越發的急了,這二月的雨又冷,您這鳳體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奴才這小名兒就留不得了!”吳緲說著,便跪了下去。

    “行了!婆婆媽媽的煩不煩人。車預備好了嗎?”

    “誠王爺的馬車,已經給您預備好了。”吳緲回頭看了一眼雲賀。

    雲賀忙躬身道︰“是是,娘娘放心,臣的馬車,安全,舒適,剛才臣已經吩咐下去叫他們在門口預備下了。”

    “好吧。”韓芊沒什麼可說的,直接出木蘭將軍府上了雲賀的馬車。

    親王的馬車自然奢華舒適,韓芊累了一天了,做進去把身上濕漉漉的斗篷一丟,便靠在榻上閉上了眼楮。

    一陣香甜的氣息不知從何而來,聞著便覺得舒服,韓芊不知不覺睡著了,直到肩膀上的一陣鈍痛把她弄醒,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在一間簡陋的民居里,入目是灰色的土牆,蘭花布簾子,再看看身上蓋著的是一床半新不舊的藍花棉被……

    怎麼回事兒!韓芊心里一驚,剛想要起身,忽然覺得手臂一痛根本動不了——原來自己早就被五花大綁了!

    立刻,韓芊爆了一串髒話。

    破落的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冷笑道︰“挺利的一張嘴啊!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能罵的出來?”

    “你是什麼人?!”韓芊質問道。

    “什麼人?剛殺了我們一百零三口,你說我是什麼人?”

    “邪教?你們……”韓芊詫異,她記得明明自己是坐進了誠王的馬車,前後左右還有龍衛保護,怎麼會被劫到這里來?

    “很奇怪吧?”男人看著韓芊驚訝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

    韓芊想了想,與其了解自己是怎麼被抓到這里來的,還不如問點有用的,于是她環顧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方淡淡的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行,有膽識。不愧是咱大雲朝的皇後娘娘。”男人笑著點了點頭。

    “怎麼,就怕成這樣,連這是哪里都不敢告訴本宮?”韓芊冷笑道。

    “激將法?”男子也淡淡一笑,“在我這兒最沒用的就是激將法。”

    “你……”韓芊憤憤的瞪了這人一眼,轉身向里。

    “既然醒了,那就吃點飯吧,餓死了,就白費了這麼多心思了。”男子說著,從旁邊桌子上端過一碗粥,“起來。”

    韓芊冷冷的哼了一聲,沒理會。

    “這兒可不是皇宮,也沒有那軟蛋皇上寵著你……”男子冷笑著,一句話沒說完,韓芊的腿就踹了過來,不偏不倚剛好踹到他的子孫根上。

    ‘ ’的一聲,粥碗落在地上,男人也坐在地上捂著傷處疼的說不出話來。

    韓芊厲聲喝道︰“你折磨本宮沒關系,你敢說陛下一句壞話,老娘踹不死你也讓你斷子絕孫!看看誰是軟蛋!”

    “來人!”男人朝著外邊喊了一嗓子。

    “來了!”有兩個賊眉鼠眼的少年應聲而入,見男子躺在地上面目扭曲,忙上前去把人扶起來,其中一個關切的問︰“于堂主,您這是怎麼了?”另一個則朝著床上的韓芊吼道︰“你這娘們兒,對我們堂主做了什麼!?”

    “我不過是驗證一下他是不是軟蛋而已。”韓芊冷笑道。

    “你他娘的!”那少年上前揪住韓芊的衣領使勁搖了兩下,狠狠地往前一扔,然後從腰里抽了一柄匕首,“小爺殺了你!”

    “住手!”被叫做于堂主的男子厲聲喝道。

    那少年氣得跺腳,但還是轉身退了回來。

    “還有這麼大力氣踹人,不錯,看來是不用吃飯了。”于堂主咬牙道,“把她給我看好了!”

    “是。”兩個少年答應著。

    韓芊看著那個堂主出去,那兩個少年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繩子,確定沒有哪兒松動了,方轉身出去,把門從外邊落鎖。

    屋子里又剩了韓芊一個人。她雙手被反剪在背後綁的死死地,稍微動一下就被勒的生疼——這些混蛋們一點都沒手軟。

    不知道這是在哪里,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沒辦法跟外邊聯系,沒辦法逃出去。

    韓芊無奈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楮。

    也不知道皇帝哥哥怎麼樣了,還有寶貝女兒……

    想到天心,韓芊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而此時的皇宮里早就反了天。

    雲碩听見韓芊被劫的消息立刻就瘋了,抬腳踹翻了龍案,當時便拎了佩劍要親自出去找,好歹被幾個大臣給抱著腿攔了下來。為此,陸皓然挨了一記窩心腳,張聞正被推了個跟頭磕破了腦袋。

    “陛下,誠王殿下來請罪了。”高延時低聲回道。

    “讓他滾進來!”雲碩怒吼。

    誠王听說皇後娘娘在回宮的路上失蹤了,當時就嚇了個半死,要知道皇後娘娘坐的可是他的馬車!

    雲碩看見雲賀,手中長劍一揮指住他的咽喉︰“你有什麼可說的?!”

    “臣罪該萬死!但是,臣真的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什麼會半路消食,那馬車……那馬車是臣平日里出門用的,並沒有什麼蹊蹺,趕車的車夫是跟了臣十幾年的人,前後左右的護衛都是陛下的龍衛,這事兒,這事兒太蹊蹺了……陛下現在殺了臣,臣也沒話說,可是臣還是想要求個情,求陛下準許臣帶人全城搜索!皇後娘娘是昨天夜里失蹤的!昨晚那個時候城門都關了,今天早晨各個城門都設有錦鱗衛嚴防死守,臣想,那些人一定還沒離開帝都城,臣現在就帶人去各門各戶的搜,等把皇後娘娘安全接回來,臣再以死謝罪!”

    雲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中長劍往地上一丟,喝道︰“去!傳朕的聖旨︰鎮國公府,忠毅侯府,勇毅候府,寧侯府,四家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寸一寸的給朕搜!另外,宣驃騎將軍府父子出城,往南,往西,分頭搜尋。誠王,恆王兩位王爺一起帶人往北搜尋。千夜,千尋你們兩個往東搜!”

    眾人都不敢怠慢,跪在地上齊聲答應。

    最後,雲碩又回頭看了一眼吳緲︰“你帶人把天心送去忠毅侯府,把她交給忠毅侯府三夫人照顧。”

    “陛下!這堂堂皇城,怎麼能唱空城計呢!”陸皓然跪在地上勸道。

    “怎麼能唱空城計呢?不是還有你們內閣大臣呢嗎?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也到了你們報效朕的時候了。朕不在的時候,朝政大事一姚盛林為主,你們幾個人為輔,為朕主持大局。”說完,雲碩一揮袖子,急匆匆的往外走。

    “陛下!陛下,您派了那麼多人出去找,為何還親自……”陸皓然又著急的追了過去,攔住皇上的去路,勸道,“您怎麼還親自跑出去啊!這外邊不太平,您……”

    “滾!”雲碩伸手把人推開,指著陸皓然的鼻子罵道︰“昨天朕若不是听了你們這些人的話,沒有跟了去,皇後也不會出事兒!”

    “這,這怎麼又怪我了……”陸皓然委屈的攤了攤手。

    “行了陸大人,您就少說兩句吧。”吳緲無奈的全了一句,“萬歲爺在氣頭上呢!”

    皇宮里一千二百名龍衛分別歸屬于千夜和千尋兩個人帶,另外還有四百名強壯的內侍由吳緲管帶,皇上一聲令下之後,自己帶著千夜千尋和一千二百人出了皇宮,吳緲則飛速去鳳章殿,命香橙等人把天心公主吃的用的打了包袱,一並送往忠毅侯府三夫人那里。

    韓家已經得到皇後被莫名劫持的消息,所有的男人都帶著家兵分散去找了。

    今日的帝都城里,兵荒馬亂人心惶惶這樣的詞語都不能形容了!

    吳緲親自抱著小公主,生怕一眨眼這公主再沒了,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到忠毅侯府,進門便往三房院沖。

    “哎哎,吳公公,您抱著公主來是……是怎麼回事兒啊?”忠毅侯府的管家一路小跑跟著吳緲進了三房院。

    “怎麼了?天心?!”衛恬恬也是焦心,正在院子里站著,听見喧嘩聲轉頭看見吳緲抱著個松綠色的錦緞包被,後面跟著香橙等人行色匆匆,于是忙迎了上去,“你們怎麼跑這里來了?”

    “奴才給三夫人請安,奴才奉萬歲爺的口諭,把公主送過來請三夫人代為照看。”

    “唉!”衛恬恬長嘆一聲,伸手接過孩子,一時也紅了眼圈兒,哽咽道︰“你說這是什麼事兒!”

    “萬歲爺已經帶人出去找皇後娘娘了,所以叫奴婢把公主送到舅奶奶這里來。我們公主就交給舅奶奶您了!”吳緲說著,便給衛恬恬跪下了。

    衛恬恬嘆了口氣,說道︰“你起來吧!我這里好歹是安穩的,你也不必在這里伺候,趕緊的去找陛下吧。”

    “是!那奴才先走了。”吳緲說完,給衛恬恬磕了個頭,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雲碩跟瘋子一樣帶著人在帝都城里搜了三天,除了在一處巷子口搜到了韓芊丟下的一個紫珍珠耳墜之外,再也沒搜到任何東西。

    三天的工夫,雲碩不吃不睡,也就偶爾喝兩口吳緲遞過來的水——幸好吳緲有心,水壺里裝的是老山參炖的雞湯,而雲碩滿腹心思只在韓芊一個人身上,這會兒你給他喝什麼他都喝不出滋味來。

    憑著參湯,雲碩三天沒倒下,但焦焦碌碌沒頭蒼蠅似的跑了三天,他整個人也都憔悴的脫了形。

    南城門上,一抹殘陽在雲碩的背後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雲碩看著面前的一片疆土,

    “陛下!”吳緲看著胡子拉碴全沒了人樣兒的皇上,跪在地上就哭了,“您不能這樣了!您還是先回宮去吧,錦鱗衛,烈鷹衛一萬五千多人都在找娘娘,娘娘肯定會沒事兒的。”

    “不行!”雲碩似乎一下子被吳緲提醒了,“不能這麼個找法了!再這樣找下去,把他們逼急了,芊芊會有危險。”

    “那奴才去告訴幾位衛侯爺,讓烈鷹衛悄悄兒的去找,把錦鱗衛撤回來?”吳緲試探著問。

    “去把韓建辰,韓建未,韓建元,衛凌浩四個人給朕找來。另外,把誠王和恆王也叫回來吧。”雲碩說完,便頹然靠在身後的女牆上,低頭看著掌心里的耳墜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陛下,您再喝口水吧。”吳緲心疼的勸道,並遞上了水囊。

    雲碩接過水囊來連著喝了幾大口,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喃喃的說道︰“芊芊,你到底在哪里!”

    ……

    雲天河上,一艘尋常的商船里。

    一個灰衣男子急匆匆從船艙底爬上來,低聲說道︰“于爺,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咱們喂她吃東西,她就死咬著牙不張嘴,這可不成!沒等把她弄到東陵這人就死了!咱們大教主要的可是活人……你得想想辦法!”

    “這小娘們兒還挺倔!”于堂主把手里的茶盞‘啪’的一聲蓋上,皺眉道,“前面有個碼頭,靠過去停船上岸去想辦法弄個注射器來,熬了濃魚湯給她灌到嘴里去,逼著她咽下。”

    “行,這倒是個辦法。”于堂主點頭說道。

    商船又走了半日的光景方到了一個叫桃花壩的地方。船一靠岸,便有一隊披著銀線鷹紋戰袍的人呼啦圍了上來。船夫嚇了一跳,忙上前去解釋,卻被一個烈鷹衛給用劍給逼到了角落里︰“不許動!例行搜查!”

    “哎哎……”船夫忙轉頭找于堂主。

    于堂主卻笑呵呵的上前去,既有禮貌的拱手道︰“諸位差官辛苦了。這一路走來各個關口都在搜查,我們這船被搜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了,我這船上沒有什麼違禁的東西……”

    這一小隊帶頭的剛好是邵駿璁,邵小爺冷冷的瞥了于堂主一眼,冷聲說道︰“少廢話!別人查一百遍那是別人的事兒,不代表本將軍也查過。”

    “內子病故,在下是送她回老家安葬的,幾位爺就高抬貴手吧。”于堂主微笑著解釋道。

    “你們這船是去什麼地方?”

    “江南。”于堂主。

    “東陵。”船夫。

    于堂主皺了皺眉,船夫忙改口︰“江南,是去江南。”

    韓鈞手里的佩劍唰的一聲抽出來抵在船夫的脖子上︰“到底去哪兒?”

    “江……江南。”船夫咽了口唾沫,忙道,“小的的船是往東陵,那位爺只是包了船包到江南,所以……”

    韓鈞冷冷的哼了一聲,收回了佩劍。

    十幾名烈鷹衛已經分散到了船艙各處,也有人迅速下到底艙。

    邵駿璁冷著臉站在船頭上等。

    烈鷹衛們動作挺快,沒多會兒的工夫便都回來了。

    “將軍,沒有。”

    “將軍,底艙也沒有,只有一副棺材。”

    “將軍,上面也沒有。”

    “嗯。”邵駿璁又看了一眼那位于堂主,轉身下了船。

    船夫等人重獲自由,一個個都長吁了一口氣。

    “這幫人看著跟之前盤問的人不一樣,是不是另有來頭?”船夫小聲嘀咕道。

    “這是烈鷹衛里皇上的心腹,另有一個名號,叫烈鷹衛風隊,領頭的那個是驃騎大將軍的兒子,曾經做過金河災區的賑災御史。說起來,這小將軍在百姓們心目中還是個大大的好官呢。”于堂主冷笑兩聲,把一串錢丟到船夫的懷里,“快,去找個藥鋪買個注射器回來,另外再買點吃的喝的。”

    “是,于爺。”船夫拿了錢,顛顛兒的跑上岸去。

    邵駿璁帶著人從另外一艘船上下來,又遲疑的看了一眼這邊這艘船,眉頭微微一皺。

    “駿璁?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韓鈞一直跟邵駿璁混,邵駿璁一個眼神,韓鈞都能明白。

    “明漢?”邵駿璁轉身叫一個手下,“剛才是你去搜的那船的底艙吧?”

    “少將軍,是我。”明漢忙上前來,拱手應道,“那船的底艙放了些雜物,還有一只棺材,沒有人。”

    “棺材里檢查了沒有?”邵駿璁冷聲問。

    “哎呦我的少將軍,那棺材咱們可不好隨便開……”

    邵駿璁一個冷眼過去,明漢立刻低了頭,“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去搜……”

    “等等!”邵駿璁冷聲喝住,“先不要去了。”

    “是。”明漢忙應了一聲。

    “都下去吧。”邵駿璁擺擺手。

    旁邊的眾人都各自查旁的船只,韓鈞湊到邵駿璁跟前,小聲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那艘船上,除了船夫和船娘之外,還有七個人,個個兒都是武功高手。”邵駿璁小聲說道,“七八個高手護送一口棺材南下,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韓鈞心思一動,皺眉道︰“我說呢,怎麼咱們從京城到這里一路墜下來,幾乎都一尺一寸的搜了,怎麼會找不到一點信息呢?原來這些混賬東西想了這樣的主意。”

    “還不能十分確定,等會兒瞧瞧就知道了。”邵駿璁看著韓鈞淡淡冷笑,韓鈞輕輕地點了點頭。

    船夫拿了錢,去碼頭上轉了一圈兒,一會兒功夫就把東西買全了回來了。那搜船離開了碼頭緩緩地南行,卻不知道水里早有兩個人悄悄地跟上了他們。

    “于爺,這魚湯熬好了。”船娘端著一大碗湯從船尾進來。

    于堂主隨手丟過去一串錢,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沒你什麼事兒了。出去吧。”

    “是。”船娘從圍裙上擦了擦手,撿了錢朝著于堂主躬了躬身,轉身出去了。

    “小四兒?”于堂主朝著下面喊了一嗓子。

    “來了!”灰布衫的小伙子從底艙跑了上來。

    “魚湯好了,注射器會用嗎?”

    “會,堂主放心。”小四兒另拿碗盛了半碗魚湯,拿著注射器下到了船底艙。

    棺材的旁邊放著一根鐵管,小四兒拿了鐵管兒把棺材蓋子撬開,看著里面昏睡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吃不喝,想死?沒那麼容易!”說著,他拿了注射器吸了魚湯,往里面的人嘴里推。

    隱藏在底艙頂上的韓鈞看清楚棺材里的人之後便要跳下去救人,被旁邊的邵駿璁一把按住。

    韓鈞用力掙也掙不開,嘴巴又被邵駿璁用袖子捂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用針管給韓芊灌了半碗魚湯,轉身走了。

    “你干什麼!”韓鈞一把推開邵駿璁,從倉頂上跳了下來。

    邵駿璁也隨後跳了下來,兩步飛奔到棺材跟前,握住了韓芊的手,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怎麼樣?”韓鈞焦急的問。

    “脈搏很虛弱,暫時不適合移動。”邵駿璁小聲說道。

    “把人放在棺材里,這些混蛋……”

    “噓——”邵駿璁听見動靜,伸手拉了韓鈞轉身隱藏在一堆雜貨里。

    小四兒帶著于堂主一起下來,一邊走一邊說話。

    “堂主,剛灌了半碗”

    “嗯,她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先喝半碗,等過兩個時辰再給她灌半碗。”于堂主走到棺材跟前,伸手按在脈搏上試了試,皺眉道,“不行,得讓她醒過來活動活動,老這麼讓她昏迷著,怕是到不了東陵,上不了祭壇。”

    “堂主說的是。”小四兒忙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來遞上去。

    于堂主那小瓷瓶打開,湊到韓芊的鼻子跟前。

    沒多會兒的工夫,韓芊便悠悠的嘆了口氣睜開了眼楮,接著,便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你們這些狗雜種給本宮滾開!”

    “喲,還有力氣罵人呢,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小四兒輕笑道。

    “是你那半碗魚湯管用了。”于堂主冷聲笑了笑,順手拿了一條麻繩來把韓芊的手腳都綁了起來,然後拎著繩子把人給拎出了棺材。

    韓鈞一看這樣,又忍不住往前沖,邵駿璁再次一把按住了他。

    韓芊被拎出來放到地板上,于堂主蹲在她的面前,警告道︰“你若是不叫不喊,我就打開窗口給你透透氣兒,你若是叫喊,我繼續給你用〞mi yao〞。

    ”混蛋,說話離本宮遠點!臭死了!“韓芊罵道。

    ”得,我還是給你用〞i yao〞能讓你閉上了。“于堂主說著,又要換藥。

    ”韓芊忙搖頭︰“唉唉——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滾了,本宮自然不喊了。”

    “得!為了保證你能活蹦亂跳的上祭台,就不跟你計較了。”于堂主說著,身後拎了韓芊走到一個小小的洞窗邊兒上,然後抬手推開了窗扇往外瞧了瞧,又冷聲道︰“就算你喊也沒用,這是在江上,托你男人的福,最近各處碼頭查的嚴,這江上也沒幾艘船,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韓芊也冷笑了一聲,沒理他。

    于堂主拍了拍手,轉頭吩咐道︰“小四兒,你再上去把剩下的魚湯端過來,喂咱們的皇後娘娘喝下去。”

    “我不喝。”韓芊冷聲說道。

    “你不喝?你不喝等會兒把你迷暈了讓小四灌你。”于堂主冷聲說道,“別在這兒擺你那皇後娘娘的譜兒,識相點,自己也少受點罪。”

    韓芊冷冷的轉頭去看著外邊,不再說話。

    于堂主也沒再多說,轉身上去了。小四兒也跟著上去。

    邵駿璁放開韓鈞的手,韓鈞立刻從雜物堆里鑽出來壓低了聲音叫了一聲︰“姑母!”

    “誰?”韓芊警惕的回頭,聲音也壓到了極低。

    “小姑姑,是我。”韓鈞飛身過去,握住韓芊的手,“你別怕,我來救你回去。”

    于萬分絕望之時看到親人,韓芊一下子懵了,淚水又忍不住淌了下來。

    “小姑姑,別哭,你……別怕。”韓鈞從小到大都見慣了韓芊飛揚跋扈,還是第一次見她哭,一時也慌了。

    “人來了!”邵駿璁一拉拉過韓鈞,“先躲起來。”

    “還躲什麼躲……”韓鈞話沒說完,又被邵駿璁給拉到了棺材後面。

    小四兒又端著一碗魚湯下來,走到韓芊跟前,卻見她獨自一個人對著窗口哭,一時笑了︰“喲,你也會哭啊?”

    “滾!”韓芊生氣的抹了一把眼淚,緩了緩心情,默默地為自己盤算。

    “行,知道哭,就是害怕了。你也別怕,把這魚湯喝了吧,如果路上順利的話,你還有個十來天的活頭兒。你也不想當個餓死鬼吧?”小西把魚湯送到韓芊的嘴邊。

    韓芊皺眉道︰“本宮看見你這混蛋就惡心,你給本宮解開,本宮要自己喝。”

    “這可不行!你要喝就在我手里喝,伺候你個妖女喝湯,你當小爺願意啊?”小四兒不耐煩的哼道,“不想餓死就趕緊的。”

    韓芊煩死眼前這個人了,但想想等會兒還得跟邵駿璁和韓鈞兩個人走,想想宮里的女兒,再想想雲碩,又覺得什麼都可以忍了,便閉上眼楮張開嘴,咕咚咕咚的把那一碗魚湯喝了下去。

    “得!今兒可是听話多了。你說你早這樣,又怎麼會受那些罪。”小四兒說著,搖了搖頭端著空碗走了。

    邵駿璁和韓鈞從棺材後面出來,韓鈞低聲問︰“我姑母不通水性,我們怎麼走?”

    “先不著急走。”邵駿璁淡然一笑,拍拍韓鈞的肩膀,“你去樓梯口守著,我跟皇後娘娘說點事兒。”

    “你要說什麼?”韓鈞不放心的問。

    “快點,沒那麼多閑工夫。”邵駿璁輕輕地拍了韓鈞一下,轉身走到韓芊跟前,跪拜行禮。

    “起來吧,在這種地方就不要這麼多禮數了。”韓芊靠在船壁上,虛弱的嘆道。

    “娘娘,臣剛才听那兩個人說要把你送到東陵去祭壇?”邵駿璁低聲問道。

    韓芊點頭,冷笑道︰“是啊,陛下殺了他們一百多口子人,他們要拿我去祭壇。”

    邵駿璁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麼說,他們的總部在東陵?”

    “這倒是不一定,不過既然要祭壇,估計去的人不少。”

    “不管怎麼樣,祭壇這樣的事兒,滕清越那老東西就算不去,去的也肯定都是他們的頭目。所以,臣想,不如將計就計……”

    韓芊一听這話,眼前一亮。

    韓鈞從那邊听見這話,焦急的轉身過來,低聲說道︰“邵駿璁!你瘋了!你拿皇後當誘餌?!”

    “韓鈞。”韓芊不等邵駿璁說話,便率先低聲呵斥,“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被他們綁了這一遭。”

    “姑母不甘心,難道就不怕陛下擔心嗎?陛下為了找姑母,朝政都不管了,據說已經三天沒吃東西,沒回宮了,連天心公主都交給三嬸娘去照顧了!”韓鈞焦急的低吼。

    韓芊一听這話,頓時心痛不已,眼淚又止不住撲簌簌掉了下來。

    “皇後娘娘,只要臣把已經找到您的消息送回帝都城,陛下就不會那麼著急了,而且,天心公主在忠毅候府有三夫人照顧也必定妥當。您想好了,這可是一舉殲滅邪教的大好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再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而且這些人都深藏在民間,想要把這些人聚在一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之前,我們費了那麼大精神,也不過捉了他們一百零三口人。可是,我們得到消息,明蓮教教眾在大江南北足足有上萬人。”邵駿璁冷靜的說道。

    韓芊听了這話,心里的情緒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邵駿璁看韓芊不哭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怎麼辦,皇後娘娘你說了算。如果你想要回京,等會兒臣就叫手下全都潛水過來,把這些人全都抓回去交給陛下處置。”

    “不。”韓芊沉聲說道,“你叫人送消息給陛下,我要跟他們去東陵。”

    韓鈞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韓芊給堵回去︰“什麼都別說了!我相信你們會在東陵把我安全的救回來。韓鈞,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三叔就可以了。邵駿璁,你把這事兒告訴陛下,就說是我的主意——我不能白叫這幫混蛋綁了來,我必須撈夠了本兒再回去。”

    “是。”邵駿璁躬身應道,“那屬下先上岸。韓鈞,你留下來照顧皇後娘娘,給韓三爺的話我會叫人帶去的。”

    “好。”韓芊此時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

    邵駿璁給了韓鈞一個眼神,然後轉身從窗口跳出去,無聲的落進水中,他功夫極好,落水的時候連一點水花都沒激起來。

    韓鈞等邵駿璁走了,方著急的說道︰“小姑姑,你……你真的想好了?!去東陵,還有十幾天呢。這一路上吃苦受罪不說,就算咱們在東陵布下天羅地網,那邪教的教眾也不是白給的!從那麼多人手中救您,可也是萬分危險啊!”

    “鈞兒,別說了。”韓芊咬牙道,“明蓮邪教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陛下為了平了這邪教,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我身為皇後能為朝廷做點事兒,也是應該的。還有,我韓家人沒有軟骨頭!男人是,女人也是!你若是怕了,就回去吧。”

    “誰怕了!”韓鈞咬牙道,“我不過是怕姑母吃苦受罪……”

    “我不怕。所以你也沒必要擔心。最難的三天都挺過來了,你們現在找到了我,我也就放心了。”韓芊輕笑道,“不就是去東陵嗎?正好我在宮里呆的煩悶了,早就想去東陵逛逛。”

    韓鈞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敢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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