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清童認真為這個“可憐”的凡夫俗子舀湯的動作猶如播放質量不佳的影碟一般在一瞬間卡住。
她抬頭朝他看去,見他正用深邃的目光看著自己,很久很久之後,她不由得笑了起來,卻笑地意味深長,“時先生,真的沒有多余的東西,昨天是場誤會,真的是誤會。”
時兆桓不動聲地在她和她打來的魚湯之間來回打量,最終勉為其難地端起碗,看了看,還是準備喝下去。
錢清童看他要喝,終于安心了,清瘦的面容上綻放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您放心喝,我一個下人,哪有那個膽子往夫人給你煮的湯里吐口水。”
這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時兆桓喝湯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胡卡這張俄羅斯方塊臉在一瞬間變了,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分明寫著︰你還敢提?你真要三爺吐出來才甘心?
錢清童看著時兆桓放下湯碗,又愣住了,只听他沉聲道︰“胡卡?”
“三爺。”
時兆桓認真地松動了手上的玉扳指,“每天過來打掃辦公室的清潔工怎麼沒來?”
“三爺……。”胡卡正想問,什麼時候開始總裁辦公室每天有個人來打掃衛生?所幸他跟了時兆桓很久,懂得察言觀,立刻知道這話是說給錢清童的。
“她這幾天病了,來不了。”
似乎對胡卡的聰明回答很滿意,時兆桓再次端起碗,朝錢清童睨眼︰“下午我要在辦公室接見一個很重要的客人,辦公室有點髒。錢小姐,我最近腸胃不好,喝湯慢,既然你等著也是無所事事,不如請你趁現在把辦公室打掃一遍。”
“什麼?”錢清童一下子跳了起來,雙眼激動地 亮 亮的,“時兆……時先生您剛才說讓我打掃衛生?”
時兆桓淡淡地看著她,眼神間完全是“不可以麼”的意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錢清童頗是尷尬地笑了一笑︰“不是,時先生,這里是時家的蘭道國際銀行,有專門的清潔工,我是時家別墅的僕人,怎麼說也輪不到我啊。您說是……”
時兆桓端碗的動作都顯得十分優雅而精致,“錢小姐來了時家幾天,難道不知道我是銀行的行長,我也時家別墅的主人,換言之,別墅就是銀行的資產,你是時家僕人,就是銀行的工作人員,現在上級讓你打掃衛生,錢小姐覺得屈才了?”
這個理論,似乎有那麼點道理,但是總覺得被深深壓迫的屈辱。
罷了罷了,看在我的最終目的是在你家蹭吃蹭住、看在你媽你姑對我好、我對時老爺子見死不救的愧疚、對你經歷患難後不屈不撓重振旗鼓的敬佩、以及對你長的和豐殷太子有同一張臉的份上……
我暫且忍了,就當是天帝對我懲罰的一部分,反正四天之後,我做我的財神爺,找我的帳本,你做你的銀行行長。
時兆桓,那時候別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否則……
錢清童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憋屈地看向四周,笑地深刻而詭譎︰“正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嘛。時先生這是在歷練小女子。我懂!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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