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格外讓人振奮。
他駐足,轉身,看她。
對上他的眼,幾乎是在一刻間,她突然察覺到剛才的危險再度在他目光中繁殖,危險而熟悉。
和從前不一樣的危險,卻是似曾相識的熟悉。
無關豐殷太子,而是……那是……她最害怕的東西!
可卻死活記不起這東西是什麼!這種害怕讓她突然失去了和他對話的勇氣。
她偏過頭,目光落在掛在牆上的古畫中的山水,低聲說道︰“時先生和阿姨們平時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多去看看老爺子。”
男人高高在上地站在樓梯上俯視著她的背影,揣度了她的話一會兒,眸光更加深邃了幾分,平淡的面容上看不出所思所想。
“你懂什麼?”
“我什麼都不懂,但一定比你懂點。”錢清童試著忘記方才在胸中頓生的不安,鼓起勇氣轉過身對上他的目光︰“老爺子只是得了腦癱,但心還跳著,躺在這里近十年也會悶壞的。你們多跟他說說話,興許能解他苦悶。”
見他不言語,錢清童又補了一句︰“過去十年不醒,不代表將來依舊醒不了。而你……”
她站在樓梯口認真看著他,四目相對,“你爺爺也希望你能過地更快樂。”
靜謐的樓梯上,突然之間沒了說話的聲音。
“做好你自己的事。”靜默了很久,他平波無痕地簡單說了一句就轉身進了屋,關了門。
“老太婆,你不是不打算救老爺子麼,怎麼又這麼說?”寶寶問道。
錢清童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還在試圖想起那種不安的來源,“是不救啊,其實老爺子最需要的是人和他說話,也許這樣真地能醒過來了。”
“真的可以麼?說話就可以救醒一個人?”
“只要我不親自動手,交代些其他的我還可以做到。”她揉了揉腦袋,伸了個懶腰,就往自己房里走去︰“好困,明天可以多睡會兒了。”
……
次日,十點鐘剛到,在兩個保鏢的催促下,錢清童果然被秦夫人一頓認真打扮,提著新制的魚湯往銀行大廈走去。
當錢清童問及為什麼送個魚湯還得注重穿衣時,秦夫人這麼說道︰“我時家的僕人也代表著時家的門面,因此去公司也要注重。”
錢清童想了想,又算了下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也不急著找帳本,就認栽了。
蘭道國際銀行大廈總部,四十七樓辦公室。
才開完會議,時兆桓半依靠在沙發上,翻閱著今日的經濟報紙,一旁站著胡卡。
“調查還是沒有進展麼?”
“是,完全沒有錢清童的身份信息。”胡卡說道。
“我知道了。”他放下報紙,不以為意,“錢清童的事你先不管,我自有打算。”
他剛說完,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接了起來,“怎麼了?”
“兆桓,中午有空麼?”電話里,譚指月輕柔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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