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羅蘭就笑了,向她們指指別的桌子,說︰“你看他們吃的面,碗有臉盆那麼大,面多湯也多。那一碗面十八元錢。我這一小碗,是三十六元錢。”
俞鳳媛驚訝地說︰“這麼一小碗,也沒幾根面,就這麼貴呀?”
羅蘭就有點得意地說︰“這個面呢,是手撖面,要揉三回醒三回,面揉得很筋道,切得又很細。最關鍵的是這個湯。是用雞骨頭、魚骨頭、羊骨頭和牛骨頭,用一整夜的功夫慢慢熬出來的,再經過過濾和去油,才弄得這麼清。你們嘗一嘗吧,看看味道如何。”
俞鳳媛和栗光英听她這麼一說,就挑起面一嘗,又一起哼哼起來,都說︰“好吃,真好吃。又清爽又筋道,真好吃。”
栗光英說︰“阿蘭,你怎麼說,這個面是菜單上沒有的呢?”
羅蘭說︰“這個湯很難熬,主要是用來拌餡的。所以,他們這里的肉餅和包子都特別好吃。剩下一點湯,他們就給我留著。所以,這個湯的成本是很高的。我替他們核算過,要三十六元錢一碗。別人吃面,當然都要吃那個大碗的。這個面,就是單為我做的。”
她這麼說的時候,仍然是很得意的樣子。
俞鳳媛听著,連連點頭,“噢,原來是這樣呀。”
不一會兒功夫,面和小包子都吃完了。喬一福急忙站起來要付款。
羅蘭就說︰“喬律師,您不用管。我在這里吃飯是記賬,我讓他們記上賬就行了。還有啊,我和喬律師算是比較熟了,就是和鳳姐姐、栗姐姐是第一次見面。如果兩位姐姐不嫌棄,就請到我家里喝一杯茶吧。我就住在後面的小區里,五分鐘的路。”她說著,就笑眯眯地看著俞鳳媛和栗光英。
這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這頓飯是阿蘭姑娘請的,她們又對這個小姑娘有點好奇,就都點頭答應了。
這時,中年服務員又送來一個快餐盒,遞給羅蘭。里面似乎是肉餅什麼的。
羅蘭笑著說︰“我家里還有一個人,是我的司機。我吃完了,給他帶一點回去。”
就這樣,他們一起出了小飯館。
俞鳳媛、栗光英和羅蘭說著話,評價小飯館的包子和面,一起往柳園小區走去。喬一福則提著快餐盒,笑眯眯地跟在她們後面,滿心里都是說不出的愉快。
羅蘭家果然很近,進了小區的第一棟高塔就是。她們一起乘電梯上了樓。
羅蘭引著俞鳳媛等人進了家門,說︰“這就是我家,兩位姐姐請隨意坐吧。我去給你們泡茶,看看我的茶葉怎麼樣。”
喬一福看見從里面出來的沙子哥,就把快餐盒遞給他,“沙子哥,快吃飯吧。”
沙子哥向他點點頭,“喬律師,你隨便坐,我吃飯去了。”
俞鳳媛和栗光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面鱗次櫛比的樓房與街道,贊嘆這里視界開闊,空氣流暢。
這時,羅蘭用托盤端來四杯茶,“鳳姐,栗姐姐,還有喬律師,來喝茶吧。”
栗光英端起茶杯,不由對這個茶杯注意看了看。她說︰“哎呀,這是毛瓷!”
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蘭笑著說︰“栗姐姐好眼力。款待貴客,就應該用好茶葉、好茶杯。”
俞鳳媛說︰“這個茶杯真好看。”
栗光英說︰“我听說,這個茶杯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了。”
羅蘭靜靜地說︰“是的、這還是我父親當年收藏的。”
俞鳳媛說︰“阿蘭,有名片嗎,咱們換張名片吧,電話什麼的就都有了。”
羅蘭從包里取出名片,分別遞給他們。
喬一福看了名片,很吃驚,“阿蘭姑娘,你……你是海洲數據的董事?”
羅蘭笑著說︰“我是海洲數據的第三大股東。去年,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他們不得不選我為董事。”
喬一福大為驚奇,“你在海洲,有……有多少股份?我……我可以問嗎?”
羅蘭平靜地看著他,笑著說︰“這有什麼不可以問的,年報里都寫著呢。我有百分之七點九,大約是這個數。”
喬一福搖搖頭說︰“沒想到,真沒想到,您…… 您還是海洲的董事呢。”
俞鳳媛看著名片說︰“阿蘭,原來海洲的董事長羅懷舟,是你什麼人?”
羅蘭靜靜地看著她,輕聲說︰“就是我父親。他操勞一生,創建了海洲數據。沒想到,最後卻落到別人手里了。父親直到去世,都放不下這件事。”
栗光英有些吃驚地看著她,“落到別人手里?是怎麼回事?”
羅蘭仍然輕聲說︰“父親不小心,在股東大會上被人耍了詭計,向溫慶西定向增發五千萬股。父親因此失去了對海洲數據的控制。這是四年前的事。”
俞鳳媛說︰“都是些什麼人呀!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羅蘭微笑說︰“鳳姐,你別介意,當年我父親最困難的時候,曾經向你父親求援。只是,你父親沒同意。”
俞鳳媛急忙說︰“哎呀,阿蘭,四年前,宜海電工還沒有發展起來呢。他可能也沒力量幫助你父親吧。”
羅蘭點頭說︰“鳳姐,我沒別的意思,也沒怨你父親。父親當年失去海洲,其實還是他自己大意了,才導致這個結果,不怨別人。”
俞鳳媛坐直身體,大聲說︰“阿蘭,有一點我和你是一樣的。你父親創辦的海洲,我父親創辦的宜海,現在都落到別人手里了!我現在一想到這事就生氣!”
羅蘭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輕聲說︰“希望鳳姐和我,能互相幫助,爭取把父親創辦的公司收回來。否則,我們對不起父親操勞的一生。”
俞鳳媛拉著她的手,認真地說︰“阿蘭,這是一定的。只要有這個機會,鳳姐一定幫你。哎呀,現在還說什麼機會呀,我現在自己也正處于沒辦法的地步,還說什麼幫你呀。我家那個狗蛋,算了,我也不想說他什麼了。”
栗光英看著她,也在猜想許家城究竟會怎麼樣。他會同意馬總增持嗎?現在來看,她也說不準這個事了。現在的關鍵,就看許家城了。
這個時候,在城市的另一邊,車流如激流,在寬闊的街道上疾駛。還沒到下班的時候,街上的車雖然多,卻並不擁堵。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許家城早早離開了公司,開著車,在快要漫出堤壩的車河里行駛。
他心里有許多心事,壅塞在一起,讓他焦慮不安。
他懷疑俞鳳媛。不是懷疑她會有什麼事,而是懷疑她猜到了什麼。
他從俞鳳媛的眼楮看出來,她是有懷疑的。
但是,這個肚子里什麼也存不住的娘娘,居然什麼也沒說,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他相信,這是不對的。
這個時候,他就不能不想到馬總馬維世的那個提議了。
馬總居然要從他手里增持宜海的股份?如果什麼事都是好好的,他為什麼要增持股份呢?馬總增持的事,和俞鳳媛有關系嗎?他想不出來。
他至少相信,俞鳳媛是玩不出什麼心眼的。
那麼,是馬總想和他玩心眼嗎?不對呀!就算馬總從他手里增持百分之十,他還是第一大股東。這個意思,馬總已經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所以,他很難相信馬總增持的事,和俞鳳媛有什麼關系。
但是,他心里就是有懷疑!至于他要懷疑什麼,他已經說不清楚了。
他拐進一條小街,就看見街邊的花店。花店的門口擺了一大片鮮花,幾乎要擺到街上了。
他把車停下,下車看著那些嬌艷的花,然後就進了花店。
花店的門面不大,但里面卻很深很長。高高低低的架子上,擺滿了盛開的花,各色各樣的花,他叫不出名字的花。空氣里彌漫著沁人的花香。
許家城在花店里慢慢巡視,最後在鮮切花的櫃台前停下。櫃台里有許多桶,桶里插著一束束的花,五顏六色,正應了繁花似錦那句話。
一個系著圍裙的姑娘向他走過來,“先生,要束花嗎?”
許家城一陣巡視,終于選定了紅玫瑰。他說︰“就來這個吧。”
姑娘從桶里往外抽花,回頭問︰“幾支?”
許家城想了想,他和雪麗分開了八年呀!那幾乎就是絕望的八年。
他說︰“就來八支吧。”又說︰“姑娘,有卡片嗎?可以寫字的。”
姑娘從櫃台上拿了一個紅色的卡片,還有一支粗筆遞給他,“您自己寫吧。”她開始認真地包扎那八支火一樣鮮紅的紅玫瑰。
許家城想了想,在卡片上寫上︰“祝︰愛妻雪麗。生日快樂。”
姑娘扎好了花,又小心地把那張卡片插在花束里,然後帶著一點微笑說︰“先生,您妻子好幸福。”就把那束花遞到他手里。
許家城點點頭,很快付了錢,就拿著花束出了花店。
他回到車上,把花束放在座位上,然後開著車繼續上路。
前面意外堵車。許家城一動不動地坐在車里。
他眼前一陣模糊,一下子就陷入自己的回憶里。
今年的一月。他記得很清楚,一月二十一日。那天是大寒,天空飄下小雪,一落地就化光了。這樣一來,整個天地都是陰陰的,濕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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