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乏了(穿書)

17、第十七章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姑甦山人 本章︰17、第十七章

    听牆根這件事自古有之,江 卻是生平頭一回干。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他對此事得出的唯一經驗就是,以後再也不要听牆根。

    難怪父皇坐擁天下,都不會整日里眼觀四路,耳听八方。

    秘密揣在肚子里擱得久了,難免不是一種煎熬。他又不能輕易找旁人傾訴,而且是和江窈相關的事,自然是要告訴江窈的。

    今日他在東宮被太傅絆住了腳,老生常談,嘮叨得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便沒有去鳳儀宮等江窈散學。

    沒想到太傅前腳離開東宮,後腳又去御書房把他告了一狀,說他目無尊師,吊兒郎當。

    光熙帝把他召去訓了一頓,說他是朽木不可雕也,罰他在東宮讀書寫字,閑暇之余不許同人頑鬧,東宮凡有違令者,一律統統二十大板。

    這下好了,連他身邊的大太監平時見著他都膽戰心驚的,那叫一個謹言慎行。

    于是他更郁悶了,有話憋在心里頭不能說,又不能找人解惑,整個人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腮幫子肉都瘦了不少。

    如此一來,便蹉跎了七八日。

    等他在去找江窈時,江窈正在忙著做紙鳶,可謂是不亦樂乎,整個人跟在棉花堆里滾過一圈似的,見誰都笑吟吟的,溫溫婉婉,有再大的心事,見著她笑一笑,似乎都能撫平褶皺。

    說是做紙鳶,實際上紙鳶里面竹制的骨架早已由工匠做好,排列的整整齊齊。

    江 剛進鳳儀宮時看到庭院中間圍成個方陣的紙鳶雛形,一時間傻了眼,不說成百上千,這得有大幾十個吧。

    江窈則不以為然,她負手立在檐下,看著底下的隊形,大有一副校長看早操的架勢。

    “你這忙什麼呢?”江 表示理解無能,“若是你想放紙鳶,鐘意什麼花案樣式,命人直接去做不是更好?”

    江窈給了他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沒搭理他。

    連枝給她擺了個長案,上頭堆著宣紙。

    江窈拿起最大的判官筆,煞有其事的蘸了蘸墨。

    “皇姐,放過它們吧。”江 上前一步,把宣紙護犢子一樣護在身後。

    “休得胡鬧。”江窈老神在在道。

    江 听到她神似太傅的口吻心下一躁,礙于連枝等人在場,他只好壓低聲音︰“皇姐,我有正經事和你說。”

    江窈忍俊不禁︰“說的好像你之前找我說的都不是正經事一樣。”

    見她一門心思撲在紙鳶上,江 本著舍己為人的精神,不如先替她排憂解難。

    他不忘提點起江窈︰“依我看,畫個小蜻蜓,小蝴蝶就很好,既賞心悅目,又省得你費心思。”

    其實他心底的真實想法是,總歸紙鳶是要飛在天上的,到時候只可遠觀,便也看不出來畫技拙劣了。

    江窈出師不利,還沒落筆就滴下墨漬來,團在宣紙中間。

    她索性將判官筆塞到江 手里︰“來來來,筆給你。”

    江 一個勁的推辭︰“既是你誠心想畫,定是想圖個彩頭,自己畫出來的瞧著都比旁人的討喜幾分。”

    江窈告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真相︰“我給連枝她們畫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江 恍然大悟道,“在鳳儀宮當差真正兒是可憐見的。”

    “彼此彼此。”江窈拐彎抹角的擠兌道,“哪里比得上東宮,個個如履薄冰,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當差。”

    江 看她鬼畫符了半天只畫出一堆烏七八糟的廢稿,他現在可沒心思和她抬杠。

    連枝任勞任怨的給她收拾狼藉,時不時夸一句︰“殿下這畫的是只仙鶴吧。”

    江 湊過去看了一眼,當即評判道︰“明明是只烏鴉。”

    “我畫的是……”江窈喏動著唇,始終沒吐出最後兩個字,忽然撂下判官筆︰“今兒先到這兒吧!”

    江 揪著她身上的瓔珞,就這麼一路把人牽到內殿。

    “究竟什麼事啊?整的跟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似的。”江窈換了一副嗲里嗲氣的強調,“太子爺,您敢不敢再矜持一點。”

    “歸根到底,東宮現在各個如履薄冰,什麼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當差,都和你脫不了干系。”江 正了正神色,嚴肅的告訴她。

    “我听著呢。”江窈從他手上小心掰扯回瓔珞。

    “若非我前幾天听見那麼一樁事,便不會心神不寧,太傅不惱羞成怒,父皇也不會懲戒于我。”江 說得頭頭是道,很有道理的樣子。

    江窈當然不會相信,她“嗤”一聲,“你怎麼不說,若非母後嫁給父皇,便不會生下你,你也不必操心眼下這諸多事。”

    江 氣得跳腳︰“你這是偷換概念。”

    江窈嗔眼看他︰“你才是強盜邏輯。”

    一旁端著茶壺正準備送進來的連枝︰“……”她都快給這兩個小殿下跪了。

    “事情是這樣的,那日下朝後,我一不小心听見謝相和鄭侯說話,這才知道——”江 頓了頓,學茶樓里的說書先生存心賣關子,只可惜桌上沒有醒木。

    江窈顯然抓錯重點︰“一不小心?”

    江 清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的做賊心虛。

    “知道什麼?”江窈捧起茶杯,總要適當性捧一下他的場。

    “謝相義正言辭的叫鄭侯離你遠一點。”江 說完後,自己都禁不住佩服自己的概括能力。

    江窈狐疑的看著他︰“我才不信,謝相肯定是在威逼利誘鄭侯,甚至不惜用一些卑鄙下流無恥的手段。”

    江 一臉惶恐︰“皇姐英明。”

    江窈本來只想詐一下江 ,畢竟她覺得謝槐玉不會因為自己去找鄭岱的麻煩。

    因為原著里面,她被弄死的三位駙馬備選人中,並沒有鄭岱的名字。

    她捧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想不通,摸不透。

    難道是自己誤打誤撞被罰去靜安寺思過,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導致的?

    如今回想當時的局勢,應該是他剛查完廣陽王府的案子,他對外宣稱的所謂班師回朝,實際上要晚幾天。

    也就是說,他是在提前回長安路上遭遇的刺客。

    但是有一點,她不能忍。

    他憑什麼管她的婚姻大事,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不是光熙帝和許皇後,二不是天上的月老,他算老幾啊。

    活該他孤獨終老,誰教他整天瞎拆自己的cp。

    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還不夠,非要拉著別人和他一起孤獨終老才行麼。

    簡直太滅絕人性了。

    江窈決定,她也要棒打鴛鴦。

    來啊,互相傷害啊。

    擇日不如撞日,江窈命人備好馬車,一路去了廣陽王府。

    雖說鄭太後前陣子囑咐她莫要與廣陽王府的人,可是她又不是正兒八經豆蔻年華的小姑娘。

    那話怎麼說來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更何況,她此去就是專程替人解憂排難的。

    江鏡莞自從那一日登高淋雨後便染上風寒,纏綿病榻至今都不見好轉,約莫是要留下病根。

    女兒家的身子無論講究富養,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身子骨方面。

    尤其是在古代,生兒育女那都成了女兒家的本分。

    袁氏為此終日以淚洗面,整個廣陽王府本就破敗,再加上當家主母郁郁寡歡,江窈一踏進去頓時呼吸都沉重起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袁氏今日去靜安寺燒香祈福去了,並不在府內。

    江窈看著躺在閨閣里奄奄一息的江鏡莞,她伏在塌前喚了聲“郡主”,塌上人氣若游絲嗯了一聲。

    江鏡莞的貼身婢女附耳告訴她︰“公主殿下不必過分擔憂,郡主這幾日以來,氣色已見好了,只是夜里常常咳醒,睡得不甚安穩,這會子正補眠呢。”

    江窈不便多在此停留,臨走前對她念叨了句︰“不如你嫁給鄭侯爺好了。”

    也不知道江鏡莞到底听見了沒有。

    光熙二十六年,十月初,節氣立冬。

    這一日長安城發生了件了不得的大事,轟動一時,掀起滿朝腥風血雨,最後以謝相妥協告終。

    起因是光熙帝提拔了個右相,非要試行左相為主,右相為輔的政策。

    江窈從穿過來第一天起,就無時無刻不在祈盼著報應不爽,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但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她現在有點理解江 每次崇拜著說公主英明時是什麼滋味,什麼公主英明,都比不上光熙帝浪子回頭金不換。

    光熙帝終于清醒了一回,他居然明目張膽抬秦棟做了右相。

    秦棟是什麼人,清河郡主當初仰慕他的才情,甘願下嫁給他。

    夫妻二人舉案齊眉,鶼鰈情深。

    可惜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好景不長,清河郡主在誕下秦正卿世子後,便撒手去了。

    現如今外頭再稱呼相府,都要事先問一問,說的是左相還是右相。

    謝相的時代仿佛正在一步步走向堙滅。

    感謝他用實踐行動證明,一手遮天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姜還是老的辣。

    秦棟被封為右相後,長安城中眾說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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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廣陽王的案子這才算塵埃落定,參與這樁案情的人,都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更有甚者說,陛下這是為了給廣陽郡主另謀一件好親事從而鋪路,這才在給謝相下馬威。

    當天下午江窈的紙鳶也全部完工,實在稱得上是雙喜臨門。

    國子監的司業家中白事,主薄年事已高,遂一連放了五日的大假。

    她手捧紙鳶,帶著連枝一干人等,浩浩蕩蕩去了校場,她早在做紙鳶那一日便疏通過霍統領的門路,霍統領答應到時撥一塊空余的校場給她。

    江窈自己的紙鳶由畫師匠心制作,是個足足長有三丈的串式紙鳶,惟妙惟肖七幅美人像,肩帛飄飄,又名七仙女下凡圖。

    而她給宮人們畫的則有白雲、烏雲、雷陣雲三類。

    小半柱香的功夫後,蔚藍天際里如願擺出紙鳶陣,堪稱波瀾壯闊。

    校場四周的城樓上人頭攢動,都一個勁的盯著天上瞧。

    殘陽如血,黃昏將至。

    光熙帝的一紙詔書同時昭告天下。

    不但設立了個右相,還專門設立了個內閣大學士,正是謝槐玉。

    國子監的主薄年事已高,上書告老還鄉,暫由內閣大學士接管一切事務。

    凡是在朝堂仕途上有幾分造詣的,此時都看出點門道,光熙帝此舉,實則是在明貶暗褒謝槐玉。

    畢竟右相只身居一個官職,可是謝槐玉現如今又有內閣大學士傍身。

    江窈心不在焉的轉著紙鳶線,看著氣喘吁吁的連枝︰“東宮可傳來消息了沒有?”

    “太子殿下托奴婢轉告您,”連枝拈起帕子擦汗,“說他現在的關系網怕是不太靈光了。”

    “什麼意思?”江窈手上動作一頓。

    連枝一五一十道︰“太子殿下只知曉,謝相今兒下朝後去御書房遞了辭官文書,洋洋灑灑三千字,似乎早有預見。可是陛下哪有應允的道理,只叫他回府調休,有朝一日想明白,便隨時可以回去上朝,還再三囑咐他朝政上的事莫要太過掛心,一切都以休整為主。”

    “父皇怎麼就沒有應允的道理了呢。”江窈替光熙帝後悔不迭,暗自嘟囔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連枝早已對江窈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驚世駭俗之語見怪不怪。

    江窈蹙了蹙眉,後知後覺道︰“所以,謝相休整到國子監去了?”

    連枝朝她搗蒜似的點頭。

    江窈︰“……”人生,總是大起大落。

    江窈抬頭望天,不得不感嘆,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她的紙鳶一動不動,被掛在東南方向的樹上。

    連枝連忙寬慰她︰“殿下莫慌,奴婢這便帶侍衛去幫您摘下來。”

    江窈恍若未聞,她看著卡在樹梢里瑟瑟發抖的紙鳶,好像看到了將來的自己。

    她難免唏噓道︰“天天見謝相,不如自掛東南枝。”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天更新時間定在晚上十點整,不會再請假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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