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怎麼又不說話了?”範純�身上帶著一些塵土和落葉,頭發也有些亂,顯的有凌亂,她沖我笑,笑靨如花,那貝殼一樣好看的牙晃得我眼楮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現在我也不會說你什麼。”
其實,我很害怕她冷酷的嘲笑,她的譏諷實在太具有殺傷力,足夠把男人的自尊心揉碎了,還好我沒心沒肺。可是,這也擋不住我還有一張老臉,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許多,笑道︰“我沒什麼要說的,只是覺得你剛剛說的話有些太沉重了,在一場感情中雙方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將就不將就。”
“是嗎?”她還是習慣性地冷笑,我不知道她的笑容里有沒有帶著對我的輕蔑。
我也還是沒心沒肺地受著,看著她,我心里居然沒由來的沖動,情不自禁的把手伸進去,幫她把頭發上的草拿掉。
“你干什麼?”她渾身一顫,倆手猛的抓住我的手。
“我......只是幫你把草拿掉。”
“我自己來。”我的手只不過是輕輕的蹭了她一下,竟然弄得這麼大的反應。
“好吧。”
我聳了聳肩,其實也沒什麼,自作多情的下場。但我依然是那最燦爛的笑容,不然還能怎麼樣呢。我很慶幸她沒有直接甩我一臉刮子。
誰知,範純�竟然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不......不用客氣。”我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听岔了。
“林秋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阿覃對你來說就是那個愛而不得,你會不會退而求其次呢?”範純�看來是非要在這個命題上跟我死磕到底了,我其實早就煩到爆,正常人不會往牛角尖里鑽,好在我知道她不是正常人,凡人已經理解不了她的思維,可我也是凡人吶,我哪能知道這些。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會放下,因為只有在放下心里那個人,才能心無旁騖地接受另一個人。”我已經做好打算,這是我的總結陳詞,她要是再追問下去,我就不奉陪了。
“如果愛而不得並且放下,退而求其次,也是一種新開始。”
好在範純�總算沒有再問下去,我們已經休息的夠久了,我說我背她吧,她卻執意要自己走。我之前一直以為富二代大多是養尊處優,直到遇到她這個“奇葩”才改變了看法。這也說明了一個道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我堅信範純�體內的蛇毒基本上被吸了出來,而且體內的毒素應該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也或許,那條蛇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毒,微量的毒素能夠被人體免疫。但是,範純�腳步還是很軟,走幾步就要喘口氣。
“林秋雨,你看看我們現在走的方向對不對?”範純�扶著一棵樹,仰頭觀望著天空,此時找不到太陽,不太容易確定方向,一旦偏離太遠,又是一個大麻煩。
我掏出指北針,轉了好幾圈,確定走得還算可以,偏離的不算太多,不過這條路線本身也未必正確,出不出的去全憑天命。我心下一想,“倘若說走偏了,還得受她奚落,倒不如將錯就錯了,沿著平行線走,總不會差太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還好,沒有走偏。”
“是嗎?”
“不信你自己看。”我說著就把指北針遞給她,她懷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接,“算了,繼續走吧。”
我不確定自己這個決定正不正確,畢竟,我不能拿範純�的性命開玩笑。無論是我還是她,現在都只能無條件地依靠對方。範純�盡管選擇了相信我,但憑借她的經驗和直覺,又怎麼會沒有發現偏離呢?
“你確定剛剛沒有騙我?”
“呃,其實,我確實隱瞞了那麼一點點。”
實在太尷尬了,這個高冷、敏感又脆弱的女人。
“你不會怪我吧?”
“哼,算了,怎麼說你也算救我一命。”範純�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那雙漂亮的眼眸中,綻放著柔情似水的光芒。
“你還是罵我幾句吧,我覺得現在心窩上就像是有螞蟻在爬。”我微微一怔,旋即臉上綻放出笑容。
“那是你自己賤。”
走著走著,範純�已經把方向糾正過來,但對我們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沒路了。”
前面是一片斷崖,這塊斷崖很隱秘,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一個高高隆起的山頭,但實際上,那個山頭是在斷崖的對面,中間隔著一道窄窄的峽谷。兩岸都長滿了樹木,遠遠望去,兩者融為一體。
我站在斷崖上,深感絕望。
“怎麼辦?”
“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繞過去。”
“那又得多走多少冤枉路啊。”
範純�冷笑,標志性的冷笑,看著我,說道︰“我們現在就是在冒險,拿自己的命冒險,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還存在康莊大道供你不緊不慢地走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關鍵是你看,我們往哪走啊,這兩面都是陡峭的懸崖,我們總不能變成蜘蛛俠下去吧。”
山崖的垂直落差將近三十米,坡度幾乎垂直,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可能從斷崖下去,範純�環顧了四周,指了指遠處,說道︰“路在腳下,全是靠人走出來的。”
“我們沿著山脊線下去,穿過峽谷,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中午之前就可以離開谷地。”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我顛了一下背包,實在沒力氣,走了一天,肚子早就餓了。
“走快點。”我慢吞吞地走在後面,只听到範純�在前面催促,她轉身看我,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帶著些許冷傲的臉頰。
“來了。”我抿緊嘴唇,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盯著範純�。
“你餓不餓,要不要……”
“不餓。”
“……”簡直沒法交流,她一個女孩子家家都不說餓,難道我還能自作主張停下來吃掉為數不多的食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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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你要是餓就吃吧。”範純�忽然又說了這麼一句,我頓時心花怒放,還以為範純�會是如此的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不過……”她突然又話鋒一轉,笑著說道,“如果你不想一個人死在這里的話,我勸你還是忍著吧。”
“為什麼?”我不明所以的盯著範純�問道。
我剛覺得她是這麼的善良,不想立即又破滅了對她的幻想。可是听到範純�這麼說,她應該不是跟我開玩笑的。
“因為我一定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範純�微笑道。
我打了個冷顫,然後急忙咽了咽口水,把剛剛想要吃東西的心思全都一掃而空,說道︰“我就是這麼一說,其實我根本不餓!”
“不餓那就快點走。”被範純�這麼一說,我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加快了腳步。
“也不知道古時候說的畫餅充饑管不管用啊?”我腦子昏沉沉地,走路的時候只知道機械地邁步,但這兩條腿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真的好想念劉嬸做的飯啊,糟雞糟鵝還有桃花酒。”
一路走來只見到了重重疊疊的高山,看不見可以下去的路,也看不見山脊在哪里,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個靠著一個,沉睡著不知幾千萬年了,從來有驚醒它們的夢,從來沒有人敢深入它們的心髒。
風拂過,草就開始沙啦啦地響。帶著青草與薄荷味道的空氣,與藍天白雲相交映。範純�突然停住了腳步,瓖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
“到了?”我問道。
“從這里下去我們應該可以到谷底,但是......”
“怎麼了?”我有些狐疑的盯著範純�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範純�深吸了一口氣,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寫滿了無奈的神色,她攤了攤手,說道︰“這條山脊線與峽谷的角度大概有120度之多,這就意味著遠遠超出了我們剛剛的預想。”
“沒事,你怎麼反倒愁眉苦臉起來了,不就是奪走一點路嗎,路在腳下,你自己說的。”我安慰道。
“你說得對。”範純�滿臉苦笑著說道,她擰緊眉頭,匆匆的掃過了幾眼,“可你知道嗎,也就是這多出來的幾公里,可能就會讓我們喪命。”
“沒那麼嚴重。”我其實心里心“砰砰”直跳,但是這個節骨眼上,還能說什麼,要是我也開始主張消極情緒,那我倆可能真就曝尸荒野了。我早就和範純�的命綁在了一根繩子上,自然是會不遺余力地幫助她,幫她就是在救我。
“走吧,你也算是大徹大悟的人了,怎麼現在反而猶豫了呢?”
“你不怕我的決定害死你嗎?”範純�抿緊嘴唇,擰著眉頭說道。
說實話我挺意外她會這麼問我,她竟然替我考慮,這算什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我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不會!要死一起死,我有什麼好怪你的。”
範純�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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