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陳冬冬帶著一男一女倆人從局子的大門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男的長得五大三粗,金色的頭發一絲不苟的往後梳, 光瓦亮。女的則是一頭漂亮的棕色卷發,一雙大眼顧盼生輝,前凸後翹將警局的小年輕引得直吞口水。
陳冬冬掛著一臉的笑容將兩位介紹給眾人,互相認識的時候,陳冬冬剛好看見王雪成那個大胡子捏著一份資料,咬著肉夾饃從辦公室里出來,他連忙笑著給兩位國際友人介紹。
“這位就是我們警察局里最厲害的警察王雪成。”陳冬冬一把將低頭看資料的王雪成拉住,王雪成一臉不耐煩的看他︰“作甚?”
陳冬冬扶了一把自己的眼鏡,手上的力氣加重,將他往自己旁邊一扯,然後笑著要給雙方介紹,但是沒有想到話還沒有說出口,那個棕發女郎就笑著朝王雪成伸出了手︰“好久不見,王雪成先生。”中文發音相當地道,旁邊的男人倒是沒有什麼動作,不過看樣子,應該也是認識王雪成的,
王雪成蹙了一下眉,看著陳冬冬︰“你說的國際上派來的人就是他們?”他沒有伸手去握,女郎也不生氣,笑盈盈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看來我就不需要再給你們互相介紹了哈哈。”陳冬冬干笑著站在原地,然後趁著兩個外國人不注意,朝王雪成狠狠的殺過去一個眼神︰“你給我老實點!不要鬧ど蛾子!”
“王雪成先生現在的造型倒是比過去成熟了很多呢。”女郎踫了一下身邊的男人︰“warder你說是不是?”
被稱為warder的男人很顯然不想糾結在王雪成到底是留胡子,還是不留胡子上面,直接了斷的開口︰“顧修容在哪里?”他說話帶著明顯的外國人口音。
陳冬冬一听顧修容這個名字,頭就大了,這個人簡直是個瘟神,早幾年的時候,他還被這個瘟神拍到自己和買酒小姐去酒店的照片,差點沒有和自己老婆鬧得離婚。
最近案子很多,顧修容跑警察局的次數變得也多,他能不來就不到這邊來,免得晦氣。要不是听說這幾天這個瘟神出國查案子,說什麼他都不會走這一趟。
王雪成將手中的資料和肉夾饃順手往旁邊一塞,十分霸氣看著warder,雖然在身高上他出于劣勢,但是氣勢上一點都不輸人。“你真的想知道顧修容在哪里?”旁邊陳冬冬氣的七竅都要生煙,卻還得笑著捧著肉夾饃站在旁邊,然後直接塞進不明所以走過來的錢真手上。
warder沒有說話,只是超前邁了一步,意思顯而易見。
王雪成冷笑︰“我偏偏不告訴你。”
“ha!doyoue?(你想要和我打架嗎?)”warder瞪圓藍色的眼楮,一副要動手的樣子,王雪成毫不客氣︰“sowhat?(是又如何?)”
陳冬冬一看架勢不對,連忙抱住王雪成,在他耳邊罵道︰“王大胡子你作死!不想想他們是什麼人嗎?”
王雪成根本沒有將陳冬冬的話听在耳朵里,瞪著一雙眼就要上去干架,warder冷哼一聲,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罵了一句髒話就要動手,被旁邊的棕發女郎喝住了。
“doyouwanttohaveanothersanction?warder?!”(你想要再背一個處分嗎?沃德?!)
ily!yousee,it'snotme……”(艾米麗你也看到了,現在不是我要……)
“shutup!warder!”(住嘴沃德!)棕發女郎也就是艾米麗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重新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朝著王雪成走過來。
“以前我們多有得罪,中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叫做相逢一笑泯恩仇嗎?warder找顧先生也是想要化解當年的恩怨,希望王雪成先生可以給我們一次機會。”
王雪成挑眉,將陳冬冬的手捏起來往旁邊一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給了emily一個白眼︰“中國的老話可不止這一句,更何況我和顧修容都堅持有仇不報非君子。”說完他轉身就走了,錢真連忙拿著資料和肉夾饃跟了過去。
剩下陳冬冬陪著笑臉解釋王雪成這個人脾氣壞不要和他計較雲雲。
臨走的時候,emily看了一眼陳冬冬,說了一句話︰“我比你要了解王雪成多得多。”
陳冬冬驀地哽住了嘴里的話,看著那一男一女上了車,絕塵而去,越發覺得自己里外都不是人了。
…………
距離凶手作案還剩下三天時間,王雪成還壓著手里的資料不急不忙,陳冬冬為此這幾天破天荒天天過來,苦口婆心勸他不要不識抬舉,只要這件案子過去了,把那兩個不能得罪的祖宗送走,以後刑警隊的事情他絕對不干預。
雖然王雪成表面上愛搭不理,但是心里對待emily和warder是頗為忌憚的,看到那兩個人的臉,他就無法不想到當年自己和顧修容還在國外時那段陰暗的歲月,想著想著,他就越發不想讓這兩個人好過。
emily來過兩次,不為案子,純屬來敘舊,都被他直接推給了錢真,其中一次,還被辛深京給撞見了,好在兩個人都不知道彼此的根底,否則舊愛見新歡,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不是說只去兩天的嗎?這都快兩個星期了,還不回來?”王雪成拽了拽自己胡子,冬天保暖,夏天有些煩躁,尤其是這幾天,氣溫高的嚇人,他真的很想一下子全部剃干淨。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清潤低沉的嗓音︰“還有一點需要處理干淨,後天就能回去了。”
王雪成嘆了一口氣︰“你都不知道啊,你那個小嬌妻這幾天老是在我面前晃,一副想問你去哪兒又不敢問的樣子。”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吸了一口煙,輕輕吐了出來,輕輕的開口︰“她……最近如何?”
“能過的好嗎?都是一幫子大老爺們兒,最近幾個案子連在一起,忙的焦頭爛額的,她就住在休息室里,難免我們會有顧不到她的地方,你還是早點回來,將她領走的好,不然啊,小心被新來的實習生拐跑,我看這一次的實習生里有幾個對她賊熱情……”
“嘟嘟嘟……”電話被掛掉了。
王雪成罵了一句,半響才扯著嘴巴笑出聲。
估計明天就該坐飛機回來嘍。
“不好了!王隊!”廁所的門被猛地敲了幾下,王雪成吐了一口吐沫,將褲子系好,推開門罵道︰“你小子咋咋呼呼的吼個什麼勁兒?老子拉都拉的不舒爽!”
錢真來不及為自己叫屈,氣息不穩就說出緣由︰“凶手又作案了!”
“什麼?!”王雪成瞪圓眼楮,連忙捏著往外面沖。
為什麼凶手會提作案?他不是一直把《午夜狂放》這本書當作自己犯罪的指南嗎?明明是三天以後的凶殺案,為什麼提前了?
案發現場。
人潮涌動的火車站附近,一個偌大的綠色垃圾箱旁邊,躺著一個被蓋著白布的尸體。
王雪成蹲身來,隔著手套將白布掀開一角,然後表情復雜的將布蓋上了。
“死者姓尚,叫尚婷婷,今年21歲,是xx傳媒學院的學生,今天坐火車返校,9︰10分的時候出現在對面的便利店里面,然後中午12︰30的時候,環衛工人在這個垃圾桶里面發現了她的尸體,報了案。”錢真開口說道。
王雪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四處看,不可能沒有攝像頭拍到這里,一定有的,一定有證據可以找出凶手!
他原地轉了好幾圈,集中注意力將四周的攝像頭以及周圍的店鋪都觀察在內,終于讓他看見了在樹葉中間還有一個攝像頭剛好直直的對著這個方向。
“快!”他指著那個攝像頭對其他人說道︰“查查那個攝像頭歸哪個管,今天務必要將8︰00到13︰00的錄像帶子全部都送到警察局,錢真你去辦。”
錢真立刻帶著人坐上車走了,王雪成站在尸體一米的地方,看著法醫在收集周圍的信息,再看到不小心從白布下面露出來的青紫色的少女手腕,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惡狠狠的踹了一腳旁邊的電線桿子︰“畜生!”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緒。”柔媚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王雪成不用回頭也知道是emily那個討厭的女人過來了真的想不通以前顧修容怎麼會和她好。
“和你有什麼關系?”王雪成冷哼,將自己的腳收回。
emily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雙手環抱站在他的身邊嘆氣︰“如果不是你的私心,這個女孩子也許不會死。”
“你什麼意思?”王雪成立刻皺起了眉頭。
“就是你們國語字面上的意思。”emily單手撩了一下自己的發絲,朝著尸體走過去,warder跟在後面朝著王雪成掃了一眼,比了一個中指的動作,氣的他差點就要上去打人。
“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可惜了。”emily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將白布蓋上,問法醫︰“死者生前可有早過性、侵?”
法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王雪成一眼,得到示意後,才開口說︰“受害者生前遭受到一定的性、虐待,被發現的時候,她是赤、身、裸、體裹在黑塑料袋里面的狀態,至于進一步的信息,還需要回到手術室解剖才能知道。”
emily注意到了死者鎖骨下面用紅色顏料刻下來的四個漢字,饒有興趣的讓warder拍了下來。
四十度的高溫天氣,尸體不能長期曝曬在陽光底下,于是法醫很快將死者的尸體運回了警局,留下王雪成和emily等人繼續調查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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