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著她的時候那麼用力,就好像要將她的手腕掐斷一樣,她怔了怔,似乎想到什麼,看著甦懷宇突然之間就笑了,那笑容從唇角一點點地蔓延開來,燦爛得無比刺眼。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她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視線直直地和他對視著,沒有半分的退縮,那里面的涼薄和沉靜幾乎要掀翻甦懷宇的理智。
記憶中的司琴是什麼樣子的?
他追求她的時候她也是一副誰人都不可以靠近的高冷,所有的人都覺得她的姿態真高,甚至連他也是這樣覺得。
可是慢慢的他才發現,其實她只是在害怕。
他追求了她將近一年了,每天出現在她面前晃蕩,她都能素著一張臉當他不存在一樣徑自地往前走。
直到有一次他被人刺激他追了她那麼久都沒有追到她,甚至連吃頓飯都沒試過,他被氣得整個人都有些失控,守在她的教室門口等著她出來。
她一出來他直接就拽著她的手往前走,她還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冷冷地讓他放手,掙扎推脫。
可是那一次他是鐵了心要拉著她去吃飯,一路上拽著她就往樓下的車走,將人塞進車他直接一腳踩了油門就往訂好的餐廳開去。
等紅燈的時候他側頭看了她一眼,她坐在那里抿著唇整張臉都被氣得發白,咬著唇坐在那里渾身都是不可靠近的冷。
他那時候真的覺得司琴這女生是石頭做的,全身上下他怎麼捂都捂不熱。
直到下車的時候他走到她車門的那一側要拉她下車,她的手指被他硬生生拽在掌心,發冷的溫度讓他有些頹敗。
她那時候甚至看了他一眼,只是匆匆的一眼,卻讓他有種想要放棄的沖動。
可是等他將另外一只手伸過去摟住她肩膀的時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低著頭,那順滑的長發擋住了她的神情,他看得不真切,卻覺得詫異。
他連忙停了下來,彎腰低下頭去看她,那一瞬間的措手不及讓她眼眸里面的驚慌失措全部都被他收盡眼底。
他那時候才知道,她並不是那些人口中說的冷漠,她只是靦腆得讓人哭笑不得。
她在害怕。
她所有的不言不語都是在害怕,而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也曾經問過這個問題,答案和他所想得並無所出。
我在緊張和害怕啊,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偏偏你又甩不開……
我在緊張和害怕啊……
所以連和他對視超過一秒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現在,她抬頭看著他,眼眸里面沒有半分的退縮和緊張,只有那一眼看不過去怎麼都遮擋不住的冷漠和嘲諷。
他突然覺得心口好像被人放了一個鉤子,而牽著鉤子的繩索就在她的手上,她只要輕輕地一踫,他就疼得無以復加。
而是他掙脫不開來,就像是一個沒有鑰匙的牢籠,他被困在里面了,怎麼都出不來,而她就站在外面冷眼旁觀著他所有的掙扎和無力。
他只覺得她心狠,狠得就像那劊子手一樣。視線落在司琴修長的頸項,他甚至有種張嘴將她脖子咬斷的沖動。
指腹按在她的手腕,上面那突起的傷痕的觸感那麼明顯,他心中微微一滯,松了手,按著她的肩膀對著她那雙紅潤的唇就吻了下去。
他恨死了她這張嘴了,說出來的話一刀刀地割著他的心。
甦懷宇吻得又狠又急,那甚至不能算是吻,他張著嘴就將她雙唇吞噬,牙齒發泄一樣咬在她的唇瓣上面,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鮮血的味道就已經蔓延出來了。
她咬著牙關不讓他進來,可是他仿佛也不在乎,吸著她唇瓣張嘴就咬了下去。
驟然的疼痛讓司琴忍不住驚呼,嘴一張開,他就直接攻城略地,手伸上來掐著她的雙頰旁,她再也沒有辦法將嘴閉上。
那濃烈的男人氣息,夾雜著尼古丁和紅酒的味道,強勢而霸道地充斥滿了她整個唇腔。
她頂著舌頭反抗,一雙手被他緊緊地壓著,身體扭動想要將他推開,他直接就整個人壓了上來,低著頭緊緊地壓著她的雙肩,那力度讓她肩頭骨疼得讓她有種要被壓斷的錯覺。
司琴氣得渾身發抖,在他的舌頭一次又一次地入侵之後終于咬了下去。
甦懷宇悶哼了一聲,微微退了出來,一雙黑眸帶著狂風暴雨的慍怒,看著她像含了火一樣。
她趁機偏開頭,身下被禁錮著的手指甲曲起一掐,直直地掐在他的手背上。
他那按著她雙手的手吃痛微微松了松,她掙脫開來了一只手,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這是今晚她落在他臉上的第二巴掌,剛好落在另外一邊的臉上,五根手指的印記大大咧咧地落在上面。
他的皮膚向來就好,她作為一個女的都羨慕,那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五個手指印十分的清晰明顯。
那左邊的臉頰還有幾分鐘前她剛扇完的巴掌印,兩邊的臉頰的腫脹彰顯著她那兩巴掌的力度。
甦懷宇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面的,鐘晴對他不要說打巴掌,就算是罵重一點的話他還沒有發脾氣,她自己就先一步心疼上前安撫了。
可是這一年多來,司琴扇了他多少次了?
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那些因為自己曾經的錯誤的愧疚好像被她扇走了一樣,他看著她,緊緊地咬著牙關,伸手直直地掐著她的脖子︰“又一巴掌?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讓你覺得你可以肆無忌憚?!”
他臉上帶著笑意,只是司琴覺得那笑意就像是地獄來的死神一樣。
他的力氣很大,她整個人被他掐著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懸空呼吸。
她伸手掐在他的手上,可是他就那樣看著她,不松手,就那樣冷笑。
呼吸一點點地被奪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越發的冷。
她真是傻,以為他愛她,所以就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
呵呵,到底,還是甦懷宇的愛,和她不一樣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傷心什麼,眼淚落下來的時候,她才痛恨自己的懦弱。
滾燙的眼淚打在手背,甦懷宇微微怔了怔,眼眸里面的噬掠微微一滯,視線落在她的雙眸。
隔著眼淚,那里面的恨意那麼的明顯。
他只覺得刺目,伸手一甩,怒吼道︰“滾!”
司琴猝不及防,就這樣被他用力一甩,腳上的高跟鞋一歪,她整個人被摔在一旁的櫃角上,她的手腕直接甩過去,剛好砸在手肘骨頭的位置上。
那一瞬間的,她只覺得視線一晃,整個人一暈就摔在了地上。
甦懷宇剛松手就後悔了,伸手想將人拉回來已經來不及了,看著她整個人直接跌在地上,連忙上前想將她拉起來。
司琴甩了甩頭,抬手直接甩開了手,抬頭看著他的視線冰冷無比︰“你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是嗎?”
他被她的眸光一次,手僵直在那兒,冷著一張臉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她扶著身後的櫃子慢慢地站了起來,靠著那牆壁上直直地看著他,然後往前逼近了一步︰“想知道是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看得無比的難受,似乎知道她接下來的答案是一劑毒藥,他甚至不敢去觸踫。
可是司琴卻不給他一點兒躲開的機會,她抬手將臉上的眼淚胡亂地抹了一通,然後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轟!
甦懷宇只覺得有什麼炸了開來,雙眸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那滔滔的火光,燒得他的眼球火烈烈的疼。
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她的話直直地刺在他的心口,讓他無力動彈,甚至連呼吸都是難受的。
他往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然後突然抬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按了回去,雙眼發紅地看著她︰“你再說一次!重新說一次!”
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憤怒,震得仿佛房子都在顫抖。
司琴卻只是笑了笑,一雙杏眸里面帶著明晃晃的諷刺︰“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叫葉敬,你是律師,你可以去查一查啊,甦懷宇。”
最後的三個字她說得很輕,卻帶著上揚的音調,諷刺無比。
他看著她,眼楮紅得像兔子一樣,開口的聲音苦澀喑啞︰“你再說一次!再說一次!”
比起方才的怒吼,他這一次的聲音要低沉得很低,甚至到了尾音帶了幾分顫抖。
她伸手直接就推開了他,看著他一點點地笑了起來︰“他是我丈夫,叫葉敬,你可以去查一查。”
說完,她沒有再看他,轉身將衣服重新拿了起來,伸手拉開門直接就走了。
她沒有回頭,那高跟鞋一下下地敲在地上,那麼地清脆果斷。
甦懷宇抬頭愣了愣,拉開門追了出去。
司琴已經快走到電梯口了,卻被身後的人緊緊地箍住腰身,他的力氣太大了,她伸手一邊扣一邊咬牙開口︰“放手!”
“別走,司司。”
司司。
他總是這樣,生氣發神經的時候將喊她司琴,頓著分開來叫她的名字,仿佛要將她撕開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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