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室外,古清迎了過來,臉上寫著明顯的擔憂,看到林洛黛,不安地呼了一聲︰“少夫人。”
“他……怎麼樣?”林洛黛啞著嗓子問,心幾乎要跳出胸口。她的臉色愈發地蒼白,剛問完,眼淚又嘩嘩地涌了出來。古清臉色凝重地看向玻璃室,她的目光也隨之慢慢移動。
玻璃室內,白暮雲安靜地躺著,有如剛剛睡去,俊美白皙的臉依然干淨,不帶一絲灰霾,濃墨潑灑般的眉劃過,立體感十足。
只是,他的鼻子上罩了呼吸器,身上連了許多管子,周邊,放著各種各樣的機器,這提醒了她,他還在危險當中。
“少爺的肋骨斷了兩根,內髒也受到損傷,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古清不情願地道出實情。林洛黛的心尖劇烈地一痛,身子一軟,差點倒下。她臉上覆上了極至的灰白,有如死人,看不到一點正常的色彩。她的唇抖得尤為厲害,半天都未能說出一句話來,只有眼淚,越流越多。
她的身體更顯孱弱,若不是由人扶著早就倒下,卻還要倔強地上前,雙手緊緊抓著玻璃牆,恨不能挖出一個洞來,然後鑽進去與床上的人緊緊相擁。指甲片片折斷,她毫無所知,目光朦朧,但躺在床上的那人卻那般清晰。
“他……會不會……”她咬唇,不敢說下去,閉緊眼,頭用力地撞向了牆壁,“都是我,都是我害他成了這樣子!”
她不停地撞,根本不在乎自己頭上曾受過重擊,更不顧那陣陣強烈的暈眩,似乎此時,只有借助身體體上的痛苦才能緩解內心的痛苦、壓抑和恐慌。洛清媛心疼地去拉她,根本無法阻止她,最後不得不將自己的胸口貼了上去,頂住她的頭一聲聲啼哭︰“別這樣,你這樣,媽看了心都快痛死了。你要撞,就撞在媽的身上,讓媽和你一起痛!”
林洛黛虛弱地停止了動作,無助地捂上了臉,眼淚順著指縫流出。她的哭聲更為悲慟,一聲聲地呼著︰“怎麼這麼傻,怎麼可能不顧自己,怎麼不讓我去受傷,怎麼不是我躺在里面,這是要我自責到死嗎?”
哭夠了的她虛軟地癱在地上,過度的悲傷讓她整個人更顯虛弱,仿佛隨時都會暈死過去。洛清媛蹲下,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一個勁地安慰。
林洛黛沒想到又一個男人為她而付出,她一直隱藏著的那份內疚和無助再也抑制不住,盡數爆發。她感覺全身都被害怕所包圍,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過道里,急匆匆地跑來了蔣希荷。她焦灼的目光搜尋著,最後落在了倒地的林洛黛身上。她直直地沖過來,叭一下跪在了林洛黛面前,一個勁地磕頭,磕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