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媚在去洗手間之間,她的所有表情變化其實全部都被展天顏看在眼里。在看到顧心媚哭的時候,展天顏條件反射的有一種想要沖過去抱住她的沖動。可在對面這個女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視下,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也冷靜了下來。
顧欣悅將展天顏的反應盡收眼底,她單手撐著頭,上揚的唇角帶著幾分譏誚,“她可是哭了,你不去安慰安慰?”
她承認自己是個小女人,叫她不記恨展天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迫于同樣的目的,他們都不得不委屈自己和對方裝親密。但展天顏既然讓她心情不好,她自然也不會讓展天顏比自己好過。雖說嘴巴上的諷刺也不過是一時的口舌之快,但看著展天顏沉下去的臉,她的心情還是稍微的變好了一些。
“顧欣悅,你最近話有點多。”展天顏還在優雅的吃著午餐,但那半眯著的眸子警告意味十足,“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教,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切。”顧欣悅抿了抿嘴,有些無趣的攤了攤手,“真是好心沒好報。”
展天顏懶得再看她,他冷冷笑了下︰“好意什麼的我可是半點都沒看出來。”
“我不介意你去配個眼鏡。”
“比起我去配眼鏡,我覺得你直接換個腦袋會更有效果。”
在兩人爭鋒相對斗嘴的時候,顧欣悅眼尖的注意到顧心媚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雖然眼圈有些發紅,但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錯。看到顧心媚這個模樣又想起剛才那個威脅短信,顧欣悅斂了斂眉,她總覺得顧心媚又針對自己計劃了什麼討厭的事情。
看來這兩天,為了自身的安全她還是要多提防一下顧心媚。不過在這之前,就讓她先刺激一下這個女人,就當做是提前收取被坑害的利息。
顧欣悅拿過旁邊的餐巾紙,抬起手笑的溫柔的替展天顏擦著嘴角邊的油漬。雖說是演戲給顧心媚看,可手在踫到展天顏的肌膚的時候,她還是充滿惡意的偷偷加大了力道。
嘴邊的疼痛讓展天顏狠戾的瞪了眼顧欣悅,可對方卻是無辜的眨了眨眼,一副溫柔小妻子的賢惠模樣。展天顏知道顧心媚還在看著,為了不讓對方看出破綻,他也只好裝出一副享受的樣子。但那凌厲的眼神很明顯是在恐嚇顧欣悅,回去你就死定了。
其實展天顏也可以以同樣的方式報復回去,只是看著顧欣悅樂在其中的模樣,他突然就懶得這麼做。
這一幕看在顧心媚眼里自然又是又嫉又恨,唯一讓她欣慰的是,顧欣悅也囂張不了多久。很快天顏就會像甩掉一塊破布一樣將她甩掉。
午餐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下結束,當展天顏問顧欣悅還想要去什麼地方玩的時候,顧欣悅搖頭拒絕了。這樣一直不停的演戲的話,她的精力實在應付不了。反正溫特有名的地方她也都去過了,現在還是回酒店休息,養足精神之後她才有精神去應付顧心媚的詭計。
指望展天顏會幫自己,還不如期待母豬會爬樹。而且…顧欣悅眼神復雜的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就是現在她也還是摸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目的。因為完全沒頭緒,所以才覺得恐怖,所以才要防備。畢竟展天顏曾經可是威脅過可以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注意到顧欣悅看向自己時欲言又止的視線,展天顏不耐煩道︰“顧欣悅,你想要說什麼就直接說。”
顧欣悅也不跟他客氣,她想了想才開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我問了,你會老實告訴我嗎?”
“不會。”展天顏答的也很干脆,他懶洋洋的看了眼顧欣悅,“我不想讓你知道的,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答。而我不介意讓你知道的也要看我的心情,心情好我自然會告訴你,心情不好我就懶得說。”
顧欣悅有種想要把餐桌上的咖啡潑他一臉的沖動。
“算了。”顧欣悅並沒有做出那種自毀形象的事情,她嫣然一笑道,“我突然就沒興趣了。”
展天顏幾乎沒看到顧欣悅像這樣笑過,有一瞬間的晃神,回過神後他沒看顧欣悅,而是喚來服務員結賬之後就挽著顧欣悅的手臂離開了餐廳。
回到酒店房間以後,兩個人又變回了那種互不干涉的狀態。顧欣悅躺在床上抱著電腦開始和朋友們聯絡感情,因為沒有這個世界的記憶,每次聊天的時候她都要小心翼翼,雖然很累但也有不錯的收獲,她現在已經理清自己的好友圈,和幾個密友的關系也變得和以前一樣。當然對于某些因為她有錢才靠近她的朋友,她也很果斷的放棄了。和朋友聊完天後,顧欣悅又開始猜測顧心媚會使出的詭計,她總覺得這和她忘記的某件事有關,可她就是想不起來。還有另外一件事顧欣悅也很在意,那就是自從她和展天顏來到亞買利亞“度蜜月”之後,溫雲寒就一直沒聯系過她。她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展天顏不理她也是情理之中,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心里就是很不安。
窩在豪華沙發上的展天顏也沒有閑著,雖然早就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下去,但很多重大的事情還是需要由他這個總裁親自處理。展天顏用了些時間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朋友發來的郵件上。那上面是他之前讓朋友幫忙調查的事情的結果,在查閱郵件的過程中,展天顏的眼神變了很多次。看完之後,他直接刪除掉了郵件。事情和自己預料的一樣,可他卻完全開心不起來。
心媚,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晚餐的時候,展天顏並沒有叫醒躺著躺著就睡著的顧欣悅,而是自己一個人到了樓下餐廳用餐。他們在房間里待了一個下午,而顧欣悅又沒有和他一起出現,總會有有心之人往某些地方去想。所以展天顏才故意不叫顧欣悅,而是吃完以後幫她打包帶了上去。
這個晚上,同樣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蜜月的第一天,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暗潮洶涌。躺在豪華大床上熟睡著的顧欣悅並不知曉,危險正逐漸朝她靠近。
曲炎竹到達溫特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並沒有讓顧心媚來接機。離開機場後他也沒有回之前訂好的酒店,而是叫來計程車去了溫特的最亂的酒吧街。
他有調查過,在這個國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為了不讓黑社會影響到旅游業,當地政.府和黑幫達成了一個雙方互利的協定,將佔據了這個城市三分之一的這條酒吧街單獨劃分出來作為黑道集聚地。只要是在這條街道上發生的事情,不管有沒有犯法,政府都不會過問。同理,黑幫也不可在這條街以外的地方鬧事。只要他們能夠遵守這個協定,政.府會每月固定給他們一定的補貼。
當然政.府也會特別提醒前來游玩的旅客,不讓他們進入酒吧街,只要是不听勸告擅自進入酒吧街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當地政.府都概不負責。
這麼多年,雙方也算是相安無事,而亞買利亞的旅游業發展的也越來越迅速。
曲炎竹在深夜一個人進來這里自然引起了一陣騷動,他才走進酒吧街就被幾個金發的年輕小混混給圍住。他們中間帶頭的那個甚至已經拿搶指著曲炎竹的頭。
“你是誰?”在這條只有黑幫存在的酒吧街,幫派之間的爭斗也很激烈,他們也有各自的地盤,這些混混對于不認識的人闖進自己的地盤總是異常謹慎,“是什麼人派你來的?”
一般的的游客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來酒吧街,雖然是亞洲人,但也不排除是敵對的幫派的間諜的可能。
被人用搶指著腦袋,曲炎竹連眼楮都沒眨一下,他微微揚了揚唇角,用流利的英語充滿氣勢道︰“只是一個來談生意的生意人而已,我已經和你們boss打過招呼,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和我談這筆生意。”
金發混混在打電話確定曲炎竹說的是事實後,才把他帶到了boss面前。
利蒂希亞•凱文是這條酒吧街最大的幫派凱文家族的首領。他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五官深邃,典型的硬漢形象。
他接過曲炎竹遞過來的照片,看了眼照片上那美麗的東方女子後,連眼楮都沒眨的開口道︰“曲先生,你希望我們怎麼對付這個女人?”
“凱文先生,我想我們在電話里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即使面對對方的老大,曲炎竹在氣勢上也絲毫不處于弱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殘忍而又冷酷的笑道,“反正在這條街上,你們做什麼都可以不是嗎?”
凱文看了眼曲炎竹,這個男人很難對付,他可不想和這樣的人為敵。反正只要有錢賺,他們也不介意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凱文又看了眼照片的女子,就算沒有錢賺,他底下的那群兄弟也會自願接這筆生意。
“這筆生意我們接了。”凱文道,“不過有兩個要求。第一︰訂金必須先打到我的賬戶;第二︰我們的活動範圍只在這條街上,如果你沒辦法把那女人引來這里,我們是不會退訂金。”
“沒問題。”曲炎竹胸有成竹道,“那麼,合作愉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