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幾次被美社莎掰過的手腕,舊傷還在,險些骨折的手腕還沒有完全康復又被狠狠的捏住,疼得艾菲妮婭臉色發白。
瞧這扇耳光的動作多熟練流暢,都是拿希爾練出來的。
“姑媽手腕上的傷還沒好,還是少用這只手比較好,不然得要很久才能康復。”祁安止松開手,溫和的聲音笑著說。
“你……你不要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長膽子了。”艾菲妮婭的唇抖了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他現在可不在這里。”
有人給他撐腰?很明顯艾菲妮婭口中的那個人是美社莎,雖然在外人看來美社莎的存在的確是挺助長他焰氣的原因,但只有祁安止自己知道對方給他帶來的麻煩事兒更多。
他呵呵笑出兩聲,寶石綠的眼楮轉逝流過莫名的光,“是啊,姑媽也是在我的房間里看到他之後才找來這里的吧?又被那個人嚇到了?是不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被黏上了之後怎麼都甩不開了。我身後總是黏著這麼大一個尾巴,很不方便姑媽對我下手吧?”
艾菲妮婭對上他的視線,不禁抖了兩下,“你說什麼?”
“我快成年了,即將繼承我家族的所有財產。”祁安止繞過艾菲妮婭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夠听到的聲音道︰“姑媽和叔叔很慌吧?最近埃文又出了這種事情,到底怎麼辦才好呢?說起來那個怪人給了我不少的蛇養草呢,不過這些事情我又不在乎……那,我就先回房間去了,艾菲妮婭姑媽,晚安。”
艾菲妮婭在原地轉身詫異的看著祁安止離遠的背影,雙目中的驚喜、懷疑還有惱怒皆混成了一團。
原想著,小城主在兩天左右就會來探望埃文,而等了兩日卻遲遲不見他的影子。
顯然艾菲妮婭與小城主約定的時間也就是祁安止猜想的那兩天,到了第三天時,艾菲妮婭便已經坐不住了,然而住在家里的那兩個外人讓艾菲妮婭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往日里可以用來發泄情緒的希爾都造起反來,這令她的情緒越發紊亂又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計劃被打亂讓祁安止也有些為難,如果埃文的父親在小城主到來之前回到家里,他可就要有點小麻煩了。
“安?”美社莎站在祁安止的身後,看著正在往身上套衣物的祁安止,“要出門嗎?”
整理好外套,祁安止轉過身,“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直接跟上來嗎?”
“你這兩天一直在家里。”話變得多了些的美社莎,行動上依舊是始終跟在祁安止身後,你去哪我去哪。
依舊是哪里人多往哪躥,就算听不到有用的,湊熱鬧也不嫌多。
這兩天都讓他悶壞了,在屋子里蹲著都快長出蘑菇來了。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之後,祁安止又忽然想起那家賣給他硫磺與蛇膽的香辛料店,那家店看樣子每日人口流量也還好,兩位老人似乎也是和誰都能聊得來的,說不定就有听到過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打定主意後,祁安止腳步一轉,離開集市轉而向那家香辛料店走去。
這個時間點正是出門采購的人多的時候,他來到那家店門前的時候,那對兒老夫妻正忙著招呼店里的客人。
祁安止等到他們忙得差不多了才上去打了個招呼。
兩位老人也一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站在那里太久,更何況他身邊的美社莎也實在招人眼目。
只是剛剛實在抽不開身,閑暇之余,才得以抽空問上一句︰“你在這里站這麼久,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只是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我的姑媽最近心情很差,我不敢呆在家里。”祁安止露出靦腆的笑容,“我可以來幫忙嗎?”
“當然可以。”老夫人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美社莎,笑著沖他小聲道︰“他是跟你一起來的,讓他站到我們的店門前去就好,那些大小姐們看得眼楮都直了。”
哦,也是,美社莎那張臉放到哪家店里都是個活招牌。
祁安止的笑容更深,點頭道︰“沒問題。”
于是那�V黑煞神就被派遣到了外邊當雕像,人生中第一次體驗‘罰站’。
回過身,老夫人又摸了摸祁安止的腦袋,偷笑著跟個小孩一樣,“像我們這種上了年齡的人還是更喜歡你這樣的小孩,安心,長大了也一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你的。”
祁安止的臉色紅了紅,“像莎那樣的人,大概一生中也難遇到一個吧。”
“嗯,但是不跟他比,你也會是最好的。”老夫人一邊忙活著手里的活兒,一邊道︰“你得學著自信點兒。”
美社莎在外面站了一個下午,祁安止在里面忙了一個下午。
當暮色來到,先前絡繹不絕的客人也只剩下了伶仃,兩位老人將美社莎也招進了屋子。
“多虧了你們兩個,很久沒有這麼多的客人了,今天可以提早關門了。”老人笑呵呵的朝他兩人招招手,“留下來吃個晚餐吧?”
祁安止激動的道︰“好的,謝謝。”
“也謝謝你們了。”老夫人將祁安止推搡著進了後屋,“你們兩個先在這兒坐著吃些點心,我去準備晚餐。”
其實到別人家吃飯的時候領著一尊坐在一邊不吃也不喝的神挺讓人尷尬的,祁安止只好提早對兩位老人說不用給美社莎準備晚餐,那家伙中午吃壞了肚子現在什麼也吃不進去。
除此之外,這頓飯吃的挺開心,相比從來到這里之後單純為了填飽肚子而吃的那些隨便做的食物,今夜這一頓稱得上是美味了。
更重要的是,他果然從兩個人口中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城主受人愛戴這件事他自繼承了希爾的記憶之後就知道了,在老人的口中自然也是相同的,而從老人口中得知的小城主卻跟希爾印象中的不一樣。
刁鑽、叛逆、自私又懦弱。
這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不過也能理解,〞qing ren〞眼里出西施。
那個叛逆的小城主在偷竊他父親房間中供養的一株蛇深草時被抓了個正著,就連城主手中也只有一株的蛇養草,其珍貴程度不必說。
老人說蛇養草又被一些人稱作蛇神草,不好得更不好養,城主的那一株蛇養草是當初下了大把的人力才從森林里帶出來的蛇養草的其中一株,也是唯一存活下來的一株。
幾乎是被城主供著的蛇養草,小城主竟然想要偷走,被抓住之後不管城主怎麼問他都決口不提要偷走蛇養草的原因,于是父子倆的矛盾關系更甚之前。
以上,就是前日里小城主又被城主關了禁閉的原因。
還沒個期限。
這個死作的給滿分,不他怕驕傲。
不過這樣祁安止反而不著急了,他堵十個美社莎,那位小城主絕對撐不住幾天就會摁耐不住逃出來,到時候就更好玩了。
兩位老人十分的愛聊,幾乎將自己白日里听到的趣事都與祁安止說了一遍。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也已經夠晚了,祁安止起身道別,與美社莎一同回家去了。
艾菲妮婭根本沒發覺祁安止有出門,她已經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了,況且祁安止身邊又時常跟著美社莎讓她根本不敢找他的麻煩。
甚至是祁安止口中的蛇養草,都讓她不得不按捺住自己暴動的情緒,她不相信祁安止的話是真的,同時又抱起希望。
“我已經有些好奇蛇養草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人類那麼寶貝它了。”祁安止從系統的儲備格子里摸出一根水草來,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獨特的水草香味依舊那麼讓人心曠神怡,“除了它的味道聞起來很不錯之外。”
“貼身攜帶,對你的身體會很有好處,不過需要經常更換。”美社莎從他手中接過那根蛇養草,手指間靈巧的動作下將那植物編織成了小手環,套進了祁安止的左手腕。
“把這戴在手上讓其他人認出來可是會害死我的,他們發了瘋的想要這玩意。”祁安止將那植物環從手上取了下來,“你是想害死我嗎?”
美社莎道︰“但是你並不喜歡。”
“那是因為沒人告訴我它到底有多好,我也不知道這些水草還能干點什麼?”祁安止手中的水草圈又消失了,“我不了解所以對我來說它就是普通的野草。”
美社莎偏了偏腦袋,想了許久,道︰“對人類來說它的作用太多,我不清楚,我只是喜歡吃掉它們,你答應過我要跟我一起去把剩下的蛇養草都帶走的。”
祁安止糾結的看了看窗外已是漆黑的天色,“現在已經天黑了。”
“我看得見,我也知道什麼叫天黑。”美社莎表示不用祁安止來提醒自己。(www.101novel.com)